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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困渡》第51章 第51章
◎「他騷擾你多久了?」◎

一覺醒來,腳腕上的痛感雖然不明顯了,但是踝骨旁邊腫起了一個血塊。

蘇晚青思慮再三,還是給KIM打電話請了一天假,獨自去醫院掛號,醫生說淺表軟組織損傷,血塊只是毛細血管破裂引起的局部出血,不是大問題,給她開了些貼敷的膏藥。

下午她就銷假回了公司。

大約是身上膏藥味兒重,一落座Doris就拖著椅子過來,關心詢問,「你腳腕沒事兒了吧?」

蘇晚青打開電腦,隨口應著,「沒事,就是小毛病。」

「那就好。」Doris遞過來一杯熱奶茶,「給你喝吧。」

蘇晚青接過來,挑眉看她,「專門給我買的?」

Doris不好意思地撓撓鼻頭,「江頌給我買的,我不想喝,最近減肥呢。」

蘇晚青啞然失笑,「你不怕他看見傷心?」

「傷心就傷心,他都讓我傷心多少回了。」Doris說著,想起什麼,「對了,今天上午前台送過來一瓶藥酒,說是別人給你的,KIM姐嫌味道大,給你放抽屜裡了。」

蘇晚青正在登錄郵箱,聽到這話,手指一頓,「對了,有個事兒,我想找你幫一下忙。」

一個小時過後,有個高大的身影經過走廊,朝茶水間的方向去了。

Doris和蘇晚青對視一眼,各自端起自己的杯子跟了過去。

進門前,Doris托起了她的手,餘光瞥見水池旁的男人,陡然抬高了音量,「哇塞!Yulia,你訂婚了?」

表演稍顯刻意,但蘇晚青也顧不上這些了,靦腆地點頭,「嗯......算是吧。」

Doris拉著她走到邢奇武的身後,生怕他聽不見似的,嗓門依舊很大,「戒指都戴上了還說什麼算是!婚期什麼時候啊?能不能讓我當伴娘?」

蘇晚青端著杯子接水,若無其事的語氣,「可以啊,大概明年上半年吧。」

「太快了吧?」Doris裝模作樣地感慨幾聲,「不過可以理解啦,你都跟你未婚夫談了十來年了,感情還那麼好,也是時候該結婚了。」

十來年這句屬實有點兒誇張了,蘇晚青睨了Doris一眼,她又慌忙找補,做出憧憬的樣子,「校園到婚紗的愛情,嗚嗚嗚好羨慕。」

蘇晚青背對著邢奇武,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還是Doris,看到他身形晃了一下,幾秒後,杯子都沒洗乾淨就走了。

茶水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蘇晚青才鬆了一口氣。

Doris也泄了勁,閑聊一般問她,「那個藥酒真的是他送的啊?」

蘇晚青點了點頭。

「那之前我聽說的,創意部暗戀你的那個人估計也是他咯?」

蘇晚青撕開茶包,淡聲應著,「不知道。」

「剛剛看他好像真的蠻受打擊的樣子欸,他來公司蠻久了,人長得算是周正吧,家境也挺好的,就是一直沒聽說有女朋友,Nicole去年年會的時候還想勾搭都沒得手,以為是難搞,沒想到那麼純情。」Doris嘖嘖嘆完,又看向她,「真是好狠一女的!」

蘇晚青撩起眼皮看她,語氣冷淡,「如果他沒想法,那剛剛這齣戲對他來說毫無影響,如果他有想法,那我這也算是側面婉拒,讓他及時止損了。」

這話說得清醒,也挺無情。

Doris盯著她看,蘇晚青那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毛衣,馬海毛,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別在耳後,五官精緻,表情清冷,已經是一眼就出挑的美女了,偏偏還從不恃靚行兇,半點清高都沒有。

「真想看看你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Doris湊過來,「不會真要等到結婚才能見到吧?」

「他出差了。」蘇晚青端著裝滿熱水的杯子貼在掌心,想起什麼,扯了扯嘴角看向她,「等他回來,我帶他見你呀。」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蘇晚青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去問。

聞宴祁剛走的那個月,倆人隻聯繫過兩次,一次是那天晚上,另一次是奶奶的檢查結果出來,醫生說可以手術,但奶奶年紀大了,需要調養一個月才能進行切除手術,而且就算能從病床上下來,術後可能也會出現複發轉移。

當時蘇晚青問過,「如果不手術呢?」

聞宴祁嗓音很低,「兩個月。」

「奶奶是怎麼想的?」

沉默像海上的大霧無邊無際,聞宴祁頓了幾秒,「她同意了。」

-

轉眼到了十二月初。

濱城的冬天透著一股濕冷,路邊吹得風都帶著霜雪的沁骨寒意,蘇晚青怕冷,。穿得像隻企鵝一樣,開車去踩點尋找適合舉辦活動的場地。

會議上方禮苒一說出露營這個主題,她就想起了第一次約會聞宴祁帶她去的那家主題餐廳,在會上提出來,結束後方禮苒就讓她過去拍幾張照片。

去的時候餐廳剛開始營業,顧客還不算多,蘇晚青找到餐廳負責人,溝通了一下借用場地,上午半天辦展,會支付一定報酬,且不耽誤晚上的營業。

負責人表示要先請示一下老闆,第二天給她答覆,但也允許她先拍幾張照片帶回去。

蘇晚青找了幾個角度,盡量在不打擾顧客用餐的前提下,把餐廳佈置都拍了下來,走到之前她和聞宴祁待過的那頂小帳篷時,思緒翻湧,站在原地發獃的間隙,隔壁帳篷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Yulia?」

回過頭,趙傑盛撩起簾子走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以及她手中的相機,「來取景?」

蘇晚青緩過神,沒有搭理他,踏過一條石子路,走到了熒幕的角落裏,給用餐的八頂小帳篷來了張全景。

「我聽章薈說,你跟你公司的老闆好上了?」

趙傑盛又不死心地走過來,鼻樑上的眼睛反射出精銳的光,他調侃一般道,「那人不是為了給你出氣,把啟悅的融資案都給攪了嗎?那麼在意你,怎麼沒讓你當老闆娘?」

蘇晚青自始至終都沒看他,檢查了一下相機裡的照片,就去找餐廳負責人告辭了。

「我跟你說話呢。」

她踏著小石子路往外走,趙傑盛又不死心地來拉她,也許單純是為了羞辱,也許只是為了泄憤,他嗓音粗了幾分,「你不是最討厭在職場跟上司有私人聯繫的嗎?怎麼,聞宴祁比我年輕比我有錢,才讓你打破自己的原則了嗎?」

蘇晚青忍無可忍地甩開他的手,「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糾纏我,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跟你講道理。」

趙傑盛被她推了一個趔趄,站穩後就盯著她瞧,勾起嘴角,笑得輕慢,「人家打算娶你了嗎,你腰桿這就挺起來了?」

「對付你我還用不上他。」蘇晚青亮出自己的戒指,「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

趙傑盛怔了幾秒,斂神看向她的無名指,一枚光禿禿的素圈戒指,忽地笑出聲,「yulia,如果你當初跟的是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可笑,戴這麼個連戒托都沒有的戒指,你騙誰呢。」

他笑得張狂,蘇晚青斂了斂神,將相機放進包裡,轉過身看了眼他剛剛待過的那頂帳篷,冷聲開口,「那個女孩,是你帶的實習生吧?」

「是啊,不過她可比你差多了,太主動的,讓人沒有征服欲。」

趙傑盛看了眼旁邊,他們站得那條過道沒有什麼燈光,確認沒人注意到這裏,他陡然俯下身湊近蘇晚青,聲音放低幾分,「那個酒店走廊的視頻我到現在還沒刪呢,yulia,你還記得嗎?我抱著你貼近我的胸口,你的鼻子撞到我的下巴,你的腰真軟啊,要不是你跑了,我們現在......」

他語氣昏昧,呼出的氣息噁心至極。

蘇晚青放在腿側的手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渾身不可抑製地顫抖了幾分,冷冷的眼神投向他,「你國慶的時候再婚了,是吧?」

「是啊,那又怎樣?」

趙傑盛作勢要來拉她的手,又被她閃避過去,他也沒在意,無所謂地笑笑,「你跟那個聞宴祁在一起也沒名沒分,更何況他應該也膩了吧?你做誰的情人不是做?跟他只能戴這種戒指,你要是跟我,年底我可以給你換輛車。」

「怎麼樣,yulia,考慮考慮?」

蘇晚青一直沒吭聲,等到他自以為是地說完,才冷笑了一聲,「你再婚的老婆是雙福連鎖商超的老闆,她比你收入高那麼多,你在家應該沒什麼話語權吧?」

趙傑盛面色凝了一瞬,「你調查我?」

「剛剛,你以為是你先看到我的嗎?」

蘇晚青挺直脊背,穩穩地看向他,「你說巧不巧,我一進來就看見你在喂那個女孩吃東西,我當時太震驚了,不小心就按下了快門鍵,現在那張照片已經被我傳進手機了。」

她慢騰騰地說著,看向趙傑盛逐漸陰沉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補充,「你說,我要是把它發給你老婆,她會怎麼想?」

倆人無聲地對視幾秒,趙傑盛鬢邊的青筋逐漸浮起,蘇晚青料定他不敢動手,還想再說幾句話解氣,旁邊黑黢黢的通道裡突然傳出來一道聲音——

「還能怎麼想啊?吃軟飯的小白臉拿她的錢去包養比她年輕的小妹妹,我要是那位大姐啊,不把他扒皮抽筋都算我有素質的了。」

話音落下,蘇量依從通道裡出來。

她穿著鉚釘皮衣,下半身牛仔短褲,依舊是化著濃妝的一張臉,此刻卻顯出幾分鄙夷。

蘇晚青微有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找朋友吃飯啊,剛進來就聽見你的聲音,這男的說什麼在酒店抱你不抱你的,我嚇一跳,還以為你出軌了。」蘇量依走到她旁邊,擠出幾分坦蕩的笑,「所以就偷聽了幾句。」

「哦。」蘇晚青收回了視線。

蘇量依也不再看她,目光放在趙傑盛身上,嗤笑了一聲開口,「不是我說啊這位大叔,您都多大年紀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小白臉呢,這看著不年輕啊,半條腿都跨進棺材板了吧,那玩意兒還能好用嗎?」

這話聽著難聽,可趙傑盛彷彿並未在意,只看向蘇晚青,「把照片刪了,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蘇晚青剛想開口說話,旁邊的蘇量依又插嘴,語氣十分誇張,還伸出手來比劃著,「她長那麼好看,你長那麼抱歉,不出現在她面前噁心她不是應該的嗎?怎麼還提上條件了?」

「......」蘇晚青幾乎笑出聲。

「Yulia!」趙傑盛壓抑著隱忍的怒氣,看向她,「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如果把我逼急了,你知道後果。」

「是嗎?」蘇晚青笑盈盈地看著他,「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的脾氣也不怎麼好喔。」

兩人視線相接,針鋒相對,旁邊的蘇量依突然演起了和事老,「她脾氣不好,我脾氣好,這樣,你有什麼事兒跟我說,我可以幫忙勸勸,能和平解決的事就不要......」

她說著,緩緩朝趙傑盛靠近。

蘇晚青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直到蘇量依伸出手,若無其事地按上趙傑盛的肩膀,下一秒,她膝蓋一抬,直接給他□□來了一道重擊。

頓時,沉悶的呼喊聲響徹整間餐廳。

「愣著幹嘛?」蘇量依拉上她的手,「還不快跑!」

蘇晚青手腕被她拽著,穿過那條黑黢黢的通道,出了餐廳,一直跑到附近的地鐵站,倆人才停下來喘氣。

蘇量依蹲在台階上,從包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噙在嘴邊,剛想點燃,注意到蘇晚青的目光,給她散了一根,「你抽不抽?」

蘇晚青搖搖頭,「剛剛謝謝你。」

一簇橘紫色的火光騰起,蘇量依吐了口煙圈,才淡聲開口,「謝什麼,我打他是為了自己爽。」

蘇晚青也在她旁邊蹲下來,憂心忡忡地開口,「你剛剛用了多少力氣,他應該不會落下什麼殘疾吧?」

之前在大學,廖學長教她防身術的時候說過,襠部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想脫困的時候踢那兒很有用,但是因為過於脆弱,很容易就鑒定出什麼輕微傷,平時不能隨便踢。

蘇晚青擔心趙傑盛回過神,給蘇量依帶來什麼麻煩。

「沒事兒,我踢過多少人了,心裏有數。」蘇量依撣了撣煙灰,「那逼玩意兒騷擾你多久了?」

「我前領導,辭職以後就沒聯繫了,偶然碰到會噁心我幾句,不過我現在有他的把柄,以後他應該不敢在我面前晃悠了。」

蘇晚青被她的煙味熏得咳了聲,往旁邊挪了幾分,「你不回去吃飯了?」

「不回了。」蘇量依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戳了幾下,「我給朋友發個消息,等我這根煙抽完,咱倆去吃。」

蘇晚青點點頭,「那也行。」

把照片發到部門群裡,倆人就沿街逛著找小館子去了。

蘇晚青和蘇量依見得不多,倆人高中一個學校,但蘇量依成績不好,小時候留了一級,高中的時候不在一棟教學樓,大學上得也不是同一所,因此除了在蘇家,其餘時間也很難見到。

那天算是倆人第一次單獨吃飯。

蘇量依話很多,但也不招人煩,問了問蘇晚青的工作,再抱怨抱怨自己被延畢的事情,一頓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臨走前,蘇晚青說自己要回去開車,她又自告奮勇要送她回剛剛那家餐廳。

蘇晚青拒絕了,她又吐著煙圈兒說,「那男的說不定還沒走,你這瘦巴巴的小身板,應該不怎麼抗揍吧?」

「真不用了。」看著她煙視媚行的樣子,蘇晚青有些好笑,「你少抽點煙吧,媽可不喜歡聞煙味兒。」

「你怎麼也是個囉裡吧嗦的性格?」蘇量依不耐煩地朝她擺手,「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目送著她離開,蘇晚青才回去開車。

-

到了家,方禮苒的電話剛巧打過來。

她看了發在群裡的照片,覺得很適合,就是客戶那邊同步了新想法,展覽延期至兩天,但這樣的話,就會影響那家餐廳老闆做生意。

「只要酬勞到位,這個應該可以溝通。」蘇晚青走進樓道,先是踩亮了聲控燈,然後邊上樓邊說,「而且據我觀察,那家餐廳的顧客基本都是年輕人,趕野的展覽在網上宣傳力度很大,如果真的在他們家舉辦了,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免費給他們餐廳宣傳引流了。」

方禮苒:「那行,等明天餐廳老闆給你打電話,你跟他就這一點好好溝通一下。」

「我明白。」

電話掛上之後,蘇晚青把手機夾在胳膊上,從包裡翻鑰匙想要開門,可鑰匙剛找出來,寂靜的樓道突然傳出什麼聲音,很細微的,像是帶著電流。

她愣了一秒,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拿起來,才看到原來剛剛不小心撥了聞宴祁的電話出去。

「喂。」她把手機拿起來貼在耳邊,「不好意思,我剛剛按錯了。」

聞宴祁懶懶的聲音從聽筒中擴散出來,「沒事,吃飯了嗎?」

倆人將近半個月沒有聯繫過了,驟然聽到他的聲音,蘇晚青鼻腔有些泛酸,哽了一會兒,才輕聲答道,「吃過了,在外面吃完才回來的,現在剛到家。」

「嗯。」聞宴祁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還在叮囑她,「看了天氣,濱城明天降溫,你多穿一點。」

「知道,我已經穿上羽絨服了。」蘇晚青想起他很久沒有說過奶奶的情況了,又試探著開口,「奶奶能做手術了嗎?」

聞宴祁的呼吸聲綿長,良久,說了聲「還不行」。

蘇晚青皺眉,「為什麼還不行,不是都調養一個多月了嗎?」

「你不用瞎想,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的。」聞宴祁說完,那頭響起什麼聲音,他又要結束那通電話了,「這邊有事,先掛了。」

蘇晚青握著手機,沒有應聲。

聞宴祁大約是察覺出她的忐忑,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過後,他的氣息重新清晰起來,嗓音溫潤了幾分,好像是在安撫她似的,「你好好照顧自己,醫生說奶奶各項指標都不錯,做完手術,應該很快就能回去了。」

蘇晚青放下手機,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

-

與此同時,波士頓麻省總醫院外的花壇邊,聞宴祁一掛上電話,臉色就沉了下去。

細雨霏霏中,翟緒走到他身邊,皺著眉,「為什麼不跟她說實話?」

明明老太太剛被推進手術室,五個多小時的手術時長,他連進去等的勇氣都沒有。

「說了讓她提心弔膽嗎?」

聞宴祁收起手機,下頜線綳得緊緊的,抬眼看他,目光平直,讓人瞧不出什麼情緒,「奶奶跟你說了什麼?」

翟緒小舅媽上周結束探親回了波士頓,翟緒也跟著一起過來了,他向來閑著無事,跟老太太也算親近,就陪著在這邊住了幾天,老太太什麼都吃不下,瘦得形銷骨立,他就負責給她老人家解悶逗樂子。

進手術室前的十幾分鐘,老太太特意把聞宴祁和聞道升趕出病房,隻留了翟緒一個人,不知道叮囑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讓我找紙筆,她口述,我執筆,寫了一封信。」

翟緒寡聲說完,臉色頗有些哀戚,將一張紙塞進他手裏,「給蘇晚青的,她說有些話是才想到的,怕自己沒機會說了,讓我寫出來,如果她出不來,就托我帶給蘇晚青。」

聞宴祁立於風瀟雨晦的天光下,垂首看著雪白紙張露出來的一角,指節逐漸泛白。

半晌,他將皺皺巴巴的紙張熨平,重新折好,清啞地應聲,「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重逢。大家可以猜猜奶奶在信裡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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