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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冷》第十二章、私立醫院內的交鋒
距維多利亞接管地下研究所已經2天了,當李院長帶走了金醫生和伊麗莎後,地下研究所內幾乎所有李院長這邊的人都被勒令不準進入。所以這幾天地上的迪克廝摩私立醫院白天當值的醫生和工作人員也多了起來。除此之外沒有半點異常。

只不過院長辦公室內的李院長不太正常,這幾天李院長幾乎每天都有兩三小時的閑工夫在醫院到處亂晃了。並且臉色一天比一天差。所以醫護人員就更加的忙碌了,小道消息滿天飛:「李院長申請天朝國籍的事又沒戲了」來自幸災樂禍的金醫生。「醫院效益不好要裁員了,現在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源自某科室護士長,她在教訓偷懶的新來護士小姐姐的時候傳出來的。「前幾天董事會派人來了,院長被逼宮了」來自某前台小姐姐。「醫院又要來一批外國醫護人員了。」來自伊麗莎。

院長現在很生氣,問題很嚴重。第一,隕石落地的事情現在外面沒有半點風聲,如果不是之前探索者發回來的視頻文件,李院長都懷疑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但還沒下定決心是不是應該找個借口親自去看看。第二,日本首相三本苟一郎訪問天朝,帶來大量投資,深化生物醫療衛生方面的合作。第三,聽到了幾天前有人看到江城內有怪獸,有人被怪獸吃掉的傳聞。看來這事情開始發酵了。如果還沒人過來頂包,很快就會有天朝人員過來請自己喝茶了。雖然自己可以甩鍋給約瑟夫,是他請求自己幫忙將受害人接到醫院的,可是這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受害人遺體在哪兒?為什麼自己知情不報,雖然不是什麼大罪,但自己的十幾年辛辛苦苦積攢的名聲就沒了。很有可能被穿小鞋甚至勒令離境。雖然自己不在乎天朝的國籍,但如果沒有這個明面上的理由,天朝相關人員就會考慮自己來天朝建醫院的真正目的了。難道理事會通過地下的蛋獲得了更大的利益,準備將自己給賣了,披露自己以開醫院為名,實際在地下搞了個病毒研究所?以此為交換,以介入隕石落點森林的研究??還是說東邊的矮子準備搞個一石三鳥。李院長在辦公室內越想越恐怖。現在理事會不讓自己插手地下,萬一他們拿走了蛋,將該拿走的拿走了,隻留下基因病毒研究資料,把我當做棄卒就麻煩了。

李院長準備啟動當時在建立地下監控時專門給自己留下的一條暗線,看來未雨綢繆還是很重要的。並且一直沒有啟動過,看來今天就是啟用的時候了。李院長拿起桌子上座機的免提:「王秘書,我現在要休息一會兒,不要任何人打擾我」

「好的院長」

李院長走到辦公室門口從裏面反鎖了門。王秘書聽到反鎖的聲音也沒有半點異樣。這是院長為數不多的怪癖了。休息的時候喜歡反鎖門。其實大家都覺得此行為有個比較符合實際的理由:「院長也是人啊,由於天朝明令禁止某種職業,而孤身一人在天朝的院長為了申請國籍就必須遵守天朝法律和法規,不能有汙點,所以偶爾鎖個門做點該做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嘛。」

李院長回到臥室,從床腿的暗格拿出一副眼鏡。換上後開始查看這幾天地下研究所發生的事情。2小時後,李院長換回了眼鏡,一無所獲,前幾天所有的樣本都封存了,沒有對此做任何研究,為此約翰還和維多利亞發生了激烈的爭辯。維多利亞對蛋發起的攻勢也沒有持續多久。應該是自最後一次會議分開後就沒動過。只是和清道夫T-5小隊的所有隊員約談了好幾次。院長摸不著頭緒,最終決定晚上通過維多利亞給理事會施加點壓力。

維多利亞那邊這幾天也沒有閑著。她在確定不能移動蛋以後就再也沒有試著去碰這東西,在反覆的研究與之相關的所有資料,最終她還是找到了點疑問,這次事故中被雷歐襲擊的人中還有個生還者,並且和那個被冰凍的屍體一樣,並沒有被蛋吸收,現在研究所內只有那具冰凍的屍體。那個被子彈貫穿的人居然還活著被送到了地下室。護送乾屍、凍屍和活人傷者的清道夫T-5小隊的報告中還說明了回來途中的異常。現在乾屍涅槃帶不走,凍屍在冰箱沒有任何異常,活人怎麼就不見了。金醫生帶走後就再也沒送回來,最後的報告寫得居然被焚化了。「很有問題!維多利亞做出結論,看了看手錶說道」也晾了他們兩天了,看來今天晚上要金醫生李院長好好談談了。」維多利亞隨即給李院長撥了個電話:「李先生,我來江城已經2天了,您看什麼時候能一起共進晚餐?」

「啊!維多利亞女士,是我疏忽了,不應該由女士先發出共進晚餐的邀約的,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我覺得吃飯什麼的有點刻意流於形式了,不如直接去會議室吧,你覺得呢?」

「好的,晚上9點,我希望金醫生也能參加。」

「可以,晚上見」

掛完電話後坐在辦公室內的李院長盯著竊聽器的位置,用手機撥給了金醫生:「晚上9點,會議室開會。」

晚上8點左右金醫生敲了敲院長辦公室的門,然後走了進來。「院長,晚上9點開會去哪個會議室?」

李院長一臉嚴肅,用手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竊聽器的位置。說道:「晚上要向董事會代表述職,等下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好的」

晚上9點,地下研究所的會議室內,維多利亞首先開始了問話:「金醫生,我想知道這個叫『左佑』的人去哪兒了。據我所知是被你帶走了。」

「我帶他去了手術室,他受傷了,清道夫的報告上有明確說明,我是醫生,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他死在我面前的」金醫生說的大義凜然,義正言辭,彷彿自己是新時代的白求恩。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模範醫生。

「。。。。」

「說人話!!」院長看不下去了。

「我開始的確是去救他的,至於傷口情況,資料上有,我沒能救活他。死在了手術台上。」

「為什麼不將屍體送下來?」維多利亞問道。

「兩個原因,他沒有任何異常,所有檢查結果都沒顯示出他有異常,帶到地下根本沒有意義。並且有其他醫生參與,傷口的情況也不合適讓其他人知道。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說有傳染致命疾病,然後送進了焚化爐」金醫生說道。

「維多利亞女士,我這醫院並不是所有人都屬於理事會,我還必須雇傭正常人,所以金醫生的做法並沒有錯,至於救治的事情,是我授意的。這是唯一的倖存者。活的樣本比死的價值高很多,還有,雖然進了焚化爐,還留有足夠的可以用於克隆的DNA。如存在研究疑點,還可以克隆出來,相應的DNA之所以沒有送到地下研究所,是因為您取消了他的通行證。」李院長說道。

「什麼時候我可以拿到DNA」

「我已經送來了」李院長拿出兩個瓶子。然後李院長開始說話了:「您還有其他的問題沒?」

「沒有了」維多利亞說道。

「我現在有個問題向向您請教一下,已經過去2天了,為什麼理事會授意的頂包事情還沒有任何進展。現在醫院內已經聽到了人口失蹤和怪獸的謠言。我希望理事會儘快履行,還是說理事會準備放棄這邊,棄我於不顧。」

「放心吧,已經在履行了,不用擔心會引來天朝政府的注意,約瑟夫已經抗下了所有,英政府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你明天一早可以去相關部門認錯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現在您那邊需要做的事情是準備好大約十來分鐘新聘書。理事會會派人一批研究人員。這是名單和他們的簡歷」維多利亞一邊說一邊拿出一遝資料。

「您還有什麼問題麽,李先生」

「沒有了。謝謝」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散會吧。對了李先生。理事會非常感謝您在這次突發事件中的貢獻,所以這次您申請的東西被取消了。」

「什麼?」李院長憤怒的站了起來,像一頭暴怒的雄獅。

「別誤會,可能是我的中文表達有誤,是您這次申請的藥物用不上了。理事會認為您這次居功至偉,為表達嘉獎,已經在給您的孩子做全面的治療了,並且由於使用了相當珍貴的藥劑,您孩子的身體素質還將遠超常人。明天的這個時候您應該可以通過視頻和您健康的孩子聊天了。」

聽到這番話的李院長失神的跌坐了下去。隨即抖抖索索的伸手去掏西裝左內側口袋,從裏面拿出一個藥品。旁邊的金醫生幫助他吃了下去。

「謝謝,謝謝理事會。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到我身邊?」李醫生在吃完葯恢復了一下後問道。

「暫時不能回到您身邊。」維多利亞說道,然後在李院長發作之前快速的說道:「但您可以隨時回到美國去看他,畢竟理事會希望您以工作為重。」

李院長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他明白理事會需要人質。而他在踏上這條賊船之後根本就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當李院長失魂落魄的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維多利亞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訊,隨即叫住了正要進入電梯的李院長。「佩女士給我發來消息,說是考慮到您多年來為理事會做的貢獻,您的孩子後天將作為訪華使團的工作人員抵達天朝。然後你們倆有一個月的假。」

「謝謝,謝謝理事會」李院長老淚縱橫。那雙將手術刀拿的穩穩的手抖得像個患有帕金森綜合症十年以上患者。

當維多利亞目視李院長和金博士離開以後,對身後站的西裝男說道:「對於那個左佑的事情,我覺得沒那麼簡單,你派人盯著金醫生」

「那李院長呢」

「這個老頭子心思應該不在這裏了。除了他的寶貝兒子,他現在應該什麼都顧不上管了,他為理事會賣命這麼些年也就為了這重病兒子。現在終於痊癒了,理事會本可以拿他兒子當人質,可現在給他送了過來。意思就很明顯了。根本不怕他鬧什麼麽蛾子。只要他兒子還活著,這老頭就掀不起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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