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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正確的怪談規則[無限]》第18章 第 18 章(三合一)
看到蘇容拿出自己本來就有的那張百元紙幣,西裝男明顯驚訝了:「你怎麼會有……」

「工資了解一下。」蘇容頭也不抬的拿這張紙幣和另外兩張做對比。很明顯,百元紙幣上面的花紋也是豎著的。不出意外的話,紅衣女人給的就是真錢,油膩男給的才是假/幣。

蘇容假笑抬頭:「如果您不能給真幣的話,我就開走了。」

局面儼然翻轉過來。

聞言,西裝油膩男咬咬牙,終於是掏出一張豎紋紙幣:「這個行了吧?」

遞完還要嘴硬:「判斷錯了還不知道,百元紙幣本來就和五十元的花紋不一樣。你就拿著假/幣傻樂去吧!」

然而蘇容並不吃他這一套:「如果你給的才是真的,那請問你為什麼還要隨身攜帶一張假/幣。」

她指的是男人後來給她的那張紙幣。

「阿這……」男人啞口無言,灰溜溜的鑽進車裡入座了。

雖然表面上看是蘇容佔了上風,但實際上她一點也不開心。

要知道這可是怪談世界啊!怎麼可能有詭異真的像個正常人一樣?現在西裝油膩男表現的越普通,就證明這次的考驗越危險。

果不其然,車還沒開多久呢,蘇容就感覺腳底一涼。她快速低頭瞥了一眼,就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車裡竟然已經灌進了海水。淺淺的一層鋪在車底,把她的鞋子打濕了。

而且隨著車都行駛,水位顯然在緩慢變高,就和上一趟時候蘇容的肚子一樣。

詭異開始發力了。

蘇容心中有數,打開車載音樂,試圖抑製詭異。

然而這次音樂顯然不怎麼起作用了,水位明顯還在上升。後排的中年男人也並沒有阻止蘇容的意思,反而悠哉的吹著口哨配合音樂。

果然這音樂不可能一直起作用,不然這次怪談就太容易了。但是問題是,上一次的女人好歹還感覺不舒服呢,為什麼這次的男人甚至沒有半點異樣?難道他比那紅衣女人強了不少?

已經經歷過一次乘客詭異了,這次蘇容要冷靜的多。她想了想,一邊開車一邊問:「先生,你這去靜謐海是要幹什麼去啊?」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些乘客都是死人。那麼她得先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死的,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對於計程車司機的聊天,男人見怪不怪:「我是去和女朋友約會的。」

聽到這個關鍵詞,蘇容眉頭一挑,故意用驚訝的語氣說:「女朋友!」

「你什麼意思啊?」男人立刻不爽了,「覺得我不應該有女朋友?」

蘇容訕笑著解釋:「不是這個意思,您不要誤會。您女朋友應該也是個事業有成的高級白領吧?」

這個話題戳到了男人得意的點上,他驕傲的回答:「我女朋友可是個女大學生,知識分子,他們學校的校花!」

一個大學校花能看上中年油膩男?蘇容怎麼想怎麼覺得這裡面有貓膩。尤其是這個油膩男打出租都要給□□的樣子也不像是個有錢人,這樣的人怎麼讓美女瞎了眼的呢?

多年的探案經驗讓蘇容一下子就明白,這個女朋友絕對有問題。甚至很有可能,這個女朋友就是男人死的罪魁禍首。

「太厲害了吧!」蘇容表現出羨慕的樣子,「您找女朋友有一手啊,您和您女朋友是怎麼遇到的能說說嗎?我看看我能不能借鑒一下,也找個大學生男朋友。」

油膩男被她吹的心花怒放:「哈哈哈哈我這運氣可是求不來的。那天我去咖啡廳喝咖啡,小梅就在咖啡店當店員。然後她一不小心把咖啡撒在了我身上,說要道歉請我吃飯。一來二去的,我們就好上了。」

這個劇情倒是聽起來很有瑪麗

蘇的套路,問題是套路一個高富帥就算了,套路這麼一個傢夥不是很奇怪嗎?

「真是偶像劇一般的情節,想必您和您的女朋友一定過的很幸福。」——這是在探究他們之間是否有矛盾。

「那是當然!」然而男人並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我家小梅骨子裡就是傳統的小女人,她是個孤兒,很缺愛,早就跟我說了,等我們結婚之後,要當全職太太照顧我的。」

校花女大學生,找了個不帥氣,身材差,沒有錢,而且大男子主義的男朋友,還打算未來當全職太太。

難不成真是個戀愛腦轉世?

短短聊天的功夫,海水已經上漲到了蘇容的小腿肚。沒有太多時間再給她耽誤了,得趕快有下一步行動。

注意到孤兒這個有關身世背景的詞,蘇容稍微打起精神。絕大多數犯人的犯罪原因,都與原生家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如果真是小梅殺死了油膩男,那麼沒準她孤兒的身份會是切入點。

蘇容立刻追問:「孤兒?一個孤兒能靠自己考上大學真的很了不起。她是一開始就是孤兒嗎?」

思索了一會兒,油膩男搖搖頭:「你別說,這個我還真沒問過,小梅不怎麼說她家裡的事,大概是在我面前自卑吧哈哈哈哈哈哈!」

蘇容:「……」

她沒有搭茬,暗地裡琢磨了一下邏輯。按理說作為一個偵探,斷案是萬萬不能根據結果推過程的,那樣主觀臆斷太多,很容易出差錯。

所以雖然蘇容心裡已經有了部分猜測,但她必須得在有了小梅的視角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可是小梅現在在海邊,如果真到了靜謐海,估計她也就被淹死了。該怎麼才能提前見到小梅呢?

「對了,您要不要打電話問問您女朋友現在到哪了?」沉默片刻,蘇容想到一個主意,「女孩子化妝很慢的,如果她還沒到,我就開慢一點,免得您等太久。如果她已經到了,我就開快一點。」

她話裡特意強調了「打電話」這個詞,在提出問題的同時,主動給了男人一個方案。這樣一般情況下如果對方接受了她的提議,也會順帶採用她的方法。

果然,男人贊同的點點頭:「說得對,我去打電話問問。」

說完撥通了電話。

而蘇容則是默默的把導航的路線改成了通往公共廁所的方向。

很快,電話通了。男人開著免提:「喂?你現在到哪了?」

那邊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嗲嗲的女孩聲音:「人家已經到海邊了哦,honey什麼時候到嘛?」

沒有男人能抵禦這樣的聲音,油膩男更不例外,笑的眼睛眯起一條縫:「我馬上來,馬上來,勞煩寶貝在那邊等一會兒。」

「你可一定要來哦。」女生輕快的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超級棒的驚喜!」

聽到這句話,蘇容很難不推測這個「驚喜」就是男人的死因。看來他的死果然是這個小梅一手主導的。

廁所離這裡不遠,沒多久就到了。蘇容打斷他們的對話:「靜謐海離這裡有點遠,正好路過廁所,先生你要不要先去一趟?」

聞言,油膩男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正想拿著手機下車,又被蘇容攔住:「手機留在車上吧,別掉下去了。您放心,我是『嘀嗒計程車公司』的員工,絕對不會昧了您的手機。電話也不用掛,正好我可以陪小梅小姐聊聊天。」

因為蘇容也是個女的,油膩男倒是不擔心:「行吧,『地打計程車公司』我是信得過的。小梅你在這邊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完他就下了車。

車廂裡寂靜了一瞬間,蘇容主動開口:「小梅小姐,很高興認識您。」

「……我和你沒什麼可聊

的。」自從蘇容之前開口之後,小梅就沒有再出過聲,現在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聲音和在油膩男面前有很大區別。

蘇容完全不在意自己熱臉貼冷屁股:「我也是孤兒,所以才想和小梅你聊一聊。」

「你也是孤兒?」那邊的聲音遲疑了起來。

一看這句話有效,蘇容立刻進入狀態,輕嘆一聲:「當然了,不然誰會拿自己的父母開玩笑呢?我總是想,要是我的父母還在世就好了。」

小梅沉默:「是啊,要是我的父母還在世就好了。」

聞言,蘇容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小梅果然不是天生的孤兒,不然她不會那麼確定自己的父母已經死了。

說著話,蘇容放起了舒緩的音樂。

「這個音樂我聽著很不舒服,可以關了嗎?」小梅道。

這句話讓蘇容心中一凜,看來小梅才是那個詭異,而油膩男只是一個被害死的普通人罷了。難怪之前油膩男聽見音樂沒有動靜,原來音樂本就不針對他。

由此,蘇容也完全確定了,車廂裡的海水是小梅帶來的,畢竟只有詭異才有這種力量。

想了想,她問道:「為什麼聽見這個音樂你會不舒服呢?是心裡難受嗎?」

「我……我不知道。」和紅衣女一樣,小梅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詭異,自然不知道這音樂克自己。只是本能的覺得難受而已。

在上一個紅衣乘客的時候蘇容就發現了一件事情,當這些成型詭異聽見音樂的時候,雖然不會像成長期詭異那樣消散,但是不管是殺意還是智慧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衰減。

就像在她關上音樂之後,原本安靜了一路的紅衣女人立刻就想用規則來殺死她一樣。

蘇容嘴角勾起一抹笑,聲音卻變得更加輕柔:「或許是這音樂有些悲傷,勾起了你的回憶。小梅,你願意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音樂干擾了小梅的思維,讓她原本想要拒絕的話說不出口:「……我爸媽原本是個小商販,經營自家買賣。有一天一個商人說要進購一筆大單,他們高興極了。」

說著話,小梅的聲音逐漸哽咽。而蘇容也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果然,她繼續道:「為了那一筆大單,我們家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然而等交易完成不久,我們才發現對方給的錢都是□□!」

「報警啊!」蘇容忍不住插嘴。

結果小梅更加歇斯底裡:「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嗎?但是那人原本做的就是假身份,就算報警了也抓不到他。爸媽受不住打擊,一起自/殺了。隻留下我……」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想把所有脆弱都收進心裡:「直到那一天,我再一次看見了那個商人……」

至此,蘇容對這個故事算是全都明白了。油膩男就是那個拿□□騙人的商人,小梅找上他實際上是想報仇。

「所以你想阻止我嗎?」小梅冷聲問。

蘇容苦笑一聲,她當然不想阻止小梅。在她看來油膩男的確該死。問題是水都已經蔓延到她膝蓋了,再這麼下去,不等到地方,她就得給油膩男陪葬。

思索片刻,蘇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知道你是想殺了這傢夥,但是殺了他之後你也會因為殺人罪被逮捕。他一條命換你們全家的命,你不覺得虧嗎?」

「虧,我當然覺得虧啊!」小梅帶著哭腔怒吼道,「但是我能怎麼辦呢?法律根本就不能給他懲罰!」

「誰說不能?」蘇容眼前一亮,明白這一關該怎麼過了,眼看著油膩男已經從廁所出來,正往計程車這邊走,她加快語速:「你開啟手機的錄音模式,我套出他的罪證,然後你再報警不就行了嗎?現在這傢夥身上還帶著□□呢,報警一抓一個準!」

「真的?」小梅不

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狐疑的問。

蘇容連忙點頭:「當然,你接下來不要說話了,開錄音!」

話音剛落,油膩男就已經開門進來了。

沒給他查看手機的時間,蘇容笑眯眯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先生,你女朋友性格真好。」

「那當然了!」男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得意洋洋的回答,「她的性格是我見過最好的。」

可惜你不知道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死。蘇容假笑一聲,故作艷羨的說:「說真的,我在想,如果我能和先生你一樣有錢的話,是不是也能包養一個帥氣的男大學生。」

「我?我可沒什麼錢。」油膩男苦笑一聲,要知道製作□□的成本可不低,他雖然藉此坑蒙拐騙,但是需要花錢打點的地方也不少。

蘇容壓低聲音,但確保對方能聽到:「你有那些東西,錢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她說的是那些□□。

油膩男神情一凜,警惕的否認:「什麼東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說完這句話,蘇容能明顯的感覺到水位上升了一節,都已經把她的衣角打濕了。顯然是小梅氣的不輕,更想弄死這傢夥了。

蘇容連忙表現出一副熟稔的樣子:「得了吧,剛才你還打算拿那玩意坑我呢。也不怕告訴你,我是外鄉人,對你可造不成什麼威脅。」

「外鄉人?」聽到這句話,油膩男愣了一下,隨後驚訝道:「果然是外鄉人,『嘀嗒計程車公司』還真是喜歡雇傭你們啊。」

這下蘇容倒是有點驚訝了:「你們能判斷我們是不是外鄉人?」

油膩男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只要仔細感受一下,就會發現你們身上根本沒有怪談的氣息。不過你身上其實還是有一些的,所以我最開始才沒認出來。」

「怪談的氣息」?這又是一個蘇容不了解的東西。不過油膩男口中她擁有的怪談氣息,應該是黑色錢包帶來的。

沒有糾結這一點,蘇容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些□□是哪來的,要是有這些□□,我在怪談世界中也不會那麼危險了。」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蘇容是外鄉人,的確很難傷害他。油膩男大大咧咧的告訴她:「的確,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點在哪裡都適用。不過□□嘛,我是能製造,可你能用什麼來換呢?」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冰冷的海水如退潮一般迅速退去,車廂裡原本陰冷的氣息也消散一空。

蘇容心中一喜,明白她算是過了這一關,就算是把人送到靜謐海也沒有問題了。

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那接下來就是她獲取信息的時間了。蘇容拿出自己的黑色錢包:「拿這個換可以嗎?」

對於這個黑色錢包,蘇容還是認為它應該有別的作用。不然直接給錢就行了,為什麼要附帶一個錢包呢?

總不能就只是為了讓蘇容擁有一點怪談氣息吧。

「你在開玩笑嗎?不就是一個錢……」油膩男不屑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愣在原地。

見狀,蘇容更加堅信這個錢包有別的作用了。而且看樣子這個作用還不小!

果然,油膩男一改剛才的態度,咳嗽一聲:「咳,這個錢包你是怎麼獲得的啊?」

聰明如蘇容怎麼可能直接告訴他:「你告訴我這錢包有什麼作用,我告訴你我是怎麼獲得它的,怎麼樣?」

「這錢包……沒什麼用啊,就是好看,我比較喜歡而已。」油膩男不肯說真話。

蘇容冷笑一聲:「那咱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剛才不是說想用這個換□□嗎?我可以……」

他話還

說完,蘇容就打斷他:「不了,我現在不想換了。」

一片沉默中,靜謐海到了。

蘇容也不在多問,笑眯眯的打開車鎖:「地方到了,請給個好評喲。」

見從她手上不可能得到那令他垂涎欲滴的黑色錢包了,油膩男也不再耽擱,快速下車準備和美人約會去了。

車門要關上燈一瞬間,蘇容隱約聽到了警車的嗡鳴聲。不過那已經和她沒關係了,只希望這次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開出一段距離,蘇容再次停在路邊,打開電台。

果不其然,電台正在播報一起靜謐海殺人案。兇手是一位女性,殺死自己的男朋友後和對方一起殉情,疑似是因愛生恨選擇情殺。

情殺?蘇容諷刺的笑出聲,想必小梅看到這個情殺,會恨不得從地府爬出來殺了他們吧?

這一次雖然自己給了女孩報警的機會,但蘇容清楚真正的殺人案早已發生,自己只是處在「祂」的考驗中,並不能改變事實。

由衷的輕嘆一聲,她重新啟程上路。送油膩男這一趟花了不少時間,足足一個小時的路程讓她本就不富裕的時間更加雪上添霜。

油量也剩的不多了,不過目測應該還能再接一趟。

好在沒讓她等太久,一個顧客出現在街邊。不過和之前兩個人相比,這個顧客實在是有點特殊。

因為他是一個長著白貓腦袋的人。

碩大的貓頭頭長在正常的人身上面,配合著濃濃夜色,怎麼看怎麼驚悚。

蘇容苦著一張臉,這個詭異也太詭異了吧,她能選擇不接嗎?

不接是不可能的,她特意又看了眼規則,果然沒有任何一條說過乘客一定得是人。只要想乘車,且給了錢,任何物種都可以是乘客。

深吸一口氣,蘇容停在貓頭面前,目視著那張毛茸茸的大臉:「請問您要去哪?」

這隻穿著西裝拿著公文包的白貓應該是波斯貓,有一藍一黃兩種顏色的眼睛。如果是真的小貓,蘇容肯定要摸一摸。但是出現在這裡,她隻覺得毛骨悚然。

「我要去動物城喵~」天生一張笑臉的白貓回答道。

盡量忽視對方的臉,蘇容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回答:「需要先給五十怪談幣。」

「知道知道。」白貓熟稔的遞出五十怪談幣。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蘇容特意檢查了一下紙幣,確認沒問題之後,才讓白貓上了車。

導航搜索了一下,蘇容驚訝的發現根本搜不到動物城這個地方。想起規則裡的提示,她禮貌的問道:「抱歉,我不認識動物城在哪,可以請您給我指路嗎?」

因為不能通過後視鏡看後座的情況,所以蘇容也就錯過了白貓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當然可以!」白貓熱情的回答,「你發車吧,我會為你指路的喵。先一直往前開就行,待會兒第一個路口左轉。」

蘇容點點頭,開車上路。

開了沒兩步,白貓就開始作妖了:「司機師傅,你養寵物嗎?」

「不養。」蘇容回答道,心裡升起警惕。

「是嗎,我家也沒有寵物。我其實一直想養來著,但是動物城優質的寵物太貴了,我買不起。」白貓狀似遺憾的嘆了口氣,「每次看到別人家乖巧聽話的寵物,我都羨慕的不得了。」

被這段對話整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蘇容隻好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那您就攢攢錢,遲早能買的。」

沒有理她的話,白貓話鋒一轉:「聽說『嘀嗒計程車公司』一向以服務態度良好著稱,不會拒絕客人提出的要求。」

此言一出,蘇容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白貓表面上非常禮貌的詢問:「司機小姐,請問你是

否願意當我的寵物呢?」

此言一出,蘇容頓時變了臉色。規則裡明確說了不能拒絕乘客,可是她非常清楚,一旦答應對方做對方的寵物,一定會出現不受控的事情。

「我現在在『嘀嗒計程車公司』兼職,可能沒法給您當寵物呢。」蘇容很快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聞言,白貓還是笑眯眯的回答:「沒關係,我會為你向公司解釋的。相信我,他們不會責怪你的喵~」

蘇容在心中瘋狂調整措辭:「就算這樣,我也不能在工作時間辜負公司的栽培。這樣吧,等我把您送完這一程,咱們下車了再聊這件事情。」

等對方下了車就威脅不到她了,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見她都這樣說了,白貓倒也沒再催促。不多時又道:「你暫時不同意當我的寵物沒關係,但是先適應適應總可以吧?」

只是適應適應的話倒是……蘇容剛剛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這個套路何其眼熟!每次她套路別人的時候也經常是這麼說的,先提一個比較得寸進尺的要求,等對方拒絕後再提出不那麼過分的,自己真正的要求。這種時候對方因為已經拒絕過一次了,大概率會選擇同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拆屋效應」,很經典,但也很有用。

至少哪怕蘇容反應過來了,面對身後虎視眈眈的貓眼,也沒有拒絕的餘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是再拒絕白貓,她恐怕會直接觸犯規則。

沒有辦法,蘇容只能遲疑著問道:「要怎麼適應呢?事先說明,如果影響我開車那是絕對不行的,我得為乘客的生命安全負責,想必先生你不會為難我吧?」

「當然,只是一件很簡單的活動喵~」大概是因為蘇容沒有轉頭的原因,白貓毫不掩飾自己眼裡幾乎要溢出來的濃重惡意,「和我學幾聲貓叫吧。相信我,你會愛上這種行為的。」

心中的警鈴已經拉響到刺耳的程度,蘇容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提醒她有詐。

「可以。」

但最終她還是只能點頭答應,因為她別無選擇。

不過雖然如此,蘇容的右手卻已經悄然把音樂按鈕轉到快半圈的地方,手輕搭在上面,一旦手部有動作,按鈕向下,音樂就會響起。

白貓先開頭,幽幽的發出一聲:「喵~」

莫名的,蘇容覺得這聲貓叫可真是好聽,下意識的按照對方的聲調學了起來:「喵~」

「喵~」

「喵~」

……

一時間,車廂裡的貓叫聲此起彼伏。蘇容已經沉浸在這美妙的貓叫聲中,她覺得能發出這種聲音的物種真是太棒了。

就好像自己想變成一隻貓,自己可以是一隻貓,自己就是一隻貓……

——她是貓。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覆蓋上一層白貓的手下意識的像貓一樣蜷縮,卻正好碰到了音樂按鈕。

下一秒,悠揚婉轉的音樂響起,蘇容的理智恍然回神。幾乎是一瞬間,她的後背已經遍布冷汗,心裡湧起濃濃的後怕之情。

太可怕了!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要忘記自己是誰,永遠迷失在這個怪談了!

如果不是提前有所準備,讓音樂救了自己一命,光靠自己她是絕對清醒不過來的。

「你怎麼不叫了喵~」白貓不悅的問道,它倒是也不知道音樂的作用,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不舒服。而本來應該已經淪陷,永遠成為它的寵物的蘇容突然清醒,令他很不愉快。

蘇容深吸一口氣,按住自己有些顫抖的手,聲音盡量冷靜的回答:「都已經跟著您學了幾聲了,我覺得已經可以了吧?畢竟我還要開車呢。」

「好吧。」見她態度堅決,理由又合適。白貓悻悻然的放棄

了讓她繼續跟著自己叫的念頭,暫時安靜下來。

然而蘇容比誰都清楚,它一定還會再產生什麼么蛾子,因為她看得出來白貓對她的惡意。既然目的沒達到,它顯然不會這麼容易收手。

可是音樂還能再幫她幾次呢?蘇容不確定。畢竟音樂只能削弱詭異的力量,卻終究不能與詭異抗衡。萬一下一次白貓加大力度,她或許真的要萬劫不復。

得主動出擊!

但是該怎麼主動出擊是個問題,蘇容想方法,向來都是以目的為導向,為了能達到目的斟酌損益,千般籌謀。

她的目的是什麼?

——是阻止白貓接著搗亂。

沒錯,是阻止它搗亂,而不是想辦法解決下一次事件。

音樂絕不是萬能的,她不能保證白貓下一次出招的時候音樂還有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趕在它出招之前,讓它不能出招。

針對這個目的,有兩個大致方向。一是讓對方無話可說,二是讓對方說不出話。

白貓本身就想害她,心裡肯定已經想好了不少和剛才一樣的套路引她上鉤。想要讓對方無話可說的話,就只能找一個萬金油式的理由,能拒絕對方的一切要求最好。

但這一點其實很難,畢竟規則裡本身就有不能拒絕乘客這一條要求。她就算找的理由再好,都有可能面臨對方惱羞成怒,強行讓她同意的可能。

而第二種方法,乍一看是不可能的。白貓再怎麼說也是一個詭異,蘇容怎麼可能讓它說不出話?

但如果這樣想,其實就陷入思維誤區了。想讓白貓不說話,除了強行堵嘴之外,吸引對方的注意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眼珠一轉,蘇容就有了一個好主意,她故意用熱情的語氣問道:「先生,能給我講講動物城嗎?我還沒去過那裡呢。」

「當然。」對於自己要去的城市,白貓還是很有歸屬感的,自豪的介紹道:「動物城是一個開放又公平的地方,這裡比怪談世界的其他地方都要安全的多,是我們的好歸宿喵~」

聽到「怪談世界」這個詞,蘇容的眼神一凝。她沒想到這些詭異竟然真的知道自己身處怪談世界,而且看它的樣子,他們同樣會受到其他詭異的威脅。

一時間,蘇容感覺好像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祂」不止是人類害怕,詭異也同樣害怕。區別在於怪談世界的生物已經受到「祂」的掌控,主動被動的臣服於「祂」,而現實世界還沒有。

垂下眸子把這個想法藏進心裡,蘇容繼續問道:「動物城的成員都是像您這樣的動物嗎?」

在蘇容身後,白貓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喵~我們動物城的成員的確和你們不一樣。」

蘇容能聽出它話裡的不對勁,不對勁的點在於白貓並沒有直接回答「動物城的成員就是像我一樣的動物」,而是選擇迂迴的回答了同等意思的答案。

同樣都是「動物城的成員都是動物頭人身」這個答案,為什麼白貓要選擇這樣聽起來更彆扭的回答呢?

只能證明蘇容的問題裡是有對方不認同,但是懶得解釋的內容,所以對方才會規避這個問題。

把蘇容的問題拆分來看,一共能分成三個部分——「動物城的成員」、「像」、「白貓這樣的動物」。

白貓的回答覆述了「動物城的成員」、「像」這兩個意思,而最後「白貓這樣的動物」這個語意卻沒有複述。

也就是說,「白貓這樣的動物」是對方不認同的點。這個詞裡白貓肯定是不能被否定的,那麼能被否定的就只有「動物」這個意向了。

白貓不認為他們是動物嗎?

蘇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的確,如果在那個城市,所有人都像白貓一樣

的話,那麼白貓這種樣子才是正常的。在他們眼裡的動物恐怕是人類才對!

是個與現實世界人類和動物地位截然相反的世界嗎?

對於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蘇容心裡也有了答案。

她正打算繼續問些什麼,卻被白貓不耐煩的打斷了:「你一個司機怎麼話這麼多?也該我說了吧?」

看樣子白貓是要開始進攻了!

蘇容心裡一緊。

實話說她其實有打著一直說話,不讓白貓進攻的打算的,但是對方顯然不是傻子,不會讓她這麼輕易過關。不過好在她已經在剛才的談話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可以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撩了一把馬尾,蘇容手中的方向盤向左轉動,車身猛地向左。方向盤向右轉動,車身又猛地向右。如果有人有上帝視角,就能看到此時的計程車在路上風騷的S型走位。

白貓本來因為蘇容突然顛簸的車技正打算生氣,視線卻忍不住被左右搖擺的馬尾吸引了注意力。

一黃一藍兩隻眼睛不由自主的死死盯著那晃動的馬尾。

好像……好像抓住它。

深藏在貓基因裡的捕獵天性被解放出來,白貓忍不住伸出一隻手,試探性的撩向馬尾。

「吱——」

車身猛地向左,原本已經快要落到白貓手裡馬尾也猛的搖向另一邊。

白貓的動作落空,眼裡卻燃起了興奮的火焰。

蘇容無法轉頭,但是從白貓突然止住的話頭上來看,她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這隻白貓果然也和普通的貓一樣,對於這種晃動的獵物沒有抵抗力。

一次兩次三次……怎麼撲都撲不到,白貓已經忘卻凡塵,心思完全在馬尾身上了。

腳踩油門,借著無規則不經意的搖頭動作和神龍擺尾的車技,蘇容愣是靠著自己的馬尾,把白貓一路釣到了目的地。

看著眼前凱旋門一樣,上面印刻著「動物城」三個大字的白色大門,她終於露出笑容:「親愛的乘客,您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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