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過賺這麼多錢》第43章 救命
【駱申,你好!上周忙,忘記給你寫信了,非常抱歉,你一定在等我的信,是不是?
我在雜誌上看到了你那個惡毒繼母的娘家最近生意失敗過得好像不怎麼好,真是大快人心。
我猜你一定跟我一樣,心底暗爽,是吧?
跟你分享一件開心的事,我的惡毒「繼母」也遭報應了。
……
這個世界惡人自有惡人磨,好人也終究是有好報的!
我的朋友,如果你深處黑夜,不要灰心,黎明終將會到來。
你最忠誠的朋友,小刀。】
葉昭現在已經練就了,寫什麼內容都不尷尬的本事,她把信紙疊好,裝進信封放在一邊。
桌面放著新洗好的照片,她拿起其中幾張,毫不猶豫塞進另一個信封裡,她要刺激刺激某些人,這麼好看的照片,當然要一起分享。
在信封的封面上,她大喇喇的在寄件人一欄寫上自己的名字。
兩天后的傍晚,白露放學回家,從樓下的信箱裡拿出一份晚報和一封信,她起初沒在意,等把信箱鎖好,腦子裡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看到葉昭的名字了。
收件人是她媽媽白韻蓮,寄件人是葉昭?
怎麼回事?葉昭為什麼給她媽媽寫信?她捏了捏信封,裡面硬硬的,她把信封舉起,昂著頭看,裡面好像是照片。
葉昭寄照片給她媽媽?她不理解。
白露忙往家跑,一進門就看見葉定國穿著睡衣在看新聞,她下意識把信封藏到身後,喊了一聲:「叔叔您在家啊。」
葉定國最近不常在家,今天難得沒出去,剛睡了午覺起來,他看白露滿臉緊張的樣子,不由問:「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白露搖頭:「沒事,遇到鄰居家的狗了。」
白露把晚報放桌上,回房間放下書包,思量再三還是拿著信封去廚房找她媽媽。
廚房裡滿滿都是排骨燉蓮藕的香味,白韻蓮正在打蛋,她回頭看見女兒,道:「回來了?媽媽做個肉餅煎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白韻蓮很開心,今天難得一家三口都在家,她做了幾個拿手好菜。
白露很猶豫,這個時候葉昭寄信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她不想破壞媽媽的好心情。
「你怎麼了?站在那兒發什麼呆?哦……快幫媽媽剝個蒜,給你弄個拍黃瓜吧。你昨天說想吃,我今天差點忘了。」
白露乖巧地應了一聲,偷偷把信封壓在餐桌的月餅盒下面,然後去剝蒜。
葉定國端著茶杯到餐廳倒開水,白韻蓮回頭看他,今天葉定國心情好像還不錯,她趁機道:「我一個好朋友介紹了一個樓盤,環境挺好的,還是個電梯房,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啊?」
「看什麼樓盤?」
「如果合適,我們買多一套房嘛,等裝修好了,可以兩邊換著住。」
「買那麼多房幹什麼,夠住就行了。」葉定國拎起熱水壺,倒了點熱水。
白韻蓮早就有心理準備葉定國不會輕易同意買房,心底還是不願意放棄,「她們都說,以後房價會漲,現在是投資的好機會。港城的房價這幾年就漲了好幾倍。」
「那是別人忽悠你的!港城最近房價一直在跌。」葉定國之所以不願意買房買地,就是受了港城房價疲軟暴跌的影響,「而且深城和港城能一樣嗎?深城到處是沒開發的地皮,窮人多,有錢人少,你買了以後誰來接手?靠我們廠裡那些廠妹?」
倒好熱開水,葉定國又拿起玻璃鴨嘴壺往杯子裡加涼白開。
「自己住,又不是買來賣的。」白韻蓮剛剛還說看好了房價會漲,要投資,這邏輯都不能自洽了。
「過一段再說。」葉定國說著倒涼白開的手歪了歪,水在餐桌上蔓延開來。
白韻蓮見狀趕緊拿了乾抹布過來,剛被拒絕了買房的需求,臉上隻訕訕的,嘆氣道:「這玻璃壺嘴真不行,我上次倒水也倒灑了。」
月餅盒底下也是水,她拿起月餅盒,卻見底下壓著一封信。
她好奇拿起信封看了看,竟然是寄給她的,寄信人葉昭?
葉定國也看見了,「葉昭寫信給你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說著白韻蓮忐忑起來,「怎麼無緣無故多了一封信在這裡。」
本來蹲在垃圾簍旁剝蒜的白露忙站起身,這尷尬了,早知道剛才直接把信給媽媽。
白露輕聲解釋:「我剛從信箱裡拿上來的,我看媽媽在忙,還沒給她。」
葉定國想不通葉昭為什麼寫信給白韻蓮,就算她再討厭白韻蓮,也不至於要寫信罵她吧?
「拆來看看。」
白韻蓮倒是有點猶豫了,生怕自己又有什麼把柄被葉昭抓了,這是封要挾信。
「快拆!」葉定國見她不動,又催促了一遍。
白韻蓮不得不撕開信封,只見裡面有三四張照片,她抽出來,第一張是一男一女手牽手的背影,她心底猛烈一震,別人的背影她可能看不出來,但葉定國的她能看不出?
她顫抖著快速翻開第二張,葉定國在和一個漂亮女子在親昵……
那女的她認識,上次比賽代表艾琳玩具廠唱歌的高月月!
漂亮妖嬈眼睛會來事的女孩!
白韻萍說了,這女孩是葉昭的同學?!真狗陰損的,為了拆散她和葉定國,葉昭竟然慫恿同學給自己爸爸做情婦!
白韻蓮咽了咽喉嚨,看了眼葉定國,葉定國也看到了,但除了有些意外之外,整個人很鎮定。
他可能意外的是葉昭從哪裡弄來的照片,鎮定則是代表,他並不怕白韻蓮知道。
如果葉定國不在旁邊站著,白韻蓮看到照片還能裝作無事發生,但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否則就代表了她的心虛懦弱,不再自持「正宮」的位置,而只是個情婦。
白韻蓮把照片一遮,第一時間把要來看個究竟的白露趕走,「白露,你先回房間。媽媽沒叫你,不要出來。」
「媽媽……」白露沒看清照片內容,但她感覺到了,媽媽可能要和叔叔吵架。
「聽見沒有。」
「你們不要吵架。」白露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快回房。」白韻蓮這幾乎怒吼的聲音,更多的是給自己壯膽。
白露擦著眼淚,不得不回房間去。
等女兒關上房門,白韻蓮把照片放桌上,掩著眼睛坐下,嗚嗚哭起來,她以退為進,哭訴道:「你怎麼也變了。我以為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葉定國很冷靜,他敢談別的女朋友,就不怕被撞破。
「你不也變了嗎?我以為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結果不也是個容不下前妻孩子的惡毒後媽。你還沒成為後媽就這樣了,如果真成了後媽……」
葉定國說著冷哼了一聲,語氣冷靜地特別無情。
「我!」白韻蓮無力辯白著:「我之前確實是一時衝動,恨葉昭不讓我們結婚!但我那也只是想讓她回宛城啊!我沒有真的想害她,你不是說,你信我嗎?」
「一而再,再而三,你讓我怎麼信你?」
白韻蓮急急撇清道:「後來的事,都是白韻萍自作主張搞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信你現在就把白韻萍叫過來當面對質。」
葉定國冷冷盯著眼前女人,「有意義嗎?那是你的親妹妹,她代表的就是你。沒有你授意,她有這個膽子?你不會以為
我葉定國真是個傻子吧?」
「不是,定國!這些都是誤會。我可以對葉昭好,但也要她能接受我才行啊。」
「你有嘗試過對她好嗎?她來深城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讓她回家來住?虛情假意地讓我去邀請她來家裡吃飯,你讓她來了什麼感受?」
「是你自己跟我說,你不想看到葉昭,看到她你就想起她的母親,你厭惡她。我是在按照你的喜好來安排生活,你要真想接女兒來住,我能反對嗎?」白韻蓮咬著牙,既然葉定國把她想那麼壞,她也沒必要給他留面子,「你以為你有多關心你女兒?你要真關心她,我不得千方百計哄著她呀。這些都是你出軌找的借口罷了!」
「如果我關心她,你就千方百計哄著她,看我不關心,你就千萬百計想整死她,是不是?我怎麼會跟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生活這麼多年呢?」說著葉定國把杯裡的水潑在地上。
白韻蓮激動地指著桌上照片的女孩:「這女的是葉昭同學呀!她讓她同學來給你洗腦吹枕頭風呢!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葉定國冷哼了一聲:「我看要清醒的是你。你如果還想過,以後我的事你就不要管。別又想著打什麼歪主意,去找誰的麻煩。你要不想過,這個星期你就搬走!」
白韻蓮:「我沒有想要整死誰,我沒這個本事!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著你都有借口。」
葉定國把杯子重重撂在桌上,抓走了桌上的相片,然後回房換衣服,出去了。
廚房裡高壓鍋呲呲地響著,送來香噴噴的蓮藕香味,白韻蓮沒再哭泣,而是擦了擦眼淚,坐在桌旁發獃。
白露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忙從房間裡走出來,她剛才隱隱約約聽見了吵架的內容,她過來拉著媽媽的手,「媽,我們搬走吧。我不想住在這兒了。」
「你傻呀,這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走,要走葉定國自己走,憑什麼讓我們給別人騰位置。」白韻蓮伸手抱緊了女兒,白露輕聲嗚咽著。
他們以前那個溫暖的家,回不去了。
*
昭華公司從12月中旬開始給食九樓供應蔬菜,雖然開始對接的時候有些許的小摩擦,但昭華的蔬菜品質和做事效率對方很滿意,食九樓那邊對帳付款也快,目前為止雙方合作還算愉快。
天氣終於再次變冷,人們開始穿起秋衣了。
12月的月考葉昭毫無意外考了年級第一,就連她的徒弟,成績都搜搜往上竄了幾個檔位,竟然排名在全班中遊位置,這讓老師和同學們都大跌眼鏡。
同學們在私底下偷偷議論,祥哥能考這麼好,說不定是抄他同桌的答案。
不然,怎麼可能考到30名?曾祥以往考試最高排名是80名,而全班也就81位學生。
這飛躍速度,堪比非酋飛升美帝。不正常!
巧姨就不一樣了,她兒子考得好,是她兒子厲害!兒子的家教老師厲害!
知道成績那天晚上恨不得捧上滿漢全席,結果巧姨吃壞了牙,牙疼了好幾天,最後拔掉一顆蛀牙,鑲了金牙才算好了。
自那之後,連續幾天家裡是每頓喝粥。
巧姨覺得,她胃口不好,孩子們胃口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今天就兩個菜,一個白灼青菜,一個肉沫豆腐,相當清淡。
「天天吃肉把牙齒都吃壞了,我們來多吃點素。」
葉昭和曾祥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把肉沫豆腐一分為二,你一半我一半,拌著小半碗白飯囫圇吃完了。
才八點,葉昭肚子就咕咕響,她難得在家輔導曾祥做卷子,可惜就是沒辦法集中精神,她數了數筆筒上的小紅花,19朵,葉昭趕忙給補上了1朵。
「20朵了!祥哥!」葉昭給了他一個眼神,「吃燒烤去。
我請客!」
乖學生曾祥同學,抬起頭:「我卷子沒做完呢。」
葉昭笑著推了他一下:「你給我裝。」
十分鐘後,兩人佔據了燒烤攤的一張四方桌,葉昭喊了老闆娘來點菜:「50串羊肉,20串雞脆骨,1打生蠔,1打元貝,1個玉米,1個茄子,一大份乾炒牛河!」
葉昭把之前她和曾祥吃燒烤的常用菜單背了一遍,還加了一份主食。
時間還早,燒烤攤的客人不多,除了他們,只有隔壁桌五個男的在喝酒,很快老闆娘就送上了羊肉串。
兩人從沒像今天這麼餓,一陣風捲雲襲,先把羊肉串幹掉了。
羊肉串之後上的是烤生蠔,今天的生蠔又肥又嫩又多汁,配合著黃金蒜蓉的香味,吃一個想兩個,簡直絕了。
正吃著,小天不知道從哪裡竄了過來,「逮住你們了!吃獨食啊!吃燒烤也不叫我!」
曾祥不動聲色的把最後兩個生蠔一個放葉昭盤裡,一個拿起來送到了嘴邊。
小天輕輕拍了拍祥哥,「一個都不給我留啊?自己點。」
說著他沖著門口大喊:「曾秀群!曾秀群!快來!」
真是好兄妹啊,不忘有福同享。
曾秀群聽見呼喊,也跑了過來,跟她哥一樣的發言:「好呀你們兩個,吃燒烤也不叫我們!」
葉昭雖然賺了點小錢,但最近花錢的地方多,依然是個摳搜的小老闆,她不給兄妹倆點菜的機會,對著老闆娘喊:「老闆,加一份炒米粉。」
炒米粉便宜又大份,適合這個場面。
小天這個胖子才不管想省錢的葉昭,他大聲喊:「老闆,加100串羊肉!」
葉昭:「!」
曾祥肥胖警告:「再吃,小心胖死你!」
「我不吃也這麼胖,那還不如吃呢。」小天祭出歪理,他不管,死也要先吃飽。
秀群笑著拉葉昭的手撒嬌道:「小昭姐姐,我要吃雞翅,還要吃爆炒釘螺。」
誰能頂得住可愛小妹妹的撒嬌,葉昭無奈笑了笑:「你想吃什麼點什麼。」
說完又回過頭問老闆娘:「老闆,炒米粉可以取消嗎?」
「在做了,馬上就好。」
你想要取消的菜,永遠都是,在做了。
行吧,葉老闆又不是請不起,乾脆今天就放開吃。
四個吃貨圍著桌子邊聊天,邊奮戰美食,今天起了冷風,但吃燒烤的人還是特別多,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燒烤攤的座位差不多坐滿了。
旁邊那桌喝酒的,說話聲音特別大,沒有什麼素質,葉昭和曾秀群都很煩,想著早點吃完回家。
客人多了上菜就慢,曾秀群愛吃的爆炒釘螺左等右等都不來,她便跑去催,經過旁邊桌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別人的凳子。
那凳子上坐著個三十多歲的平頭男子,他歪著頭盯著秀群,等秀群催完單返回的時候,那男的伸出手往她身後一摸……
秀群驚叫一聲,身體下意識往前一跳,罵道:「幹什麼?!你幹什麼摸我!你個色狼!」
「誰摸你了?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那平頭男的普通話很正,聽不出是哪兒的口音,但說話跟他這人一樣極沒素質。
小天就坐在旁邊,他立馬站起來,把妹妹拉到身後,「你摸我妹妹幹什麼?鹹濕佬!」
平頭男上下掃了曾小天一眼,一身肥肉,個子也不高,就這還敢跳起來?他站起身,故意挑釁似的吹了個口哨:「我摸了,又怎樣?!你敢打我?你打我試試?!」
說著他先伸手拍了拍小天的臉!冷哼了一聲,轉身又坐回凳子上。
在自家門口,而且有祥哥撐腰呢,小天也不是個慫包,他
抬腿就踹了那人一腳,只見那人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小天跟上去繼續踹,「打你就打你!死撲街!鹹濕佬!老子打你還要擇日子?!」
這一腳踹下去不要緊,平頭男子同桌其他四個男的一起撲了過來,對著小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場面瞬間陷入混亂。
食客被嚇得四散,老闆娘無奈叫道:「別打了!別打了!跑的人先買單啊喂!」
葉昭趕緊把嚇壞了的曾秀群拉過來,曾祥早就拎起凳子衝過去,只見他沖著那夥人的腦袋,一砸一個,等那些人反應過來,個個基本上腦袋都受了傷。
這一頓操作下來,把那夥人徹底惹怒了。
在他們眼裡,一個廢物胖子,一個看起來沒有幾兩肉的文弱青年,竟然敢反抗跟他們打群架?
「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拳頭的厲害!」
其中一個健壯的漢子直接揮拳沖向曾祥,曾祥可是練拳的,他直接拽過那人的拳頭,一個下腰,反手就將那漢子摔在了地上。
另外一人見狀,掄起凳子砸過來,被曾祥閃開後,凳子砸在了他們自己同伴身上,下一秒,又是一腳踹去,曾祥把那人踹翻了。
他們沒想到文弱青年那麼能打!這是他們不知道祥哥的名號,沒見過祥哥的肌肉,不然也不敢輕易挑釁。
葉昭看曾祥暫時佔了上風,忙叮囑秀群:「你站在後邊別過去。我去打電話報警。」
一輪下來,對方五個人,能站穩的也沒兩個了。
曾祥擼起衣袖,把倒在地上的小天給扶起來,小天還沒站穩,對方一個小子端起桌上裝生蠔的鐵盤,往小天腦袋上砸過來,曾祥忙一拽,把小天拽到身後,同時一腳踢到那人的下巴上,那人整個腦袋都歪了。
旁邊另外兩人又撲向了曾祥,這夥人殺紅了眼,今天不把這兩個小子打倒,誓不罷休。
結果又是被曾祥一頓的胖揍!
最先惹事的那個平頭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老闆攤位上搶來一把尖刀,趁著場面正亂,撲過來,尖刀插向曾祥的胸口……
葉昭打完報警電話回來,發現燒烤攤人沒剩下幾個,那夥流氓已經不見蹤影,小天抱著躺在地上的曾祥,整個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曾祥胸口插了一把刀,鮮血把他的淺色上衣都染紅了。
只有曾秀群跪在那裡哭著撕心裂肺地喊救命!
葉昭急忙跑過去蹲下察看,祥哥不止胸口,連口腔鼻子都在流血。
曾祥失血過多,人已經有點神志不清,隻朦朦朧朧看見葉昭蹲下來,他嘴角微張,艱難地笑了,他想跟她說,他沒事,不用擔心。
但終究沒說出來,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大腦似乎指揮不動……
葉昭眼眶一澀,聲音都抖了,「祥哥,你不要說話。我去騎摩托,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挺住,不要說話,不要用力。」
就這樣,葉昭沖回去騎了摩託過來,小天抱著曾祥坐在後座,摩托往醫院飛馳而去。
*
葉昭呆在醫院一晚上沒睡,急救手術很順利,但曾祥人還沒脫離危險,她被巧姨勸說回家洗澡睡覺,晚點再來跟巧姨換班。
葉昭也不是個固執的人,她一個女孩子照顧祥哥也不太方便,得想辦法找個男的來幫忙,小天要上學,啞巴不好跟人溝通,不知道巧姨還有沒有別的親戚。
她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就爬起來了,頭暈沉沉,微微有些痛,從房間出來,發現巧姨已經從醫院回來了,此時正坐在客廳發獃。
「巧姨你回來了?現在誰在醫院看護祥哥?」葉昭邊走邊紮起頭髮,「我得去醫院找個護工。」
巧姨嘆了一聲:「不用去了,他爸把他接走了。」
葉昭有點意
外:「去港城了?」
「港城醫療條件好,去那邊治療,恢復得會快一點。昨天幸好有你在,幸好你會騎摩托,要晚幾分鐘,醫生說我們祥崽可能就沒了。」說著巧姨哭起來,「那群撲街,現在人也沒抓到,就這樣跑了!正人渣敗類!冚家鏟!」
葉昭給巧姨倒了一杯熱水,想想祥哥去港城治療也好,這裡的醫療水平比港城和廣城差距還是太大了。
「巧姨,你要不要辦個雙程證去陪祥哥?」
「我不去,去了那邊兩眼抓瞎,事事都得求他們家,我去了就是個累贅,一點忙都幫不上……」巧姨很清醒,沒有一門心思想著要去照顧兒子,因為她知道駱家肯定比她照顧的要好。
就這樣,曾祥去了港城治療,一直到1989年的新曆年,都沒回來。
葉昭坐在窗前,她想給祥哥寫封信,提起筆,卻不知道寫什麼好,等寫好信,還得跟巧姨要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