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成功了的話，我現在就不會這麼沮喪了。」

老趙把頭垂了下去，聲音越來越低沉。

「好吧。」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去責怪老趙。

畢竟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接下來的只有祈禱了。

無能的發怒，只會令本來壓抑的氣氛，更加的雪上加霜。

希望陶老先生手頭還有回天之術，能搶救一下這個以經無藥可救的老趙吧。

「老吳，你怎麼不罵我？」

結果，我都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不打算罵老趙了，老趙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真的是……

「罵你幹什麼？罵你要是有用，你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

我白了老趙一眼，用鄙夷的語氣對他回答道。

說句實話，在我的心中，老趙這樣的人，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為了避免和莉莉之間產生情愫，都已經讓他住我家了，結果還是防不住！

「可是你罵罵我，我心裏會好受一點。」老趙皺著眉頭，低聲下氣的對我說道。

「可是你好受一點，我就不好受了，你還是難受著吧。」

我聳了聳肩，對老趙漠然的說道。

「好吧……」

老趙點了點頭，陷入了沉默。

整個車廂，也立即變得詭異的安靜。

「小風，放歌吧。」我對劉川風說道。

「好的！」

劉川風立即點了點頭，按下了播放按鈕。

「都是你的錯，在你的眼中，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

尷尬的是，播放的第一首歌，就是一首聽了男默女淚的月亮惹的禍：

「都是你的錯，你的癡情夢，像一個魔咒。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夜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

……

漫長的路途，三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久違的楊梅鎮。

在小安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陶老先生在鎮上開設的醫館門前。

門是開著的，而且裏面的患者看起來還不少！

這也是我們來這麼早的原因，怕患者太多，排隊太多人。

「走吧！」

我對老趙催促道。

「老吳……」在進屋之前，老趙突然停住了腳步，一臉糾結的看著我。

「怎了？來都來了，不敢進去了嗎？做都做了，不敢面對了嗎？」我眉頭一皺，對老趙問道。

「我……我是在想，待會要怎麼跟陶老先生說？要不要隱瞞我和莉莉已經……」老趙猶豫了片刻後，支支吾吾的對我問道。

「嗯。」

我輕嗯了一聲，沉吟了一小會後，對老趙回答道：

「先別告訴陶老先生吧，讓他給你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問題。」

之所以讓他先不說，是因為我還是抱著一種僥倖的心理的。

如果陶老先生沒有檢查出來，那就意味著老趙躲過一劫了！

「好的！我也是這麼想的！」老趙立即點了點頭，然後便跟我一起進入了陶老先生的醫館。

「小趙！小吳！」

陶老先生一眼就認出了我們，非常開心的站了起來，暫停了對面前患者的問診。

「陶老先生好！」

「陶老先生好！」

「陶老先生好！」

我和老趙還有劉川風，都對陶老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尊敬！

「你們先坐著等一下，我看完前面的病人。」陶老先生熱情的招呼我們坐下，而且還打量了一下老趙，補充了一句：

「小趙，恢復得不錯吧？氣色看起來挺好的哦！」

「啊？這……這樣嗎？」老趙先是一驚，然後非常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

陶老先生的話，確實是殺人誅心啊！

老趙臉都已經嚇白了，陶老先生竟然還說他的氣色不錯，這不是明顯在打老趙的臉嗎？

所以我嚴重懷疑，陶老先生已經看出了端倪，並且剛才的那一番話，是在故意嘲諷老趙。

「好了，先坐著吧，估計要等一個小時才行。」

「好的！沒事，您先忙！」

……

隨後的一個小時，緊張不已的老趙，手心和額頭一直冒汗，兩瓶礦泉水都被他給乾沒了！

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靜靜的等待。

我特意留意了陶老先生對病人的看病過程，確實很厲害，只需要一眼，基本就能診斷個八九不離十！

一個病人不到五分鐘就搞定了！

而且讓我們覺得驚訝的是，陶老先生沒看完一個病人，都會用我上周送給他的手機進行記錄，而且他還會主動加病人的微信。

沒想到，七十歲多歲了，手機竟然還玩得這麼自如順暢！

不知不覺，前面的十幾個病人就已經看完，在我們後面的又排了十幾二十個，估計陶老先生今天早上是不得休息了。

「好了！到你了，小趙！跟我去內屋吧！」陶老先生對老趙招了招手，並起身走進了內屋。

「老吳，要不你陪我一起進去吧？」老趙有些怯然的看向我，對我問道。

「好吧。」看到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隻好答應！

「我也要進去看看！」劉川風可沒有放過這次機會，立即就跟了上來！

檢查開始後，陶老先生像上次一樣，拿著一根銀針，一邊在老趙小頭上扎，一邊對老趙問道：

「這裏有感覺嗎？」

「有的！」老趙立即點了點頭。

「這裏呢？」

「也有！」

「這裏有嗎？」

「有的有的！」

「嗯！看來這一周恢復得還可以啊！」陶老先生眉頭一抬，笑著對老趙說道。

「啊？我恢復得還可以？！可是我……」老趙欲言又止。

「怎麼了？」陶老先生皺起額頭，對老趙問道。

還沒有等老趙回答，他又繼續對老趙問道：

「是不是破戒了？」

「是的。」

老趙悻悻的點了點頭，繼續用緊張的語氣對陶老先生問道：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破戒了，您還說我恢復得好呢？」

「因為我是騙你的啊！」陶老先生聞言，立即抬眸一笑，用蕭然的語氣對老趙回答道。

「啊？！騙我？！什麼意思？！」老趙滿臉困惑的看著陶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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