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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青春勵志偶像劇變成異世界冒險》金銀銅,0人0面
達爾文:我的生活過得像鐘錶的機器那樣有規則,當我的生命告終時,我就會停在一處不動了。

「少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不愧是被光選中,要把大骨熬成湯的男人!」陵光瞅了半天,確定沒危險了,這才屁顛屁顛走來,對章玄就是一頓商業吹捧。

「呵呵,不知道是誰剛嚷嚷著回國了,要開始報仇,什麼隊友祭天的buff不能浪費的。」林月毫不猶豫的揭穿他,隨後看著半死不活的達爾文,微微蹙眉,對章玄說道:「為什麼不給他最後一擊,你難道不知道反派話多,主角逆風翻盤,主角話多,反派卷土再來嗎?」

「我知道啊。」章玄苦笑,補刀他熟啊,近戰23遠程17,要是補個跑車那就多30,一把巨款好不好,自己又不是不看補刀鄭志勛,該補的刀一定要補的,就算推水晶也要補,但問題是……

「我好像動不了了。」章玄欲哭無淚,原計劃是自己輕蔑一笑,劍指達爾文,說一句「看來你還是什麼都不懂啊。」,然後一劍就把達爾文嘎了,至於後面的解釋嘛,唉,我就是不說,想知道?有本事你就去問上帝,而我嘛,就大發慈悲送你去見他老人家。

多麼完美的計劃啊,為嚴肅的劇情增加了點小俏皮,報復別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說話說一半,一千零一夜了解一下。

但是,計劃與變化最大的區別就是,計劃越天衣無縫,變化就越漏洞百出,神力濫用的副作用來的就是這麼恰到好處,與剛轉生一樣,失去身體控制權的章玄倔強的就剩一張嘴了,只能放棄物理超度,口水淹死好像也不現實,於是章玄決定選擇嘴遁,強行解釋,還別說,效果卓群,說達爾文下一秒會內疚到使用輪迴轉生自己都信。

「動不了?」陵光愣了愣,隨後也明白這是使用神力的副作用,這樣的話,好像補刀的重任只能交給自己了啊,隨後拍拍胸脯保證,「少年你放心,接下來就交給本尊了。」

交給他?章玄感覺自己這個副本算是白打了,鬼知道陵光能整出什麼麽蛾子,之前給達爾文社區送溫暖的就是他,至少讓達爾文多活了兩集,天知道這兩集自己是怎麼過的,還沒找他算帳呢,現在又來,要不是你的智商證明了清白,我都懷疑你是臥底。

章玄正欲阻止,陵光卻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就算達爾文都這樣了,全篇的戰力之恥還是能輸的乾淨利落,充分詮釋了廢物的作用就是讓身邊的人閃閃發光,而陵光,他就是太陽!

只見陵光一躍而起,直接一個帥氣的德麗莎飛踢,幸虧達爾文就剩一個頭,否則陵光這腳踹個波棱蓋都嗆。

一腳下去,陵光小腿受傷,達爾文毫髮未傷,陵光抱著受傷的腿在地上打滾,嘴裏嘟囔著,「可惡,還真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啊,雖然你只有一個人,但從今天開始我稱你為三忍!」

達爾文感覺自己被羞辱,還有,這隻雞怎麼不開嘲諷,還是能這麼欠揍呢?

「雖然你很強大,但其實剛才的我還沒用全力,而你就倒下了,現在,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吧!」陵光自顧自說著,然後直接拔劍,拔劍,拔……

「少年,你鬆手,把炎黃劍借我,我一手桃木劍,直接砍了他個爛桃花!」陵光實力不夠,武器來湊,雖平時板磚用起來也挺順手,但不符合他的氣質,劍和獨眼才是男人的浪漫。

可惜,就算章玄同意,炎黃劍也是有自己的公主脾氣,

不搭配自己包包的衣服打死不穿,陵光這種顏值氣質,之前一次就算了,現在還想碰本公主!

炎黃劍聲微鳴,對陵光就是一波國粹輸出,接著還不夠,掙脫章玄的手,讓陵光好好的見識見識,什麼叫開心削削樂。

看著陵光被一把劍攆著跑,達爾文沉默了,聽著陵光借劍無果,又死皮賴臉問林月借,不出意外又被拒絕後,躺著地上撒潑打滾,罵罵咧咧什麼「大人時代變了,現在借錢才是大爺,麻煩你們尊重點。」的陵光,達爾文迷茫了。

記事錄記載中,勇者降臨於世,會有一位真神隨之而來,白之勇者的貓,玄之勇者、武之勇者的蛇與龜,他們是勇者的引路人,擁有無上的智慧,他們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擁有至高的力量,就算站在仙界,他們也是金字塔般的存在,主宰世間萬物的法則,可……你跟我說這玩意是神?

如果神都是這副德行,那高高在上的神就是世間第一的笑話,而一心成神的自己更是可笑到極點,甚至有些可憐。

「你…真的是神仙?」達爾文看著陵光,還是不相信,問出章玄也一度懷疑過的問題,葉公好龍,可見到真龍時,才知道此龍非彼龍。

「噓,低調,這是最高機密,等等,你怎麼知道的?」陵光低聲說道,「莫非你是仙界安排的接頭人,宮廷玉液酒!」

「不是,我猜的。」達爾文乾脆利落的說道,他是一個年齡大的北方人,實在不知道下一句是什麼。

「哎~~猜的啊,那你看人還真準,一定是我身上難以掩飾的高貴氣質出賣了我,唉,有的時候太優秀也是苦惱呢。」陵光撫額嘆氣,好一陣自我陶醉,「不過我可警告你,我是神仙這件事你可別到處亂說,小心我滅你口。」

陵光舉起小粉拳威脅的,但他的威脅達爾文視而不見,大哥,你來幹嘛的,我不說你也要殺我的好不好,注意你的立場,再說,就你,殺我?人家弱一點叫手無縛雞之力,你壓根就是隻雞啊。

達爾文露出不屑的表情,陵光頓時火大,大聲嚷嚷道:「嘿,你這是什麼表情,知不知道什麼叫高級神仙,我……」

「咳咳咳咳……」章玄心肝脾肺臟都快咳出來了,眼睛眨冒煙了,都沒阻止陵光的話被林月聽到。

「什麼高級神仙?你什麼時候是神仙了?」林月微微蹙眉,看著陵光,眼神彷彿在說「解釋解釋,什麼意思」。

陵光神色大變,什麼蜘蛛俠、豬豬俠、雷峰俠的,那個不是隱藏自己身份,為了節目效果,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可這挨千刀的達爾文,您上輩子是預言家嗎?自己還沒刀人,你就查殺了,這讓我怎麼玩啊,我還沒扮豬吃老虎呢,陵光罵罵咧咧,但還是反應過來,笑容有些僵硬的說道:「哈哈哈,少女,你聽錯了,不是神仙是生……鮮,對,高級生鮮,吃的那個生鮮,我去,你個老匹夫,死到臨頭還想著吃,還生鮮,你怎不吃滿漢全席啊你!」

說著陵光還不忘踹達爾文兩腳,這演技,沒有技巧全是感情,讓人挑不出毛病,就是這台詞……

林月也感覺智商受到侮辱,杏眼圓睜,就差刀架陵光脖子上,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嗎?高級生鮮,信不信我把你毛拔光做潮汕生醃,你這理由,三歲小孩來了也編……」

「咳咳,湊巧路過。」陵光輕咳一聲打斷林月,眨巴眨巴眼睛,你這大哥在前,還好意思說我二哥?

林月臉有些紅,確實不太好意思,最關鍵話鋒一轉說道:「三歲小孩來了也辨不出真假,不過結合你的人品,我決定相信你,叫你吃生鮮,你還吃生鮮!」

林月抬腿就是給了達爾文兩腳,對陵光信任度拉滿,偶爾有些傲嬌屬性的林月,真的就是湊巧來到森林,嗯,絕不是擔心章玄安危,擔心到心亂如麻,說什麼也要來看看的那種,可笑,區區章玄,他死不死關本小姐什麼事。

但就怕陵光亂說話,假的說成真的,讓章玄誤會,她這麼擔心自己,還專門追到森林,不會是喜…想到這,林月臉更紅了,也更氣了,對達爾文又是兩腳,今天,只有達爾文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湊巧路過?這是什麼新梗,2023開年第一個……好吧,你們繼續,我閉嘴。」章玄一臉疑惑,不懂就問,可對上林月與陵光再說話,不是你死還是你死的眼神,章玄果斷選擇閉麥。

一時間,三人默契的不再為滿足自己好奇心刨根問底,他們都是有素質的人,今天刨根問底,一不小心,明天祖墳都讓人刨了,畢竟秘密是要帶進墳墓裡的陪葬品,要是做不到,你好像也沒住進去的必要了吧。

搞定了林月,誰給達爾文一個了斷又成了問題,陵光這戰五渣,太不靠譜了,碾死個螞蟻都擔心他被反殺,到時候還要靠螞蟻輸血。

「要不還是我來吧。」林月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不殺死比爾,以後就要拍續集了,殺死比爾之殺了又殺,最後到殺不死的比爾,她決定親自動手,魚腸劍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圓弧,回到她手中,符文閃爍,銀光乍現。

達爾文已經虛弱到極……好吧,按照電視劇被砍一刀只要不說誰是兇手,就永遠不會咽氣的原理,達爾文應該還能活很久,看著提劍而來的林月,他的眼裏沒有一絲畏懼與不甘,反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小姑娘,你相信命運嗎?」達爾文忽然問道。

「不相信,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林月微微蹙眉,一臉警惕。

「不信嗎?我以前也不信,做了很多錯事,就是不想與命運屈服罷了,可現在……我信了,我是被命運拋棄的人,或者說被神詛咒的人。」達爾自顧自的說道,眼睛眯成一道縫,這句是送給林月的,很輕,聽到的也只有兩人,「你和我一樣,都是被詛咒的人。」

林月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隨後冷哼一聲,「哼,莫名其妙,如果你想拖延時間,等同夥救你,你的算盤算打錯了,我不是陵光,這個距離,方寸之間,沒有人能救你。」

濃烈的殺氣死死鎖定達爾文,達爾文卻跟沒事人般,「我沒想過有人能救我,我啊,是個背叛者,無論是圓桌騎士還是魔王城,殺我的不少救我的估計一個也不會有,我怎麼說,只是做為病友,給你個忠告,無論怎麼努力,我們只會給周圍的人帶去不幸,所以,離……」

達爾文話還沒說完,一聲聲嘶吼聲、爆炸聲就打斷了他,從武昌的方向傳來,有人在戰鬥,有人要救達爾文。

好疼,達爾文隻感覺有人偷襲自己,大嘴巴往自己臉上招呼,自己才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再有事,下一秒就被打臉,要不要這麼及時。

「你不是說沒人救你嗎?你個混蛋,還有同夥,叫他們停手!」林月眼眸充滿憤怒,厲聲說道,身上的殺氣更勝,如果說剛是殺意,此刻便是真正的殺心。

達爾文臉上沒有半點得意,反而是一臉疑惑,「這……的確是貝格爾的味道,有人讓他們發狂,但…不可能啊,沒人會來救我,哈維?不對,他與我之間的恩情早就還清,而且他也不懂如何控制貝格爾的,方法只有我與楊德祖會,到底是……」

達爾文的話還是沒說完,這次不是被打斷,而是他自己戛然而止,瞪大雙眼,他看到一個人,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高高的樹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是剛剛出現還是一直都在,沒人知道,他就像與自然融為一體,或者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悄無聲息的站在,看著,金色的面具下,涼薄如寒星般的雙目,冷艷高傲。

「我去,新角色?」陵光打量著面具人,略加思索「這氣質,這逼格,我知道了,你是天地盟主!」

神他媽的天地盟主,章玄恨不得一口老血噴陵光臉上,而且這也不是什麼新角色,他們是見過的。

章玄一眼認出,雖對方換了面具,不再是青銅惡鬼,這次造型威嚴神聖的黃金面具,可小樣,別以為換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面具是不一樣,但黑袍還是那件黑袍,章玄大叫,「月兒,快抓住他,這貨就是在林家小院,私闖民宅,砸了你家桌子後肇事逃逸的青銅男。」

「對對,快抓住他,讓他賠錢,我打第一眼就看出,那副石桌石椅是上周,啊不是,是商周出土的文物,老值錢了。」陵光補充,大有你不賠個黃金面具你別想走的意思。

石桌對林月很重要,那是她的童年,錢對林月更重要,那是她的命,可眼前的人,一度讓林月懷疑哥哥還活著,現在看來,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因為……「與武昌為敵的你,不可能是他,對吧?」

林月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心情很複雜,她希望哥哥活著,卻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成為敵人,不管什麼理由也不行。

神秘人沒有說話,甚至沒看林月一眼,就像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反而將目光在章玄身上停留片刻,接著對達爾文說道:「按照約定,東西我應該三天后來取的,誠信為本,不過你似乎活不到那天了,所以,東西我現在就要。」

神秘人的聲音乾澀沙啞,就像聲帶被人破壞,聽起來和壞掉的磁帶一般。

「哼,少來了,千人千面,按照約定,你給我的承諾可一點沒實現。」達爾文冷哼道。

「做生意,世事無常,有賺有賠也很正常,這似乎不是你違背誓言的理由。」赫墨冷聲說道,這次的聲音是沉穩的男性口音,極富有磁性,金色的面具也變得銀白獸首。

世人隻知千人千面有像無形,化身千萬,商旅竊賊,貴族皇子,甚至貓狗野獸皆可是其一,遊走天下,替魔王看清這世界,看透這世界,可他們又哪知,赫墨不僅是眼睛,也是名商人,最成功的商人,世間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從他這,可以買到想要的一切,就連達爾文找了千年無果的血須樹,對他也是輕而易舉,只是,代價太大,商人所求,不過黃白之物,赫墨想要的,是天下大亂,空谷青衣,一人,攪天下不太平!

「好一個世事無常,你倒是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楊德祖的背叛,你敢說一點沒看出風聲,還是說,那就是你想看的,鷸蚌相爭,你這生意,未免做的也太黑心了吧。」達爾文不屑的說道,楊德祖背叛自己固然可恨,但同時他也是個與自己一樣的可憐人,機關算盡,卻始終是赫墨手中棋子,林夕之死、武昌浩劫,一切的背後有楊德祖,楊德祖的背後有……千人千面。

「黑心?」千人千面捂住胸口,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模樣就像地痞無賴,聲音更像,青銅惡鬼的面具與章玄第一次見到並無差別,「這麼說就太過分了些,達爾文,我的朋友,我們是真心在做生意啊,如果你對結果有什麼不滿,我們完全可以重新開始,我的報酬不變,至於你,我可以救你一命,並且,殺光這裏所有人。」

最後一句,赫墨收起玩世不恭,手往臉上一抹,重新附上金色的天使面具,沙啞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氣,死死鎖定章玄等人,讓人不寒而慄。

動不了,林月的身體變得異常沉重,這種感覺與之前被達爾文盯住一般,不,這更強烈也更清晰,還未動手就已經認輸,生不出半點反抗的意圖。

林月笑了,笑得不甜,有點苦,不比哭好看到哪去,身為刺客,連揮劍的勇氣都沒有,挺丟人的,身為搭檔,沒法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不爽,很不爽!

林月重重咬破舌尖,疼痛與甘甜的味道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效果不錯,林月沒有說話,只是擋在所有人面前,死死盯著赫墨。

「千人千面,雖不擅戰鬥,卻好歹也是魔王幹部,無論如何都不是你能抗衡的。」身後的達爾文潑了盆冷水說道。

林月瞪了他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想想是為誰,「還沒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況且我……」

達爾文沒等她說完,打斷,說道:「你不用與他動手,殺了我,一切都結束了。」

「你又在耍……」林月微微蹙眉,懷疑的目光在對上達爾文眼睛那一刻消失,深邃的能容下一片星河的眼眸,此刻剩下的是哀求,不求生,但求死。

「小丫頭,要是我女兒還活著,一定和你一樣勇敢,不過……哈哈,她比你好看些,脾氣嘛,就好太多了。」達爾文大笑,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一直笑,笑得莫名其妙,停的……猝不及防,「還等什麼,動手,絕不能讓東西落在他手上!」

最後一個字未出口,林月動了,方寸之間,無人快得過不動明王,魚腸出鞘,劍弧美的如彎彎月牙,符文閃過淡淡銀光,淡如月光,霎那間灑下,達爾文的頭顱化為齏粉。

達爾文,覺醒能力「進化樹」,圓桌十三騎士第九席,在圓桌騎士中也只能算中末之流,是天才,卻是個平庸的天才,但就是他,千年的努力,開創一條不一樣的成神之路,兩千年前,玄之勇者菩提樹下得道,開創佛門,證明人可不拜仙,人可自成仙的大乘佛法,兩千年後,達爾文同樣走到這步,算是殊途同歸,只不過達爾文所證明的是,平凡之人,非才華橫溢之人,也可成神!

縱觀達爾文一生,有功有錯,這世間沒有什麼功過相抵,但他的是是非非已然如泡沫般飄飄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世間唯一留下的,恐怕只有赫墨手中淺綠色的光球,裏面禁錮的是達爾文的記憶,赫墨想得到的東西正在其中。

赫墨帶著那副銀色面具,一隻手捏著淺綠色的光球,另一隻手握住與他一般高的銀色大剪刀,鋒利的刀刃插入地面,剛剛他就是一隻手握住達爾文的腦袋,將他的記憶硬拽出來,然後靠這把佈滿複雜銀色花紋的剪刀將其「哢嚓」剪斷,一切很快,人的記憶會在死亡後0.3秒徹底消失,變成灰白色,而赫墨就是利用這間隙完成這番操作,行如流水。

「這傢夥……」林月神色凝重,反握魚腸,呈防禦姿勢。

赫墨卻沒有再出手的意思,「我說,我們該回去了吧。」切換為青銅惡鬼面具,懶散說道。

「先殺光他們,以絕後患。」金色面具戾氣十足的說道。

「不行,這樣做會影響君上的計劃的。」銀色面具反對道。

「哼!」金色面具冷哼一聲,但聽到君上,還是默認銀面的說法。

「走吧。」赫墨收起剪刀,無視章玄等人,抬腿就要離開。

忽然,赫墨停下腳步,神色痛苦的捂住臉,臉上面具竟開始三面交替,天使惡鬼野獸,天堂地獄人間,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強大的氣息震懾住整片大地,最後,來自地獄的力量,青銅的惡鬼覆蓋在臉上,身形周圍帶著淡淡黑霧,如影子般的黑霧。

一直無視林月的千人千面,罕見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隨朝一個方向遁去……

「唔,那個……大哥,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章玄欲哭無淚,這本來好好的,都要走了,忽然嗷嗷的叫,一波川劇變臉後,呼啦啦就朝自己來了,這表情,整的跟我拱了你家菜似的。

「照顧好她。」青銅面具沒有過多言語,只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隨後一掌拍在章玄胸口,強大的力道讓章玄倒飛數十米,靠一顆樹才堪堪停下,肋骨至少斷了三根,嘴角溢出鮮血,而青銅面具,早就遠遁無蹤。

「少年~~」陵光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到章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你怎麼了,少年,我和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我一直把你當親生骨肉教你養你,想不到今天……」

「別貧了,我沒事。」章玄臉色蒼白,靠著斷成半截的樹,嘴角溢出鮮血,其他看起來並無大礙,「他沒想殺我,而且我好像能動了。」

章玄伸手看著能握拳張開的手掌,擦去嘴角血漬。

「沒事就好,那傢夥古怪的很,一副身體三個靈魂,比什麼達爾文強太多,就算你……」陵光看著章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很明顯沒在聽他說話,於是隨著章玄的目光,章玄看的是林月,而林月看的是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哦~這眼神,和當初我要走,仙界那些仰慕我的仙女小姐姐一模一樣,我懷疑這個就是愛情!」

「我愛你媽賣麻花情!」章玄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裏有些彆扭,沉默片刻,說道:「先扶我起來。」

林月看著遠去的身影,仔細回憶他最後的眼神,愧疚、無奈還有……寵溺,嘴裏喃喃細語,「真的是他嗎?可……為什麼七年了,無音訊,為什麼要和武昌為敵,為什麼會……」

無數問題湧出,林月獃獃站在原地,心很亂,這時,章玄輕輕將手在她眼前晃晃,她才緩過神來。

「愣著幹嘛?去追啊。」章玄催促道,陵光一臉錯愕的看著章玄,這劇情怎麼有點向牛頭人發展了?

「他對你很重要吧,再不追真的就跑遠了。」見林月還是一動不動,章玄又提醒道。

林月猶豫片刻,輕輕搖頭,如果真是哥哥,想與自己相認,又怎會跑,如果不想或者有苦衷,就算追到,自己也沒能力將他留下,果然,還是太弱了,林月捏緊拳頭,看著遠方,一眼後收回目光。

林月低下頭,眼眶紅紅的,就像四月芳菲的桃花,眼中淚光,彷彿就要滑落,然而她卻只是輕舒一口氣,又將淚水吞回眼眶,哥哥在時她是可以喜怒形於色的林月,哥哥不在,她又要做回堅強到讓人心疼的怪盜小姐。

林月平復心情,看著臉色蒼白的章玄,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那一掌沒下重手,不僅沒事,我現在渾身用不完的力氣。」章玄笑著說道,隨後做了幾個伸展運動證明自己身體倍棒。

「白癡,我指的不是這個。」林月輕聲說道。

章玄卻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林月也不多言語,只是靜靜看著章玄,看著章玄已花白的鬢角,看著章玄比紙還蒼白不少的臉色,「怎麼可能沒事。」

是啊,怎麼可能沒事,光是劍三仙就硬生生耗掉章玄十五年壽命,雖章玄不說,一臉無所謂,但林月還是隱隱猜到章玄戰勝達爾文,付出了多麼沉重的代價,而這只是為了一群剛認識不久的人,一個剛到不久的城市,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癡。

林月鼻子酸酸的,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哥哥可能沒死,自己似乎越來越像一個小姑娘,變得愛哭鼻子,不過現在不是哭鼻子的時候,林月再度打起精神,楊德祖走了,達爾文走了,赫墨也走了,但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卻還沒人收拾,聽信楊德祖而背叛武昌的人們,未完全消滅乾淨的魔獸,他們有個共同點,喝下禁藥,正在發瘋。

「我該走了,武昌那邊需要我。」已經恢復一兩成魔力的林月決定去幫忙,去守護這座無數人用血與淚澆築的城池。

「那我也……」章玄同樣抬腿要走,可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出現了!傳說中左腳絆右腳的平地摔!」陵光熱情解說,「唉,不對啊,少年你什麼時候換人設了?笨蛋性美女嗎?很適合你哦。」

陵光搓搓手,一臉猥瑣,然後……就被林月正義的鐵拳教育了,林月伸手去扶章玄,說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章玄苦笑道:「是沒事啊,就是腿好像有點麻了,坐一會就好,你別管我了,先去吧,等我腿好了,就去幫忙。」

「還幫忙?你都這樣了,武昌欠你的已經太多了,這次你就坐在好好休息,等結束我回來接你,明白嗎?」林月摸摸章玄的頭,就像哄小孩一樣。

「嗯,知道了,早去早回,要注意安全。」章玄點點頭,這次,他出奇的沒有逞強。

林月微微一愣,本已明亮的眼中閃過一抹暗淡,絲絲憂傷,接著像忽然想起些什麼,說道:「你……不要忘了我們晚上的約定。」

停了半晌,章玄微微一笑,「知道了,說好一起活下去,晚上一起吃紅燒肉,說的我都有些餓了。」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不遵守承諾的人。」林月咬咬牙,一字一句說下最後一句,身形融入黑影,離去,朝武昌而去……

「唉,少女怎麼走了?我還尋思去幫忙,唉,好可惜,我高超的戰鬥天賦就是無法發揮。」剛還躲在角落,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這個地球廣為流傳隱身咒的陵光,現在一副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上陣殺敵,可惜你不在的遺憾表情。

「按道理來說戰鬥接近尾聲,正是我這個主角最後登場的時候,我應該與少女你一起去戰鬥的,但一看到少年你半身不遂的樣子,森林又這麼危險,什麼飛蟲野獸哥斯拉,總需要人保護你的安全,我,你說對吧?少……年?」陵光聲情並茂的向章玄解釋,貪生怕死故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低著頭幹嘛?地上有錢嗎?哪呢哪呢!」

陵光神色激動,章玄卻還是低著頭,顫抖的手一個捂著胸口,一個捂著嘴,一言不發。

「哦~~,原來藏在手裏啊,來,撿錢分一半,阿偉,讓傑哥康康。」陵光猥瑣的說道,換來的是章玄劇烈的咳嗽,全身也跟著發顫,突然間喉頭微甜,一大口鮮血噴出,就算用手捂住也無濟於事,落在地下,是赤血殷然。

「少年,你怎麼了?你不是說沒事嗎?」就算是陵光,此刻也意識到不對,神色慌張。

章玄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已經虛弱到看不見一絲血色,卻還是擠出一抹笑,說道:「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好騙,我現在應該和馬雲一樣,對錢提不起興趣吧。」

章玄還在吐槽,或許只有這樣,胸口傳來的劇痛才不會讓他立刻昏厥,他還有很多話要說來著,又一口血,很深很深的紅色,比夕陽還紅,紅到發黑。

之前的章玄,或許不想讓林月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一直強忍,表演如何,有沒有騙過林月,章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現在他卸下偽裝,再無半點力氣支撐,手重重垂下,陵光也終於看清他一直藏著掖著的胸口,沒有撿來的錢,只有一個深深的掌印,紅到發黑。

陵光隱隱猜到什麼,還是不敢相信,手顫抖的厲害,當接觸章玄胸口一刻,相信一切,明白一切。

陵光的身上,星星火花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就像雷霆撕裂烏雲。憤怒,一向膽小如鼠的陵光,少有的這般憤怒,瞋目切齒,五官扭曲到極點,陵光活了好久,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他從未想過人可以歹毒到這種程度,殺人的方法很多,這是最殘忍的,尤其是對現在的章玄。

除了開始構造章玄身體與靈魂橋樑的創世神力,章玄身上還多了一股隱晦的勁力,或者說炁,炁即是神力,凡塵與仙界叫法不同,炁是道家說法,當魔力修鍊到一個境界,如了地仙境,不在拘泥周圍是否存在魔力,不再需與天地間元素共鳴,自己就是一方世界,靠體內的先天一炁,能生萬物,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正是千人千面的手段,古往今來,將形氣神皆修到通神,恐怕也只有他一人耳,炁的運用,早就爐火純青,就算頂尖的神力,也能一決高下。

所以千人千面在接觸到章玄的身體,便將自身炁不斷打入章玄體內,若章玄未與達爾文一戰,這股神力倒也不懼,畢竟創世神力已經遠超頂尖的範圍,它是萬物起源,最純粹的力量,章玄或許也會痛苦但不致命,可現在,正是章玄最虛弱的時刻,恰給了千人千面可乘之機,如蛆附骨般死死纏住章玄,鳩佔鵲巢,驅不出、化不掉、降不服、也壓不住。

而真正讓陵光憤怒的是,這炁是天下至陰之炁,陰毒到極點,創世神力是天道正道,二者就像貓見到老鼠般,章玄身為激蕩處,意為比拚場,在章玄體內亂竄,糾纏衝突,攪擾不清。

可憐章玄,一陰一陽兩股氣,讓他一時發冷,一時燥熱,胸口更是劇痛攻心,五內如焚,全身氣血都被倒轉。

更可怕的是,兩股力量一旦失去控制,化為邪氣,不再滿足章玄身體為容器,就會毀滅擋在他們面前一切,章玄的身體意識都會被蠶食的一乾二淨,如千萬在章玄每一寸皮膚用利刀亂鑽亂刺。

比死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比生不如死更可怕的是絕望的死,慢慢的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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