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了？」

秦飛不說話，武堯抬頭看著他，反而著急起來。

似乎是憋了太久，想要找人說話！

「說什麼？」秦飛眼神古怪。

「這是在深淵海域？天地靈氣怎麼會這麼稀薄？」武堯道。

「深淵海域？」秦飛一愣。

武堯也愣住，他似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顯然自己對那個地方十分熟悉，可是具體的事，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可不是深淵海域……」秦飛不知道他所說的這是什麼地方，但心裏也得到了一個認證。

他說天地靈氣稀薄！

換句話說，他曾經存活的年代，天地靈氣比現在要濃鬱的多！

這是個老古董！

但是，但凡靈魂，若是在虛空中存在太久，靈智也會因為長久的孤寂慢慢消散，乃至最後變成凶魂，這個傢夥並沒有，可見他的靈魂和意志非常強大！

秦飛時刻保持著警惕。

兩人不再說話，武堯眼神變幻，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或許是太無聊，更因為秦飛心裏的疑問太多。

武堯也是一樣，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再次聊起。

現在，他跟武堯算是共同擁有一個身體？這讓他想不通！

如果真是這樣，這絕不是個好消息！

「你之前想要奪舍我？為什麼最後沒有下手？」秦飛終於忍不住道。

「不是我沒有下手，而是不能！」武堯抬起頭來，冷笑瞥了秦飛一眼。

「為什麼？」

「因為我被禁錮，就是你所說的悲憫之握。」

「是嗎？」秦飛愣愣點頭。

雖然心裏對這個想要奪舍自己的混蛋沒有一點好感，並且有著絕對警惕，但心裏卻相信了他的話。

因為依照當時情景，若是可以，這個妖男絕不會手下留情。

「現在我是悲憫之握的主人，那麼這樣說來，我就是你的主人？」秦飛忽然想通一個關係。

「我的主人？」武堯挑眉瞥了秦飛一眼，冷笑道：「吾乃炎龍戰部副團長，就憑你這半隻手指便可捏死的貨色，也配做我主人？」

他的聲音，充滿了狂傲。

秦飛再次愣住。

雖然這貨說的一點都不客氣，秦飛卻是無所謂，至少，他又得到了一個認證！

戰部，這個據蕭玉所說，出現在近萬年前的特殊名詞。

難道這個老古董來自近千年前？秦飛實在震驚！

要知道，不論那處古墓還是悲憫之握，也不過幾千年前的時間罷了。

難道是……

秦飛腦袋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是不是被轉移過？你從一開始就在悲憫之握？」

「當然不，我被鎮壓在鎮魂塔！」武堯道，可是說完便再次愣住。

秦飛眼神變幻。

眼前的武堯的確腦袋有些混亂，他許多事情都因為太長時間而無法想起。

但想不起來，並不代表完全失去記憶，記憶存於靈魂，只是並未挖掘出來。

記憶就像一張帷幕，一張無比巨大的帷幕。

而自己跟他一問一答，他不經意間說出的一些東西，就像在帷幕之上點亮一顆顆星星，當這些星星越來越多，點連成面，他的記憶便算是徹底恢復。

對此，秦飛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一臉臭屁的傢夥，來自於近萬年前，還是一個戰部首領級別，難怪身上一套血紅的戰甲看起來很羨慕人。

其次，他應該是作戰失敗，被拘禁在他所說的鎮魂塔，後來隨著時間推移，便被大能禁錮在悲憫之握！

對於這點，秦飛也想起了一些古書的記載。

悲憫之握乃是神器，需要一個強大的靈魂鎮壓，武堯被幸運的選中！

「你應該來自近萬年前。」

「這個世界，早已經不是你所了解的世界。」秦飛道。

「萬年？祁雅呢？你可知祁雅？」武堯一愣，忽然著急的道。

「祁雅是誰？」秦飛再次皺眉。

「軍團長！」提起祁雅，這個一臉臭屁的傢夥忽然變得冷靜下來，眼裏閃爍著敬佩，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愛慕。

「你喜歡你的軍團長？」秦飛道。

武堯楞了一下，撇嘴道：「炎龍戰部，少有人不喜歡祁雅。」

「哦，那她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女子。」秦飛順口道。

「當然！」

武堯認真點頭，旋即再次道：「你可曾聽說過祁雅？」

「萬年前的事情，我怎麼會聽說過？我才二十多歲，他們肯定早就死了，早就消失了不知多少年……」秦飛眼神古怪。

武堯再次愣住。

「他們都消失了嗎？為什麼我還活著？」

是啊，萬年了，他們肯定早就消失，只有他還活著！

他並不覺得幸運，反而更加痛苦！

這已經不是他的世界，更不屬於他的世界！

他是一個異類，本不應該存在，早就應該消失的異類！

看著武堯痛苦的表情，秦飛少了些警惕，心裏反而多了些說不出的感覺！

一個人被拘禁萬年，遭受萬年孤寂，等蘇醒時，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樣子，這種事，估計任誰都會痛苦無法接受！

「說不準，祁雅跟你一樣，還活著也說不定！」秦飛忽然道。

武堯猛然抬頭看著秦飛，眼神冰冷如鋒。

秦飛被這眼神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道：「祁雅比你厲害，她還活著也是有可能的，況且，你現在算是重活一世，這未必是壞事。你可以慢慢找你曾經認識的人，祁雅是否還活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像悲憫之握這樣的神器共有四件，你在悲憫之握中，或許其他人……」

「就算他們真的已經不在這世間，你能蘇醒過來，也算是緣分和天意，你不應該沮喪，甚至說，你武堯的名字可以再次名震天下！」秦飛嘴巴叭叭的說個不停，一再安慰。

「而且，現在我擁有這件悲憫之握，你們算是共生關係？」

如今的世界，剛好是反古世界，這個老古董或許能幫到自己！

武堯抬頭看著秦飛，眼神蔑視，薄薄的嘴唇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冷笑道：「我只是器魂，這件悲憫之握到了誰手裏都無所謂，你死不死也跟我沒有關係！」

秦飛表情一滯。

心裏無語，這個一臉臭屁的傢夥，還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我倒真是好奇，這個萬年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武堯道。

「肯定比你以前的世界有意思。」秦飛道。

「我以前的世界……」聽到這話，武堯再次陷入沉思，眼中露出回憶之色，顯然在努力的回想著以前的事情。

他現在就像失去記憶，失去記憶的人，像是殘缺不完整，這種感覺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