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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王爺真穩健!》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爺糊塗!
梨莊內本就有郎中,所以來的很快,郎中看了一眼傷口,轉頭對李懷說:「涼王,這需要……寬衣,才能治療。」

都人命關天了,還管這些,李懷著急道:「醫不避諱,你趕緊給治吧,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

李信等人聞言,都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布上守衛。

郎中剛拿出一把剪刀,準備沿著傷口把衣服剪開,然後才好治療。

「慢!」

楊冬卻阻止了他,臉色羞紅的說道:「我這點傷不礙事,留下一些止血粉就好。」

傷口位置太正了,但凡偏一點點,她也不至於於此。

她也是女人。

真要被看了,還不如死掉。

她內心是如此想著。

「這……」郎中握著剪刀,轉頭疑惑的看向了李懷。

李懷不是很懂醫術,但也知道,肯定不止是止血那麼簡單,還要消炎,上藥,包紮傷口,若是傷口太深,還需要縫起來,以及後期換藥。

他便對楊冬勸說道:「你還是聽郎中的話吧,我在這裏守著,你什麼都不用怕。」

這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吃飯一樣。

「不行!」

楊冬依舊斷然的拒絕了,說道:「這點傷對於我們軍中之人來說,真不算什麼。」

軍人不是人?

李懷颳了她一眼,卻也拿她沒辦法,便把郎中拉到了門口,兩人低聲交談了一會。

門打開,郎中出去。

李懷進來,門關上。

「王爺,你要幹嘛?」楊冬看李懷一言不發的走來,她心都快驟停了。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了,你說我要幹嘛?」李懷又白了她一眼,可不能讓她這麼任性了。

哢嚓!

「啊!」

伴隨著一聲驚呼,她外面一層武服直接被扯了下來。

「別動!」

李懷喝了一聲。

楊冬像是被嚇住了,果然沒再亂動,只是渾身綳的非常僵硬,心跳像是打鼓一樣。

很快,傷口就暴露在李懷的眼前,非常窄,非常細的一條傷口,竟然流了這麼多血。

這不是劍傷,而是被劍氣所傷,好在沒有傷到內俯。

左文君在教他武功的時候說過,如果遇到無法避開的攻擊,不要用真氣護體,要用真氣護住內臟,把肉體和骨骼,當成一道盾牌,必要的時候,可以用真氣把內臟擠壓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李懷還以為這是左文君的獨門絕技,看樣子所有武師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活著最重要!

李懷沒有多想,按照郎中出門時候說的,先用一種半液體藥液,洗滌她的傷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些腥臭,而且黏糊糊的,估計是用來消炎的。

然後再拿出另一個藥瓶,瓶子上貼了紙條,裏面是藥粉,用來止血的。

「可能會有點疼。」李懷提醒了她一聲。

「嗯。」

楊冬默默的看著他,他的眼神十分專註,動作柔緩又穩當,沒有絲毫異樣神態。

這讓她心裏很感激,不至於那麼羞恥。同時,還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難道是我不夠美嗎?

她心裏懷疑著。

隨著李懷把止血粉倒上去,楊冬忍不住抽吸了一聲,並沒有叫疼。

最後一步。

包紮!

無可避免有肢體上的接觸,楊冬的皮膚瞬間紅通通的,像是沐浴在夕陽之下。

李懷在給她纏繃帶的時候,還發現她背上有一個刺身圖案,像是一朵花。

他也沒太在意,直接就給包了起來。

重新穿上衣服。

「謝王爺!」楊冬嬌羞的說道。

「你先休息一下。」李懷還是有點不放心,帶著葯,出門找到郎中。

把過程跟他詳細說了一遍,用了什麼葯,用了多少,都要講清楚。

郎中說沒問題。

李懷才鬆了口氣。

讓他留下幾個換藥的藥包,便就讓李信給帶下去了,這位郎中是雲中城最好的郎中。

他還有一項任務,凈量讓丁玫活久一點。

這是李懷對她的懲罰!

不一會兒。

楊冬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出來,手裏還提著斬馬刀,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了李懷。

李懷接過刀,收進刀鞘。

「走吧。」

雲中的事還沒有結束,這只能說才剛剛開始。

李懷回到雲中太守府,黃明輝已經在等著他了。

「罪臣,拜見涼王!」

黃明輝跪在他面前,把頭磕在地上,久久不抬起來。

李懷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到了他背後,才說:「過來,把你的罪交待清楚。」

黃明輝爬起來,跟在李懷後面,兩人來到了書房,其餘人都在外面候著。

李懷在安樂椅裡癱坐下來,把手一揮,「說吧!」

黃明輝遲疑了一會,像是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想了想後,決定從他當上縣令前開始說起。

他出生在一個士族家庭,他是長子,黃二郎是次子,按照傳長不傳幼的規矩。

黃明輝在他父親的幫助下,很輕易的就當上了官,當時僅僅只是一個小縣的縣丞,相當於縣令的副職。

他繼承家裏全部家產後,野心也開始暴露,首先花錢買了一個縣令。

按照黃明輝說的,他之所以花錢買縣令,他是覺得他當上縣令,要比別人當上縣令更強。

他那時管的縣,就是玉城。

確實是雲中少有的一個好縣。

當時。

雲中上任太守年邁無能,隨時可能會召回朝廷,黃明輝又想,如果是自己當上太守,肯定要比別人強。

但是太守可不是那麼容易當上,多少人盯上這個職位,比背景,比財力,他都隻處於中下流。

機緣巧合之下,他認識了林思海,更為準確的說,是林思海找到了他。

他們需要一個有能力,而且又好掌控的太守,黃明輝可以說是不二人選。

一拍即合!

黃明輝按照他們的要求,娶了丁玫,當時他還不知道,丁玫才是梨莊真正的主人。

所有的事都是林思海操辦的。

黃明輝娶了丁玫後,如願當上了太守,正當他準備大刀闊斧,乾一番事業的時候。

丁玫拆了他的台,以他的名義,做了很多對梨莊有益的事,梨莊瞬速發展成雲中第一士族集團。

黃明輝這才清醒的認識到,他這個太守就是一個空架子,不像當玉城縣令時候,說一不二。

甚至,黃明輝不管做什麼事,都必須要先告訴阿福。

否則!

他簽署的任何條令都無效。

丁玫對他管的也不是太嚴,只要不傷害到梨莊的利益,一般都不會管。

剛開始的幾年,黃明輝還真做出了不少功績,雲中發展的極為順猛。

梨莊也由此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後來。

梨莊開始往太守府塞人,這些人都十分年輕,而且家庭優越,頂著一個虛職。

黃明輝乾的功績,他們把名字一簽,然後就走了。

這些人在舊民薄上有記錄,不過李懷來之前,梨莊把相關信息全部銷毀了。

再後來。

朝廷局勢變盪,長城之戰後,人人都說要和荒族開戰了,虞國東部北方地區被劃為戰區。

黃明輝到現在都不理解,朝廷為什麼要突然規劃這麼大一片戰區。

而且還不讓戰區的百姓退到中原。

就導致大量的難民擁擠入涼州。

雲中在涼州的東面,自然是首當其衝,雲中的經濟簡直一落千丈。

這個問題,李懷知道。

長城之戰給朝廷當頭一棒,有著陰山天塹和長城要塞,本以為是固若金湯。

然而差點被荒族給攻破。

萬一要是真的被攻破了,這仗到底該怎麼打?

這根本不需要思量,真要被攻破了,中原以外無險可守,荒族鐵騎可長驅直入。

避免北方邊軍被全殲,那就只能放棄整個北方荒原,退回中原堅守。

如果邊軍真被荒族全殲,那就只有一條路了。

遷都!

但也不能完全放棄邊境,朝廷還考慮到兵敗後的反擊,於是就把賭注壓在了長城。

如果東線兵敗,北方失守,荒族鐵騎南下中原。西線的長城軍就會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在荒族後方。

荒族進攻中原的軍隊,則變成了一支孤軍,朝廷便可大舉反擊,被劃為戰區的地區,就成了兩軍的主戰場。

故而。

荒族沒有攻下長城前,不敢對東線有太大的想法。

現在朝廷想起幾年前的長城大戰,都是一陣背後發涼,那絕對是虞國建國以來,遇上的最大危機。

好在楊凌雲高舉軍旗,守住了長城。

好在太子支援及時。

黃明輝繼續說:「再後來,梨莊的攤子鋪太大了,他們也管不住自己的人,都隻想著撈金享樂,完全不考慮後果,雲中的財政就徹底崩了。」

「那你是怎麼做的?」李懷問道。

黃明輝搖頭苦笑,「本來我做了最壞的打算,我偷偷建築了炮台,準備等他們在梨莊聚會的時候,突然襲擊他們,這大炮一響,朝廷也就不得不管了。」

這麼瘋狂的注意,也只有他想的出來,更離譜的是,梨莊硬是一點沒發現。

黃明輝給的解釋是,梨莊的人自大慣了,他們目空一切,哪怕端著炮管從他們面前過去,他們也不會想到,這炮是用來打他們的。

何況,黃明輝做的很隱蔽,他是趁著丁玫有了孕像,搬出太守府後,才修建的炮台。

修建炮台,沒有花雲中帳上一文錢,都是用的他被迫貪來的錢,炮彈和火藥則是從兵部給長城補給中,一點一滴的扣下來的。

每次補給那麼多火藥和炮彈,偶爾有一桶火藥受潮不能用,誰也不會懷疑。

「正當我準備實施計劃的時候,朝廷傳來消息,您被封為涼王,且馬上就要來封地,我便終止了計劃。」

「雖然王爺到了九原後,臣沒有去朝見,卻一直關注著王爺,我知道王爺收拾田慶的全過程。」

李懷在這裏必須要打斷他一下,疑惑的問道:「田慶亂黨一案,本王是秘密處決的,你都知道?」

黃明輝笑了笑,說道:「涼王到九原之前,我就已經知道田慶在幹嘛了,後面的事自然就好推算了。」

挺厲害啊!

「所以在梨莊銷毀信息的時候,你故意在民薄上,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等著我發現?」李懷順著問道。

黃明輝點頭,說道:「為了不被梨莊的人發覺,我留下的信息很隱晦,王爺能那麼快發現,著實讓臣大吃一驚。」

這真的就是意外了。

李懷用的是信息篩選法,這是他們還不了解的一種尋找信息辦法。

所以第一時間鎖定了梨莊。

然而真正推動破案效率的是,阿福!

「阿福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殺你?」李懷好奇的問道,若不是阿福主動暴露。

他就沒辦法抓林思海,抓不到林思海,他就無法鎖定關鍵的信息。

阿福簡直就是神助攻。

黃明輝低頭沉默了一會,然後抬頭說道:「人都有弱點,阿福的弱點是某方面不能用,還生怕人知道,我便在這點故意羞辱他,當然,他不可能會承認是因為被我羞辱,才選擇殺我,肯定會找一個借口。」

「……」

真夠陰!

「最大的刺激應該是,我給他送了一個美麗的丫鬟,然後當著他的面,把丫鬟……就那個。」

「不用說的這麼詳細!」李懷連忙讓他打住。

黃明輝這個傢夥,為了當官,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對付梨莊,更是不講一點道理。

這樣的人認定一件事,就會不惜一切的做到,而且他還有這個能力。

李懷確實很欣賞他,但也擔憂他的能力。

「黃二郎也是梨莊的人嗎?」李懷繼續問道,雖然他心裏大致已經有了答案,還是想聽聽黃明輝會怎麼說。

黃明輝搖了搖頭,「二郎絕對不是梨莊的人,但也和梨莊背後的人有關。」

「利益分配不勻?」李懷猜測道。

黃明輝點頭,「沒錯,梨莊背後除了那個主,還有一個不小的利益團夥,他們的心也不齊,有些人獲利少,有些人獲利多,那些獲利少的人,就單獨發展了古城。」

果然是這樣。

李懷還是有點疑惑,「梨莊能容許他們存在?」

黃明輝輕蔑一笑,「梨莊不過是為那些人服務,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位,對於梨莊來說,都是主。主養了兩條狗,大狗難道敢咬死小狗嗎?」

李懷暗自點頭,有點道理,梨莊自然不把黃二郎看在眼裏,然而黃二郎背後的人,梨莊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

「丁玫是在雲中懷的孩子,證明那個人十個月前來過雲中,你見過嗎?」李懷問道,雖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黃明輝搖頭,「我沒有見過他,也從來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不是洛陽來的。」

李懷一怔,「你說什麼?不是洛陽?你確定?」

黃明輝點頭,「確定!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我見過他的隨從,他們穿的衣服,不是洛陽那種彩緞,也不是昂貴的絲綢,而是江南的雲錦。」

「雲錦!」

李懷穿過這樣的布料,沒絲綢那麼絲滑,也沒有彩緞那麼華麗,但十分輕盈,穿在身上幾乎沒有重量。

這種布料在京城特別昂貴,沒有哪個主子會買來給下人穿,但這也不能證明吧。

「我還查看了他們的食譜,以及進購的食材,都是清淡的江南菜系,我還用洛陽人最愛的胡辣湯去試了試,他們聞都不願意聞一下。」

「他們的口音也不是中原口音,說話語氣軟綿,含蓄,喜歡在話的末尾加上一個『哦』。」

黃明輝繼續說道。

「那如果是江南在朝廷的大官呢。」李懷猜測道,江南多學士,在朝廷做官的也有不少。

就算他們是江南來的,江南那麼大,誰知道哪裏來的,再說,江南距離涼州數千裡。

他們廢這麼大勁,想幹什麼?

「是有可能。」黃明輝符合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了,他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他既沒有給梨莊的人添油加醋,也沒有幫自己甩鍋,這和李懷了解的差不多。

違反亂紀的事他是一件沒有少做,貪汙受賄,勾結亂黨,還犯下了通姦罪。

這些罪刑足夠他死十次。

但也不失為一個好官。

說句實話,相比陸遊器那種老實人,李懷更欣賞黃明輝這樣的。

不拘形式,膽大心細,敢做敢當。

有一股狠人的毅力。

真不好辦。

李懷讓他先退下,禁足在太守府,但不安排人看管,他要是想出去,也沒人會攔著他。

黃明輝神色變了變,他心裏很清楚,涼王這是惜才,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並沒有急於表現。

依舊和往常一樣,做好太守的本分,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生存還是死亡。

本就不該他自己做主。

李懷整理出一封信,還有收集的相關證據和口供,安排人送往洛陽。

皇爺爺是什麼態度他不管,既然他知道了,那他一定要告發,哪怕這會得罪朝廷很多人。

他也要這麼做!

三天后。

梨莊士族殘餘全部,除了丁玫和黃明輝之外,所有人都送往了斷頭台,總共將近百人。

林思海被戴上沉重的枷鎖,壓出來的時候,正好一束陽光照耀在他的頭上。

這是春雨過後的第一束陽光。

他抬起頭,刺眼的光芒讓他無法睜開眼睛,他也感受不到陽光帶來的溫暖。

「這一生,簡直是稀裡糊塗。」林思海最後說道。

同一天的晚上。

丁玫停止了脈搏,兩隻眼睛圓瞪著,充滿不甘,彷彿在問:我該相信誰?

至於阿福,兩天前就死了,死之前還在念著那句話。

「我主保佑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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