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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沒空談戀愛》第十五章 新的思路
聽了他的話,寧遙便蹲了下來,翻過草墩的背面,發現那步只打了個結,便動手將結解開了,取出了那本書仔細看了,果然是那本綉樣集。仔細翻看了綉樣集,到還真叫寧遙找到了幾個和那個描樣相似的。

一為蓮花,二為曇花,三為寶相花。再者,芍藥花的綉樣和和那描樣很是相似。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前面三樣花紋都與佛教有關,而寶相花,是集蓮花,菊花和牡丹三者的特徵為一體而形成的花紋,牡丹又與芍藥相似,故而這些綉樣之間,或多或少都有相通的點。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夢幽閣主便拿出了不知何時準備的紙筆,將那些綉樣都摹了下來,便讓寧遙將書放了回去。

收手之時,寧遙的衣袖勾住了案上香爐的蓋子,她不用皺了眉頭,拿了香爐的蓋子正準備蓋上,卻在爐身裡發現了一片未稍晚的紙張一角,不緊用手指將其夾了出來,放在燭火前細看,上面卻只寫著一個用齊國文字寫的「允」字。

隨即,寧遙將眉頭皺得更深了。

黃宥府中如此隱秘的地方,竟有齊國的文字出現!其實有也不是什麼令人震驚的事,之事為何要再這種地方燒了?莫不是,黃宥與齊國之人暗中有著什麼聯繫?

「要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夢幽閣主專心將描樣的一一收好了,沒有注意到寧遙的不對勁,看了寧遙一眼,「隨我來,我剛剛發現這裏另一個出口。」

「你怎麼會在這裏?」

寧遙決定先不讓夢幽閣主察覺她的異樣,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那日她替夢幽閣主拆線時,他說他曾得到了關於何裕的一些線索,要南下去江南一帶查看線索,這才過去了幾天?莫不是江南之行並不順利?

「此番江南之行收穫頗豐,待到離開這裏,我再慢慢說於你聽。」夢幽閣主思索了片刻,後又道,「還有,我有名字,你可叫我風白。」

「風白……何解?」

「夢幽的每一任閣主,都叫風白,我也不知緣由。」

「那你的本名呢?」

聞言,風白陷入了沉思,隨後語氣裡有些隱隱的惋惜,「不提也罷!」說罷,他便伸出手去摸索著牆壁,最後按下了一塊石磚,他們頭頂上方便緩緩有了一個開口。

四周並無階梯,風白環顧了四周,最後旋身而上,在開口上方站了一會兒後,寧遙便也旋身出了那暗室。

暗示外面是一片幽閉的竹林,開口旁除了一隻石燈之外再無它物,寧遙和風白對視了一眼,隨後風白在石燈上摸索了半天,終於叫他在石燈下找到了玄機,一番擺弄之後,那洞口便又自動合上了。

隨即,寧遙揮手運用內力,激起了地上的落葉,待那枯葉紛紛落下,他們二人才送了一口氣。

這處竹林在黃宥府中的後花園內,寧遙將東西交給了風白,待他離開後,寧遙才整理了自己的頭髮衣裳,又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入了自己的穴位裡改變了容貌,才偽裝成女僕朝著黃裳行及笄禮的地方走去。

待她到時,黃裳已經行完了禮,正跪坐在那裏聆聽著族中長者的祝福語,身上穿著一件絕美的衣裳,正紅的底色,上用金絲綉著兩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鬢邊戴著那支自己送她的簪子,閉目頷首,態度是無比的虔誠。

待這一切結束,她便隱匿在了四處走動的人群中,又回到了那個竹林裡,藉著竹子的隱蔽離了黃宥府上,進了自己來時乘的馬車。

沒多久,蝶香便帶著她的替身上了馬車,寧遙早已拔下了銀針恢復了本來面貌,而她的替身也慢慢的卸下了易容,隨後在馬車經過某個轉角時消失在了馬車裏。

蝶香看寧遙凝重的神色,沒有插嘴多問,正欲小睡一番,寧遙卻主動開了口。

「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黃裳姑娘如今正在被那些閨中密友圍著,忙得不可開交,正好又到了將軍給我們定好的時間,我們便趁機遛出來了。」

「往後黃裳若是再下了帖子,你需先看一遍,將帖子封面上的綉樣描下來,再將帖子退回去。」

「是,奴婢知道了。」

蝶香應下,見寧遙在閉目養神,便也閉了眼睛開始睡覺,不再開口。

黃宥曾隨陳牧鎮守居庸關數年,因此齊國的文字雖說不是全都認識,但讀書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今日她發現的那張碎片主要成分是一種隻長在齊國的稀有樹木所製的,因著產量極少,素來僅供齊國皇室使用。而在黃宥府上發現這樣一張碎片,就說明了黃宥是同齊國的某位皇室成員有著密切的聯繫。

黃宥同齊國之人有聯繫,那就說明,當年鎮北軍與齊國的先銳部隊決戰與居庸關時,黃宥說了謊。當初他被派去請求援軍,卻遲遲不歸,直到數日後居庸關城破,他才回來,說是怪自己搬不到救援。

真相究竟如何寧遙現在不知道,可她可以確認的只有一點。鎮北軍和鎮南軍被汙衊叛國,絕對和他脫不了乾係。

待寧遙到了書房,風白早已經等在了那裏,見寧遙回來,便把寫著自己江南一行所得的收穫的紙張遞給寧遙看了。

何裕和周氏都是揚州人士,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幾乎可以說是兩小無猜,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他赴長安參加科考前,他特意上周家向周氏下了聘,許諾說待自己考得功名之後,便回來同她成親。

人人皆以為這又會是一個癡男怨女的俗套悲劇,卻不想何裕金榜題名中了探花,彼時朝中有位大臣欲將愛女嫁他招他為胥,卻被他拒絕了,直言自己已有婚約在身,甚至特意向皇帝求了聖旨回了揚州,將周氏風風光光的娶進了門。

何裕幼年喪父,他的母親含辛茹苦將他養大送他讀書,在他十四歲那年,染了風寒後也去了,是鄰居孤生一人的老嫗可憐他,扶養他長大,那位老嫗在他向周氏提親後也去了,孑然一身,極其可憐。

周氏同她成了親,倒也無需侍奉公婆。後來何裕被調去了長安,周氏也跟著去了。周氏有個弟弟,前兩年也娶了和媳婦,何裕夫妻二人,每逢過年都會回周氏娘家去過年。何裕在揚州是出了名的孝順,所以當他因謀害使臣被賜死的消息傳回時,揚州城內本無一人相信。

直到何裕死後的消息傳回揚州的三日後,周氏娘家的老父親收到了一份信,之後沒幾日,周家一家四口人,便全家服毒自盡了。

有人說,在周家人自盡後,曾有一群人到周家翻天覆地的找過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找到。

搜周家的那群人,八成是右相的人,既然他們什麼都沒找到,想來是早已被周氏那位老父親給毀了。

「這就是你說的收穫頗豐?」寧遙有些疑惑,不知道風白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葯。

「何裕十七歲便中了探花郎,其天賦才華不是我等能比的。可他如此才華,卻只在禮部做了個芝麻大小的官,想來是看清了朝堂的不堪不屑去爭罷了。」風白難得的反嘲了一次寧遙,「他那樣的人,怎會甘心就那樣被別人利用?寫信回去,定是為周家想好了完全的脫身的法子。」

「所以,我便反其道而行之,果然教我找到了線索。」說著,風白放低了聲音,「我查到,朝中刑部也有人參與了楊湞一案。」

「刑部……」寧遙低頭沉思,「楊湞一案,正是皇帝命我和刑部之人一起查的。」

楊湞一案與她接觸過的人,除了刑部的顧尚書和蕭河王有忠他們幾個,便再沒有別人了。蕭河、蔡明、王有忠和老楊頭,若要說有人著實讓寧遙懷疑的話,她選王有忠。

王有忠雖看上去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有些舉動卻叫她著實在意,也是最叫她看不透的。再者,王有忠身為書令史,想再記載的時候動手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若真是王有忠,那他讓自己發現那個紋樣便是刻意的了,若不是王有忠,他又是為的什麼要讓她發現那個紋樣?王有忠是敵是友寧遙還不清楚,為今之計只能靜觀其變。

「再過不久便是中秋了,屆時宮晏,那些人肯定還會動手的。」風白嘆了口氣,「你還需小心應對。」

聞言,寧遙卻不接話,隻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倒是讓他頗為不自在。

「你這般瞧著我做什麼?」

「只是有些好奇。」寧遙換了個姿勢看著他,「你先前不是不屑與我合作嗎?怎麼如今這般盡心儘力?」

「……」風白沒想到寧遙會這般問,愣了好久,又思索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和寧遙解釋。難不成要告訴她,自己是因為覺得說的話傷了她的心,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想儘可能的為寧遙做些什麼以彌補?

怎麼可能?說出去他臉往那擱?

忽然間,腦海閃過了一個理由,他也來不及細想,就那樣道了出來。

「葉釗將軍與我有恩,如今他含冤而亡,你又是個全心為他的,那我幫你便無甚不妥。」

他並不怕寧遙去查。葉釗的為人他清楚,是個熱心腸的,總喜歡幫助別人。再者,他這話半真半假,所以便是寧遙查了,也決查不出什麼。

得了這些線索,次日,寧遙便將那些綉樣都臨摹了一副出來,去了瀟湘小築尋蔡筱雲。門口的小廝得知他的來意,引著寧遙進了一間雅間,待她坐定不久蔡筱雲便扇著一把團扇推開了門,在寧遙對面盤腿坐下。

寧遙雖信她,可心中有惑,又想起了她與這世道格格不入的形式做派與想法,不由的開始思索起了她的真實目的。

看穿了寧遙的懷疑,蔡筱雲挑了眉頭搖著扇子,擺出了一副慵懶的姿態,在桌案上支著頭,另一隻手不急不緩的搖著團扇,隨後懶懶的出聲戳破了她的心思。

「這世間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便只有兩個字――信任。若是沒有這兩個字,別的一切皆是空談,你心中若是有什麼疑惑的事情,不妨說出來。」

「昨日我去了黃宥府上,在他家中的暗閣裡,發現了他髮妻的畫像。」寧遙暗中握緊了雙手,「畫中之人,是你。那畫前的牌位上,寫的也是你的名字。」

聽寧遙如此說,蔡筱雲搖著扇子的手忽然便停了下來,隨即,她坐正了身子,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這不可能,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

正說著,她的聲音卻漸漸沒了底氣,人也陷入了沉思。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過是出於意外才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的存在可以說是一個失誤,寧遙口中的那個人,或許就是這個世界裏原本就該存在的那一個。

十數年,她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小心翼翼的瞞著自己的身份,如今怕是瞞不下去了。

「我想,我也許知道原因了。」蔡筱雲漸漸冷靜了下來,卻還是不肯告訴寧遙真相,「可現在還不是我該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你只需知道,我不是黃宥的妻子,我也絕不會害你。」

「雲姨,我是信你的,我只是不解,為何這世上會有兩個毫無關係的人會長得一模一樣?」

「這其實也著實不算什麼稀罕事。」蔡筱雲尷尬的笑了笑,心道:基因排序的事,你一個古代人,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懂。後又想寧遙此番主動來尋她,許是有了什麼收穫,隨轉移了話題。

「你來尋我,可是在黃宥府上有了收穫?」

聞言,寧遙取出那些自己臨摹的紋樣一一擺在了蔡筱雲面前,「雲姨覺得,會是哪種?」

「蓮花和寶相花,另外兩種是什麼?」蔡筱雲隻怪自己到了這鬼地方這麼些年卻沒有好好學習過刺繡女工,如今好啦,教她在小輩面前丟了臉。

「是曇花和芍藥。」

聽了寧遙的解釋,蔡筱雲仔仔細細看了那幾副圖,最後用團扇的扇柄指了指了那幅芍藥的綉樣,隨後嘆了口氣,「我瞧著,是這個同那花紋最像。」

芍藥。見狀,寧遙的眼光不由沉了幾分。蔡筱雲和她想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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