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之路明非的新啟之路》第四十一章 晨曦
「龍骨狀態在上浮過程中極速消退,融合狀態的權與力逐漸消散,一股深深的虛弱感如同深海巨鯨將路明非一口吞沒。
隨之而來的是靈魂宛若被萬刃洞穿一般的痛楚,融合80%權柄對現在身體的血統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路明非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他有些累了,疲倦從四處湧來,鑽入皮肉,一股子「失重」感將他包圍。
「你又把自己弄的很狼狽啊...哥哥。」小魔鬼的聲音從悠遠之處傳來,一道黑影從上方下潛,迅速往路明非的位置靠近。
「權柄融合到如此程度的哥哥,就算是藏起來老鼠般的奧丁,都會被至尊絕對的權柄抹去,和諾頓在水底過家家卻弄的如此疲憊不堪,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哥哥...」
純粹的黑暗掩映下,如同黑洞將一切堙滅的水底中小魔鬼的輕笑聲響起。
「不過幹得漂亮,哥哥,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
...
曼斯坦因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癱坐在救生艇上,就在剛剛猛烈的爆炸在水底湧動,他不敢想像水底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翻湧起來的水花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下水,一年級路明非一個人對抗龍王不知生死,自己一群人只能等待,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忽然言靈蛇傳來生物電流,像是給他打上一記強心針。
「找到路明非了,他還活著!就在我們正下方,他上浮的很慢!快,啟用緊急救援模式!」
曼斯坦因教授幾乎扭曲到一塊的眉毛忽然鬆開,連續長時間使用言靈蛇讓他臉色蒼白的像泡水半個月的浮屍,但他還是激動大喊,同時顫巍背起了氧氣瓶,準備親自下水。
可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被從潛水鐘裡拉上來零早就換好新的一套作戰服,在曼斯坦因說話的一瞬間就躍入水中,諾諾看了一眼,作為唯二隊裡還有力氣的她放下了背在背上的氧氣瓶。
零下潛很快,龍文吟唱間鐮鼬在水中揮舞,精確定位到路明非的位置,她筆直地切入,靠近幾乎昏迷的路明非,而後燦金色的瞳孔閃動,嬌小的人影將路明非護住,言靈破開水壓迅速上浮。
「救人!救人!」
路明非隱約聽到了曼斯坦因教授的怒吼,隨後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接受會如此拚命的自己的呢?」
他在黑暗中沉思,記憶抽絲剝繭。
我有四個摯愛之人。
一個斃命於長江三峽。
友人燃燒起過往的記憶復仇未果,殞命在長江三峽,燎躁而起的烈焰將路明非心頭的火苗首次點燃。
諾諾胸前爆發出的鮮血,推動著怯弱的自己不斷向前,刀鋒劃破肉體刺入老唐腹部,煉金子彈穿透顱骨,本該代表極熱的君王變的刺骨冰寒,千年的仇恨散發的冰冷一直刺痛著路明非的內心,他從未和人說起。….
一個為情所困,埋葬在BJ地鐵隧道。
行動精密如同機械一般的八婆師兄和可愛灑脫的師妹無聲相戀,卻在BJ地鐵隧道裡將對方互相殺死,師妹終於是捨不得下手,用自己的鮮血為師兄加冕,師兄無聲將愛人埋葬。
男孩本就支離的心徹底碎裂,楚子航其實也已經死在了那個幽暗老舊的地鐵隧道裡。
他其實很愛她,未能說出口的喜歡變成永恆的烙印,在每個黑夜都將他的心炙烤的生疼...
路明非偶爾也回憶起那個如同天使般的女孩,苦嘆著她和師兄的愛情。
一個愛意深切的紅髮女孩深眠於東京深井,至死思櫻。
上一世她愛的人不愛她,於是在東京紅井中瀰漫的悲哀到現在都讓路明非心臟發出撕裂的疼痛。
他不敢回憶,女孩酒紅色的瞳孔中散發著歡喜,用筆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小黃鴨上寫上「Sakuraa;a;繪梨衣の小黃鴨」
女孩純潔的笑容映射在面前,她甚至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答應幫小怪獸趕走奧特曼的自己最後還是沒能做到...
女孩像是遇到寒潮沒有家的小孩,將自己蜷縮在殘垣牆角,等待自己的騎士,那個叫Sakura的男孩再次為自己帶來溫暖。
路明非讀過一本叫作《純真年代》的書。
Nend對Ellen說,「當時我一直在對自己說,如果在船經過燈塔的時候,你轉過身來,我就過去。」
Ellen回復Nend,「正是因為我知道是你,所以我才沒有轉身。」
然後深情軟弱的和聰慧果決的女主就相互錯過了。
繪梨衣在列車前期待著路明非轉身帶著她或者和她一起走,那個叫路明非的死小孩帶著愧疚和不安沒有回頭。
等著失去以後才明白自己的喜歡,其實就是她的一個笑容,她的一個動作,甚至是她眨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一個失落在奧丁神域,世人皆忘。
那個叫楚子航的男人面對著神靈毫無懼意,只是拔刀,暴雨雷電掩蓋聲息,照亮刀刃閃爍寒光,他高高躍起...
路明非忽然就想起來自己最後一次見芬格爾。
他穿著整齊的一身筆挺西裝,拍拍自己的肩膀。
「師弟,你師兄我要去幹大事了!」他臉上還帶著平時一模一樣的賤笑。
路明非聽得出來他聲音裏帶著的灑脫,好像多年大仇即將得報。
他脫下癩皮狗的外套,露出冰冷堅硬的復仇之心。
芬格爾點上一根雪茄,青煙繚繞間,雪茄的煙頭將他半張臉照亮,居然有種貴公子的氣息。
他和自己說,「我們總是孤獨的,師弟,這玩意就像月球之於地球,我們流浪在自己的世界,唯一的月球追逐著唯一的地球,我們逃不開。長在地裡的莊家,哪也去不了,生生死死的,怎麼可能脫離土地呢?」
「不過你別擔心,你還有一個如此忠實可靠的師兄,我會一直幫你的,敗犬和敗犬總是惺惺相惜的啊...」….
芬格爾頭一次鄭重其事的盯著自己,「我們經歷過那麼多的人生,有著自己的光輝時刻,我們愛過一些人,恨過一些人,我們去過很遠的地方,也曾被困在心靈的囚籠中...」
他笑著繼續說,「我到現在,已經沒什麼刻骨遺憾了,需要的話,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所以他如同西裝暴徒般優雅從容,徒手抱著核彈走向奧丁神殿,火光爆炸衝天而起,他似乎和EVA在烈焰中翩然起舞。
路明非揮手,一切的一切全部消散。
路鳴澤的身影出現在他旁邊。
「能拚命真好啊!」路明非笑著摸了摸路鳴澤的頭髮,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猶猶豫豫的衰小孩,他曾經失去一切,現在那些失去的美好又重新出現在路明非面前。
「哥哥,作為至尊我們不需要拚命。」小魔鬼還如同往常一般微笑,「這次輪到敵人恐懼了,我已經聞到他們散發出來害怕的惡臭了。」
路明非捏了捏他的臉,「不管怎麼樣,即使有誰要奪走生命,我都不在乎,他敢觸碰我們的美好,審判之力會將他撕碎。」
「我們的女孩,我們的朋友,我們的親人,都要過的幸福!」路明非撐開雙手,黑暗被塗上色彩。
「生離死別即使是作為魔鬼的我也已經看膩了。」路鳴澤和路明非並肩而立,「這次我們看點不一樣的吧,即使是魔鬼也不能落俗啊,哥哥!」
路明非看向緩慢升起的太陽,沒在說話。
...
...
曼斯坦因呼喊著醫療人員,對著路明非一通檢查,「他沒事,只是用儘力氣昏迷了。」
所有人都放下心,凱撒看著路明非臉色發白,微微皺眉,不斷有冷汗淌下,站起身來微微前傾,雙手交叉在胸前匯聚在兩側肩膀,閉上眼睛,嘴裏念念叨叨。
曼斯坦因戳了戳諾諾,「這是?」
「他們家族的祈禱,據說會為對方帶來好運,也算是一種極高的榮譽。」
曼斯坦因點了點頭,在船艙裡翻找,從一個小匣子裏掏出來幾根長條,隨後就在路明非邊上趴了下來。
路明非剛醒,就看見曼斯坦因教授手裏點著三根香,盤腿坐在自己旁邊,對著自己不斷揮舞,還學著像是上供一般對著自己拜了幾下。
「???」
路明非真覺得不太對勁,每次來這裏,總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幹啥呢,教授?」
曼斯坦因扶了扶自己因為不斷點頭有些歪了的紳士單片鏡,「我聽古德裡安說,中國有這樣的習俗,希望一個人好就去上香拜一拜,看來他沒騙我,效果顯著啊,路明非同學!」
路明非滿頭黑線,「有時候香其實不是這樣用的...」
曼斯坦因哦了一聲,反手把香扔在一邊。
「諾頓呢?」
路明非笑了笑,「死了,就在江底。」….
曼斯坦因沉默了一下,「出於任務保密條例,我不在過問發生了些什麼,這些等你回學校自動上傳檔案,沒人能查看。但是你的屠龍壯舉將被載入歷史,這是屬於你的榮耀,路明非!」
「青銅與火之王皆終於你手,毫無疑問你是最優秀的屠龍者!」
曼斯坦因神色變得肅穆,他揮了揮手,所有人都從船艇上站起,凱撒也不例外,冰藍色瞳孔中閃爍著欣賞與尊重。
所有人向路明非做出卡塞爾最高校禮,路明非也站起身,看向遠方,眯了眯眼,日出驅散江面寒冷,光明刺破黑暗。
「時間過得真快啊。」
路明非這樣想到。
遠處岸邊,一道人影光溜溜地爬上岸邊,冷風吹來,攜帶著滿身水汽,深澀的冰寒感覺攀上大腦,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絲絲火焰從皮膚上滲出,溫暖將他包裹。
「可惡,忘了問明明要回來銀行卡了,這讓我去哪啊,這幅樣子去哪都會被當成變態吧...」
一套黑色風衣被甩在他身上,老唐抬頭看了看面前凹凸有致身材的女人,驚喜道,「誒?你不是之前雇傭我幫忙掏鳥窩然後給出天價的二楞...呸,隊長嗎?」
酒德麻衣嫌棄地擺了擺手,惡狠狠地道,「麻溜穿上走了,你以為那錢很好賺啊,以後你的小命就歸我們管了,速度點。」
「好好好。」老唐笑嘻嘻地套上衣服,「這就來這就來。」
他看見了酒德麻衣手腕上帶著的一個小小的紅色印章,紅繩打的結和路明非送自己的那兩個一模一樣。
「對了,你不是還有個黑匣子嗎?」酒德麻衣橙紅色的眼影在初生的晨曦光芒之下分外誘人。
老唐拍了拍頭,「差點忘了...」走了兩步,從淺水區撈出來一隻黑匣子。
「拿緊一點,這個東西以後有大用。」
「好好好,老大你說啥就是啥。」老唐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和芬格爾別無二致。
兩人越走越遠,酒德麻衣憤怒的聲音傳來,「什麼?你吃飯都要問女人借錢?之前給你的任務費呢?」
老唐只是嘿嘿的笑,朝陽點亮起天空,淡黃光芒和藍色攪渾在一起,暈開一絲絲青灰色餘韻迴旋。
火之晨曦耀眼,他們也曾愛著廣闊的大海,故事其實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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