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成神》第22章:聖子的哀傷孤寂
冷寂埋頭吃飯的動作停泄了,不知是眼看著餐盤裏的魚少了一塊還是陳玉婷的緣故。「幫我盛碗粥吧。」他這是故意支開。
目送陳玉婷的背影消失廚房拐角,冷寂瞥了眼旁邊空無一人的座位,沉靜口吻近乎冰冷無情。
「為什麼不肯離去?」
「聽候大君差遣罷了。」
繆歇爾顯現身形,坐在長方形餐桌的一邊,拿著一雙筷子的手湊近餐盤裏夾魚。
「你很會用筷子。」
「跟你們人類學的。」
「吃完魚你離開吧。」
「這……」
挑著魚刺的繆歇爾面露難色,勸慰似的說:「大君派我來保護你,哪怕你不需要我的庇佑,也要考慮到陳玉婷安危吧。」
「你不必多此一舉。」
冷淡至極的話語脫口而出,毫不顧忌神的顏面,神威在冷寂面前根本一無是處。
這名身世懸殊、身上肩負著神秘使命的美麗青年從不敬畏任何事物。
「呵呵,不會是怕我打擾到你和陳玉婷恩愛吧?」
話語剛落,繆歇爾笑容僵住,已經領悟到了什麼是禍從口出,手上的一雙筷子直接斷成兩截。
「我說錯了,你這麼冷淡的人怎麼可能會和別人恩愛?也只有伊麗莎那種女人曾經俘虜過你的心。」
身體先行一步消失不見,獨留最後的話語回蕩空中。
陳玉婷端著熱乎乎的粥從廚房出來,看見墨夜(冷寂)靜靜坐著發獃,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你有心事啊?一天到晚總是這樣沉默不語又神神秘秘的樣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女性美妙悅耳的聲線拉回了他回憶伊麗莎·庫斯伯特的思緒,他變得與正常人類無異的黑白分明雙眼直視陳玉婷的臉。
女人把碗放在他面前的飯桌上,舉止溫柔體貼的給他碗裏夾很多菜,還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
「我抽空一天時間陪你吧。」
此話是千真萬確陳玉婷沒有聽錯,她只是不敢相信這是俊美青年會說出來的話。
「沒關係嗎?」有點介意自己會不會因為佔用他的時間打擾到他。
「沒關係。」冷寂的聲音清冷的沒有感情溫度。
「雖然我以前每次拉你上街,你都不會拒絕。你是那種很聽話又很會尊重我的紳士!只是這次……怎麼這麼主動啦?」
「沒有為什麼。」
青年十分掃興的話語讓陳玉婷想一頭撞牆。
對方看不懂她為何俯身拿額頭磕兩下桌子。
「好的哦,我明天請假一天休息了。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是吧?」
冷寂默許的點了頭。
陳玉婷壞笑起來,饒有興緻說道:「陪睡也可以嗎?」
「想都別想。」
埋頭吃飯的冷寂無情拒絕,不去看對面的女人一眼。
「哈哈,我開玩笑逗你的。」
陳玉婷用兩手托腮,眉眼的笑意溫柔。
在這個已經沒有陳天明存在的人類家庭裡,冷寂默默守護著這個痛失愛子的女人。平時女人叫他去洗衣服拖地,他就會去洗衣服拖地,家裏的家務活他做到盡善盡美的打理。
「真是個好男人。」陳玉婷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冷寂持續著一如既往的沉默。
「明天陪我逛街吧,吃飯、看電影、去遊樂場。」
這些大都是所有青春女性愛乾的事,陳玉婷也不例外。
冷寂完全以她為重。
他們第二天一大早出門,背著簡便行李包上路,第一個目的地是坐落城市中心的大型遊樂場。
即使是遇上陰天的日子,遊樂場依然像往常一樣人山人海。
陳天明生前很喜歡跑來這裏玩,在他死後陳玉婷似乎是為了紀念這座承載兒子美好時光的地方,每個月都會抽空跑來一趟。
冷寂將她的這種行為看在眼裏,默默的陪同她不下三四次。
大部分遊戲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玩,她很貼心的沒有讓墨夜(冷寂)參與其中。因為知道青年不愛玩,所以不想讓青年做勉強自己的事情。
像高飛車、人肉螺旋槳、天空之塔、時空穿梭、過山車……這類會讓人喊破喉嚨的刺激遊戲,冷寂從來都只是投以觀望的眼神。
或許由於感情太過淡漠匱乏,人類能體會到的快樂他其實感覺不到;或許他擁有隱藏很深的感情,只是無法被外界激發出來。
曾經哪怕是坐個大擺錘在空中晃來晃去,他的反應也不過是緊繃著一張嚴峻臉,一聲不吭。事後談到他坐大擺錘也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陳玉婷會笑得肚子疼。
「你太縱容寵溺她了。」
來無影去無蹤的繆歇爾在冷寂身邊現身。
人類肉眼看不見這位與高大青年並肩而立的神聖存在。
冷寂臉上帶著遮寒的黑色口罩,目光沉靜的凝望太陽神車的方向。
「陳天明的死讓你很愧疚,所以你想為孩子的媽媽彌補什麼。」
不知時間女神何出此言,愧疚這種感情會存在冷漠孤高的青年內心嗎?
他的站姿沉默安靜,深邃夜晚的黑暗深沉凝聚在他身上。
陰鬱沉重的天空飄灑無窮無盡的水珠,這場醞釀壓抑已久的雨終於降落在地。
時間女神繆歇爾將變幻出來的透明傘遞給冷寂,看著他隨手接過,默不作聲的走開了。
遊客陸陸續續的散場找地方躲雨。陳玉婷從太陽神車上剛下來時,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在看她。
時間正好到了中午十二點,他們在遊樂場附近找了一家還算高檔的場所吃飯,裏面的環境很溫馨浪漫。
他們在獨立的單間包廂用餐,籠罩室內的橘黃燈光很溫暖。
陳玉婷說:「好像正式的約會。」
感情淡漠的冷寂不覺得這有什麼意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語。
雖然用餐過程沉悶,但還是很和諧的結束了。
之後他們一起去看電影。陳玉婷選了一部《薑花開墓》的恐怖片,等電影隻放了一半後靠在冷寂肩頭疲憊睡著了。
直男冷寂很正人君子的沒有動她一下,放任她依偎自己。
神出鬼沒、如影隨形的繆歇爾坐在他們身後的位置。
「如果讓白玫瑰看見你們這麼親密,想必會醋勁大發吵著鬧著也要做和陳玉婷一樣的事。」
「女神沒什麼事忙嗎。」
「我的事就是盯緊你們的一舉一動。」
「沒必要如此。」
冷寂不悅繆歇爾的監視。
「要不是大君的命令壓在我頭上,你以為我想這樣。」
「請你迴避。」冷寂在打發她離開。
時間女神很配合的消失無蹤了。
她在街上百無聊賴的遊盪了一會,決定去尋找米迦勒。但這個時候的大君已經回到舊時代了。
她穿越時空回歸天界,秘密去尋找光之君主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