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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生活錄》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演技
魔龍順利的被封印進符圖中。

石雕龍雖是化身,只有一點真靈,但很是厲害,對付被心魔侵蝕神智半清晰不清晰的魔龍,幾個回和就勝了。

等被打的暈頭轉向時,魔龍就沒力量反抗封印法決的拉扯之力,被『封』字訣拖進符圖裏。

就是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薄筱芽總覺得石雕龍真靈散去、回歸混沌水域前,瞪了她一眼。

應該是錯覺吧。

展開著的符圖裏,星體重新掛在上空,變回了閃爍的點點星光。

而被封印的魔龍在……薄筱芽認認真真的找了許久,才發現魔龍在混沌水域中寶殿內的石壁上,恰好掛在其中一種龍裔化龍的案例圖裏。

薄筱芽:「……」她有理由懷疑,這是石雕龍導致的結果。

本來還不太敢隨便把這副符圖收進識海的薄筱芽放心了,心念一動,符圖消失不見。

左右看看,見劍修無憂還沒回來不免心焦,但這片區域因幾番鬥法早就破破爛爛的,幾乎沒什麼遮掩的建築,如果要藏人會藏到哪裏呢?

藏在哪裏能夠斬斷契約者之間的感應和呼喚?

薄筱芽幾乎把這裏掘地三尺,重點在之前她和無憂被囚禁的地底牢房處。

因為嗜血魔藤被連根拔起封印,那邊的地底像是經年礦洞,時常有坍塌現象,薄筱芽周圍被一枚枚小符籙包圍著抵擋隨時出現的石塊、泥土,手上提著那盞明亮的足以照亮整片地洞的燈,細細搜尋著。

說起這燈,不知道當初找散修聯盟的異火修士後來怎麼樣了?感謝他提供的異火燈芯,讓這盞燈更亮了。

在地洞裏轉一圈後一無所獲,薄筱芽煩躁了。

對這片區域進行破壞性的搜索,神識一寸寸碾壓,又把小鎮裡積攢的小木偶全都放出來,遇到特殊的無法被神識穿透的材料,就派小木偶過去處理。

如此一番,她神識撞到了另一股神識。

「無憂?」他人在一處極為偏僻隱秘的內室裡。

薄筱芽身形一閃,便遁了過去:「不是說幫我找妖,怎麼到了這裏?」

無憂自然的、理直氣壯的:「我又不知道去哪兒找,還不是到處都看看,不過如今魔龍都被你解決了,也不必再尋你那只有空間天賦的妖獸,現在不隨時能自己出去?!」

薄筱芽四處看看,這內室地方不大,有居住痕跡,擺設佈置不算奢華,但都是精品,在被劍修無差別劍氣攻擊後,又遭遇她破壞性的搜索,還保持住一半的原狀,應該是個挺重要的地方。

她忽然感知到什麼,朝那面擺設櫃過去,翻出了一個匣子,匣子裏有一個透明球體,球裡是濃到發黑的海水,以及一隻爆裂、不馴的、觸角亂飛的章魚頭……

薄筱芽沒去碰球,先四處翻找,很快便找到了那張克系符圖的符紙,順利把章魚頭進行回收,卷吧卷吧符圖收好了。

而後她目光灼灼盯著無憂,手伸出來:「我要三條靈脈!」

無憂脫口而出:「總共才五條,憑什麼給你三條!」

「憑這是陸無咎答應我的報酬。」

雖然陸無咎被碧瓊抬手給滅了,但是她完成了任務,畫出了瓊霞,陸無咎跟魔龍的遺產裡,她就該得到自己應有的一份。

「再說了,陸無咎是我請師傅降下分神解決的,魔龍也是我封印的,你在這裏除了拆房,你還做什麼有用的事嗎?」

劍修出來時是聲勢浩大的秀了一波操作,但緊接著就毫無作用了。

薄筱芽雙手抱胸:「甚至你人能出來,還是靠了我呢。」

她每說一句,無憂氣勢便短一分,但其中道理不辯自明,他還真拉不下臉強佔,只能不情不願

的把方才搜羅到的匣子,取出三條靈脈給薄筱芽。

原來靈脈被修士抓取出來後是這模樣,像山脊模型,也像某種微雕。

沒見識的薄筱芽立刻把靈脈分別埋進了符圖的三片區域裏,確定符圖區域裏靈氣變化效果才心滿意足。

「虧了虧了。」無憂嘀咕:「這一趟出來根本沒回本啊!」

薄筱芽心思一動:「你怎麼會被抓來這裏?」

「我在宗門時無意中看到了師叔祖之前留下的手信,說在此間留了些靈礦資源,有緣者得之,這回出門路過就順便來看看。」

其實他拿出大宗門的霸道作風,上門便來索要東西,無奈棋差一著,沒鬥過陸無咎,反而被抓住關押起來。

薄筱芽猜測,或許是隱藏在陸無咎背後的魔龍覺得無憂跟瓊霞有關係,才饒他一命,只是關著。

那魔龍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入魔是真、被控是假,也不知道維持這種狀態多久了?無憂恰好在他清醒的時候上門,也算種幸運。

當然這些都只是她猜測,真相如何,只有魔龍知道。

靈脈到手,但小黑魚還是沒找到,薄筱芽不死心,對著狼藉一片的區域再次搜索。

無憂道:「你也別太擔心,既是定下了契約,對方生死你是能明確知道,除非強行抹除契約印記,其他任何方式都無法屏蔽你們這種聯繫,估計就是那妖獸現在處於無法探察之地,不過你不是說你契約的妖獸有空間天賦麽?既如此他總有一日會逃出來的。」

薄筱芽從一開始,就拒絕養靈獸靈寵,所以對契約這方面研究很少,跟小黑魚之間的契約,是在她生死之際由小黑魚主導簽訂的,她對著契約的了解還沒小黑魚深。

但如無憂所說,既是神魂契約,性命相連,小黑魚若是出事,她不說跟著一塊死,至少也會受傷,有所感知。

現在既然沒事,代表他應該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被困在什麼地方了。

她再度朝無憂伸手,無憂攥緊了匣子:「做什麼,已經給你三條靈脈了,這些可是我的戰利品。」

薄筱芽道:「小黑魚的畫像,還給我。」

無憂『哦』了一聲,從懷裏掏出畫卷扔給她:「『小黑魚』?既是契約妖獸,算是修行中的同伴了,又有空間神通這等稀有天賦,怎麼不給他好好取個名字。」

薄筱芽道:「讓他自己給自己取吧。」她是個取名廢。

她轉身朝院子外走去,身後無憂喊住她:「喂,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寶樓看看。」薄筱芽擺手:「涿城龐家勢大,就算現在不是寶會開展時期,但龐家的寶樓也是開放的,我想去請他們找人。」

而且此地雖然偏遠,陸無咎也用了手段將宅院隱匿於人前,但她不信身為涿城最大勢力,龐家會對這地方毫不監查。

他們跟陸無咎、魔龍鬥了這麼久,這房子變成了廢墟,魔龍甚至展露出龐大真身,沒道理龐家一無所知。

無憂撓撓頭:「那我也去買兩瓶丹藥。」他現在還一身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傷呢。

兩人便一道去往寶樓,即使是薄筱芽這麼個善於自保的輔助型修士,都滿身狼狽,更別提無憂,二人走在路上多少吸引了些路人目光。

待到了寶樓,薄筱芽尋到陳管事後開口便問:「管事可知道涿城西面的郊外地域裏那佔地頗大的宅院是誰的?」

管事微微一笑:「那就是賀家的宅院?安玄真人這是出門一趟又回來了?」

薄筱芽沒被轉移話題,接著道:「原來那就是賀家的宅院?賀家好生無禮,莫非因為我當初幫不了忙,沒壓製住那符圖,便派人綁我過來麽?」

她狀似憤怒道:「幸而有大能一劍劈了那宅院,不然我現在都出不來。

管事可否幫我引薦賀家,我要去問問,我與他們賀家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管事趕忙勸道:「安玄真人三思啊,那賀家雖是龐家之後才興起的,但家族勢力不弱我龐家,且身後也有大靠山。」

「靠山?你可是說那條白龍?」薄筱芽直白道:「但那條白龍已經被那位大能給收了啊。」

管事頓時嚴肅了:「果真?」

「這還有假?」薄筱芽說:「那宅院現在七零八落的,你隨便喊個人去看看就是,別說龍,連片龍鱗都沒留下。」

管事立刻道:「安玄真人在這裏稍後,我這就去問問。」

等陳管事匆匆離去後,無憂問道:「你懷疑這寶樓?」

薄筱芽點頭:「就是一種直覺。」

趁著敖坤瘋魔時,用化龍訣裡的秘法偷偷搞到龍血,且驗證過敖坤確實是龍後,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龐家。

對涿城稍微有一點了解的人都知道,龐家之所以能開展龍宮寶會,就是因為祖輩與龍族有淵源,受龍族庇護。

可沒有人知道賀家的崛起也與龍有關。

魔龍是怎麼來的賀家?他一條龍,放著龍族血脈傳承不管,無緣無故的修無情道做什麼?

還有碧瓊仙子,雖然她說瓊霞只是她留下的傀儡化身。

但能以假亂真,讓真龍都分辨不出來的化身,何等稀有。她怎麼會到賀家,受限於一條自己曾經養過的龍手裏?

而後碧瓊又為什麼會去無憂所在的宗門,且可以留下手信,引導著多年後的無憂再度來到涿城。

這裏邊種種,似乎跟龐家毫無乾係,可又處處透露詭異。

薄筱芽很想知道,傳聞中被龍族庇佑的龐家到底在這個故事裏佔據了什麼角色,她可記得,當初是陳管事親自來請她去賀家別院處理符圖的。

無憂聽她分析一波,也覺得這裏邊還有些疑點,不過吧,他面色複雜,委婉提醒道:「你是師叔祖留下的道統選中的傳人,沒真正與她相處過,你可能不是很了解她的為人。」

那是個沒事也要攪出事的人,從他年幼入宗門起,就沒少被那位折騰捉弄,不止他,全宗門上下被她戲弄個遍。

以無憂的猜測,此事不管誰是主謀,都逃脫不了那個女人的算計,她可不是個吃虧的人。

薄筱芽點點頭:「碧瓊仙子那邊也有我沒明白的地方,但自己人麽,可以忽略,重點還是魔龍修無情道這件事。」

不是那個意思。無憂頓了頓,還是沒好意思直接揭露師叔祖的品性,隻說:「既你猜測與龐家有關,這般直接上門詢問豈不是打草驚蛇?萬一他們把提前證據抹平,你什麼也查不到了。」

「我就是要打草驚蛇,一片平靜的草叢中,不把蛇驚嚇出來,如何看到捕捉到蛇的位置。」薄筱芽解釋:「我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也沒勢力人脈幫襯,與其跟他們玩明察暗訪的宮心計、反間計,還不如直搗黃龍,讓他們先露出馬腳,才好順著破綻追過去。」

說完,她坐在陳管事提供的休息間裡,拿出了紙筆硃砂,準備作畫。

無憂:「……」

他無奈:「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愛畫畫的符修了,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畫?」

逃出地牢時,嗜血魔藤都到眼前了,她作畫,跟魔龍決鬥時,她作畫,現在查案子呢,她又作畫。

「你一個劍修懂什麼?」薄筱芽磨好硃砂,擺放好紙筆的位置:「我們符修跟你們這些直來直往只會拿劍劈來坎去的莽人可不同,我們走的是技術流,靠手藝鬥法。」

說著她不再理會無憂,先在紙上打了一層淡淡的冷色調的背景底,而後才用白色硃砂細細畫出一條真龍,隻龍角、龍鬚、龍爪色澤不同,再給逆鱗處做了些許加工。

在陳管事回來時,她當著陳管事的面給龍點上睛。

陳管事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後跟著一名明顯有別於寶樓工作人員打扮的年輕男子。

薄筱芽點好龍睛後,把畫一翻轉對準二人,毫無城府的笑了:「你們看,這就是那宅子裏的白龍。」

陳管事先簡單介紹:「這位就是安玄真人。安玄真人,這是我們龐家嫡系的二公子,龐棕。」

龐棕點點頭算打了招呼,接過那白龍畫像道:「我看這畫裡的龍雖威嚴霸氣,但並無靈性,這符圖?」是不是有問題?

薄筱芽坦然點頭:「那白龍已經被大能一劍劈了,借不了白龍的靈性,自然再畫不了以白龍為像的龍象符圖,這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畫像而已。」

「原來如此。」龐棕言語中透露著可惜:「我們跟賀家透了話,但賀家那宅院乃是他們家一位外姓客卿所有,他們也需探訪一番,若有傳訊,我們必然立刻告知安玄真人。這副圖……」

薄筱芽接話:「這幅圖本就是特意畫出來給你們看的,也算我受賀家迫害的證據,你們留著吧,這回多謝二公子和陳管事幫我周旋,不然我別說討公道,只怕連賀家的門都摸不到呢。」

龐棕與陳管事自然也是一頓充滿人情世故的客氣話語。

薄筱芽又道:「對了,陳管事你先前說,哪怕不是寶會期間,寶樓也是收符寶的,對嘛?」

陳管事洗道:「安玄真人可有什麼大作?」

「正好有。」薄筱芽嘆氣:「陳管事你是看著我去澶城的,我本是想去加入散修聯盟,既可以討生活,又能背靠一方勢力好乘涼,為此準備了許多東西,沒想到做任務途中被強行虜了過來,損失不少呢。」

她相繼拿出了瘋人院、長途汽車、冥婚喜宅和克系章魚頭,想了想,把那副被槐樹姥姥幫助的蘭若寺十三美也拿了出來。

當著大家的面,她一手著筆,一手掐著法決,把幾幅看似截然不同但又蘊含某種同類氣息的符圖合併成了一整張巨大符紙。

她又像按電子屏一樣,這邊推推那邊挪挪,該縮小的縮小,需要放大的再擴大,等整個符圖畫面變成合適大小後,對符紙煉化一番,符紙又變成了尋常大小。

這像是一副旅遊地點圖,一條崎嶇路線上有不同的旅遊景點,第一站是瘋人院,第二站是冥婚喜宅,第三站是蘭若寺,最後一站自然是茫茫大海中的章魚頭,而汽車就是旅途裡的搭乘工具,在路上慢慢啟動,彷彿永遠開不到盡頭。

薄筱芽把和稱號的符寶遞給陳管事:「這張《無限噩夢》,雖不算厲害的符寶,但是極好的問心符,用來給修士修心磨練最好不過了。」

還有什麼場景是比無限流更容易檢驗一個人的品性、心性的。

龐棕和陳管事也確實不在意符寶裡傳來的妖氣、鬼氣和死亡恐怖等氣息,他們更驚嘆於方才薄筱芽將五副符圖合成一副符圖的絢麗手法,很願意收下這張符寶用於研究。

「不巧今日鑒寶師不在,但只看這符寶的氣息,至少也是地階符寶。」陳管事道:「親眼看見安玄真人一番辛苦,怎麼也不能埋沒了這符寶,這符我們出二十萬收。」

薄筱芽卻搖搖頭,肯定道:「這就是天階符寶,若二位不信,大可等鑒寶師回來後鑒定一番,我這段時日就在涿城,哪兒也不去。」

陳管事道:「安玄真人這般說了,我們哪裏有不信的道理,天階符寶的價格是三十五到五十萬,我們願出五十萬靈石收下這張符寶。」

薄筱芽點頭,爽快的應下這筆交易。

反正是她不喜歡的風格,剛好給賣出去。

五十萬靈石不是什麼儲物袋都能裝下的,薄筱芽拿出了自己的儲物手鐲跟著人去取靈石。

等交易結束後,她才拿出小黑魚的畫像,拜託陳管事:「我還有一位同伴,也是被賀家那位客卿給抓住了,就是不知道被關在哪裏,也請陳管事幫我尋一尋。」

陳管事接下小黑魚的畫像,慎重道:「好。」

聊完所有的事,薄筱芽再陪著無憂一塊去買了些療傷丹藥,二人便一道離開寶樓。

一路上,無憂總是悄悄的、自以為毫無痕跡的看薄筱芽一眼、一眼又一眼。

親眼看見薄筱芽將符圖賣出五十萬後,無憂的心情截然不同了。

他出身世家,入的也是頂尖門派,修鍊資質好,修行的路子毫不猶豫選擇了可以越階對敵的強大劍修,良好的出身讓他不必管其他,只要一心修行直奔大道。

但長這麼大,他還真只會花花花,從來沒掙過一塊靈石過,當然靠著實力搶過不少……

原本,以無憂的身份是看不上薄筱芽這個半路出現的便宜師叔的,哪怕有碧瓊分神認證,但這種在外邊被道統選擇的弟子,哪裏比得上從小長在宗門、被悉心教導長大的弟子,認不認的沒所謂。

可是她一幅畫就能賣五十萬唉!

無憂道:「師叔,論起輩分來,你也是我長輩,這長輩與後輩見禮,總要給些紅封吧。」

薄筱芽很大方的給了他一枚玉符:「喏,我親手做的遁符,比尋常遁符能遁的更遠,以後你再遇到打不過的,拿著符就跑,師叔夠疼你吧。」

無憂:「……師叔,你方才可掙了足足五十萬靈石呢。」

「師侄,你先前沒做什麼貢獻,都得了整整兩條靈脈呢!」薄筱芽懟完後開始訴苦:「你師叔我啊,是個窮苦修士,雖然機緣巧合得了碧瓊仙子傳的心法,但身無長物啊,什麼東西都靠我一雙勤快的雙手打拚下來,五十萬靈石聽著多,其實還不夠我修行一年半載呢,而且日常我總還要居住吃喝吧,我現在連個落腳處都沒有呢。」

無憂立刻知機道:「你可以跟我回天心派啊,好歹是碧瓊師叔祖的弟子,去了天心派你也能分得一個靈氣充裕的山頭洞府。」

「真的?」薄筱芽露出不信的神色:「大宗門這般好進?你們不會覺得我自小在外生活跟宗門不親近?不夠忠心?」

當然會覺得,但只要對宗門有益,這等小事也算不得什麼,無憂拍著胸脯打包票:「你就放心吧,師叔祖挑剔,當初根本沒收弟子,你是她唯一的傳人,天心派一定會有你的位置。」

薄筱芽還是一臉狐疑:「你們不會要我斬俗緣吧?先前我與雲煙教的承德真人聊的好,還想加入他們雲煙教呢,結果他說雲煙教要斬俗緣。」

「雲煙教那種創建不到千年的二流教派哪裏能跟我們天心派比,他們根基薄弱才會怕弟子不歸心要斬俗緣,我們天心派不講究這個。」

薄筱芽臉上帶著明顯的心動:「但我自幼都在單純平凡的環境中長大,不會什麼心計,天心派這種大宗門裏勢力傾軋很多吧,我這無權無勢會不會被當做炮灰。」

無憂暗忖你這心眼夠多了,至少吊打一眾心眼直的劍修、體修,面上還得勸說:「不會,我們天心派風氣很好,同門之間友愛非常,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薄筱芽這才猶猶豫豫道:「既然師侄你這般保證,我肯定是信的,天心派是師傅的宗門那便也是我的宗門,等事情結束我就跟你一道回宗門去。」

可算找到大戶人家蹭靈氣了,從涿城到澶城的經歷告訴她,散修果然不好做,人是社會生物,多少還是得加入個團體。

天心派就很好,是碧瓊所在的門派,總不會是那等魔門作風,無憂雖然不是承德那樣心眼全在臉上的傻白甜,還有些狡詐貪財,但總體來說不失為正派人士,這宗門的風氣應該還行。

再者她

從外邊進去,與宗門的人都不相熟,那孤僻點,一心修行不跟人交流往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不知道天心派會給她安排什麼樣的洞府,她好歹是碧瓊唯一的弟子,又是元嬰修士,總不會太差吧。

「好,此事一結束,我就帶師叔回宗門。」這廂無憂也高興,給宗門找了個會掙靈石的符修。

看薄筱芽畫畫的時間,也不需要多久,一天一副總能出品吧,一天五十萬靈石,一年到頭,足不出戶她就能為宗門掙下好幾條靈脈了。

兩人各有心思的盤算著,一道尋了一處客棧暫住。

「接下來,就等龐家或者賀家那邊的動靜了。」薄筱芽預測:「估計他們無非是從小黑魚或者白龍入手,來打探我的口風。」

要麼向她打探白龍到底被如何了,要麼借小黑魚的事來威逼利誘她,無非如此嘛。

只要那邊出招了,她自然能順著路線摸過去。

無憂點點頭,他對此事結果沒有執念,拿到了靈脈,得到個工具人,對其他毫不在意。

「我回房間後需要服用丹藥,好好療傷。」

兩人沒聊兩句,便各自回了房間。

先前薄筱芽在涿城沒機會住客棧,這回發現涿城的客棧不比澶城的差,靈氣同樣濃鬱,陣法也佈置的周全妥當,甚至內裏佈置風格比起大氣磅礴的澶城更加舒適溫馨。

薄筱芽也放鬆下一直緊繃著的弦,她先服用了療傷丹藥,把被陸無咎打出來的傷治好,又運轉心法一個周天,恢復好丹田內真元後,沒再繼續修行。

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覺,恢復運用過多的神識。

翌日睡到自然醒後,她才展開展開符圖,真身進入混沌水域中,小黑魚不在,她只能靠最初採摘下的那片蓮葉慢慢飄動抵達寶殿呢。

平時小黑魚在還不覺得,現在魚不在,薄筱芽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有依賴小黑魚的地方。

得把這蓮葉好好煉化一番,做成正兒八經的船,最好再採摘下兩根枝幹做船槳才好。

到了寶殿裏,薄筱芽立刻跑到石壁旁仔仔細細的去看。

魔龍依然是白皙中帶著黑紫斑塊的難看模樣,但被壓製在石壁裡,沒再發瘋,像是睡著了。

看起來一時半會不會搞事,應該是安全的。

她又去看石像,碧瓊仙子的石像沒什麼變化,她身旁白乳石雕刻的龍,被她染的一身黑的鱗片重新變回原材料的顏色。

這是一條黑龍,是蟒身成的龍。

而魔龍是一種類似鰻魚的海洋靈獸——龍魚修鍊成的龍。

薄筱芽想把碧瓊仙子的石像搬出去點靈,她覺得這石像上引來的分神肯定會她畫裡引來的分神要強許多,肯定能摧枯拉朽的解決所有陰暗之輩。

但是吧,短短的一陣接觸,薄筱芽感覺到,碧瓊仙子這位師傅不是那等溫柔和藹的師傅,很有些個人脾性,她就……不太敢再隨意請動碧瓊仙子了。

雖然她真的很想再問清楚點,黑龍跟魔龍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碧瓊仙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呢。

確定魔龍被封印的嚴嚴實實後,薄筱芽放心的出了符圖,而後便一直在客棧房間裡好好修鍊,偶爾從入定中醒來,就會感應一下小黑魚的方位。

感應一直都無果。

期間無憂也沒出來找她。

修士行事大多也如此,平時死宅修行,不大交際應酬,有事了才會出門。

兩人便一直這麼各不相乾的等著,直到陳管事那邊傳來訊息。

「賀家那位客卿確實身死道消,留在家族的魂燈都滅了,但他們家族供養的白龍卻沒死,只是不知所終。」陳管事道:「賀家願意以一件上品法器、三份高階靈植作為

賠禮,向你致歉,只要你能說出白龍的下落。」

薄筱芽眼睛眨了眨:「那白龍是賀家供養?怎麼供養的?從哪裏找來供養的?他們家為什麼會有龍啊?不是說涿城受龍族庇護的只有你們龐家嗎?龐家認識的龍跟賀家的龍相識嗎?」

她一下子問了許多問題,像極了好奇的、沒見識的、歷練少的年幼修士。

無憂就站在她身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表演。

陳管事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唏噓道:「我們龐家還是經歷此事後,方才知道原來賀家一直暗中供養著真龍,先前他們真是滴水不漏,半點風聲都沒傳出來呢。我們只是祖上幫了一位真龍的忙,這才得真龍一份人情,受龍族多年的庇護,其實與那位真龍也不是多麼相熟,至於那位真龍與賀家供養的白龍之間是否認識,我們這等人類修士,哪裏知道呢。」

二人對視一眼,對彼此的話都不大相信。

「這樣啊。」薄筱芽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忍不住好奇,才多問了兩句。」

接著她道:「靈植我還有用,法器的話我一般不怎麼用兵器類法器,若是賀家有心,讓他們給我準備一架飛行法器吧。」

陳管事便點頭:「好,我定為安玄真人爭取一架好的飛行法器。」

說罷匆匆離去,彷彿專業的律師為己方辯護人去爭取權益。

這麼一來一回的傳話,兩天后薄筱芽才真正跟賀家代表坐在一個張談判桌上會面。

賀家來的也是個很年輕的修士,據說是嫡系家主的嫡長子,說起來也是下一代家主了。

但這位賀公子就不如龐家那位二公子龐棕平易近人,神情不好,周圍散發著冷氣,看到薄筱芽時眼底有沒掩飾住的鄙夷和輕視。

他扔出了一個小小的船隻模型,又給出三個木匣:「這是賀家準備的飛行法器和高階靈植,現在可以說白龍的去向了吧。」

薄筱芽拿過模型和木匣看了看,又遞給無憂:「師侄啊,你自幼在天心派長大,想必沒少見識高階的法器靈植,你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

賀公子有一瞬間的怒火,但被『天心派』三個字抹平了,他驚疑不定的看著二人:「你們是天心派的弟子?」

「對呀。」薄筱芽笑眯眯的:「不止我們呢,先前被抓去那宅院的時候,我還碰到了好多來自各地的符修,其中就是雲煙教的核心弟子,你們賀家不知道那位客卿到底都做了什麼嘛?」

賀公子咬牙:「那位客卿不是賀家人,只是因得了真龍親睞,這才能跟著真龍住進那方別院,我們賀家是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要是早知道陸無咎敢膽子那麼大,得罪這麼多勢力,他們肯定會阻止他,即使阻止不了,也會掃好尾,不至於弄成現在這般。

若是白龍還在,有一條真龍庇佑,他們得罪了其他勢力又如何,偏偏白龍不知所蹤了。

賀公子幾乎可以想像到,一旦白龍失蹤這個消息確切散發出去後,賀家將會面臨多少勢力的責難和打壓。

所以,白龍一定要找回來!

「安玄真人,我們既然有求於你,自然不會在法器和靈植上做手腳,你大可以放心,現在可以告訴我白龍去向了嗎?」

薄筱芽看向無憂,無憂微微點頭,她這才道:「那位大能出手便是殺招,隻用一隻手就直接殺了陸無咎,再後來一片灰霧茫茫,白龍顯出了真身原型,但真龍原型也沒能逃過那位大能的手段,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賀公子怒氣沖沖:「說來說去,你不要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白龍去向?」

「不是啊。」薄筱芽笑眯眯的:「你別著急啊,聽我慢慢道來嘛,白龍被那位大能擒住後一點,直接石化了,大能便離開此地了,我悄悄的把白龍石化的雕像給

收起來了。」

說著她從符圖裏取出一隻乳白玉石雕刻的龍像。沒錯,還得是你,碧瓊仙子坐下的黑龍白石雕像。

薄筱芽指著石像目光真切、言語誠意滿滿:「你們看,這不就是那位白龍麽?他就是在我眼前,被變成石像的。」

賀公子有點懷疑,但那石像確實是一尊乳白的真龍,且靈性十足,目光還惡狠狠的看人,十分霸氣威嚴。

在沒別的線索之下,他也不得不信了:「既如此,這尊石像我們帶回去了。」

薄筱芽收好船隻模型和靈植匣子:「好說,交易嘛。」

等分開後,無憂疑惑:「這就是你說的方法?」

「你不覺得這是打入敵人內部的最好方案麽?」薄筱芽反問。

黑龍一定能理解他們的用心良苦,身為碧瓊仙子座下第一神龍,沒道理不幫著他們,一個碧瓊仙子的徒弟,一個碧瓊仙的後輩徒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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