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佔有慾》第16章 面具
華庭那邊。

盛苡的手機是由助理幫忙看管。

她和謝問琢正面對著幾個躲不掉的寒暄,忽然見小助理朝她揮了揮手機。

助理有分寸,示意了下後便沒有再多說。

盛苡也不著急,自顧自地寒暄完後,才走過去看:「有電話?」

她今日衣裙華麗,走動之間,珠串熠熠,流光溢彩。她步子不大,不慌不忙,盡顯優雅,助理覺得,單看她走路,都是一種享受。

助理急急說:「是程先生。」

盛苡倒是意外。還以為他今天算是不會出現了呢。

她的眼底劃過一道嘲色。

助理接著說:「已經掛斷了,但是——」

她還沒說完呢,盛苡的手機就又響了,她連忙將其遞了出去。

就在剛剛,謝總和小姐已經同眾人宣佈了戀情。他們宣佈完之後,許多人還圍上來問細節,她怔怔地看著,隱約聽見謝總和小姐好像還和某位太太說了婚期將近的話。

她是盛霽出國前不放心小姐一人在宜城而留給小姐的助理,今天這一切打得她措手不及,太陽穴嗡嗡地響。她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是不是完了?

回頭她怎麼跟盛總交代吶?

盛總問她說小姐近來如何?她答說:要結婚了。

——那盛總到時候怕不是要當場殺了她吧!!

她是被留下來幫忙照顧小姐的,可是怎麼……照顧著照顧著,就照顧成結婚了呢?!

別說盛總了,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更別提,結婚對象還不是小姐的男朋友程慕辭,而是不知道怎麼扯上關係的謝問琢謝總!

她見謝問琢也走了過來,悠悠站在旁側,手上端著一杯香檳,姿態散漫隨意。他顯然是聽見了聲,但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待盛苡處理。

助理總覺得謝總身上自帶矜貴之氣,像是王侯家的小公子。

她的心噔噔的響,這一對,其實很般配來著。

剛才他們站在台上的時候,她就很想說了。一個穿著黑西裝,一個穿著白衣服,像是一對新人……

助理不敢再想下去,連忙止住了發散的念頭。

謝問琢看著是不太在意,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那都是假象。

捏著水杯的手指在用力,骨節分明。

他好不容易逮住他們出現的縫隙,趁著程慕辭還在另一個地方,無暇顧及這邊而快速地拿下這一切,自然不可能不擔心等程慕辭出現後會不會被他力挽狂瀾。

這件事是程慕辭錯在先。

但誰知道他能不能想出什麼借口來,花言巧語地將這一切都掩蓋過去,求得盛苡的原諒?

謝問琢眸光沉沉,他在等盛苡的一個決定。

盛苡看著來電顯示出神,猶豫幾秒後,仍是選擇了掛斷。

已經結束了。

他現在打來電話的目的她想也知道,他這通電話將要說什麼,也是可想而知。但都沒有必要。

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的辯解,在事實面前,顯得是那麼的無力。

她就是覺得挺可笑的。

這兩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待了這麼久,而她卻沒有半分察覺。一日一日過去,私底下他們早不知有多少往來,而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直到今天所有的一切捅破在了這樣一個賓客眾多的日子裏,叫她顏面盡失。

那個女人甚至還是他介紹給她認識的,她那樣放心地將稿子全都交給了林知鳶,將林知鳶的有意接近、準備捧殺當成了「相談甚歡」,真就差點處成了朋友,連做好曲奇都要特地送一份過去。

而在此之前,她與林知鳶無冤無仇,她連那是誰都不知道。

盛苡越想越覺得可笑。她從來沒想過,她盛苡的男朋友,有朝一日竟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從她手中搶走。說出去,她不是整個宜城的笑柄,誰是?

滿腔怒火滔滔而卷,她緊攥拳心,深呼吸維持著平靜。

謝問琢已經看出了她的決定,他輕輕勾唇,一顆懸著的心,緩慢放下。

還好,她還沒喜歡程慕辭喜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盛苡望向謝問琢,今天真的是多虧他出現。如果沒有他出現得那麼及時,她現在真就是宜城的笑柄,人人都能笑上一句的那種。

他勾了下唇,朝她伸手:「走吧,還有些客人需要接待。」

他聲音溫潤,像是丈夫在同妻子說話。

盛苡微怔,應了好,將手伸過去,與他相握。

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好像從她剛才站在台上騎虎難下開始,一切就都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程慕辭在被掛斷電話後,倒也沒有特別意外。他消失到了這個點都沒有出現,她生氣是肯定的。他一邊往酒店趕一邊繼續撥打電話,但卻怎麼也打不通。在意識到是被拉黑了以後,他抿緊了唇,心下一沉,暗道糟糕。

情況可能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他不敢再耽擱下去,也沒有再打,只是顧著趕路。

雨天、加上這個點路上車流量還很多,他即使再想快,也快不到哪去。好不容易趕到華庭的時候,他的心下才稍微一松。

他會好好解釋,也會好好道歉賠罪,只要她別生氣就好。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是希望她開心的,恨不得為她掃除所有的煩惱,不曾想,到頭來他卻是惹她發怒的那一個。

程慕辭又悔又懊。

林知鳶今天那通電話打來,給他營造的感覺就是她正在遭遇危險,時間緊迫,他必須快點抵達。他全程都在被逼著走,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也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逼著逼著,他就到了她的面前。

但凡她的語氣裡給他留一分冷靜的餘地,或許他都不會過去,可能會報警,也可能會派人過去,這樣的話,事情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華庭那邊、苡苡的生日宴會,被他錯過了個徹底。

他剛才匆忙得連問她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的時間都沒有,到現在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更不知她是否故意。

對於她是不是真的誠心改過這件事,他之前差點信了,但是現在還是持保持態度。

他抵達酒店的時候,雨都小了,只剩下流連的雨絲。

望著仍然熱鬧紛雜的酒店門口,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不是單純的覺得她生氣了,而是感覺,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他仔細檢查了下全身上下的穿著,反覆確定諸多細節,確定沒有問題後,邁進了華庭。

得知他要去宴會廳的時候,服務員給他引路,順口與他聊道:「盛小姐的生日宴,今晚是真的很熱鬧。」

熱鬧就好。

程慕辭含笑點頭。

許是他太平易近人,服務員也沒那麼拘謹,多說了幾句話:「盛小姐還官宣了戀情呢,郎才女貌的,說不定不久之後的婚宴也會在我們酒店承辦。」

程慕辭臉上的笑容就那麼僵住。

官宣了戀情?

官宣什麼戀情?

他不在場,她同誰官宣?

還有,郎才女貌?

他人都不在,這個服務員又是怎麼看出的郎才女貌?

程慕辭臉色倏變。

他腳步加快。

宴會正在進行,這時候從大門進不太好,他從不顯眼的小門進入。

可是他只是站在門口,就看見了裏面的場景。

宴會中最耀眼的主角一眼便能定位——

身著華麗禮裙的盛苡身邊,站著一個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們站在一處,與旁人談笑風生。

即使不做點明,他們二人也毫無疑問是全場的焦點。

剛才那個服務員的形容並沒有錯,可不就是郎才女貌?!

程慕辭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眼睛刺痛。

——那個人怎麼會是謝問琢?!

他們這般模樣,又是何意?

他眸色轉深,在心中生出猜測。

定是因為他不在,場面失去控制,所以謝問琢出面幫盛苡穩住局面。

那是盛霽的好友,也待盛苡如妹妹一般,伸出援手很正常。

程慕辭說服了自己。

他整理了下袖口,揚起笑走了過去。

他的出現,不可能沒人注意到。

原先還熱鬧著的人群,倏然一小塊一小塊地安靜了下來。

葉雨泠還在同一個剛留學回來的小男生說話,說得起興,根本沒發現。

鄒顏顏急切地拉了拉她,示意她快看那邊。

葉雨泠不經意間看過去,亮亮的眸底霎時生起興味來。

喲。

這可就好玩了。

今晚可真是沒白來啊。

原先在收到請帖的時候她不想來的,但她爸不讓。在她爸眼裏,他們小孩之間打打鬧鬧可以,但切不可傷了兩家的和氣。她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得憋著氣來了。

卻不曾想今晚可以看見這樣一出又一出的好戲。一出落幕一出開場,一出比一出精彩絕倫!

她現在隻想著——還好她來了!

不過要是錯過這些,事後聽人講起的話,那她腸子都得悔青。聽別人講哪有自己親眼看來得痛快吶?

程慕辭無視眾人視線,徑直朝盛苡走去:「小苡——」

謝問琢自然也看見他了。他的嘴角輕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以強硬之姿站在她身旁,大有將她護在身後之意。

如果說剛才他還不確定她的態度,略有不安,那麼在看見她掛斷程慕辭的電話之後,他心裏就有了底——對於這一仗,他心中有勝算。

也沒打算輸。

搶都搶了,還認什麼輸?

既然出了手,那自然是要將人成功叼回窩才能算夠。

盛苡在和江二太太說話,這位嫂子比謝問琢還大五六歲,與他們是舊識。剛剛她還在調侃他們,說就等著喝他們的喜酒了。

盛苡一愣,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見了程慕辭。

江二太太十分有眼色,見狀便柔柔笑道:「你們聊,我過去那邊看看,棠因好像在找我。」

她給他們三人騰地方呢。

這一看,便知是修羅場。這麼點場地,可能都還不夠使。

周圍的人看似還正常地在聊天說笑,但盛苡知道,實際上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這邊。

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而她現在,正是八卦製造中心。

她指了指旁邊的休息室,漠然道:「去裏面說吧。」

今天她該丟的臉已經丟盡了,不想再丟下去了。

要是叫盛霽知道,都要不可思議她怎麼能產生這麼多的笑料,順帶嘲笑她一下。

她提起裙擺,不慌不忙。越是被圍觀,她越是要呈現出最完美的儀態。

輸人也不能輸陣。

「謝哥,今天多謝你幫忙鎮場,改天一定請你吃飯。」程慕辭的聲音裡有些冷硬,目不轉睛地盯著謝問琢。話雖然是軟的,但他的臉上並無平時那般謙然的笑意。

就跟恨不得從謝問琢的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更是隱隱約約興起敵意。反正,他並不願意信目前的一幕還有第二種解釋,隻想印證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謝問琢的注意力只在盛苡身上,她今晚裙子長,他擔心她絆倒。她的手腕上正戴著他送給她的鑽石手鏈,光彩熠熠的手鏈戴在她的白皙皓腕上,更襯得美人如明珠閃耀。他極為滿意地勾了下唇。

他的眼光沒錯,這鑽石手鏈流光溢彩,正是襯她。

這些華麗珠翠加於她身上,是錦上添花,她完全撐得起來,不會反被珠寶奪去存在感。

如果可以,以後他還想給她買更多的首飾,一樣一樣地添滿她的妝奩。

聽見程慕辭的聲音後,謝問琢只是隨意投來一瞥。他的眼神裡只有毫不遮掩的輕蔑,像是在看什麼不屑一顧的對手。

程慕辭一愣。

他愣是被這個眼神給驚住了。

就像一個戴面具戴了很久的人,叫你原先覺得是個好心善意的人,突然撕扯掉一切的偽裝,露出原本兇惡的面目來。獠牙尖銳,面目可怖,駭人至極。

反差之大,叫人愕然。:,,.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