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髮絲粗細的血絲揉雜在一起，也格外可觀。

坐在地上看著這些血絲如浪潮般褪去，欒澤用力吐出一口濁氣……

「奇怪，以前被領導打殘了，也沒這麼虛啊……」

欒澤即便沒有面板，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個什麼情況了，如果數據化顯示出來，現在的魂力可能就只有一兩點，甚至零點幾都有可能……

可憐的小烏鴉克羅此刻已經抖得像個篩子，「嘎…嘎……塔，額，這，這位大人，怎麼，怎麼沒追了？」

「……」

欒澤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在鳥頭上錘了一下，「你特麽想點好的行不行？領導要是追過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這下克羅不說話了，只是鳥身完全僵硬，在欒澤褲腰帶上躺屍，兩眼無神，一副被玩壞的模樣……

緩了一會後，欒澤才忍痛轉了一萬好感度給自己的生命續了一波。

只是，轉化似乎也有些過程。

大約三五分鐘後，欒澤才感覺自己的狀態恢復了正常。

「真是越來越人性化了……」欒澤有些遺憾，曾經一秒真男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說來，果然領地意識還是生效的嗎？

還是說……」

欒澤看了一眼跟街對面黑色天差地別的蒼灰。

還是說……這裏的存在，讓琴酒對應的魂體都頗為忌憚？

有這個可能性，但不應該。

畢竟四個問號的血量，欒澤是第一次見。

他可不認為這個稱號就很高大上的『十二翼熾天使『會害怕灰白之地的存在。

「喂，克羅，還能動不？」欒澤戳了戳乾屍狀的克羅，「如果這塊地方在已經有統治者的情況下，你們的崖主塔主什麼的，還會進入這些地區嗎？」看書喇

『乾屍『克羅轉了轉眼珠子，「嘎……你這是什麼歪理？」

「不然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尊敬的塔主大人為什麼追到這條線邊上就不追了？」

欒澤一指眼前的分界線。

這個問題顯然又問到了克羅的知識盲區，咕咕了兩聲，也不說話了。

最後，欒澤帶著默不作聲的克羅，緩慢的在這片灰白地帶前行。

他不是第一次來到這片以現實帝丹高中為中心的灰白地區，只是以往前來，除了第一次跟帝丹高中門口的保安魂體幹了一架外，他也就偶爾路過這地方——跟日之塔和其他地方有別，這片灰白地區連遊走在街上的魂體都沒幾個，就算有，也都是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末等魂。

像這樣慢悠悠的逛大街一樣走在這裏，欒澤還是第一次。

「嘎！荒蕪領地之主……」

克羅過了一會後也緩過來了，猶豫道，「這地方，給我一股不詳的氣息……要不，還是回你的地盤吧嘎？」

那個大樹監牢雖然悶了點，但好歹沒生命危險……

原以為欒澤會帶它在自己的地盤上轉一圈示威，誰能想到居然是帶它來作死的，害它差點鳥命都沒了。

欒澤腳步一頓，「不詳的氣息？」

他倒是沒啥感覺。

不過鑒於克羅這隻烏鴉的感覺好像還挺準，欒澤稍微上了點心。

灰白的世界泛著灰濛濛的霧氣。

越是往帝丹高中的方向走去，霧氣也越來越濃，克羅也越發地感到不安……

這股不安讓克羅又快哭了，嘎嘎地求著欒澤把它帶回魂樹領域……

可早就打定主意要在魂界混一天的欒澤怎麼會輕易回窩？

自然，他封住了克羅的鳥嘴，繼續往帝丹高中的方向走去。

……

現實。

在欒澤進入裡魂世界一個小時後。

白月製藥公司，已經回到辦公室有一會兒的琴酒煩躁的點著滑鼠。

他本來還有不少任務，像是什麼軍火走私的交易和個別小老鼠的清理行動，全部被他鴿了，轉交給下面的行動組成員來辦。

而琴酒本人回來，主要就是為了灰原哀要他查的那些資料……

關於『千面魔盜『和『黑羽快鬥『的資料。

「一個殺人魔，一個魔術學徒……」

琴酒抽了一口煙，內心更煩躁了，「高層那些人又在玩什麼遊戲？煩死了。」

煩的他都不想幹活了……

琴酒眺望窗外的藍天，情緒卻沒有多少好轉。

硬要形容自己心情的話……

就好像有個一直想除掉的小老鼠在面前蹦噠，可是又偏偏藏在自己抓不到的死角多錢那種……不爽的感覺。

極其不爽。

「滴滴！滴滴滴——」

一旁的電腦突然鬧起來，讓琴酒本就煩悶的情緒有些爆炸。

「伏特加，你在做什麼？」

琴酒陰冷的眼神掃過旁邊的伏特加。

後者被他的森冷態度嚇了一跳，「我，我只是手滑，密碼輸錯了一位……」

「……密碼都能輸錯？」琴酒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冷哼一聲，轉過頭繼續看向自己電腦上的資料，「下次注意。」

伏特加擦了一把冷汗，「好，好的……」

該死，琴酒今天怎麼對他的態度那麼奇怪……該不會是什麼地方暴露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伏特加的鬢角處流下一滴冷汗，在琴酒視線死角的位置，不不著痕跡地收起了一張極小的磁碟。

………

江古田三丁目。

打扮十分休閑的青年一邊走在空曠的街上，一邊打電話，語氣十分輕佻：

「嗨嗨……對不起啦師傅，最近練魔術的傷到了手，你的表演紀念會我真的去不了啦……抱歉啦！」

「……好好，下次我請客給師傅你賠罪，師傅您老人家可就別生氣啦～」

電話在青年的笑聲之中掛斷。

只是……

青年的笑容在這之後略微收斂，又很快揚起，撥打了另一個電話號碼，卻是用了偽音：

「喂～是我啊boss……

啊呀，您總不會忘了我的聲音吧？我可是您最忠誠的『千面『喲～

……噢，既然您在忙，那我便不多嘴了。」

青年……黑羽快鬥彎起眼睛，「是這樣的啦，我在舉行儀式的時候，不小心請了一個奇特的存在過來……啊，不是什麼大人物吧，從來沒有聽過。」

「嗯……問題是，儀式被破壞了……」

「還有一點比較嚴重的就是。」黑羽快鬥眯著眼睛看向天空，「我的那個沒用的靈體被消滅了……可以給我換個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