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在行看著湛可可出去，那雙充滿好奇，關心，疑惑的大眼在他視線裡消失。

他閉眼，手攥的更緊。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出去。」

韓在行暗啞出聲。

湛文舒和湛樂停住，兩人看韓在行。

他忍著，痛苦的忍著。

湛樂張嘴，「在行……」湛文舒拉住她，「我們出去，讓他一個人待會。」

湛樂想說什麼，她嘴唇張了張，卻看著韓在行這模樣，無法說出來。

她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大的變化。

因為可可。

他無法接受。

但是，他必須接受。

在行，你必須接受一些事實。

「走吧。」

湛文舒把湛樂帶出去，病房門合上。

韓在行坐在那，他全身越發的緊，緊到控制不住。

猛然的，一瞬他站起來，拳頭砰的一聲砸在牆上。

血，嘀嗒……不該是這樣的……林簾，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韓在行身體垂軟，他低頭，一滴淚從他眼裏滾落。

湛文舒把湛樂帶出去，兩人走到稍微離病房遠一點的地方停下。

湛樂看關上的病房門，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

湛文舒抱住她，「沒事，再難割捨，也要割。」

「雖然疼，但也比一直扎在心裏一直疼著的強。」

湛樂點頭。

是啊，再痛也要舍掉。

在行，媽知道你痛，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湛可可被湛起北牽著，她看著哭的湛樂，再看那關上的病房門，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明白，也什麼都不知道，她隻覺得，心裏難受。

那個韓叔叔的眼神，看著讓她難受。

而直到很多年以後，她長大了，她才明白，這樣的眼神，裏面含著的是什麼樣的愛。

盛世，會議室。

會議結束，付乘從會議室裡出來。

這個時候，他手機響了。

付乘拿起手機，看屏幕上的來電，接了，「什麼事？」

「老爺子帶著可可去了醫院看韓在行。」

付乘走進辦公室，聽見這句話，他關門的動作停了下，然後關上。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

蒂娜聽著手機裡的忙音，她拿下手機，看上面恢復到通話記錄的頁面，付乘的名字。

好久，她關了頁面，把手機放一邊，工作。

付乘坐到辦公桌後，他點開電腦忙碌。

但沒多久，他停住鍵盤的敲擊，看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份檢測報告。

這份檢測報告，他還沒告訴湛總。

他想晚一點告訴。

私心的。

但是，再晚，也躲不過。

付乘拿起手機，撥通湛廉時的電話。

米蘭。

德爾斯莊園。

那偌大的客廳裡，沒有傭人，沒有管家，只有海漫枝和湛廉時。

海漫枝把一份文件給湛廉時，「這是我這麼多年查到的那些古董的消息。」

湛廉時接過，把裏面的資料拿出來。

海漫枝拿起茶杯，她臉上沒什麼神色，看著很淡，很漠然。

「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知道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湛廉時看著資料的眼眸凝頓，然後，他抬眸，看著海漫枝，「您問。」

「你愛那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