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無關緊要的事，重要的是，「可可，不要大呼小叫。」

前方有空姐過來，檢查乘客身上的安全帶，同時讓把手機關機。

當然，這個時候也的確是不能再大聲說話了。

小丫頭立刻捂住嘴，乖乖坐好。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往後面看，大大的眼睛裏滿滿的好奇。

老人在拿著雜誌看，見她看過來，老人頑皮的對她眨眼。

湛可可一下睜大眼，睫毛眨巴。

宓寧側身，對坐在後面慈眉善目的老人說：「不好意思，孩子太頑皮了。」

她說的是中文。

老人能聽懂。

老人看她，臉上是慈愛的笑，「孩子很可愛。」

老人說的也是中文。

宓寧眉眼綻開柔柔的笑，「就是太調皮了。」

「調皮些好，聰明。」

空姐過來，宓寧對老人禮貌頷首，坐好，湛可可也乖乖坐好。

很快，飛機起飛，在視線裡的龐然大物，逐漸變小。

湛可可看著外面的景物，眼睛睜的大大，嘴裏發出小小的哇的聲音。

宓寧彎唇，讓空姐拿毯子過來，給湛可可蓋上。

飛機裡打著空調，有些冷。

倒沒想到，毯子給小丫頭蓋上，沒多久，小丫頭便睡了過去。

宓寧看著小丫頭那睡的乖乖的小臉，她臉上浮起笑，給小丫頭把毯子蓋好，把那小手放毯子裏。

做好這一切，她看向窗外，外面已然是一片漆黑，看不到雲朵，也看不到月亮，只能看見飛機翅膀上閃動的燈。

三個小時的機程，很快，可她卻覺得，似乎有很久。

阿時，很想見到你。

柏林。

德魯斯城堡，音樂悠揚，水晶燈璀璨，一場私人宴會正進行著。

一身黑西裝，與夜色共存的人手上拿著杯紅酒，站在陽台上。

他身後是奢侈的燈光，燈光下是更奢侈的人。

一個個觥籌交錯，談笑風生，一切都瀰漫在這金錢堆積的浮雲上，讓人仰望。

不過，這一切似乎與他無關。

他拿著手機，眼眸看著手機屏幕，一身沉靜。

屏幕上是信息界面，上面顯示著兩句話。

「阿時，我們上飛機了，飛機很快便要起飛。」

「可可說，她很想你。」

時間顯示的是六點零五分，離飛機起飛，還有五分鐘。

湛廉時看著這兩句話，眸子不動，但那眸子裏的漆黑，不似之前那般涼薄了。

「還以為你不會來。」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緊跟著，拿著酒杯，穿著一身深色西裝的人走過來。

他臉上帶笑，容貌英俊，氣質卓然，一看便是年輕有為的商界成功人士。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欽儒。

林欽儒站到湛廉時身旁，看著他，臉上的笑，一如以前。

似乎，這一年，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是老朋友。

湛廉時抬眸，眼眸看著遠方，遠方的黑暗與他眼中的黑暗相疊，很深。

他喝了口酒，轉眸，看著林欽儒，「我來很稀奇。」

林欽儒勾唇，「當然。」

喝了口酒，看著前方，「這樣的宴會，你以前從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