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此時雙手分別合拳，大有一副九品芝麻官裡雷豹：

小孩子才做決定，我全都要

的姿勢。

啪，啪兩下。

陳雯雯就像貓咪伸爪子打狗一樣，右手直接呼向明非腦袋。

「啊，錯了，錯了。

一個都應付不過來，

開不了三個。

別打了，別打了。」

明非一邊說一邊拿手臂遮住腦袋。

女生的左手還握著他，右手啪啪如雨點打下。

「嗯，讓你開后宮。」陳雯雯眼睛一盯，一副：死鬼，我打不死你的表情。

「我只是想一想嘛。

社長，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老實回答我。」

明非伸手一把抓住雯雯的右手。

「你喜不喜歡胡歌，

陳雯雯，

你喜不喜歡胡歌呀。」明非問道。

「有，喜歡。

怎麼了？」

「那我也可以喜歡萬茜呀。」

明非湊過身子義正言辭道。

「強詞奪理，無恥！」

雯雯一邊吼一邊伸手打過去。

「啊，啊，啊，

錯了，我不喜歡萬茜了。」

明非道。

聽得此語，陳雯雯瞟了眼明非，臉上一翹，收回了她的小拳頭。

「女生真不講道理，

自己喜歡胡歌，彭於晏，

偏不讓我喜歡新垣結衣，」

明非小聲嘀咕著。

「你剛剛說什麼！」陳雯雯氣道。

「沒說什麼，說你長得像新垣結衣。

嘻嘻。」

「哼。」

一路邊走邊打情罵俏，

沒什麼人煙的影音館播放的曲目壞女孩播完，停了一秒，又換了一首歌。

「嘚嘚嘚，嘚嘚，

one吶，three吶

昨夜做了一個夢，

夢裏我們回到手牽著手。」

「是灰色頭像。」

明非說道。

「嗯，確實是灰色頭像。

好老的歌了。」

陳雯雯牽著手道。

「應該是我們初中的歌吧。」明非想著，最後說道。

「是初一的歌，

那個時候，徐良也很火，

明非？」

「嗯。」

「我喜歡徐良。你呢？」

「好像女生都喜歡徐良。

我喜歡石原裡美，

不不不，我更喜歡許嵩。」

明非聽著影音館裏面的歌，此時歌詞已經到高潮部分：

你灰色頭像不會再跳動，

哪怕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明非一邊聽著一邊說道。

許嵩清脆而哀傷的聲音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徘徊不定，

而拉著手的兩人則一動不動。

「我更喜歡汪蘇瀧。」

就在此刻，明非聽見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哥哥，好久不見。」

忽而一切靜止，陳雯雯的眼睛飛調，她好像要說什麼，但未張口。

明非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時間似乎已經靜止，不知何時，那個夢裏的小男孩現身在明非右側。

他身著純黑色的小夜禮服，稚嫩的臉上流光飛舞，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閃爍著陽光。

男孩緩緩扭過頭來，其金色的瞳孔，並非是常人的一個圓圈，而是一節火炎。

「哥哥，無聊的戀愛戲碼，什麼時候結束，

世界將要毀滅，

你還要談戀愛嗎？」

路鳴澤旋而直飛高空，如同超人起飛一般，而伴隨著路鳴澤起身，明非也拉著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陳雯雯也起飛啦。

三人位於茫茫白雲之上，

路鳴澤漠然向下看去。

起飛完畢的路明非看著這夢裏的男孩，

「你哪位呀，我不認識你啊，

你找錯人了，我是獨生子，沒有弟弟啊。」

明非無奈道。

「哥哥，」

不知何時，不遠處相隔五六米的小男孩只是一聲呼喊，

明非眼前不自覺出現諸多幻象。

鐵青色的天空，如火燒一般火呈現出詭異的火燒色，一株巨樹矗立直衝雲霄，枯敗的樹枝仍堅挺地向四面八方延伸。

荒原之上枯骨滿地，北風蕭蕭，黑色的巨獸自骨骸堆處騰起，雙翼掛滿枯骨，它張開巨大的膜翼，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巨大的黑龍騰空而起，忽的飛向深空。

倏而不見。

接著天空變色，烏雲密佈，

風吹得明非轉身向後，將陳雯雯的裙子高高吹起，

又換了風向，開始下吹，明非看著那白棉的胖次一點點被吹下。

他甚至能看到些縫。

「喂」

喊了一聲，明非背過身來，一手將雯雯的裙子下拉，另一手掙脫雯雯所牽之手，護住那即將脫落的胖次。

忽的，紫電驚芒，風暴旋長，剎時，火炎飛舞，大地如跳舞般晃動，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巨浪遮天蔽日，直直衝至。

而中心處，

一聲悲離之極的龍吼震耳發潰。

。。。。。。

看著眼前的影像，明非不知為何生出頗多哀傷，心裏堵堵的，好像缺了一塊似的。

「哥哥，」

對面，小男孩目光有神，正視下方。

他換了身好似是交響樂指揮的西裝，還手持一指揮黑棒。

像貓和老鼠有一集萬能指揮家（thehollywoodbowl）裏面的湯姆。明非單純這麼想到。

一鞠躬後，

路鳴澤伸出手來，輕微晃動腕部。

立時，明非腳下風起，那邊浪動。

緊接著，小男孩手臂一動，地面龜裂，眼下的大地，如同曬乾曬久的田地乾枯崩裂。

又是一揮，一動。

風卷狂沙，火炎四起，

巨浪來回翻湧，大地開裂出東非大裂谷。

最後，小男孩越舞越快，越舞越急，

龜裂，地面由中間至四方，不斷崩潰。

火炎，滿天的隕石自雲流下，不斷砸向龜裂的大地。

風捲殘雲，小男孩只是一揮手，一龍捲風便聽話似在其揮去處生成。

最後一刻，那小男孩神情越發冷漠，他手持的黑色指揮棒也換成一青銅製造的大鐵棒。

像孫悟空的定海神針。

明非看著想著。

最後一剎，小男孩，猛地向下一揮，自「定海神針」劃線處流出一道如同金光的波紋，

波紋不緊不慢地向上向下延伸，

斬地破天，毀滅萬物。

「哥哥，下次再見便是覺時。」

小男孩神情絕然，一停一頓後消失。

世界恢復了正常。

明非仍有些乎發愣，他左右四下張望著，

猛地一個大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明非，你幹嘛呢？」

明非這才發覺，自己的左手還下拉著雯雯的裙子，右手竟伸了進去，摸著不該摸的位置。

「你灰色頭像不會再跳動，

…」

影音館放的歌漸漸模糊，

明非和雯雯一路向前走去。

「明非，你怎麼能這麼著急呢，

你在大街上做這種事情，我忍不住才給你一巴掌的。

你不要著急嘛，等一等，我會慢慢接受的。」

聽著她的話，明非捂著自己的右臉，上面是一個紅通通的手掌印。

「沒事，我，

不是你的問題。」

明非無奈而苦惱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