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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謀權篡位》第203章 李裹兒的狠厲
廬陵王府。

李裹兒手裏拿著一張紙箋,這是她翻遍閨房,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首詩,李持盈贈送的。

她端坐在大殿錦榻上,目光逐漸森冷。

蹬蹬蹬——

腳步聲響起,一個儒生入殿,恭聲道:「參見郡主。」

「免禮。」李裹兒聲音輕柔,笑著道:「你是父王的門客,聽說你擅長模仿字跡?」

「是……是。」

抬頭望著郡主精緻的面容,以及高貴的氣質,儒生眼底閃過傾慕之色。

李裹兒瞥了他一眼,戲謔道:「我好看麽?」

「非常好看,郡主就是降臨凡間的仙女。」儒生顫聲說道,臉上有抑製不住的興奮。

難道我被郡主看中了?

李裹兒冷視著他,冷冰冰道:「再看多一眼,我摳掉你的眼珠子!」

儒生脊骨發涼,趕緊頭埋得很低。

李裹兒懶得跟癩蛤蟆多費口舌,命令道:「練習上面的字跡,爭取做到一模一樣。」

說完將紙箋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遵命!」

…………

三天后。

宣仁坊一座宅子裏。

賀蘭琬醉醺醺倒在案幾上,他心痛到難以加持,整個人彷彿墜入地獄,毫無生機。

神都城傳遍了,陛下給寧國侯擇妻,其中就有玉真郡主李持盈。

那可是我賀蘭琬愛的女人啊!

蒼天,你開開眼。

為什麼要殘忍的拆散有情人!

賀蘭琬手持酒樽,大口灌酒,彷彿醉倒才能忘卻一切。

「叩!」

門房在敲門。

賀蘭琬將酒樽甩在地上,勃然大怒道:「再敲打死你個狗奴才!」

門外沉默了好幾息,才顫聲道:「老爺,是一封信。」

謔!

賀蘭琬似想起了什麼,飛一般的速度打開門,搶過門房手中的信件。

他拆開一看,眼眶便濕潤了,上面字跡秀逸工整——

是持盈!

她沒有忘了我!

【琬,嫁給蘇玉城非我之意,昨天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汙穢,我應該躲不過的,他隻想娶我!

琬,保護我,保護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李持盈」的一字一句像冰凌在碎裂,清脆、幽冷,讓人無限憐惜……

賀蘭婉對蘇宸的恨意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洶湧而熱烈。

怒火使他還算俊朗的面容都變得非常扭曲。

如果是「李持盈」變心,他就算再怨恨也不會說什麼。

可現在是蘇玉城強迫,甚至想要取走持盈高貴的身子。

「她是我的!」賀蘭琬低聲咆哮,這聲音發泄了他全身的憤怒。

說完奪門而出。

駕著駿馬奔襲在神都街頭。

他已喪失理智,唯一的念頭就是保護李持盈。

…………

寧國侯府。

「蘇玉城,給我滾出來!」

賀蘭琬手持長劍,怒吼一聲,聲音傳遍很遠。

旁邊的權貴府邸都震驚了。

此人是誰?莫非腦袋有病?

「蘇玉城,是男人就別躲了!」賀蘭琬拔劍出鞘,聲音透著無窮的怨恨。

就在此時。

忽聽門內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居然有人膽敢在本侯府邸外放肆!莫不是本侯離開監察院後,有人就以為本侯的刀提不動了!」

賀蘭琬抬頭望去,就見衣袂飄飄的一個男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此人身上著一身華服,渾身上下一塵不染,緩緩走來,步履從容而又瀟灑,整個人看上去,恍若神仙中人。

身後還跟著一個黑黝少年和幾個護衛。

蘇宸面色晦暗,眸子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說吧,有什麼苦楚,若是說不明白,那就別走了。」

賀蘭琬陡然感覺泰山壓頂,讓他險些窒息,不過他依舊毫無畏懼,戟指道:「你這個強佔女子的色魔,李持盈是我的,就算是你蘇玉城也不能搶!」

蘇宸眼裏閃爍著噬人的厲芒,嘴裏卻不鹹不淡道:「李持盈是誰?」

他雖然閱盡千帆,但還真不認識一個叫李持盈的女子……

「繼續裝,你這個色魔不得好死,持盈她是我甘心用性命守護的女子。」

賀蘭琬青筋暴起,近乎嘶吼道。

蘇宸嗅到濃鬱的酒味,他目光很冷:「喝了幾斤酒,以為蒼天都是你的?」

說完朝著裴旻揮手。

裴旻早已忍不住,立即拔劍揮出,賀蘭琬這種花架子怎能抵抗。

一劍劃過,手臂鮮血湧出,人也癱倒在地,鮮血浸染了地上的積雪。

「你算什麼玩意?」

蘇宸神情雲淡風輕,出現在賀蘭琬身旁,然後一腳直接踩在他腦袋上。

「喝酒就敢來寧國侯府鬧事?」

被踩在頭的屈辱感、雪地的冰涼,手臂的刺痛……

賀蘭琬瞬間醒酒。

他頭皮發麻,血液幾乎凝固。

自己在幹什麼?

幹了什麼蠢事?

「我不想在門前沾晦氣,所以你很幸運。」蘇宸神情淡漠。

又狠狠踩了一腳。

賀蘭琬滿臉緊張,哀求道:「寧國侯,是我一時糊塗,懇請恕罪。」

「滾。」

蘇宸抬起腳,在賀蘭琬衣袍上擦乾淨腳底的灰塵。

這才帶著裴旻等人進府。

而附近看熱鬧的權貴頓時沒了興趣,賀蘭氏盡出懦夫!

他們的關注點轉到「持盈」這個名字上,難道寧國侯始亂終棄?

不對,坊間傳言太僕卿賀蘭琬愛慕玉真郡主李持盈。

難道真是相王庶女、玉真郡主李持盈?

與此同時。

南市。

武琴買完胭脂首飾,在婢女的簇擁下,登上馬車。

遠處。

一輛精緻的馬車裏,李裹兒掀開車簾,冷冷地盯著這一幕。

她聲音毫無感情道:「動手!」

「是!」一個健壯的婦人沉聲應道,下車招呼護衛。

車廂內,李仙蕙看著已經著魔的妹妹,蹙眉道:「裹兒,你……」

「姐姐,你覺得我殘忍惡毒?」

李裹兒控制自己的情緒,說這句話時心裏沒有掀起漣漪。

李仙蕙不說話,顯然是默認。

「嗯。」李裹兒很大方的承認,眼眶泛紅,啞聲道:

「我殘忍惡毒,我不擇手段,可我獨獨從沒想過害他,且永遠不會害他,難道喜歡也有錯麽?」

「沒錯,只是手段太過激了。」李仙蕙憂心忡忡。

頓了頓,接著問道:「為了蘇玉城,值得麽?」

李裹兒慘然一笑:「當你夢裏都是他,每時每刻都承受著思念的煎熬,已經沒有值不值得的概念,只剩付出和佔有。」

李仙蕙有些聽不懂,她跟武延基是政治聯姻,沒有深厚的感情,更談不上思念。

腳步聲響起,兩人停止交談,健壯婦人敲了敲車壁。

李裹兒趕緊打開車廂,只見健壯婦人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正是武琴。

婦人將武琴放在錦榻上,稟報道:「沒有留下痕跡,其餘人都……」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李裹兒輕輕頷首,望著那張還算漂亮的臉龐,寒聲道:「琴姐姐,得罪了。」

說著從枕頭下抽出一根棍子,李仙蕙猶豫片刻,幫忙撩開裙子褻衣。

片刻後。

望著棍子上的點點鮮血,李裹兒朝婦人道:「送回去。」

說完丟掉棍子,目光轉向親姐姐,帶著懇求道:「姐姐,你一定要幫我。」

「怎麼幫?」李仙蕙倒沒有拒絕。

李裹兒神色一喜,低聲道:「讓姐夫帶監察院的官吏去誣陷武晚兒……」

李仙蕙表情有些錯愕,思慮片刻,最終還是點頭。

「還剩最後一步。」李裹兒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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