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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復甦?無所謂我會出嘴!》第6章 詭異的佛和奇怪的屍體
薑惻重新進入奢摩他的入定狀態。

很快,他再次見到了那坨東西。

至於為什麼用坨來形容,這是因為那東西根本就很難去界定它究竟是什麼。

原本薑惻以為真的會觀想到什麼佛祖菩薩,可沒想到,卻是一個難以名狀的甚至不知道算不算生物的東西。

它浸泡在一個泛綠的湖泊之中,全身散發著詭秘的氣息。

露出水面的部分,莫約有一座山這麼大,渾身黏液,還不住地滴落在湖泊之中。

它就像是無數肉瘤聚集而成的大肉球,詭異且毫無規律的凸起上,則佈滿了長短不一蠕動著的觸手。

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汙染。

觸手偶爾張揚到其他地方,才能隱約看到凸起中隱藏的大嘴。

一張一合間,空氣都要被侵蝕,扭曲地波動著。

薑惻的意識就這麼遠遠地注視著它,腦海裡只有一句話:「你跟我說這玩意兒是佛?」

也正是這念頭微動,彷彿被那怪物察覺到,朝著薑惻的方向轉過身來。

雖然它沒有眼睛,可薑惻就是感覺這傢夥分明在看他。

而下一刻,薑惻的心裏就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就好像...那是他的親人,亦或是某種存在特殊羈絆的朋友。

想要靠近,很想要靠近它。

怪物的形象不斷在薑惻眼中放大,怪物朝他蠕動,正如同他朝怪物靠近。

怪物伸出一條最為纖細的觸手,朝著薑惻貼來。

薑惻也伸出手,想要觸碰過去...

「叮鈴鈴——」

薑惻驟然驚醒,喘著粗氣,久久無法從剛剛那奇怪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電話響了,薑惻卻來不及接聽,緊張地將面前的經書翻來覆去地查看,卻也根本沒有找到關於這種情況的描述。

經書裡對於觀想的描述只有這麼短短地一句話:諸佛菩薩巍然不動,而朝者遠遠觀之,感悟其形,感悟其意,自有所得。

先不談那玩意兒跟諸佛菩薩沒有半毛錢關係,這特麽都快騎臉了還巍然不動呢?

電話仍自響個不停,薑惻此時不知為何,感官敏銳了很多,電話鈴聲在他腦海裡無限放大,吵得他煩躁不堪,想砸掉手機的心都有了,忍不住吼道:「別吵了!」

下一瞬,電話竟真的隨著一聲巨響,原地爆炸了。

薑惻呆住了,他不清楚,手機到底是自動爆炸的還是因為自己爆炸的。

他緩緩扭頭,看向了一旁擺放的鬧鐘。

「別...別吵了。」

鬧鐘完好無損。

薑惻鬆了一口氣,放心之餘又有點淡淡的失落:「我就說嘛...」

可不知怎的,他猶豫了片刻,又鬼使神差地將鬧鐘想像成了他最討厭的同事,充滿惡念地咬牙叫了一聲:「給我死!」

然後,鬧鐘就在薑惻的目瞪口呆中解體,齒輪零件散落了一地。

他猛地扭頭看向面前攤開的經書,咽了口唾沫。

「壞了...哥們成邪修了。」

呆愣良久,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去查看爆炸了的手機。

好在電話卡只是卡在卡槽裡被炸飛了,並沒有損壞。

他翻出以前的舊手機,嘗試性地將電話卡插了進去。

萬幸,還能用。

他鬆了口氣,給剛剛打來電話的人回了過去。

那是薑惻的直屬領導,殯儀館的葬儀師,

陳眠。

「陳叔,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小子怎麼半天不接電話,剛剛還關機了?」

「這個...很難解釋,其實我手機剛剛爆炸了。」

「你還能找個更扯淡的理由嗎?算了,我找你也不是因為這個,你發給我的視頻我看了,我已經給領導說了,領導說他那邊也接到了家屬的電話,說是誤會,你可以回來繼續上班了。」

薑惻稍稍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對方反倒先打電話替自己洗脫冤屈了。

不過他到沒有因此覺得是對方良心發現了,只是單純認為他們是怕自己再把他麻麻請出來,請家長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請來了死去的家長,那就更可怕了。

但既然對方鬆了口,薑惻也懶得再計較什麼,他也沒有真的想過去害他們怎麼怎麼樣,這並不符合他的核心價值觀。

薑惻本以為陳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但是沒想到,陳眠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陳叔,你早點休息。」

「誰說是讓你明天來了?現在就來,頂了瓜了。」

「頂了瓜?」薑惻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頂了瓜是江湖黑話,意思是叫人害怕,殯儀館作為放死人的地方,多多少少也會發生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這種事情在殯儀館裡就會被叫做頂了瓜。

而能讓陳眠這麼嚴肅,甚至連薑惻這個臨時工都叫去幫忙的,肯定十分嚴重。

否則這種消息,以薑惻的身份,多半是第二天或是事情結束之後才能得知的。

掛掉電話,他收好了大奢摩他,又胡亂收拾了一下地板,便找了個挎包裝著木魚出了門,朝著殯儀館趕去。

薑惻住的地方離殯儀館不遠,再加上郊區晚上不好打車,他就乾脆選擇了步行。

一路上,薑惻也沒有閑著,因為租不起市區的房子,只能住在郊區,所以環境並不好,下水道裡隨處可見正在覓食的老鼠,他便就用這些老鼠做起了實驗。

可實驗下來,薑惻發現,剛剛那招瞪誰誰懷孕,對活物似乎並不起作用,除了能讓這些老鼠受驚四散而逃以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很強的殺傷力。

但對於一切體積較小的死物,卻能輕鬆破壞。

這也和書中描述得差不多,江湖術士的法力能造成一定傷害,但殺傷性並不高。

不過這也跟薑惻沒有接觸過專門的術法有關,現在的他相當於空有一身力量的孩童,但卻不知道如何去使用,所以顯得笨拙。

「這就算是江湖術士了吧,雖然總感覺和想像得不太一樣...」

薑惻能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已經達到這個階段了,但卻並不清楚他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水平,畢竟沒有一個合適的標桿用作對比,書裡也描述得十分抽象和粗略,他也只能憑感覺慢慢摸索著來。

就像剛學會擦火柴什麼都要點一下的熊孩子,薑惻一路折騰著來到了殯儀館,毫不誇張地說,路上有條狗經過都要被他瞪一下。

進入殯儀館,他徑直去往了太平間,見到了陳眠和另外一個人。

陳眠五十多歲,戴著一副眼睛,頗有些老學究的味道,眉眼間慈眉善目,衣服褲子一點兒褶皺也沒有,一看就是一個溫文爾雅且一絲不苟的人。

另一個人叫方一航,和薑惻年齡相仿,但跟他的開朗樂觀不同,方一航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陰鬱,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見薑惻趕到,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好像薑惻的到來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討厭的事。

薑惻見他一副臭臉,也沒有跟他打招呼的想法,同為臨時工,他也不知道哪裏得罪過對方,反正自從他來的那一天起,他就跟方一航不對付。

特別是方一航背後說薑惻壞話被人告訴了他之後,薑惻就更反感了,有什麼話不敢當面說,純純低能,當天薑惻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方一航從人格到家人攻擊了一個遍。

那天事兒鬧得挺大的,整個殯儀館都傳瘋了。

總之此番事了,薑惻和方一航再也沒一起出現在殯儀館過,一個上白班一個上晚班,從此再也沒見過面,算算時間,已經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了。

陳眠也知道他倆的嫌隙,但沒辦法,人手不夠,只能同時找來了兩人。

為了緩和氣氛,陳眠難得地開了個玩笑:「小薑啊,我看你給我發的視頻,那小男孩哭著叫奶奶,怎麼著,你不會為了證明自己,真去把人家奶奶請來了吧?」

薑惻感覺有些彆扭,想笑又不敢笑,搖了搖頭:「哪能呢?我能有那本事?興許是小孩子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懺悔呢,您沒看見那姓王的都羞愧地躲到廁所裡去了嗎?」

「那是最好。」

薑惻修習過大奢摩他後,感知敏銳了很多,不止是五感,就連人的情緒變化他都能捕捉到些蛛絲馬跡,分明感覺到方一航聽到這話似乎又更陰鬱了幾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陳眠就開始介紹起了這次的怪事,並且一開口就是王炸。

「今天傍晚,送來了一句十分奇怪的屍體,恐怕...得做一場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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