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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過賺這麼多錢》第16章 演戲
第16章1006

接連兩天的考試讓大家神經都綳得緊緊的,晚自習人少,除了成績好、勤奮刻苦的同學外,只有無所事事的人來找同學玩。

休息的時候,白露在默寫單詞,有人衝進來,大聲道:「哎哎哎,你們知道誰考了第一嗎?」

「誰啊?」問的人看向白露和阿文,除了他們,好像沒有其他人選了。

「不止是全班第一,是全區第一!老師都激動哭了!在辦公室抹眼淚呢。」

「哇喔!」

「誰哭了?老周還是老饒?」

「當然是老饒啊!」

白露攥緊了握筆的手,她低著頭,手心都是汗,心裡默默祈禱,一定要是自己,這次她發揮的很好,但她又害怕有意外。

她想參加L3理綜大賽,想了三年了。

「你們猜誰拿了第一?」

「大嘴巴你別賣關子!快說!」

說話的人四周看了看,「猜猜看嘛。」

「不猜!別廢話!快說!」

「快說吧!」

曾小玲急得站起來:「究竟是誰?」

有人開玩笑:「不會是瘦猴吧?他抄阿文的答案,抄成第一了?」

瘦猴和胖墩他們晚上都沒來。

「快說!你說不說啊!」有同學朝大嘴巴丟紙團。

「哎呀,我說我說!」大嘴巴眼神看向白露。

曾小玲忙蹭了蹭白露肩膀,一直緊張不敢看大嘴巴的白露抬起頭,發現大嘴巴正看著她,瞬間燃起了希望。

白露嘴角微彎,手上的自動鉛筆輕輕戳著紙面。

「新來那個。葉昭!」

自動鉛筆的筆芯被折斷,白露的心瞬間沉到了水底,冰涼冰涼的。

「嘈!那麼牛!」小天大聲感嘆,又被其他人碰了碰,大家知道白露和葉昭的關係,都不敢表現的太過八卦。

全區第一的成績,那怕高三四班的同學在刻意壓抑著,但隔壁幾個文科班都沸騰了,因為他們聽說,這是文科轉理科的學生,碾壓了全部理科班的同學。

能不沸騰嗎?簡直是文科之光啊。

對於拿到全區第一的成績,葉昭還不知情,她晚上不參加晚自習,此時正在家裡給祥崽補課。

她發現曾祥這人不愛學習不愛動腦,但人很聰明,只要他願意動腦的事,都能輕鬆解決。

今天補物理,葉昭限定時間讓曾祥把公式背熟之後默寫出來,然後再做相應的習題。

曾祥看似配合,不過整個人都像被煙霧籠罩了似的,他心情沒有昨天好。

他昨天把葉昭布置的數學作業都做完了,而且完成情況很不錯。

葉昭坐在一側,努力回想他昨天為啥心情那麼好?

眼神瞥向筆筒上端端正正貼著的四朵小紅花,她昨天給他獎勵了兩朵,都是歪歪斜斜貼上去的,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撕下來重新貼好,貼的那叫一個端正。

喜歡上小紅花了?短短幾天就馴養成功?!驚喜之餘,葉昭又覺得邏輯好像哪裡不對。

養成習慣還得要21天呢,這才幾天?還是說,他想拿小紅花跟她兌換什麼獎勵?

一時琢磨不透。

瞥了眼大佬默寫公式的臭臉,葉昭恍然大悟,哦,她今天忘記給他獎勵小紅花了。

等他寫完公式,葉昭小聲說:「哎,我們立個規矩。」

曾祥抬頭看她,葉昭扎著半丸子頭,她五官精緻,但線條柔和,人白凈得發光,比他們班的女孩子都要漂亮,看多了頭暈。

目光移到別處,曾祥隨手拿起一個飛鏢,打在牆上的飛鏢靶子上,十環。

葉昭看呆了,有點子厲害,剛想給他鼓掌,馬上想起在補課呢,要鼓掌的手拐了個方向,敲了敲桌面。

「專心上課。」

她話音剛落,又一個飛鏢飛過去,再次十環。

「立什麼規矩?」他問。

「以後上課,完成作業獎勵一朵小紅花,完成得特別好,額外獎勵一朵。」

額外獎勵一朵小紅花?

葉昭看著曾祥那滿是疑惑的表情,誘惑力不夠大?又伸了一個手指,「完成得特別特別好,額外獎勵兩朵。」

見曾祥似乎無動於衷,葉昭推了推他放在桌上的手,「給個反應。」

內心狂喜的大佬,特別淡定地說了一句:「無所謂。」

無所謂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沒意見!

「那就一言為定。我先聲明,小紅花兌換什麼獎品我說了算,太貴的不行。」

曾祥不理會,但明顯整個狀態不一樣了,公式很快默寫出來,然後根據公式做習題,從簡單的開始做,還能舉一反三。

葉昭忍不住表揚:「也不知道是你聰明,還是我會教,一教就會。我們這師徒搭檔,絕配!」

她是在自我表揚,但他明顯嘴角也上揚了。

「保持住,我們不能驕傲。巧姨說了,你要是考上了大學,給我一筆獎金。」

曾祥問:「你很缺錢?」

葉昭如實道:「很缺,沒有錢就沒有安全感,我爸說不管我可能就真的不管我了,我們不一樣。」

曾祥看了她一眼,他從小沒缺過錢,他不懂。

葉昭趁機道:「那個海灣音樂大賽,獎金1萬呢,你為什麼不願意參加?」

「不想被人愚弄。」

「誰愚弄你了?」

對於葉昭的好奇,曾祥避而不談,低頭翻著物理書。

葉昭無可奈何,她也不好繼續逼問,循序漸進,慢慢來吧,還有時間。實在不行,只能她上了,她不信小天能堅持到最後。

過了一會兒,大佬再次抬起頭,接著上一個話題,繼續道:「我不考大學。」

「為什麼?」

「沒那麼多為什麼。」

葉昭白了他一眼,以為他只是說渾話,「你不考也行,本地土著,你不考你也能躺贏當房東,實在無聊還可以開摩托車載客。」

開摩托車載客……

這話一出,空氣凝固了幾秒。

曾祥一本正經澄清:「我的摩托車不載客。」

葉昭笑了,她把作業本遞迴給他,「以後會禁摩,你想載客也載不了。」

曾祥翻開本子繼續做下一頁的題,空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禁摩?」

九十年代有段時間太亂了,有人開著摩托車公然搶劫,最終導致深城全城禁摩。不過也只是禁了一段時間,後來治安好了之後,又慢慢放開了。

「我瞎猜的。現在路上車輛越來越多,摩托車橫衝直撞和大車搶路,交通事故肯定會增加,以後說不定就禁摩了。」

「不會。港城私家車更多,港城就沒禁,有牌照就行。」

「你去過港城?」

曾祥含糊應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口渴了。」

說著他起身出去,沒多久,拿了兩瓶可樂進來,他把其中一瓶放她前面。

葉昭愉快地喝著冰可樂,靜靜看著曾祥做題。

樓下傳來自行車鈴聲,是小天和他妹妹晚自習回來了。

小天興沖沖跑上來,一進門就嚷嚷:「葉昭考了全區第一名。」

給他開門的巧姨一聽,馬上應和道:「全區第一?全區第一?嘖嘖嘖,

怎麼這麼厲害啊小昭!」

巧姨這語氣,好像說的是她閨女。

小天不止會敲鼓,他還會吹喇叭,「我們老師激動的都哭了,是不是很誇張?」

「不誇張!」巧姨說著看向自家兒子,「說明其他同學不爭氣啊。」

葉昭笑眯眯地看向祥崽,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在說,你師父我厲害吧,但嘴上還是謙虛:「月考而已,不用太在意。」

巧姨:「月考第一也是第一,我明天加菜慶祝。」

祥崽埋頭寫字,誰都不理。

葉昭把小天拉到客廳陽台上問他:「我剛才想試著說服祥哥參加音樂大賽,他說他不想被愚弄,怎麼回事啊?他被誰愚弄了?」

小天:「誤會。我們的鍵盤手阿文你知道吧?」

葉昭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跟瘦猴同桌那個,成績很好。上次有個比賽他臨時放了我們鴿子,場面弄的很尷尬,我們排名從第一變成倒數第一,你知道祥哥多要面子一人,他哪受得了這個,從那以後,文天祥樂隊就沒再合體過了。」

「阿文為什麼要放你們鴿子?」

「不知道,他這個人有時候怪怪的,我們文天祥,就我一個正常人。」

葉昭笑道:「加我一個呀,加上我就是兩個正常人,你不再孤單。」

小天現在對葉昭那是相當的刮目相看,有個替全校爭光的尖子生在,說出去都有面子。

「你會什麼樂器?你之前說,什麼都會一點?」

那是她誇張了,葉昭道:「我學過二胡。」

「哈?」這不搭呀,二胡、鍵盤、打擊樂器……這怎麼搭?小天尷尬笑了笑,也不好明說。

葉昭會二胡,是因為以前孤兒院的院長喜歡拉二胡,在那麼多的孩子中,院長選中了她,說她樂感強,是好苗子。

葉昭所有音樂細胞的激發,都是院長啟蒙和教授的,可惜她沒在這方面有什麼建樹,後來院長離職,高中以後她就沒再摸過二胡了。

「我還會唱歌,我唱歌可好聽了。」

面對葉昭的自信,小天也不好潑冷水,他憨憨笑著,「那到時候再說。」

*

白露回到家就躲在房間裡哭,白韻蓮給她端了牛奶進來,小聲問她怎麼回事。

得知葉昭摸底月考考了全區第一,白韻蓮簡直不敢相信,她微微搖頭:「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她考了第一。」

「她是復讀的呀,是不是以前做過相同的試卷?不是大考,你別放心上,小考不重要。她什麼料子,大家都知道的。」

葉昭考的比白露好,白韻蓮除了震驚外,心底也很不舒服,但她不敢表現太明顯,免得女兒更傷心。

「這次月考很重要。拿下第一,她就可以代表學校參加L3理綜大賽。」白露抹著眼淚,小聲哭噎著,等了三年的機會,就這樣失之交臂了。

「那天你不是說周老師把理綜大賽的名額定給你了嗎?」

「後來他們又變卦了。」

「這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老師說要公平競爭。」白露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牛奶也喝不下。

「不考就不考,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等這個機會等了三年。」

「我知道我知道。」

白韻蓮很懊惱,也不敢大聲說話,葉定國今天回來的早,正在和蘇應民在書房裡不知道商量什麼事。

「這事別讓你葉叔叔知道了。」

葉定國一直認為白露聰明,葉昭蠢鈍,這要讓他知道自己女兒讀書厲害,誰知道他會怎麼想呢。

白露不說話,手裡捏著一個玩具大熊貓,「媽媽,

我不喜歡這樣。」

白韻蓮避開話題,「把牛奶喝了。晚上看書別看太晚,早點休息。」

白韻蓮從房間裡出來,剛好聽見大門響,葉定國和蘇應民出去了。

心裡亂糟糟的白韻蓮給妹妹打了個電話,白韻萍聽說後,第一個就是不相信,「她以前的成績怎麼樣,大家不都清清楚楚的嗎?怎麼來到深城就變了?她是不是事先知道答案?」

果然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

「她是復讀的嘛,可能性有很多。現在爭論這個也沒有意義了。她成績好還是成績差,都不重要,我就想讓她趕緊走。」

白韻萍抱怨道:「她就是一個刺頭啊,那天她在廠裡讓我那麼難堪,我想想就生氣。你跟姐夫當初就應該在這兒領證,不應該回宛城領的。」

白韻蓮無奈:「本來是想著領了證剛好可以遷戶口,哪兒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就這樣拖著你,不解決問題了?」

「我能怎麼辦?他說沒戶口本,補辦還得他女兒簽字,我就被卡死在這兒了。」

白韻萍不免小聲嘀咕:「要我說都是借口,他一個大老闆想要重新辦戶口本,派出所能不給他補辦?這點關係都沒有嗎?我讓小馮去辦,小馮能立馬給辦回來,你信不信?」

白韻蓮自己能不知道嗎?有些事她沒辦法跟葉定國說破的呀,她也不是十多二十歲的小姑娘,她跟葉定國那麼多年感情,她知道,最後都比不上那張結婚證。

萬一葉定國今天出個什麼意外,沒有結婚證,這所有的財產,全都是葉昭的,她一分都撈不著。

她煩著呢,「哎呀你別說了。有什麼法子能讓葉昭趕緊回宛城去?等她走了,我再慢慢跟老葉聊結婚的事。」

「你不是想讓她二媽來把她接走嗎?」

「我跟鄭秋霞關係一般,我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

「她小女兒不是跟著葉昭來了深城嗎?讓她來接女兒回去,順便把葉昭帶走,給她點錢,大方一點,她肯定願意。」

「我就怕鄭秋霞也接不走她。」

「那我們就得想想法子了,姐,我上次跟你提的建議,你要不試試?」

「萬一真出事了,怎麼辦?」

「真出事了,我們就順水人情把她撈出來,我們撈不出來,還有葉定國呢,他肯定得撈他女兒吧,那撈出來了,還能讓她繼續呆著這兒,不可能了嘛。」

白韻蓮重重舒了口氣,「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那我明天給她打電話。」

「現在打,趁熱打鐵把事情定了,免得夜長夢多。」

*

第一次月考就拿了全區第一的風雲人物葉昭接連幾天都沒去上補習班,她去了一趟收破爛的廠棚,梁婆坐在門口吃紅薯,葉昭問她要照片,梁婆說還沒找到,過兩天回去繼續找。

葉昭都懷疑對方沒有幫她認真尋找,但她沒證據,隻好哄道:「婆婆,你要是找到了照片,我給你雙倍價格。」

梁婆生氣了,「我老阿婆真的幫你認真找了,你別不信。」

「我信。」

「那雙倍價錢說好了?」

好一隻老狐狸!葉昭點頭:「雙倍嘛,說好了。」

「行行行!你過兩天來找我。」

又是過兩天,這已經是葉昭第三次來了,她說:「明天!就明天吧!」

梁婆想了想,「行吧,明天下午。」

第二天下午,葉昭和巧姨一起出門,葉昭去找梁婆,巧姨去打麻將,結果才下樓,就撞見葉昭二伯和二伯娘在院門口東張西望。

巧姨大聲問:「找哪位?」

二伯娘鄭秋霞眼尖,她手上拿著一根短竹棍子,指著葉昭,「我找她。」

說著鄭秋霞衝進來,指著葉昭就罵:「可算讓我找到你了。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罵完舉起竹棍,想要打葉昭。

巧姨看對方來勢洶洶的,忙一把擋住,「你什麼人啊?想幹什麼?」

鄭秋霞看了眼巧姨,也不知道她是誰,在外地她也不管對別人亂來,忙裝可憐道:「我打自家孩子,她偷錢,偷了我大把的錢跑了,你不知道。」

「二媽我勸你別太激動,這裡是深城,不是你家,你真把我打了,警察饒不了你。」

鄭秋霞冷笑道:「警察來了也站我這邊。你偷了我錢!你還把小琴拐走了!警察來了正好抓你。」

二伯葉定權奪過他老婆手中的竹棍,道:「你別嚇唬孩子。小昭,收拾東西,跟二伯回去。」

這夫妻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打的蠻好。

葉昭態度堅定:「我不回去。」

葉定權苦口婆心勸道:「你爸說了,你要是繼續在這兒呆著,你的事他不管,但如果你願意回宛城,他會想辦法給你安排個好單位。」

鄭秋霞:「都安排好了,去糧所裡的廠子,吃國家糧。你還復讀什麼,讀你也讀不明白,浪費時間浪費錢。你們說是不是?」

糧所裡的廠子?是國企沒錯。可惜要不了幾年,都集體下崗了。

院子裡的住戶肥婆英和麻臉女人張月麗都在旁邊圍觀。

肥婆英只看熱鬧不搭茬,張月麗是鄉下來的,眼皮子也淺,聽說能去糧所,羨慕地不行,她道:「是啊,能吃國家糧那當然是最好的。」

巧姨不以為然:「我們小昭是可以當高考狀元的,她能讀書,憑什麼不讓她讀?」

「她跟你說她可以當高考狀元?哎喲這位大姐,您是好人,但都被她騙了。她什麼料子我還不知道嗎?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大的,一考試她就緊張,高考沒來呢,她自己把自己嚇得病倒了。連高考都沒考成。」

巧姨會看面相,她看葉昭二媽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立馬反駁:「我怎麼不知道?小昭昨天才考了我們全區第一名!這要是我女兒,我半夜睡覺都會笑醒。」

葉定權和鄭秋霞互相看了一眼,葉昭考試考全區第一名?怎麼可能?

鄭秋霞笑道:「你就是拿答案給她抄,她都抄不了第一名。」

「你們這做親戚的,怎麼不盼著人好呢?」

「我就是盼著她好,才來接她的。錯過這次機會,進不了糧所,你說她以後靠什麼?」

巧姨被氣笑了,「靠什麼?靠她自己啊!我曾二巧看好她,葉昭這孩子,一看以後就是有能耐的。」

「有個屁能耐,她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子。」

葉昭聽煩了,她說:「不管我成績怎樣,能考第幾名,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選擇,自己做主,我要讀書。糧所名額那麼好,你留給葉小珍吧。」

葉定權勸道:「葉昭,你想清楚了……」

「她想不清楚!」鄭秋霞氣得打斷她丈夫的話,「這就是撞邪了,你看這半個月來她做的事,不是撞邪能做出來嗎?」

鄭秋霞說著去拉巧姨的手,把巧姨拉到一邊,「大姐,你別給她騙了,她自小沒媽,早產兒,老鼠這麼丁點大,醫生說養不活,我偏不信,我起早貪黑,日夜守著她,拿出我自己的私房錢給她買麥乳精,就這麼一點點把她養活了。那時候我跟她二伯剛結婚,我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把她拉扯到四五歲,養活了,我才敢懷第一個孩子,你說,我能對她沒感情嗎?我對她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親。她從小很乖很聽話,但這孩子最近不知怎麼的,自從生病沒參加成高考,整個人都變了,在家裡打她妹妹,偷走了我的錢,打電話氣我…

…」

巧姨板著臉聽著,她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挺嚇人的。

鄭秋霞以為巧姨聽進去了,「她一個人拐上我那小女兒,偷偷跑深城來了,還打電話要挾我,你說心寒不心寒?」

鄭秋霞這戲演的還挺好,葉昭:「你對我比對親生孩子還要好?」

演戲?誰不會?

葉昭撩開額頭上的頭髮,對著眾人。

「我這額頭上有兩個疤痕,一個是七歲那年,這個女人拿鍋鏟砸傷的,她砸我,只是因為我偷吃了餐桌上的一塊肥肉。右邊這個更大的傷疤是十三歲那年,也是被這個女人打的,就因為我沒有及時給小妹妹把尿……」

說著葉昭伸出手,挽起袖子,在手肘上有一塊很大的白白的傷疤,「這塊傷疤我是九歲那年,這位說很愛我的二媽,因為她叫我,我反應慢了一點,被她拿開水瓶砸的,活活燙掉了一塊皮!」

「不……不是……」鄭秋霞張大嘴想解釋,葉昭的話半真半假,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畢竟她確實虐待了她。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院子裡的女人都有孩子,誰能受得了孩子被虐待?

巧姨看著葉昭身上的疤痕,鐵娘子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心疼的不行,「這都什麼人啊!怎麼下得去手?!」

鄭秋霞還想解釋:「別聽她瞎說八道!」

巧姨吼了一聲:「富貴!抄傢夥!」

「啊啊啊!」啞巴率先掄起了鐵鏈。

肥婆英也抄起了旁邊的鐵耙子,大聲呵斥:「誰讓你們進來的!冚家鏟!正撲街!站著!別想跑!」

葉昭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論演戲,誰又演得過誰?!

院子正混亂的時候,門口進來兩個警察。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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