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焉？」

楚令愣了一下，沒想到終焉居然通過核心與他對話，之前除了叫他的名字之外，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到。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夠擊敗她。」

終焉漠然，說：「招式，不過只是提供進攻的武器，而如何利用「武器」打中敵人，才是你需要知會的。」

「否則，你就是只會用蠻力的崩壞獸。」

「全能力解放，確實能夠打破現在的局面，但你想過你身體能承受多久嗎？」

「五秒？三秒？」

「天啟之所以在這裏打造出「四季」，就是為了讓崩壞能侵蝕在你身上降到零點，而你解放我的限制，天啟的權能將會無用。」

「……」

楚令啞口無言，直到聽到終焉犀利的問話，才明白自己似乎太依賴終焉權能了，以至於失去該有的自我判斷。

「冰之律者，並不是沒有弱點，以你此時的狀態，能夠解開這種局面。」

終焉的句句話語，將楚令那封閉起來的邏輯大門，徹底打開……那白光之外，無數智慧的星辰在閃爍，思路也迅速茅塞頓開。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焉焉。」

重新振作起來的楚令，身上一股堅不可摧的氣質，正油然而生。

望著那立於空中，寒流中心的冰之女王，楚令終於看清她真正的「面目」。

「那連接天地的冰絲，才是輸送崩壞能給你的紐帶。」

「如此，那便斬了它！」

紫色的崩壞能從體內湧現，在虛空劃出一道紫色的橫線，右手握住尾端，一把散發著紫色霧光的「終焉之劍」便幻化而成。

「到此為止了，冰之律者。」

楚令神情冷厲，劍刃劃破虛空，紫氣不斷沸騰，天地剎那失色，黑白成為世界的主調，黑色如墨的黑暗，轉眼吞沒大地。

踏出一步，隨後迅如雷霆，不過一瞬之間，便來到冰之律者下面，在她驚恐的眼神中，「終焉之劍」無聲掠過，無數連接大地的冰絲，全部斷裂！

疾如風，掠如火！

在地面的冰絲斷裂之後，瞬間出現在冰之律者上方，同樣一劍飛仙，華麗而迷人的紫色劍氣，斬斷連接天空的絲線。

「啊！」

冰之律者痛苦的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叫聲，雙手捂著不斷扭曲的面容。

哢擦！

尖叫聲打破了這片黑白世界，如鏡子一樣破碎，但為時已晚。

用了兩位律者的命拖延出來的時間，連接天地，就這樣被斬斷。

冰之律者不是沒有想過阻止，也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滯空的她根本無法移動，而且楚令的速度太快了！

明明自己已經凍結了空間，楚令卻不受限制，視為無物，隨意駕馭權能穿梭，根本來不及反擊。

「亂——神！」

紫光大作，如彩虹般絢麗，卻又那麼的致命，驚為天人。

亂而浩瀚，發出清脆悠揚的劍鳴，無數細小劍氣在主劍未至，已經亂殺在冰之律者崩壞能屏障上。

縷縷劍氣不斷穿過屏障，讓崩壞能構成的盾千穿百孔，直到主劍落下，轟然破碎！

「吾怎會……被螻蟻擊敗？！」

冰之律者睜大猩紅的雙瞳，破聲大喊，那冰藍色的冷靜，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

「時間，凍結！」

隻手在虛空一握，周圍的一切瞬間冰封！

那如長虹絢麗的紫色劍氣，定格在這一刻，楚令依舊擺著揮劍的動作，就連呼吸都停止。

冰之律者釋放這招，身體都變得有些若隱若現，渾身虛弱無比，搖搖欲墜再也站不穩在空中，落在一座冰樓上。

「竟讓吾如此狼狽，留不得汝。」

失去了對天地的掌控，冰之律者有些難以吸收崩壞能，畢竟此地的崩壞能是天啟專門留給楚令的。

剛才她是強行連接使用，現在被折斷了羽翼，根本耗不過獨天地厚的楚令。

「極境，寒殤。」

冰之律者凝聚冰之力，奮力一掌打出，冰藍色的輝光，如她生命般閃爍。

楚令被寒掌直接擊中，卻如幻影般破碎，冰之律者瞬間發覺不對勁，但已然來不及了……

「這場戰鬥，是我贏了。」

只見楚令悄無聲息，來到了冰之律者身後，雙指併攏為劍，直徑捅進她的核心！

絕望的神色滯留在她的臉上，就像那冰雪中凋零的雪蓮，美麗而哀傷。

那冰冷的聲音，最後在楚令腦中響起：「寒城，是吾最後的心境，亦如吾之生命。是吾輸了。」

「告訴終焉，我很敬仰她，很想……認識她……」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釋然，幾分遺憾，幾分不舍，最後都融入這方世界。

寒城，隨著她的消亡，緩緩融化，大量的崩壞能從中逃竄出來，而楚令卻看著鋒利劍刃，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一大股記憶隨著冰雪的消融，如潮水般湧進楚令腦海中……

……

「媽媽，我們去哪？」

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孩，在婦女的懷中獃獃發問。

婦女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上，不斷行走，聽到女孩的聲音，滿臉寒霜卻著慈愛看向她說：「我們去找世外桃源，找個沒人的地方……」

「找到了！」

身後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音，隨後無數踏著雪上的聲音快速靠近。

婦人驚慌失措，腳步踉蹌，頭也不回跑了起來，就像身後都是怪物一樣。

「夫人！留下那不懼寒霜的小怪物，祭師說了，她活著只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一個男人，身著軍裝，騎著踏雪馬，手持金戈追了上來，攔在婦女面前。

「她不是怪物！」婦女帶著哭腔反駁，明知逃不掉，卻依然帶著尚在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跑向另一邊。

男人臉上有些不耐，要不是公爵的夫人，早被他斬了。

騎著馬飛身一撞，將婦人跟小女孩撞飛在地。

「來人，將夫人帶回城堡，我親自押送小怪物去祭祀台。」

男人持著金戈對準小女孩，在婦人驚恐的目光中，直徑捅了進去！

絲毫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挑起連慘叫都沒喊出就暈過去的小女孩，最後聽到母親聲音。

她是我的女兒！不是怪物！求求你們放過她吧，我帶著她走，帶她去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求求你們了……

這是小女孩最後聽見母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