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軍掏出手機氣急敗壞撥通了票房預售網站負責人電話，「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為什麼我的票房會出現這種暴跌的情況，我這裏到底是票房預售，還是股票市場？」

負責人嘆息了一聲道：「張製片你能不能別著急，好好說話可以嗎？我們這邊的數據排查沒有任何問題……我可以向你明確保證，絕對不存在任何問題！」

酒店外面有人敲門。

唐旭東打開房門。

只見一群記者看見屋內眾人立刻道：「張製片在嗎？我們是張製片邀約過來的記者。」

唐旭東一臉尷尬，卻還是禮貌的讓眾人進屋，因為他想攔也攔不住，門打開後外面人頭攢動。

一群長槍短炮的記者早已經將門口堵的嚴嚴實實。

張亞軍拿著手機對著話筒罵道：「我不相信你們的排查，我需要看你們後台數據，我想看實時預訂的具體人數和數據。」

他心中壓抑的怒火這時候再也控制不住了。

外面的記者在門口早就開好了攝像，聽見聲音更是直接將鏡頭對準了張亞軍，剛好將張亞軍發火的這一幕拍攝入了畫面當中。

院線票房負責人聽著話筒那邊聲音嘈雜，想了想壓低聲音道：「張製片，你那邊是有記者吧！這事情我不能配合你演戲啊！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吧！你們前期的票房數據，是你們自己購買的吧！」

「現在整個網絡都是你們購買票房的實錘！你想讓我配合你在記者面前演戲，我就和你明說了，我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我不能冒著被你錄音的風險配合你演戲，我得對我公司負責。」

「我買你妹，我還要你配合我演戲，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去法院告你們！」

「話我今天就撂在這裏了，我是和你私人通話，我不是打開了擴音上電視台，需要你配合我演戲，你特麽到底給我排查問題了沒有，郭冬冬難道就隻值一百多萬的票房？」

郭冬冬聽了張亞軍的話，氣的臉色發白，恨不得給張亞軍嘴巴貼上一個封條。

負責人語氣平靜道：「發火沒有用，告我也可以，我會通知法務部門和你們對接法律糾紛問題，技術部門和你們進行核實，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注意力的言辭。」

說完負責人就將電話掛斷了。

拿著手機的張亞軍感覺特別壓抑。

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以為有三百萬的預售票房，卻沒有想到猛然間票房就又跌了一百多萬。

張亞軍感覺這次的事態已經超過了他能理解的範疇。

他看著周圍閃爍的菲林。

一陣天旋地陷。

「張製片，張製片……」

原本知道記者到來的茅十八躲在廁所裡聽見了屋外的聲音，隻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孫波方小強兩人也拿著相機混在人群當中。

小白大神可是說過有大新聞要給他們兩人做獨家材料。

孫波拿著相機目光在屋內眾人飛速掃過。

並沒有發現茅十八的身影，沖著張小強使了一個眼色，張小強將手中的帽子稍微扶正了些，臉上看不出來任何變化。

他趁著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進入了包廂內的廁所裡。

藏廁所裡的茅十八，看著玻璃外面的門口好像站著一個人，心裏一突道：「誰！」

「茅老師！我知道裏面是你……」

茅十八聽見外面的人直呼其名，也是嚇了一跳，

心想這誰啊！怎麼知道自己在裏面。

「開門我和你說兩句話。」

茅十八心中有些猶豫，可人都堵在門口了，開也不是不開又有些不合適，廁所是在轉角處，只要這邊動靜不大，倒是可以避免被更多的人發現。

他悄然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一個面相看起來極為憨厚的男人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茅十八想堵住門，卻發現門被方小強給用手卡住了，他身體壓在門上卻是被方小強推著整個人連著門一起往後面退。

「你是誰？」茅十八見無法阻止，也是頗為無奈。

「不重要！」方小強說著反手就要門給關了。

兩個男人在這種逼仄的空間裡，大眼瞪小眼，總是感覺有些奇怪。

茅十八一臉警惕。

方小強依舊是那張臉，那種看不出人任何情緒的樣子。

他看著茅十八道：「茅十八老師你對這次和張製片人聯合炒作失敗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看著這面部表情的男人在廁所這種狹窄的空間內，將一個收音器遞到他面前，他心裏說不出來的彆扭和古怪。

方小強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茅十八聽了這話，知道自己上當了，他腦海裡閃過無數念頭道：「你別亂說話，我寫電影評論向來都是公平公正，什麼炒作？你別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

雖然方小強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嚇人，茅十八還是頂著風險，顧左右而言他，試圖掌控主動權。

方小強臉上看不出來失望，也沒有喜悅，甚至好像眼皮都沒有眨一眼，舉著收音器的手好像還是那個角度。

他直勾勾的看著茅十八。

方小強眼神是溫和無害的，可他的這種動作配合他眼神，在一個不足五平方米的衛生間裡，卻是讓人有些害怕，茅十八有些緊張了。

「是這樣啊！那剛才張製片人說他和你炒作，還說這一切都你策劃……」

茅十八一聽這話，知道對方是在探口氣，他人老成精，這種低俗的騙局他當然可以推測出來笑道：「他這部電影拍攝的不錯，只可惜是被對手用了手段，才成現在這局面，張製片人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

「是嗎？」

方小強見這老頭依舊不死心，看著茅十八道：「張製片人說他給了你三萬塊錢的費用，讓你幫忙寫一篇打擊競爭對手的文案，而且還是定金，如果你可以砍掉某個對手電筒影票房五千萬，後續還有七萬費用！」

茅十八見這種細節都被對方說了出來，再也沉不住氣了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圈子裏人都知道我的價格。」

「我只要開筆就有一筆潤筆費，我的潤筆費就是三萬，根本就沒有什麼聯合炒作這種事情，我確實收了錢，不過這錢是我的文案費用和別的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