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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生活錄》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因果
「這位仙子,要不要定顏丹?修士說是容顏不老,其實容貌還是會有所變化的,這定顏丹可是新品,能保百年容顏不變。」

薄筱芽摸摸臉:「不用了。」

她不是對定顏不屑一顧,只是覺得女人每個時期有每個時期的韻味,青蔥少女雖鮮亮活潑,成熟女性也別有魅力。

等她再成熟點,長出禦姐的風情,她再來買定顏丹。

「但是師叔,師兄說,你雖然築基的早導致生長過慢,可也在五年前完全長大,你現在都不長個了。」所以是時候服用定顏丹了。

說話的是築基後又跑回南崖,跟在她身邊的無洛。

薄筱芽瞥他一眼:「無洛啊,你別老師兄長師兄短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然怎麼修出自己的劍道呢?」

誰說她不長個了,女人生子後還能竄一竄,她只是因為築基後一下子延長整個生命線,生長發育變成了常人的雙倍而已。

按照年齡計算,她還能長。165遠不是她的理想數字,她的目標是172!

再者,就算不能長,她的臉還能再成熟點啊,大學生的青澀和步入社會的成熟禦姐怎麼能比。

總之定顏丹是萬萬不能吃的,至少現在不能。

薄筱芽帶著無洛遠離熱情的丹藥商販,那不是天心派的人。

經過十多年的發展,南崖來來往往的修士更多,儼然是沿海第一旅遊城,也引了許多修士過來討生活,如今城內遍地開花,幾乎是一座大型商業城,什麼商鋪都能看到。

往沿海走,沙灘區域被分隔的更開,工廠區域和遊玩區域兩地相隔。

整個南崖及沿海區域在無形中擴大了。

不止是修士,連附近的凡人聽到傳聞後也都相繼跑來這裏討生活,他們也擁有進武所的機會,但會比第一批漁民更艱難,至少乾兩三年活才能攢夠工分……

但即使如此,這裏依然讓人趨之若鶩。

不止是那些日子艱難、活不下去的凡人,好些生活富足、甚至家世不錯的人也過來了。

那些都是求仙緣而不得,打聽到南崖不看天賦資質、有教無類便過來了。

沒錯,附近勢力這些年來還是慢慢的收了一些凡人教導修行,但凡大勢力,就不可能只有一本心法,高階的心法難尋,低階的大眾的心法還是能找到的。

所以他們聚攏了些人修行尋常心法,但能讓沒有靈根的人踏入修行的還是只有南崖。

不是沒有勢力過來探查方法,薄筱芽並沒有刻意隱瞞,她是希望推行全民修行的,但那些勢力回去後仍然選擇緘默。

一方面,他們認為為了凡人,用這種方式太過耗費,一方面他們將教導修行當做收攏人心的手段,不似薄筱芽那麼輕易送出去。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的南崖城外同樣建設的不錯,不論是漁民還是後來的凡人們都聚居於此,慢慢建設起來,這裏儼然變成了另一座海邊城市。

她走到海邊去往一熟悉的海鮮攤上,就見一女孩坐那裏唉聲嘆氣,便去問攤鋪的老闆:「珊瑚,她這是怎麼了?」

「真人來了?」珊瑚先給她上特別準備的深海靈蚌,然後才說:「楚凝想喊她哥哥過來南崖,但她哥哥不願意。」

楚源也是設計陷害靳蕭的人,但看在楚凝不遠萬裡過來報信的份上,功過相抵,薄筱芽和靳蕭都沒去找他麻煩。

遊、阮兩人被人掛牆上丟盡臉面,他都沒覺得有什麼,但等楚凝學了點本事回去如此這般一說,楚源才惶恐不安起來。

楚凝最開始發現靳蕭和薄筱芽身份和自己想像不同,也不安過,後來見兩人不怎麼外出,完全沒有找麻煩報復的意思……甚至不怎麼認得她

,便慢慢安心。

但楚源安心不了啊,他不止害怕來南崖,甚至遠在榆林依然惴惴不安,天天害怕被靳蕭悄無聲息的報復了,如今不到四十就有燈盡油枯之相。

薄筱芽聽聞後好笑:「那兩人都活的好好的,你哥哥心思倒是重。」心思重還敢助紂為虐,自找的。

那兩人是指遊、阮兩個,他們丟臉一陣後,卻仍然堅強的活下去,還再犯過,等臉上的字跡又出現,才修身養性。

薄筱芽雖沒對楚源動手,但著實對此人沒有好感,不想管他生死,便沒說什麼。

楚凝在一旁唉聲嘆氣後,神情驀然堅毅起來:「為今之計,只有快快讓我哥哥開枝散葉,到時候好好教導侄兒了。」這個哥哥若實在救不了,可楚家的血緣不能斷。

她說著往城裏去,打算買能生子的丹藥。

等她走後,珊瑚也嘆氣,期期艾艾的問薄筱芽:「真人,我是不是不適合修行?」

「怎麼這麼說?」

「跟楚凝比起來,我太差了。」明明比楚凝先一步修行,她練氣三層的時候,楚凝才來南崖,但現在楚凝快晉階築基了,她還在練氣七層。

就算,她已經是同族裏修為最快的,可跟楚凝一比什麼都不是。

而且武所裡的課程,楚凝永遠學的很快,她已經能畫符掙靈石,而珊瑚自己仍是靠捕魚、擺攤生活。

哪怕性格再堅毅,長年累月的比較,珊瑚仍不免自我懷疑了些。

「嗯,她資質確實好,不然我也不會見才心喜,引她來南崖。」薄筱芽摸摸下巴:「真要論起來,她資質比我都好呢。」

雖然不比無憂、無洛、玄飛這等宗門千挑百選出來的單靈根天驕,但比她當初散靈根資質好多了。

如果沒有後天混沌經,她只能一輩子修行五行心法,金丹之後就難以攀升了……

珊瑚瞪大眼睛:「怎麼會。」雖然這位真人外表看著年幼,且脾性十分可親,但她見識過真人排山倒海的本事,在她心裏,真人是如仙人一般的存在。

薄筱芽隻道:「資質可以讓修士起步快一些,但修行途中最重要的還是心性,你心性堅毅,倒也不必妄自菲薄。」當然,悟性也很重要,楚凝悟性也不錯。

不過見珊瑚重新振作,她就沒說悟性的事。

吃完蚌肉,薄筱芽朝海岸走去,在沙灘散了會步,抬頭看看天:「來了。」

遠處天空,一座鮮紅的蓮台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

薄筱芽遙遙拱手:「想不到是傅師兄來此。」來人正是玉珍峰掌事傅鴻。

她引著傅鴻入城,進城中主事殿裏,來得人除了傅鴻,還有他道侶青虹真人,及一些得用的弟子,薄筱芽認得的只有夏岩朋、白安鳶。

傅鴻微微一笑道:「秦師叔自請去了極地駐守,沖虛師兄也出了遠門,如今宗門用人之際,我沒什麼本事,倒是可替師妹守一守南崖。」

秦老祖是變異冰靈根,去極地駐守倒是極好的安排,不論開發極地還是對她自己,都有好處。

薄筱芽無奈:「師兄這是說哪裏的話,南崖是宗門駐地,師兄守住此等雄洲要害,是為大義,跟我有什麼關係。」

傅鴻就沒再說那些場面話。

薄筱芽喊來允之和黎川:「這二人是翠虛子師兄座下高徒,先前都是他們看管這南崖瑣事,師兄有什麼需要盡可問他們。」

傅鴻笑道:「師妹費心,有勞這兩位師侄。」

他心底暗嘆,之前幾次打交道,這位安玄師妹並非柔弱可欺之人,對秦師叔那等出身大家族且輩分又高的修士,尚且不肯受氣,怎麼如今管個南崖,還要沿用翠虛子留下的人呢?

薄筱芽招待一番,禮數做足便無心應酬。

傅鴻有自己班底,肯定是要動用自己人手的,她當初跟翠虛子商議過,等她事情一過,翠虛子幾人應該也在新大陸站穩跟腳,到時候宗門派人來接應南崖,她便可把允之和黎川帶去新大陸交到翠虛子手上。

十多年過去,當初卜算峰算到的那件事,終於有了眉目。

現在,南崖有傅鴻接手看管,趁著允之、黎川跟傅鴻手下交接時,薄筱芽準備出門。

走之前,她給無憂發信息,喊他把無洛召回去。

之前說是因為無憂沒空教導,她身邊又沒人用,才把無洛放她身旁,但現下她要離開南崖,無洛正是需要修行的時候,可不方便跟著她四處遊盪。

處理好瑣事,薄筱芽身形一閃,悄無聲息消失在房間裡,沒有驚動任何人。

下一瞬她出現在南崖上空,上方有許多駕駛各種法器飛行的修士飄過,她踏著一柄尋常飛劍沒入其中,待掠過南崖一段距離後,薄筱芽才取出戰艦,戰艦收攏著,隻展開一層小舟的形態。

此時,在海裡遊盪的靳蕭若有所覺,躍出海面化為一隻巨鳥,翅膀撲棱兩下便趕上薄筱芽的戰艦,他變回人形落到船上,背上一隻叼著魚的小企鵝被他順手摔倒甲板上,小企鵝翻滾兩圈,先仰著圓潤到幾乎看不出來的脖子,把魚一吞,才屁顛屁顛跟上靳蕭的腳步。

靳蕭船艙裡徑直走到薄筱芽身旁,自然而然道:「我們去哪裏?」

「去處理一件,我當初留下的因果。」

卜算峰說,若是錯過會影響她道途,這些年她自己掐算,只能算出跟當初行事有關,卻算不出來具體來。

只有近日,她才心有所感,知道到了她該去了結的時候。

靳蕭就問:「那因果落在哪裏?」

薄筱芽取出一個龜殼,搖呀搖的搖出幾枚銅板,她一臉嚴肅:「向北。」

靳蕭:「……你卜算學的不好。」何止不好,是學的最爛。

薄筱芽嘴硬道:「那是以前,如今我都化神修為了,跟天地溝通更緊密,大能心有所感都是一種預兆,沒道理我用心卜算,還算不對。」

如果到了大能階段就能無師自通卜算,大家少時還用心學什麼周易,坐等修為提升不就好了。

靳蕭委婉道:「但你這銅板還是當初梁國得的,是不是不適合在外邊卜算?」

薄筱芽醒悟:「也是,這些銅錢沾染的人氣不夠,算不出我。」她把銅錢裝好:「這次不準。」等下次尋到更厲害的裝備再說。

靳蕭鬆了口氣,真怕她給自己算到溝裡去,雖然他不知道丫丫這種對於卜算的執著到底哪裏來的。

當然來自與預測未來,不是很酷嗎?!

影視劇裡但凡能預測未來的奇人異士都生活挺痛苦的,可她覺得如果不把這本事用來謀利,只是用來避禍該不至於下場那麼慘。

而且預測很有意思啊,她有時候還會刻意的,在算到自己要做什麼時,故意去幹別的,看命運會不會一層不變……

薄筱芽拿出地圖:「那就走到哪是哪吧,順便把雄洲內部的地圖填一填。」

反正是她的果,肯定會自己找上門的。

真討厭神神道道不說清楚的預言,但凡她自己能語言的準,她都恨不得明明白白說出一二三來。

薄筱芽就真這麼搭乘在上空飛來飛去的轉悠,一心一意補充地圖。

那些沒有修真勢力駐守的地界,就能補充詳細些,別說山脈河流,就是城鎮建設的小細節,每一條巷子都能刻畫清楚,但有修真勢力駐守,就不能這麼幹了。

只能畫個大致的地形,地圖在這時候還屬於敏感的戰略物資。

待一路從外圍盤旋著朝內走的時候,忽然她發現底下,有一片地區被魔

氣籠罩。

混沌初開,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人生於天地之間身懷清濁二氣,修行就是不斷將體內濁氣排除,吸納清靈之氣,直到羽化登仙飛升上界。

魔修的來源分兩類,一種是心法就是魔功,一種其他修士修行劈叉入魔了。

但不是魔修用的都是魔氣,大部分魔修修行仍需要靈氣、靈石,不然何必跟玄門鬥爭,他們只是修出來的靈氣不夠清靈,多少帶著點邪性,容易影響心性而已。

魔氣是與靈氣相對應的,來自另一方世界裂縫透過來的氣息,具有傳染性、侵蝕性、破壞性,對玄門修士而言比毒.品的危害還大。

而一部分走捷徑的魔修發現這種氣息,不顧這個世界的安危,開始使用、利用這種氣息修鍊,但這眾人即使在魔修之中,也是極為罕見、邪惡的存在。

薄筱芽之前沒見過真正的魔氣,甚至一度以為邪修周身詭異的氣息就叫魔氣。

後來在天心派看了許多書後,她才知道自己搞錯了,她有點懷疑,魔氣是某種放射性元素……

不過現在看到真正的魔氣,一看到那股氣息她就明悟那是魔氣,她才明白自己的錯誤,如果是放射性元素,不可能聚攏這麼一片,且這麼聚攏後,裏邊的人還能動彈。

修士的看法是,魔氣背後有一個巨大魔界,那裏生活著窮凶極惡的魔物,是在上古戰爭裡,被大能驅趕離開的魔物所生存的世界。

薄筱芽暗搓搓覺得,那是原本就靠得很近的,兩個世界不同物種的入侵戰爭,魔界那邊入侵本界,被打回去了,極有可能上古的修士去看過魔界那邊,發現那邊氣息不適合修士,沒什麼好東西,最後這事才不了了之。

她經常對修真界的上古傳說,做各種各樣的猜想,但只是猜想,也沒好意思告訴別人。

薄筱芽喊靳蕭:「你速度快,速回宗門幫我取一架觀微儀來。」靳蕭應聲而去。

處理魔氣很簡單,魔氣就像病毒,需要依附才能一直存在,否在在這世界到處都是靈氣的地方,會自己消散。

這裏的魔氣顯然是被人為以陣法困在一處,集中處理最快的方式是火燒,得要超高溫煆燒。

麻煩的是裏邊有不少人。

走空間路線瞬息而至,靳蕭很快回來,手裏的機器一大一小,他面色疑惑:「他們說有不同版本。」

薄筱芽兩個都試了試,就是改進版,她把戰艦停在天上,自己準備下去,靳蕭想跟她一起,被她抬手攔住:「你在上邊接應我,萬一下邊有陷進,咱們一塊被困住就麻煩了。」

靳蕭不覺得有什麼陷進能困住他,再厲害的困住都不能,不過他聽話的點頭。

薄筱芽灑下一片符籙,在那陣法之外再設下一層困陣,隨後帶著觀微儀一躍而下,落地的時候卻輕盈得彷彿一片樹葉。

這地界設下的陣法被她輕易破解,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便潛伏了進去。

她周身都是防禦,不止是符籙,還添了一層薄紗從頭罩到尾,連手上都帶了特質手套。

這裏仍屬於雄洲大陸底層平原區域,修鍊資源貧瘠,但這種貧瘠的地方因為沒什麼修士過來,所以大多由普通人自己當家做主。

這地方明顯是一座小城鎮,裏邊的人瘦弱不堪,但莫名的面上帶著夢幻的詭異笑容。

薄筱芽手指掐決,取來一縷魔氣放進觀微儀裡觀看。

一番反覆研究觀察後,她發現魔氣跟靈氣有著某種程度上相似。

就像同樣的粒子,以不同的結構組成了結果截然相反的兩種氣息。

這不是炭和金剛石之間的區別,是炭燃燒後的毒氣跟金剛石的對比。

碳都能經過改變原子排列的方式變成金剛石,這種魔氣能不能被重

新改變成靈氣呢?哪怕不到靈氣的地步,只是普通的無害氣體也行。

薄筱芽手裏一縷魔氣飄出去又被她拽回來。

她在糾結。

其實確定魔氣的屬性很簡單,只要她用魔氣修行一番就是,但是她沒有自信。

那麼多修士最開始也不是奔著一定要入魔滅世,才用這魔氣,都是覺得自己心性堅定,一定能夠保持本心,才開始吸納魔氣,一被魔氣入體,生死全看運氣,僥倖活下來,也會心性大變,乖戾、暴躁、嗜血……

她如何能肯定,自己也一定能保持這份本心呢。

薄筱芽想了又想,還是放棄這個作死的打算。

她拿出雙芯燈,手一點,裏邊兩股燈芯便飛竄出去,一雷一火兩條遊龍飛速遊走在這被困的地界,或劈或燒的解決空氣裡逸散的魔氣。

她一路向前,甚至沒怎麼避諱人群,這裏的還活著的人不多,都是癡癡傻傻的。

等走到城中心時,才看到一群打扮一看就是魔修的人。

他們直到她走近到面前,才發現她的到來,立刻取出兵器,警惕的對著她:「你是什麼人,玄冥教辦事,快快退下。」

噢喲,這不巧了嘛。

薄筱芽因為怕魔氣侵染,連神識都不敢隨意動用,但她百分之七八十肯定,這裏的魔修不成大器,不是她對手。

因為大魔修實在沒必要到這麼窮鄉僻壤之地搞事情。

同理,對面的魔修之所以隻放狠話,不敢擅動,就是因為他們也覺得,這樣一個悄無聲息進入他們費心佈下的陣法內,且看不出修為的人,實力必然在他們之上。

薄筱芽隻問:「你們對這裏的人做了什麼?」

那些人自然不肯輕易回答,仍僵持著。

薄筱芽也先跟他們僵持,直到魔修們察覺到不對:「怎麼魔氣越來越稀薄了?」

她甩手一堆符籙打出去,定住其中幾個修為弱的身形,而後招來在外工作許久的雷電、異火,一揮,雷電異火十分有默契的扭成一股神,朝其中一被定住身形的魔修身上飛去,眨眼之間,那魔修被燒成了灰燼。

這兩樣東西對於魔修是大剋星,玄門修士憑藉一身正氣還能自護一瞬,一瞬間便能產生很多變化,足夠自救,可魔修不行。

剩餘魔修膽戰心驚:「你到底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們玄冥教乃是第一神教。」

薄筱芽不跟炮灰廢話,繼續問:「你們對這裏的人做了什麼。」

對空氣裡逸散的魔氣可以簡單粗暴的煆燒,對人不行啊,那些普通人本就心性薄弱,又沒修為,靠近異火就要被燒死了。

還是得知道根源,對症下藥。

魔修死咬著牙,她就一個個殺,終於碰到個害怕的,腿一軟什麼都說了:「我們不是玄冥教的,就是尋常散修,是一名玄冥教真傳弟子外出行事,我們為了討好才幫幫忙而已,我們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外邊的散修亦正亦邪,不好說成分。

不少散修為了資源、心法會主動投身魔門麾下,他們這樣行事不奇怪,但肯定不止是為了討好,他們必然得了好處,極有可能就是魔功,不然為什麼他們待在這裏沒事。

薄筱芽說:「帶我去會會你們那位玄冥教真傳。」

一行人到了一片豪宅,豪宅裡迎出一名身形肥碩穿著富貴的普通人,殷殷切切的問:「上仙有何事吩咐?」

魔修小心看她一眼,揮手不耐道:「沒你的事。」那人便誠惶誠恐的離開了。

薄筱芽跟著魔修一路,從一房間通過機關進入一間內室,再從內室的床上機關,跳下一地下通道,最後經過長長的隧道,抵達一個挺寬敞的……地下密室。

真是隱秘啊。

裏邊設下以巨石鋪就出一個巨大陣台,一名白衣男子盤膝坐在陣法中心,四周有八根石柱,石柱上方有類似燈盞的東西,但燃燒的不是燈油,而是某種氣體。

那些氣體被灼燒過後,透過這石陣八方,集聚於白衣男子體內。

薄筱芽驚訝的發現,這男子身上的魔氣並不多,至少靈台是清靜的,但周身侵染的魔氣還不如外面那些投過來轉修魔功的散修濃鬱。

那男子十分鎮定,分明已經發現有人過來,卻仍然不急不緩吸納一縷氣體,運轉完一圈功法後,才慢慢睜開眼:「你是何人?」

薄筱芽正氣凜然:「路見不平。」她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卻見那男子仔仔細細看過她後,微微一笑:「原是故人重逢。」

薄筱芽面無表情,那男子又道:「在下無塵。」隨即感慨:「也是,當初與真人相見時,真人已是能鎮壓邪神的大能,而我不過區區凡人,真人自然眼裏放不下我,不記得我也不算什麼,何況我如今與昔日天差地別。」

說著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笑意帶著苦澀,彷彿有說不盡的因由前情。

薄筱芽卻沒功夫深究他到底有什麼苦衷,隻問:「你把外面那些人怎麼了?」

心裏疑惑,無塵?誰?莫非是無憂、無洛的某個師兄弟?

不可能啊,就封禹師兄那個脾氣,門下出了個入魔的弟子,他就算閉關也要被氣得出來千裡追殺。

無塵道:「他們生活貧苦,我便送他們大夢一場,借些他們的慾望練功而已。」

薄筱芽又問:「他們還能恢復嗎?」

無塵隻說:「至少他們死的時候,是開心的、幸福的。」

薄筱芽點頭:「明白了。」就是說這人沒有辦法,就是有也不肯提供的意思。

她不再留手,雷火一揮而動。

此人比散修要厲害的多,雙掌平平一推,雷火便靠近不得。

薄筱芽真的不是打鬥型,她想速戰速決,又不能破壞這裏免得魔氣逸散,便召出了白龍。

「老兄,穩著點,這人是魔修,你可別才洗刷點魔氣,又被他沾染一身。」

白龍怒吼一聲,他身上的魔氣跟魔修的魔氣不是一回事!他的魔氣是心魔!

他憤怒的一擺尾沖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神情慎重,雙手合掌一拍,身後竟顯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隱約能看到那虛影頭頂長著一雙角。

薄筱芽訝然:「這人修出了魔相?!」

魔相和玄門的法相一樣,是一種真身身法,是道的真身顯示,好些修士快飛升了都未必能修出法相,這魔修不過金丹後期就有魔相了,可見天賦異稟。

給他機會,說不定還真能以魔功飛升呢。

但是,薄筱芽冷冽道:「你這樣的人就不配飛升!」

白龍哐哐哐一頓辛勞,攪碎了魔相,白衣男子元氣大傷,白龍沒好氣的看著在一邊安安穩穩待著,空口放狠話的女修,怎麼都覺得自己虧了。

每次都是這樣,人家辛辛苦苦,就她站那裏不動,不論是對戰還是同盟,白龍都不爽。

薄筱芽攤手,她一個符修就是這麼鬥法的嘛,難道跟無憂一樣劈裡啪啦飛來飛去的打?!

收回白龍,薄筱芽踱步過去,沒有立刻殺了白衣男子。

「對魔修搜魂會不會有影響?」話說魔氣的傳染性到底是哪種性質,僅限於靈氣之間,還是連神魂都能侵染?

出於謹慎,薄筱芽沒有直接動手。

她取出銅鏡,想了想又不舍的收起來,拿那盞燈罩罩在白衣男身上,再取出一枚留影石,以神識包裹好,而後她心狠的斬斷了自己這段神識。

把神識包裹的留影石硬塞進白衣男識海裡,片刻後

燈罩閃過一束光映照在牆面上,一段影像慢慢放出來。

她想起這人為什麼眼熟了,無塵,當初那個和尚啊。

不過那會兒兩人雖然見過,但不熟。

且那時候無塵是個光頭,這時候模樣改變挺大的,她自然沒想起來。

在她離開後,無塵的經歷還挺精彩,先跟著阿初他們做了一段時間革命鬥士,他資質很好,比湖國所有人都好,後來就不滿足於此外出尋找機緣。

還真被他找到了,落入懸崖沒死碰到一具屍首,屍首留下一本傳承心法,那就是魔功。

無塵到底見識淺了些,又對力量執著追求,沒多想就開始練功。

被等候在一旁的元嬰趁機奪舍,他不但幸運沒死,還反吞噬了那魔修的元嬰,修為一躍到了金丹。那奪舍之人就是玄冥教的魔修,所以無塵借用了那奪舍者的身份在外行事。

他其實可以碎丹成嬰,但他也意識到魔功修行對自己心境有影響,他越來越不理智。

這人機緣還算好,他尋到了一處魔氣泄露之地,後來他居然利用玄門修士、魔修和那寺廟裏石像化神的法子,融合成了新的修行方法。

借魔修的手段洗腦凡人,再用石像汲取信仰、願念的法子,汲取人的七情六慾,他見過那石像沒了結因果的法子不敢用許願祭拜的方法。

但他從小在凡塵長大,了解人性,便以利益誘導,騙取凡人的信任。

外邊那肥碩凡人便是他的幫凶,積攢了這麼一城的人給他修行。

他把慾念鍛造後,用陣法洗去濁氣,再用玄門的法子修行,方保持住靈台清明,其實他丹田的魔氣根本無法驅除。

薄筱芽知道前因後果感慨:「真是好天賦。」這人才是真正的悟性奇高,不像她是藉助了前世的知識體系。

可有悟性卻不走正道。

無塵怒吼:「我想要尋求力量有什麼錯。」

薄筱芽說:「外邊的凡人隻想好好生活又有什麼錯呢!以你的資質,大可以拜入一宗門勢力下,正經獲得高階心法,是你自己急於求成,聽信了那些快速修行的傳聞,才被引去魔修老巢,此後種種都是你咎由自取。」她經脈盡毀的時候也沒自暴自棄直接入魔。

如果人人都因為一己私慾為所欲為,不把人命當回事,這世界要成什麼樣子。

這無塵之前明明也跟著佛門到處積善積德,怎麼後來心性變成了這番模樣,他同樣出身於底層百姓,也痛恨過寺廟石像的作為,自己做起相同的事來,卻毫不猶豫。

她抬手,趕緊利落把無塵人道毀滅了,無塵死前不敢的目光可怖又醜陋。

剩下的就是外邊的凡人的問題,有點麻煩,無塵說沒救了,但是真的沒辦法了嗎?

說起魔氣轉化,她想起了曾經種在寄奴旁的青蓮。

打開符圖一看,當初種下的青蓮已經長出了一個花骨朵,寄奴只有一條小小的細藤攀附在青蓮上,看起來弱不禁風,但這東西不可小覷。

薄筱芽費了一番功夫,將寄奴種在人體,汲取人體的魔氣之後,再用青蓮轉化這些魔氣。

結果是好的,這也驗證她的設想,魔氣同樣屬於混沌中的一員,那麼當初天地分開,會不會魔界與現世本就是一體,是後來被人強行分開的呢?

她遙遙頭,暫時不去想這些上古秘密。

那些人先被魔修手段洗腦,後又因為汲取魔氣,生活在幻想中,成為無塵提取慾念的工具,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了。

而寄奴雖然不像嗜血魔藤那麼可怕,但寄生仍需要人體血肉作為營養。

所以就算薄筱芽幫他們把魔氣提取出來,他們也不剩多少壽命,薄筱芽熬了一鍋靈藥水,給大家灌下去,養一養應該還能活些年頭。。

再搜尋一遍,確定這裏所有的魔氣全部驅除,才把陣法撤去準備離開。

離開前,她把無塵識海提取的留影石和此事件的來龍去脈發給了無憂,讓他注意魔門動向。

因為不是她親自搜魂,隻用了一截神識,所以得到的記憶是無塵最深刻最表層的記憶,她不知道無塵的魔相怎麼修出來的,如果無塵跟玄冥教有私下接觸,且魔修都會這套法門,那就不妙了。

無憂那邊接到消息後很是慎重,薄筱芽再次啟程沒多久,便接到他的回復,目前魔門沒有遍地魔相的狀況,但天心派暗中加緊了對魔門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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