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嘆了口氣，「我雖然沒去過酒吧，可我不是傻子。」

「嘿嘿，我跟你開個玩笑嘛。難道你真的不想去酒吧？以後說起來，大學四年一次酒吧都沒去過，有點糗誒。」王樂樂攤手道。

夏涵當然想去。

在開口答應的瞬間，臉僵了下，話到了嘴邊變成了：「那啥，我今天晚上真的有事，我就不去了，你們玩的開心一點。」

王樂樂又勸了夏涵幾句，看她堅持要回去，一腔熱情也消耗了大半，表情懨懨的。

「行吧，你不去，就剩下我們三個人有什麼意思。我也不去了。」

不僅王樂樂被掃了興緻，就連錢多多穆石蕊瞧著心情也不太美麗。

夏涵明白她們不爽在哪裏。

過幾天就要開始答辯了，答辯完參加完畢業典禮，她們就要各奔東西了。

一個宿舍一起出來玩的機會越來越少。

每一次都很珍惜。

她們如此，其實夏涵也如此。

甚至夏涵的感受比她們還要深。

上輩子離別前最後一次聚餐，她們四個哭的鼻子直冒泡，抱在一起約定每年一定要重聚一次。

可惜，直到夏涵重生回來，這個約定都沒有實現。

甚至畢業後，夏涵隻跟錢多多見面。

王樂樂和穆石蕊剛剛畢業的時候，還打打電話，時不時通過企鵝聯繫。

可隨著時間推移，聯繫越來越少，發展到最後，變成只有過年時，才會曇花一現的聯繫人。

問夏涵遺憾麽？

當然遺憾了。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夏涵嘆了口氣，「我跟他們說一聲，今天不下副本了。我們去痛快玩一場！」

夏涵將不知道怎麼鬆開的尾巴，重新捆在腰間，瀟灑地甩了下頭髮。

「前幾天姐姐發了筆小財，誰都不別搶，今天我請客！」

夏涵此話一出，原本還在不爽的三人，紛紛瞪大眼睛看向夏涵。

錢多多脫口而出道：「你出門撿到錢包了？」

夏涵：「……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見義勇為，人家給我的報酬。」

「見義勇為？」王樂樂眼睛都開花了，擠開錢多多，「快說啊。」

雖然錢多多穆石蕊沒說話，可眼神中的好奇過於明顯了。

夏涵手一揮，「路上說！」

路邊叫了輛車，夏涵搶先佔據副駕駛的位置。

她側坐在座位上，扒著靠背，探著頭跟後面的三人說話。臀背距離車門很遠，都能再放一個人。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夏涵偷偷鬆開布條，尾巴輕輕晃了晃，擱在椅子上。

夏涵表情稍稍扭曲。

剛把尾巴捆上的時候，夏涵很難受。

但捆的時間長了，尾巴都木了，也沒啥感覺了。

現在突然鬆開，尾巴自由了，可酸麻痛癢同時找了上來。

那種感覺很像被壓了一宿的胳膊，剛緩過來一點的時候。

那種酸爽簡直了。

傷害性不大，但太難受。

夏涵一邊控制著臉上表情，繪聲繪色給好奇姑娘們講述她見義勇為的壯舉，一邊偷偷小幅度活動尾巴。

全過程不到一分鐘的過程，讓夏涵描述的精彩紛呈，連計程車司機都豎起耳朵偷聽。

聽到夏涵一背包撂倒小偷時，傳出四聲驚呼。

當聽到對方讓夏涵提報酬，夏涵提出讓對方幫寫論文時，正在喝水的錢多多差點噴出來。

王樂樂笑出鴨子聲。

穆石蕊捂著臉，從她不停抖動的肩膀，就能看出她此時的心情。

計程車都開出S型。

夏涵嚇了一跳，拍拍胸脯道：「叔，咱慢一點沒關係，我們不趕著投胎。」

計程車司機臉一變，趕忙道：「姑娘，算叔求你了，咱大晚上的別說點晦氣的話，容易招髒東西。」

夏涵眼睛一亮，興緻勃勃的看著司機，「叔，你碰到過鬼？跟我說說唄。」

夏涵早就想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

她上輩子是對這東西，半信半疑的。

可這輩子，她本人都變成了非科學產物，說不定鬼也存在。

不知道她這隻沒啥道行的小魚妖，能不能打得過鬼。

夏涵身為人的那部分有些害怕，可身為魚妖的那部分又很激動期待。

兩種情緒揉搓在一起，一沒控制好，就顯露在她的臉上。

司機正好看到她的表情，嚇得心臟直突突。

「那什麼，幾位不好意思，剛才我家人給我來信息，說有急事，我得趕緊回去，你們就在這下車，也沒多遠了，錢我就不要了。」

司機聲音還算鎮定，但抖成篩子的腿，出賣了他。

夏涵：「……」

夏涵這一路上都沒看到他碰手機。

她沒想到這個人高馬大的計程車司機，竟然這麼膽小。

錢多多他們都是善解人意的姑娘，見司機錢都不要，根本就沒懷疑對方，真以為對方有急事，趕忙下了車。

夏涵見此也只能跟下去。

夏涵撐著車門，原本想跟司機說聲「有緣再見」，可看司機滿頭大汗，不敢看她，意興闌地關上門。

算了，如果因為她故意嚇唬，這司機再出點啥事就不好了。

四人站在馬路牙子上，三雙眼睛看向王樂樂。

王樂樂選的地方。

王樂樂抿著嘴琢磨了一會兒，高興的道：「再往前走幾百米就到了，咱們直接走過去，路上還能讓夏涵把剩下的講完。」

夏涵沒有拒絕，說到對方讓手下送錢時，王樂樂不禁點頭道：「這人還行。」

錢多多從單肩包裡掏出粉餅補妝，「行什麼行，這人明顯就是花錢斷人情。」

「什麼意思？」王樂樂沒有因為錢多多持反對意見而升起，反而好奇問道。

錢多多補完妝，將東西收起來放到包裡，決定給馬上就要完全步入社會的小姐妹們，好好上一課。

「這人一聽就是有些身份並且自視甚高。他之所以給夏涵錢，或許有一丟丟是因為感激，可大部分是想用這些錢買斷這份人情。對某些有錢的人來說，區區幾萬塊錢不算什麼，反倒是不要錢的人情才是最貴的。」

夏涵贊同點點頭：「多多說的沒錯，我如果追著非要還回去，人家還以為我所圖甚大呢。」

聽錢多多和夏涵這麼一說，原本對夏涵口中的人有點好印象的王樂樂，瞬間沒了好印象。

穆石蕊雖然沒有說話，只在一旁安靜聽著，此時若有所思。

夏涵看氣氛有點濃重，拍拍手，等把三個姑娘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笑道：「既然你們都知道我賺了一筆，所以今天不要替我省錢，玩到盡興為止！」

「好嘞！」王樂樂立刻響應。

她一轉頭，看到招牌，興奮道：「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