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束的力量唯有終焉律者本人能解開，但或許可以試試用相同的約束律者與「神之鍵」試一試。」

「以約束之力約束它本身，只要外界的力量足夠強，說不定就能解除掉這個禁錮了。」聖女說。

琪亞娜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聖女說這個方法不確定了。

用約束律者的力量來約束它，等於我克我自己？

這一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但這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這個也想不出不傷及性命安全去除的方法了。

「我必須要試一試！」琪亞娜堅定的說。

「嗯，但現在以她們的情況也無法參與接下來終焉律者的決鬥了，我稍後安排人先把傷員全部轉移。」聖女沉思了一下，然後說。

「你現在先去準備一下吧。」聖女看到琪亞娜答應了下來，就發出了逐客令。

「那麼我先告辭了。」琪亞娜對著聖女說，眼睛卻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芽衣，而後退出了帳篷。

聖女就這樣看著琪亞娜離去，像是在發獃一樣。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音。

回頭一看，居然是麗塔緩緩坐了起來。

「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不要勉強自己。」聖女連忙走到麗塔身旁，扶著她坐好。

「我沒事。」麗塔虛弱的回了一句。

聖女看到她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就有一種恐怖的驚悚感，讓人不寒而慄，根本沒有之前的嫵媚多姿多嬈。

在旁邊的桌子上，用軍用水壺倒了一杯溫水，扶著麗塔喝下。

「你身體本來就有傷，還敢衝到最前頭跟終焉律者對峙，你是真不要命了。」聖女帶著責怪的語氣說著麗塔。

「要是被你家大胸主教知道，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您就別取笑麗塔了。」麗塔搖頭苦笑的說。

喝完溫水的麗塔，臉上浮現一點點血色，終於不像剛剛那令人驚悚的白色了。

「聖女大人，我想出去走走，這裏有點悶。」麗塔央求著說。

她看了看麗塔，終究沒有堅持讓她坐在這裏，就扶著麗塔下床，與她一同走出了帳篷。

「哈，外面的空氣比裏面好多了。」麗塔重重呼出一口氣。

感覺自己身體上的傷都彷彿好上了許多。

「你啊……」聖女也不忍再去責怪麗塔，就安靜的扶著她像散步一般走著。

「我還以為我會死在昨晚的火海裡，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麗塔看到徐徐升起的驕陽，發出一聲感慨。

「還不是你非要去逞什麼英雄，你是天命主教的副官，更是這次行動的總司令，怎麼能如此不顧大局的冒然斷後呢？」說到這裏聖女都有些生氣。

要是事事都需要她出手，那讓這幾萬女武神過來看戲嗎？

「很抱歉聖女大人，我會為我的魯莽行為進行檢討的。」對此麗塔也清楚自己過於英雄主義，如果不是運氣好遇上的楚令，而且真正的終焉律者，她必死無疑。

「好啦，檢討這種事你去跟你主教說吧，稍後你與傷員一起退居後方，好好休養。」聖女說。

兩人接下來一言不發的肩並肩看著太陽漸漸升起。

陽光灑落在大地上，讓昨晚被毀滅力量席捲過的大地，重新升溫。

良久。

聖女那深邃的黑色眼睛，帶著些許迷離看向蔚藍的天空，輕聲說：

「這次是我預知錯誤而導致的損耗，我想……我或許回去會卸下聖女一職了……」

「為什麼？！」

麗塔震驚的看著聖女，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要這樣說。

「你仔細感受一下這裏的空氣，是否還像你之前那樣清澈？」聖女沒有回答麗塔的疑問，反而轉移話題說。

「嗯？」

麗塔腦海裡充滿疑惑，但還是聽她的話，細細感受空氣的情況。

「這是？怎麼可能！」

不出一會，麗塔驚恐的發現了異樣。

「沒錯，這裏的空氣已經變得十分渾濁了，終焉律者所帶來的危害，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聖女緩緩說著。

「這裏的空氣被終焉律者所釋放崩壞能後，而產生的廢氣所汙染。」聖女不等麗塔接話，獨自一人說著。

「就像燃油汽車一般，使用過而釋放的尾氣，不斷改變這裏的空氣質量。」

「如果再次讓終焉律者繼續使用大量崩壞能的話，用不了多久，這片大地將會變成死寂之地，比這滿天黃沙更加荒漠，更加冷酷。如果要用別的詞來形容，那就是……」

「寂靜的地獄！」

……

「對了，忘記問你一件事情。」

楚令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裡，孜孜不倦的與蒼沐璃說著話。

「什麼事？」

「那就是我用虛數空間裏面的武器，為什麼我會知道如何使用呢？我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過這東西。」楚令說。

「這問題你自己不是最應該清楚的嗎？」蒼沐璃說。

「別鬧，我真不知道，我看你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你難道也不知道？」楚令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NPC，就是專門為他解答各種疑問的。

「……」

「小夥子別腦補這麼多，誰告訴你我這麼牛的？」蒼沐璃沒好聲好氣的說。

「難道不是嗎？你連終焉核心都知道。」

「那只是因為我有接觸過你，才知道的！」就算沒見到蒼沐璃，也能想像她已經握緊了拳頭，想要隔著內心狠狠打他一拳。

「不過這個我還真知道。」蒼沐璃也懶得逗楚令了，直接攤牌。

「是什麼原因？」楚令連忙豎起耳朵傾聽。

「很簡單，終焉核心不僅是律者的心臟中樞，更是儲存記憶的地方。」

「要知道像律者這種高危職業，隨時會被一群高達撕碎寄宿於人類的身體，當然需要一個穩固的腦子來裝她們的記憶。」

「律者核心正好符合這些特點。」蒼沐璃說。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是律者？」楚令越聽蒼沐璃說，越發覺得她就是律者本人，配合之前的種種，更加堅信這個想法。

「你…我都快被你這天馬行空的腦補給氣的吐血了。」蒼沐璃表示很累，真沒想到這人這麼難溝通，一說出一點點細節，他馬上就腦補完成。

「額……」

「律者死後留下的核心也會留有本人的記憶與殘念，在天命與逆熵這群人不斷消滅律者而得出的結論，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