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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老婆自己養》第89章 第 89 章
鍾茂繼續嘀咕道:「那小白臉看上去脾氣挺大……」

手勁還不小,邦地一拳揍在了他鼻樑上,邦地一拳揍在他右邊眼睛上,罵完他還說下次見他帶薑宜來酒吧,他還揍。

一個男小三,架勢跟正宮一樣。

陸黎本來想找他算帳,但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隻好收了手——怕再打下去不好收手給鍾家一個交代。

薑宜坐在馬桶上,他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什麼小白臉……」

「以前小時候我跟陳兆在擊劍室見過一次,他可能覺得跟我有點熟。」

鍾茂更加大驚失色。

感情這個天降還帶有竹馬戲份?

他立馬義正嚴詞道:「你不懂。」

「那種綠茶男,老子一看一個準。」

他兄弟的愛情還得是由他守護!

薑宜摸了摸鼻子,聽著電話裡的鐘茂長篇大論道:「我看那個小白臉就是想破懷你跟陸哥的……」

最後一句急剎車,堪堪守住蹦躂出了幾個字:「——破懷你跟陸哥的竹馬之情。」

薑宜:「……」

他巴巴地哦了一聲。

門外響起敲門聲,陸黎低沉聲音傳過來:「乖乖。」

「打完電話了嗎?」

坐在馬桶上的薑宜揚聲道:「沒打完。」

門外的陸黎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發現薑宜已經在裡面打了快十分鐘的電話。

好一會,薑宜才探頭推開廁所門,一推開門就被門外的人嚇了一跳。

他拿著手機遲疑道:「你著急上廁所?」

陸黎說不急。

薑宜納悶道:「不急你扣紙巾幹嘛?」

陸黎低頭一看,發現手上拿著的一盒紙巾已經被他無意識扣得稀巴爛。

「……」

他面不改色道:「手癢。」

薑宜拉開廁所門,讓他進去上廁所。

陸黎一邊往廁所裡走,一邊裝作不經意問道:「剛才跟誰聊那麼久?」

薑宜道:「鍾茂啊。」

他把陸黎推進廁所裡道:「你快上廁所,上完廁所我想跟你商量點事情。」

陸黎抓著稀巴爛的紙巾在廁所鏡子前,緊緊擰著眉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看了幾秒,他扒拉了幾下自己的藍眼睛。

沒變色。

還是藍得很。

他的地位依舊穩定得不可撼動。

陸黎稍稍放了點心,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用稀巴爛的紙巾擦了擦,整理了一下著裝,保持著良好的儀容擰開廁所門去找薑宜。

臥室裡,薑宜把拚圖最後一塊摁了進去,見陸黎走進來,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向陸黎招手,示意陸黎過來。

陸黎先是一愣。

這是這些天薑宜第一次向他發出親近的信號。

這幾天薑宜就連抱都不太願意,好像覺得熱得厲害,老是從他懷裡骨碌碌滾出去,睡覺的時候也喜歡背對著他睡。

以前的薑宜沉睡了後習慣抱著他的手臂或埋在他懷裡睡覺,但是現在的薑宜沉睡後習慣抱著枕頭睡。

半夜的陸黎試圖把那礙眼的枕頭抽出來,但沒一次也沒成功。

見陸黎沒過來,薑宜又拍了拍床,挪了一個大位置給他,然後盤著腿睜眼望著他。

陸黎告訴自己要矜持一點。

不能表露得過於喜怒於色。

這對於掌權者來說是大忌。

但矜持不過兩秒,金髮男生就立馬躥到了床上。

去他娘的矜持。

誰愛矜持誰矜持去。

陸黎坐在床上,他從背後抱著薑宜,金色的頭髮跟黑色的頭髮搭在一起,他低頭嗅了嗅薑宜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帶著所剩無幾的矜持道:「商量什麼事情?」

薑宜半仰著頭,一雙鴉睫濃密,水潤的眸子亮而圓,他帶著點不好意思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們的關係。」

陸黎懶洋洋道:「好——嗯?」

彷彿一聲驚雷。

床上的金髮男生倏然睜開眼睛,神經瞬間就繃緊了起來,薑宜那句話猶如一聲驚雷,炸得人腦子嗡嗡響。

他下意識重複道:「商量什麼?」

薑宜鄭重:「商量一下我們的關係——」

陸黎收緊了手,嗓音像是綳到了極點,壓抑著陰沉打斷道:「不行。」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重複道:「不行。」

給他體會過跟薑宜談過戀愛的滋味。

如今又要收回去重新考慮,甚至可能回到朋友的關係,直接能把他給逼瘋。

薑宜一愣。

好一會,他才去摸陸黎的眼睛道:「但是一直不公開,鍾茂他們一直不知道怎麼辦?」

陸黎陰沉道:「鍾茂不讓我們在一起是他的事……」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臉色陰沉的陸黎愣了下來道::「公開?」

「公開什麼?」

薑宜神情認真道:「要不要跟鍾茂他們公開我們的關係?」

「明天有聚會,到時候聊天的時候大家肯定都會問起來。」

他盤著腿撥著手指算:「高中三年我們天天在一塊,大學了我們也天天在一塊,還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吃同住。」

「上大學大家都談戀愛了,不會像高中那會單純,我們肯定瞞不了多久的。」

就像剛才鍾茂還以為他跟陸黎感情好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是竹馬竹馬的關係,但總歸他們不能一直瞞著大家。

薑宜想了想,他扭頭望著陸黎,又猶豫道:「還是說你喜歡小情侶偷摸談戀愛的感覺?」

陸黎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下課後就老喜歡在課桌下他的手,勾住他的腿,在吵鬧的課間,一邊趴在課桌上裝作睡覺,在課桌下一邊玩他的手。

可能這種是陸黎的某種愛好?

反應過來的陸黎脫口:「公開。」

他捧著薑宜的臉,舔了舔虎牙亢奮道:「必須公開。」

薑宜還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到陸黎立馬去拿手機,生怕他後悔道:「我先打個電話給他們一點提示。」

「委婉地暗示一下他們,讓他們明天有個心理準備。」

先給那個姓程的打。

他看不爽那個姓程的很久了。

在電話撥出的那一刻,薑宜眼疾手快地按斷了電話,他懵然道:「不是,你要給他們說什麼?」

陸黎扭頭道:「給他們說我們從小到大的事情。」

「給明天的公開做個鋪墊。」

薑宜去抓他手機,斬釘截鐵說不行。

給陸黎說,陸黎肯定會從他們小時候兩人剛碰面開始說起。

薑宜把手機丟在床邊道:「你今天別去嚇他們。」

他想了想道:「明天我來跟他們說吧。」

陸黎低頭去蹭他,彎著唇,低聲道:「好。」

他埋在薑宜頸窩,好一會又道:「真的公開?」

薑宜扭頭道:「真的公開。」

陸黎舔了舔虎牙,親了一口薑宜。

薑宜想了想,他皺著鼻子,終於說他親得太凶,拖著抱枕要去沙發。

陸黎伸出長腿勾住他,用鼻尖碰著薑宜的鼻子,親昵地蹭了蹭,拖長聲音說下次不會了,藍色的眼睛湛藍得像寶石一樣,灼灼地發著光。

———

第二天下午。

薑宜和陸黎到的時候,包廂裡已經到滿了人。

上了大學,大家其實沒變多少,程晁報了臨床醫學,薑宜聽陸黎評價過挺符合的,冷麵煞神,鍾茂和秦斕都報了相關的金融專業,應卓翰則是報了設計相關的專業。

一群人幾乎都還跟以前一樣,應卓翰的小捲毛紮成了一個丸子,一米八的長腿憋屈地縮在角落裡,讓位置給鍾茂切歌。

一邊縮著腿一邊狂罵鍾茂趕緊切歌。

鍾茂奮筆疾書地寫著字,被應卓翰踹了一腳後,他才鄭重道:「別吵。」

「給我們陸哥找歌呢。」

下一秒,他樂道:「找到了。」

「無名無分最可憐——」

「哈哈哈哈,陸哥,你最愛的歌!」

陸黎:「……」

程晁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搭在一塊,望著薑宜,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道:「這裡。」

薑宜坐了下來,才發現自己那塊位置被人拿過消毒濕巾擦拭過。

一塊沙發,消毒濕巾擦拭的位置方方正正,他座位旁邊陸黎的位置,一點消毒濕巾擦拭過的痕跡都沒有。

彷彿有人拿了一把直尺,分毫不差地丈量了出來。

程晁偏頭問薑宜怎麼來得那麼晚,陸黎挑眉悠悠道:「路上堵車。」

薑宜叉了一塊蘋果,塞進了陸黎的嘴裡。

他生怕陸黎嘴裡蹦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

比如

——「不好意思出門晚了是因為我們不小心在門玄關上親了十分鐘的嘴。」

——「哦對了,你應該不知道那種感覺吧?那多多少少是有點可憐了。」

薑宜為什麼會那麼清楚。

因為在他把信封交給陸黎的第六天,他們搬進學校外的房子的第一天,他親眼看到陸黎撐在洗衣機旁,一邊摁著洗衣機,一邊矜持道:「不好意思接電話晚了因為剛才準備洗衣服在分衣服。」

「我得掏一掏衣服的口袋,薑宜他把裝著工資的信封給我,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裝著工資的信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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