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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謀權篡位》第87章 禦前對峙
李旦是滿心歡喜,昂頭挺胸而來,如同打了勝仗的大將軍似的,哪裏想得到,武則天一聲冷哼,他就跪了。

「這……」李成器他們看在眼裏,也是一陣訝異,臉上的喜色蕩然無存。

「砰!」武則天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發出一聲巨響,如同炸雷似的。

「噗嗵。」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把武則天臉孔扭曲的樣兒看在眼裏,背上涼颼颼的,冷汗直冒。武則天這個奶奶有多可怕,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雙膝一軟,步了李旦的後塵,跪在地上了。

武承嗣武三思二人斜眼瞄著跪在地上的李旦一家子,一臉的得意,一副李旦死定了的樣兒。

「好你個皇嗣,你教子無方!教子無方!」武則天一點也不顧女皇形象,猛的站起,指點著李旦,喝聲如雷,口水亂濺。

在大臣們的印象中,武則天是個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象這般不顧形象的喝罵,口水亂濺的事兒還真不多見。

「陛下不是怒了!是大怒了!」在場的眾大臣在心裏暗道。

是的,武則天是勃然大怒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不顧女皇形象。

「還有你,李隆基,枉朕疼你寵你,你竟狂妄過人,對朝廷命官拳打腳踢。」緊接著,武則天就指著李隆基喝罵道:「跪下。」

這喝聲如同雷霆炸響,很有威勢,殿中不少大臣一個哆嗦,如同在喝斥他們似的。

李隆基是張昌宗告狀的「重點關注對象」,武則天能不沖他發火嗎?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李隆基卻是站得筆直,頭一昂,胸一挺,腦中回憶從蘇宸那學來的脫罪三連。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歷史上(主要是三國時期),但凡被人拖出去斬首,只要仰天大笑,笑的越放肆,保命的機會就越多。

因為人們往往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問出經典台詞。

「你因何而笑啊?」

聽到武則天這麼問,

李隆基反問武則天,道:「敢問陛下,你是發的哪門子的火?」

「三大王……會不會說話?」狄仁傑搖搖頭,一臉的惋惜。

這個李隆基有時很機靈,此時又如此之蠢。武則天雷霆大怒了,他竟然如此質問,武則天會放過他嗎?

連狄仁傑都如此惋惜,其他大臣更不用說了,個個搖頭嘆息。

「李隆基啊李隆基,你這是找死。」武則天、武承嗣和張昌宗三人看在眼裏,大是歡喜。

「朕發的哪門子的火,這還用問嗎?你想死,是吧?朕就成全你。」武則天不聽則已,一聽之下,萬丈怒火噌的一下就直衝頂門,眼中凶光閃閃,殺氣騰騰。

「陛下只聽了左千牛中郎將、梁王、魏王的話,我父子到來,一句不問,就定罪了,有這樣的理麽?」李隆基卻是如同沒有看見武則天發怒的樣子,而是侃侃而言,道:「就算是死囚,也得讓他說話,更何況此事另有曲折,陛下不給我父子說話的機會,這是陛下的律法麽?」

「……」武則天一愣,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李隆基這話很是在理,武則天只是聽信了武三思、武承嗣、張昌宗的一面之詞,連李旦父子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這也太武斷了。

哪怕是死囚,也得讓他把話出來。

「左千牛中郎將的臉就是鐵證,你能有甚話說?」武三思一昂頭,得意的道。

「你們兄弟打得春官侍郎遍體鱗傷,這就是鐵證如山,任你口若懸河,也莫想顛倒黑白。」武承嗣一副看死人的眼神打量著李隆基。

明明只是酒杯砸人,卻可以說成群體毆打。

「陛下,可否讓我們說說話呢?」李隆基沖武則天一抱拳,裝模作樣的問道。

「哼。」武則天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這是默認了。

就算是死囚,也有說話的權利,更別說,這還是皇嗣一家子了。武則天認可李隆基的話,只是她臉上掛不住,這才沒有明說。

「謝陛下。」李隆基施施然的走到張昌宗面前。

張昌守不住後退,一臉的緊張,很是恐具,尖叫著問道:「你要作甚?」

「中郎將大人,你這臉是怎了?」李隆基一本正經的問道,彷彿這不是他打的似的。

「怎了?是你打的!是你帶人打的!」張昌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尖叫起來。

「我為何打你?」李隆基臉一肅,沉聲問道。

「你口出狂言,說我不是東西,我與你辯解,你暴起發難,就把我打成了這樣。」張昌宗早就與武三思、武承嗣商量好了說詞。

「你說錯了。」李隆基聲調轉高,道:「不是我張狂,而是你作威作福,口出狂言,言及陛下,我看不過去,再三阻止你,你不僅不收斂,反而更加放肆,我不得不阻止你。」

「阻止?你用拳腳阻止?」武三思搶著質問。

「是呀。」武承嗣忙幫腔,道:「我看見你對春官大人拳打腳踢,要不是我們及時阻止,中郎將大人已遭不測了。」

「好你個李隆基,朕一片苦心,你竟然當作歹心,口出狂言,毆打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膽子。」武則天雖然不信張昌宗他們的話,但一想到在「來俊臣那件事」上,李隆基的所作所為,再也忍不住了,喝斥道。

每當想到這一節,武則天就怒火上騰。

「陛下,可曾召張說問過?」李隆基卻是如同沒有看見武則天發怒的樣兒。

「他一小小鳳閣舍人,能有甚話說?難道我們兩個王爺還比不過他?」武三思當然不想節外生枝,不想讓張說作證。

李隆基喝斥道:「張說奉旨操持賜宴一事,他是主事官,發生這等事兒,不問張說,徑直定罪,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扭過頭,沖武則天問道:「敢問陛下,有這法的律法麽?」

這番質問擲地有聲,令人無法反駁。

「……」武則天嘴張了張,說不出話了。

「請陛下召張說問話。」狄仁傑上前一點,大聲力挺李隆基。

「請陛下召張說問話。」在場的大臣忙附議。

誰叫李隆基的話非常在理呢。

「召張說。」連主事官都不問問,這也太草率了,武則天想了想,點了點頭。

武承嗣和武三思原本以為李旦一家子完蛋了,卻是沒有想到,李隆基輕飄飄幾句話,就讓事情有了新的變化,竟然要召張說問話了。

「張說?」武承嗣眉頭一挑,在心中暗道:「這個張說『對策天下第一』,才華橫溢,而又風骨凜然,他要是實話實說的話,對我們極為不利,會讓我們的謀劃化為泡影,得阻止此事才行。」

張說的風骨是沒說的,而又才華橫溢,很得武則天賞識,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他操持賜宴一事了。他的話,很有份量,由不得武承嗣不焦慮。

「陛下,臣去傳喚張說。」武三思也想到了這一層,忙向武則天請命。

「去吧。」武則天對這個侄子還是很信任的,而且她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敲打相王府,點了點頭。

傳喚張說,只需要派一個太監去就行了,用不著武三思這個王爺親自去,這裏面肯定有貓膩。不少大臣拿眼瞄著李隆基,盼望他阻止,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李隆基如同沒有聽見似的,直挺挺的站著。

「這……如此明顯的事兒,你竟然不阻止。」大臣們很是失望。

不用想也知道,武三思此去必然是對張說威迫利誘,要他作假證,幫武三思說話。這是考驗張說風骨的良機,李隆基當然不會錯過。

果如眾人的猜測那般,武三思快步離開甘露殿,來到殿外,只見張說正一臉嚴肅的站在一個角落,快步過來,臉上堆笑,道:「見過鳳閣舍人。」

「梁王有何事?」要是換個人,被武三思如此禮敬,必然會受寵若驚,張說卻是平靜異常,抱拳回禮問道。

「張說,陛下召你問話,你該如何說?」武三思眼瞪瞪圓,盯著張說問道。

「梁王要張說如何說?」張說反問一句。

「張說,你策論天下第一,才華橫溢,早就該外放做官了。以你之才,刺史不在話下。」武三思利誘起來了。

刺史是封疆大吏,武三思為了拉攏張說,真捨得下本錢。

張說才三十歲,若是外放做官,成了刺史,絕對是大唐歷史上最為年輕的刺史了,這要創造紀錄,無比榮幸之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要扳倒了李旦一家子,武三思很可能當上太子,進而當上皇帝,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而且,張說才華橫溢,能拉攏如此一個人才,值了。

「謝梁王誇讚。」張說依然是古井不波。

「如何說話,你明白了吧?」武三思臉上的笑容消失,眼中厲芒閃閃,沉聲道:「你一個小小的鳳閣舍人,要是惹惱了我,哼!」

冷哼一聲,如同炸雷似的,威脅之意畢露。

「謝梁王提醒,張說心中有數。」張說依然很平靜。

「好!好!好!」武三思欣慰的點點頭,拍了拍張說的肩頭,轉身而去。

只要張說這個主事官力證他們沒有說謊,李旦一家子就完蛋了,他眼睛冒星星,走路都在飄,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就要放聲高歌了。

「見過張大人。」武三思剛剛離去,一個年輕官員來到張說面前,抱拳行禮。

不是別人,正是以剛直聞名的宋璟。

「見過宋大人。」張說忙抱拳回禮。

「張大人,梁王可是對你威逼利誘,要你作假證?」宋璟也沒有多餘的話,直奔主題。

「宋大人,何出此言?」張說略感詫異。

「我觀梁王對你,一會兒親切,一會兒冷臉相對,必是威逼利誘。」宋璟緩緩道:「眼下樑王的難題,莫過於找你力證了。」

「宋大人才智非凡,觀一斑而知全貌,張說佩服。」張說點點頭。

「張大人,你得如實說話,不得虛言。」宋璟臉一肅,道:「若是得罪了武氏,有甚罪過,我與你一起擔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宋璟隨你一起去。」

「宋大人高義,張說謹記。」張說抱拳,深深一禮,道:「如何行事,張說心中有數。」

「那就好,那就好。」宋璟點點頭。

張說整理一番衣衫,大步一邁,快步進入甘露殿。

「張說,你說說,可是李隆基毆打朝廷命官?」殿裏,武則天一見張說進來,立時問道。

「張說一定會幫我們說話。」武三思在心裏暗道,右眼沖武承嗣一閃。

武承嗣會意,得意的一昂頭,沖跪在地上的李旦一瞄,一副李旦死定了的樣兒。

「這個張說會如何說?」群臣在心裏暗道:「武三思出去,必然是威逼利誘了。利,必是重利;威,必是滅門之禍,他該如何選擇?」

武三思出去的用意,是個人都能想到,群臣對張說的選擇非常擔心。

巨利當前,誰敢擔保張說不動心?

更別說,要是武三思以誅滅張說滿門來威脅,那就讓張說更加難以選擇了。

張說即使風骨凜然,可以不要錦繡前程,不能不為父母著想。

「稟陛下,臨淄王為臣忠,為孫孝,沒有過錯,所作所為皆為陛下著想。」張說沖武則天一抱拳,恭恭敬敬的道。

「甚麼?」武三思一蹦老高,臉色鐵青,一臉怨毒的看著張說。

他對張說是威逼利誘,許以刺史高位,張說竟然不幫他說話,他是恨不得把張說大卸八塊,滅張說滿門。

「嗯。」狄仁傑重重點頭,有張說這個主事官的話,這事就好辦了。

「張說?」李旦眼睛一亮,升起希望。

他原本寄希望於太平公主了,太平公主還沒有現身,張說就為他作證了,這讓他萬分高興,這事兒看來會過去了。

「張說,你沒說假話?」武則天一愣,眼中精光閃爍,盯著張說問道。

「稟陛下,臣所言字字屬實。」張說聲調並不高,卻是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之義,道:「左千牛中郎將言語不遜,先是辱及皇嗣,後來更加放肆,有辱聖躬,臨淄王不得不阻止他。」

讓李隆基用拳腳阻止,可見張昌宗是何等的放肆了,其言語必然是不堪入耳了,武則天眼中精光暴射,盯著張昌宗,喝道:「好你個狗東西!」

張說風骨凜然,滿朝皆知,武則天知人善任,不會不信。

「陛……陛……」張昌宗滿頭冷汗,亡魂大冒,差點軟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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