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過去，穿著性感紅裙的克萊爾走進來。

有克萊爾的地方，哪裏就是風景，這絕不是嘲諷，而是實話。

克萊爾視線落在奧羅拉和梅麗莎的手上，宓寧拿過桌上的最後一個袋子，走過去，「克萊爾。」

「噢？」

「周末去了我先生那，買了些小東西。」

「小東西？

「克萊爾接過袋子，把裏面的盒子拿出來。

盒子裏是一條絲巾，絲綢的，顏色是亮紅色。

紅色有很多紅，但這個紅，絕對是最耀眼的，而這樣耀眼的紅，適合的就是張揚的人。

克萊爾是張揚的，這顏色，最是適合她。

克萊爾的眼睛明顯亮了瞬，她拿起絲巾，放到脖子上比劃，看宓寧，梅麗莎，奧羅拉。

梅麗莎驚嘆，」太美了！」

克萊爾身材比例很好，是美女的標準身材，她今天穿的紅裙露肩露脖子，顯得她的脖子尤為纖長，這絲巾落在脖子上，著實好看。

奧羅拉也點頭，「這絲巾很配克萊爾。」

宓寧拿過絲巾，給克萊爾繫上。

這樣自然的動作，讓克萊爾愣了瞬。

倒是宓寧，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她自然的拿著絲巾，給克萊爾系，手法熟練，動作溫柔。

克萊爾看著宓寧，美眸眨了下。

「好了。」

宓寧給克萊爾系好，她後退一步，上下看克萊爾，臉上是笑。

不過，她視線很快停留在克萊爾手上，「如果，再有一雙黑色蕾絲手套就更好了。」

「黑色蕾絲手套？」

「是的，如果戴上黑色蕾絲手套，會更好。」

說著，宓寧手在她手上手肘那比了下，「到這裏，最好。」

「啊，那剛好，我有帶這麼一副手套，只是沒這麼長。」

宓寧，「你可以試試。」

「沒問題。」

愛美的人，從來都不怕麻煩的。

克萊爾把包打開，拿出一雙手套來，「這手套是我開車用的，那方向盤，太擦手。」

「這女人嘛，手可一定要保護好。」

說話間，克萊爾把手套戴好，是黑色蕾絲，到手腕上一點。

她抬起手，給幾人看，「怎麼樣？」

梅麗莎仔細看，看她整個人，又看她的手，「我覺得，寧說的對，要長一點好看。」

克萊爾看奧羅拉，奧羅拉也點頭，「我覺得也是。」

其實如果宓寧不說，她們都沒有這個感覺，但是宓寧一說，克萊爾這麼一戴，她們就感覺到了。

短的，確實差了那麼一點。

「噢，看來我要去買一副手套了。」

宓寧笑，「可以。」

蒂娜坐在位置上，看著說話的幾人，尤其是宓寧。

眉眼染笑，彎若清月，這樣的宓寧，是現在的宓寧，但細看，又似乎是曾經的林簾。

那個站在時裝界頂端的人。

柏林。

拉菲斯酒店，套房。

劉妗坐在沙發裡，小助理彎身，拿著化妝用具，在給劉妗化妝。

旁邊，喬安拿著iad，彙報後面的行程。

昨晚湛廉時的人走後，劉妗沒再出來過，直到今早，她才出來。

喬安沒有說什麼，因為劉妗現在需要足夠的冷靜。

除非劉妗無法冷靜，那麼，她會讓她冷靜。

只是，劉妗似乎真的冷靜了，從早晨出來到現在，整個人都很平靜，平靜的一句話都沒有。

「因為突然來柏林，所以後面柏林的行程都排到這幾天了，這幾天你會很忙。」

「今天下午，ato有一個專訪，晚上，史密斯太太安排的一個晚宴，之前答應的，你要去參加。」

「明天上午……」「什麼時候結束。」

閉著眼睛，一直沒開口的人，開口了。

這聲音，很沙啞。

喬安看著劉妗，她眼睛依舊閉著，沒有睜開。

她臉上的妝化的差不多，看不出不好的氣色，但是，她能感覺到她精神不好。

「所有行程。」

「至少三天。」

「三天后，我要回國。」

喬安神色微頓，她看劉妗神色，劉妗睜開了眼睛。

她坐起來，眼睛看著窗外，「三天后，我必須回國。」

喬安心裏動了下，「那這幾天你會很忙。」

「你安排。」

劉妗妝化好，頭髮也弄好，喬安看時間，對小助理說：「先去吃飯，吃了飯我們就出發。」

「好的。」

小助理收拾東西，喬安也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劉妗起身，來到落地窗前，她站在那，什麼都沒有做，就看著窗外。

喬安看劉妗，來到她身後。

「他沒有打電話？」

這個『他』，除了湛廉時，還能有誰。

「沒有。」

劉妗勾唇，這笑弧，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但我跟湛廉時通過電話。」

劉妗嘴角的笑，一瞬凝固。

她轉頭看喬安，目光灼灼，可能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熱切。

喬安看著劉妗，看著裏面的光亮，有了這層光，這眼裏都有了神采。

愛情會使人美麗，同樣的，愛情也能使人醜陋。

「妗妗，這件事，你不是有意的，湛廉時不會說什麼。」

湛廉時還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劉妗犯不著去對付一隻貓，尤其還是一隻自己跑來的貓。

所以，這件事，就是一個意外。

既然是意外了，那也就沒必要複雜化。

湛廉時不會對妗妗做什麼。

這是喬安理智，冷靜後，想明白的事。

「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

「……」劉妗沒出聲了，但她的眼睛看著喬安，裏面的意思很明白。

她要知道湛廉時說了什麼。

喬安嘆氣，「妗妗，湛廉時不養貓，你比我都還要清楚這一點，現在，他身邊有一隻貓，那貓對他很重要，你昨天也看到了。」

「所以呢？」

「放下吧，你們已經結束了。」

「呵呵……」劉妗笑了起來，這笑就如剛剛，嘲諷又悲涼。

「我不放。」

「妗妗。」

「我不會放，我愛他，我無比清楚，我愛的就是他。」

「這一輩子，我不會像愛別人一樣愛他，而我們曾經那麼多年的感情，就因為中間出了岔子，就要放棄？」

「不，我不會放棄的。」

「路彎了，我會再走直。」

「人沒了，我會再搶回來。」

「……」米蘭。

高樓大廈裡，上班的上班，忙碌的忙碌，一切如昨天，幾乎沒什麼不同。

一棟高樓裡，極寬大的總裁室。

湛廉時坐在黑色的大班椅裡，眼眸看著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