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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地界》第五章 天魔縈心
沐玄白睜眼一剎那,只見自己竟是身處茫茫雲海高崖之上,而向一旁望去,先生正手執書卷,看著經文,隨後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向沐玄白說到,「一半都還不曾背到,怎麼就停,這幾日是疏於功課了?」

「先生,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想問您。」沐玄白略思索了一下,隨後問到,「若是在那永夜之地,你也敢如此?」

「不敢,若與棲梧先生同一時空內,莫說幻化成他模樣了,彥葉,彥棲梧,這一名一字,甚至是彥如玉這個外號,我都不敢說出來。」

「彥如玉?」

「你不知道?葉諧音頁,彥頁既顏,當年棲梧先生又常年喜歡呆在書堆之中,加上樣貌俊美,所以他好友常開玩笑說,書中自有顏如玉,說著說著就成了彥如玉,如玉先生的叫了起來。」

「這道是一件趣事。」沐玄白望了眼「彥葉」手中的書,是一本叫道德經的冊子,自己小時候確實讀過,現在到也是忘的差不多了,背不出來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你為什麼不知道呢?」

「我沒聽過這個稱呼,怎麼會知道。」

「也是,世界也不應該還會有人稱呼他如玉先生了。」

沐玄白望向「彥葉」臉上露出了落寞的神情,一時間,心生謹慎,站了起來,問到,「你究竟想說什麼?」

「你知道永生麽?但世界上是不存在永生的,在長的生命,也是有盡頭,這是強如界守都逃不出此事,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沒人稱他如玉先生了麽?因為他那些個好友,已經無人還在了。」

沐玄白皺眉,但沒有打斷他,「彥葉」見此,也只是繼續說到,「你知道棲梧先生出生於何時麽?天啟二十三年,那年六界靈族被迫升仙,神、人、妖、魔方現於世,棲梧先生便出生於此時,你知道為什麼棲梧先生一直在睡覺麽,因為棲梧先生壽元早盡,只是與人有約,隔開了自己與世界的規則,他每多活一天,時間便是會磨損他一絲魂魄,猶如凌遲,故只能以休息來減緩這個過程,而且會因時間愈長,休息的時間愈長,直到再也醒不來。」

「人皆有生死之時,不過天理循環,放不下的不是逝者,而是生者。」沐玄白一愣,雖然這話是這麼一個理,但總覺得不該是自己說出來的話,但也沒做多想,隻當自己突然又冒出來的一個莫名念頭罷了,望向「彥葉」說到,「就是如此,先生有先生自己的堅守,我既然幫不了先生,那更不該給他添亂。」

「看來夢魘對你的影響,反而使你愈習慣生死了,失策啊,但若真見到時,希望你仍可如此淡定。」

「人有七情六慾,我也不例外,但沒有一處,是可給夢魘與天魔牽引的。」

「不愧是棲梧先生學生,我若再尋不到可以憑依之處,便是要身亡了唉。」

「送你一程?」

「那便送我一程,聽聞讀書越廣者,越有一劫,最是癡人眼啊!」

語落一瞬間,高崖倒轉,雲海化岩漿,一白衣修士,站於岩漿之上,望著沐玄白說到,「天師,我救不了他們!我救不了他們!」

「天地憾事時常有,道者你儘力了,何況你還救下了我,多謝。」

「我……」

又在此刻,一老者從岩漿之中露出了半個腦袋,一枝幹枯的手抓住了沐玄白腳裸處,嘶吼到,「天災發生時你在哪裏,你在哪裏,說什麼天地憾事時常有,我就該死嗎?該死嗎!」

「你怕擔事責,怕自己經營的富貴毀於一旦,怕若無災劫,自己的地位,自己的退休金不保,怕名聲掃地,怕受牽累,不通道者之言,不聽道者之語,害百姓與道者因你的愚昧同葬!怎有臉問,你該死否!」

語落剎那,天地同崩,一片凈白世界,立於前方不遠處,有一青袍儒冠,似溫而如玉者,他所立之處,春風如沐,又威如泰山,這種氣勢,不管外貌如何改變,沐玄白使終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先生。

沐玄白正立拱手而拜,「學生沐玄白,見過先生。」

「先生?」那人轉過頭來,微微一笑,沐玄白頓時而知,為什麼是如玉先生了,他打量了沐玄白幾秒,而後問到,「你是我後來的學生?」

「回先生,是的。」

「嗯。」他點了點頭,又是思索片刻,嘆到,「那肯定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了,那他有告訴你,這天下如何才能棄惡麽?」

「這,善惡本就難斷,世間亦是非黑即白,怎有……」沐玄白頓了下,拱手回到,「學生失言了,先生未曾告知。」

「無妨,無妨。」

沐玄白望著他向遠處走去,就在自己欲跟上之時,忽感天地一暗,血海湧入,一人踏屍骨而來,那周身煞氣,是血與怨憤的積聚,沐玄白一愣,又是問到,「先生!為何會成這樣!」

「人自出生,猶如白紙一張,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除盡天下惡者,便無稚子可於惡者相交,稚子無惡,後世惡亦不起,故方可言,天下除惡,世間無兵燹人禍!」

「先生!」

然他又是踏著災劫而去,數秒鐘後,「彥葉」翩然而降,問到,「這可是真的彥葉·彥棲梧,若不是後來人界守點破了其中關竅,就沒有棲梧先生了。」

「你!」

「難得的怒意。」他嘆了一口氣,說到,「可惜,還是未起波瀾啊,夢魘真是亂搞,這是幫你練了一顆什麼爛心,不過死前,想問你一事,可否?」

「什麼事?」

「博覽群書者,總是一個開闊眼界到偏執癡狂再到撥雲見日的過程,你見瘡痍瞞目,你見先輩隕落,你見人間慘劇,你亦見萬物皆哀,又知這世界的真相,怎麼能只是這樣?」

「我不知道世界的真相。」沐玄白望著「彥葉」,繼續說到,「我當初和頭兒說,若不是什麼另人高興的事,就不要和我說了,我知道的衰事已經夠多了。」

「彥葉」一瞬間,不由的愣了數分鐘,而後突然大笑到,「竟是如此,竟是如此,這靈能科,竟還有不知道真相的天師!」

一剎那,「彥葉」的皮膚瞬間脫落,天魔再次顯現,望著沐玄白說到,「你這人真是奇怪,明明是天魔縈心,我能與他共鳴卻找不到他,明明夢魘壓境,身力俱疲,但又和無事人一樣,奇哉怪也。」

「我,不過十六歲,歷世也不過十幾年,這滄桑來的猶如無根之物,無記憶為憑,無感悟為基,哪來的那麼多共鳴。」沐玄白頓了一下,繼續說到,「那夢魘彷彿你們這些心魔中的劣等生一般,只會以數量堆徹,要是看悲劇電影,小說就會入魔,那這人間早就是魔土了。」

「也是。」

沐玄白睜眼,長舒一口氣,那五雷池獄中也已經沒有了心魔身影,戌囿將破軍劍遞了過去,沐玄白愣了一下,隨後還是接了過來,先將旌旗與五雷池獄散去,然後問到,「北極驅邪院沒有反應,放心了麽?」

戌囿點了點頭,沐玄白隨及散去了破軍劍,同時喚出了桃木杖,「我好不容易換了口氣,現在又空了,先回市中心吧,不好好休息一下,我怕是吃不消了。」

「嗯。」

兩人踏出了扣道台,便是尋鄭清和而去,待他將事情皆處理完畢後,戌囿收回了太嶽劍,一行人便是迴轉市政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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