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多不想要這個錢，可院長很堅持。

錢不多，也是余多多他們兩個人應該得的。

余多多：「我就是過來打個雜，沒想到還能掙個外快，這樣吧，這周末，院長，你和趙醫生一起來我家裏吃飯吧。」

院長一口答應了。

兩個人一起回去了。

方時回去的時候，還和余多多聊天。

「前些天，醫院多了一個病人，是一個癌症的病人，瘦得整個人都快要脫相了，他的家人待在醫院陪床，但是……沒辦法！」

「這個世界上沒有啥藥物適合這種情況了。」

余多多沉默了一會兒，癌症的葯……就目前的技術，國外都沒辦法做到。

她有點出神，撞上了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突然雙眼放光：「你好，大夫，我的媳婦兒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方時愣住了，連忙將人拉開了，這個老太太是國營飯店的老太太。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而且我也不會看！」

「不可能的，你快一點告訴我，嘿嘿，兒子……媳婦懷的是兒子，我們家有後了。」

老太太瘋瘋癲癲跑開了。

余多多卻將人拉住了，送她去警察局。

精神有問題的人在外邊亂跑，非常危險。

方時將在飯店裏的對話告訴余多多，她愣住了，沉默了一會兒。

她苦笑了一聲：「說真的，現在的年輕人有多少年輕人養得起自己？就現在的情況，大多數都是老年人幫忙，單身的時候靠家裏的關係找工作！」

「結婚的時候，需要家裏給聘禮，生了孩子，還需要家裏人幫忙，最後老人家病了，床頭孝順的，還是兒媳婦！」

余多多無語吐槽。

方時一拍手，大笑出聲：「對，你說的沒錯……」

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迎面走過去一個年輕男人，身邊就帶著剛剛哭哭啼啼的老太婆。

因為剛剛余多多出了警察局，就去買了一些熟食，誰知道居然那麼巧，就遇到了剛剛的老太婆和她的家人。

她一看到方時他們兩個人，立刻就飛奔了過來。

「大夫，我的媳婦兒……」

余多多溫柔安撫，沒當一回事。

倒是旁邊的中年男人突然驚呼了一聲：「方大夫！」

余多多愣住了，沒想到那麼巧，居然還是認識的。

方時認真打量，臉色卻突然變冷了，他曾經出賣他的徒弟的哥哥。

他不冷不熱點點頭，就打算走了。

中年男人的目光放到了余多多的身上，笑道：「這就是小侄女吧，當年小姐懷孕生的孩子一換算，好像也……」

「你說啥！」方時突然就將目光放到了中年男人身上，眼神很平淡，卻帶著一種殺氣。

余多多後退了一步，讓他們說，方時按住她。

中年男人尷尬笑了一聲「您還不知道嗎？當年您遇難，小姐留在城裏，遇到了人渣，結果懷孕生了一個孩子，我們這些人也順手幫忙，可是後來情況嚴重了，她就下鄉了，我們後來就失聯了。」

方時的雙眼一下子就直了。

中年男人急急忙忙拉著母親離開這裏了，他知道都說了，當年的事情，他弟弟造孽，他嘴上也罵過，可後來他真的很厲害，讓他們家也享過福。

余多多很擔心自己老師。

方時捂住臉，低聲哭泣：「嗚嗚嗚……」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在聽到自己兒女的消息，在這一刻，哭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余多多想要安慰他，但是她知道他更希望自己一個舔舐傷口。

這個時候最好的安慰他的對象是師娘，可余多多心中知道，老師不會願意家幫這種事情告訴師娘的。

師娘多驕傲一個女人！

她也沒閑著，她第一次利用了自己的人脈，去調查一個人。

一個很可能已經離開這個人世間的女孩子。

要不然那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女孩子肯定會找到師娘他們的。

方時坐在小巷子裏。

余坤不知道啥時候到的，也坐在小巷子裏，手上拿著一瓶子酒。

「哥們，你這是雜了？」

余多多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余坤看到余多多就像是看到救星，連忙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余多多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余坤。

余坤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在困難時期，余坤他們很少提起孩子的事情，可方時他們對孩子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

他們知道的，也就是方老太生完兒子就沒辦法再懷孕的能力了，還有一個女兒，很早就過世了。

方時是一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他有點控制不住。

「多多，我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去找了。」

余多多搖搖頭：「你就是我的老師，和我爹一樣值得我尊重愛戴，再說了，反正他們欠了我的人情，現在還我而已，人情不用，就是沒有一樣的。」

「你不需要太擔心了，那些年人口管理很嚴格，肯定能找到的。」

那個是一個很複雜的年代，管理很嚴格，也可能會很松。

如果一旦改名換姓，他們還想要找到那個人，很難。

方時苦笑了一聲，眼淚就是控制不住：「我知道的，可……」

他泣不成聲。

一個半百的老人，情緒總是在崩潰之中。

余多多嘆了一口氣，人類一碰到自己的親人，情緒很難受到控制。

「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如果真的沒事，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會主動聯繫我們的，也不會讓我們老兩口在鄉下吃苦。」

「還有，我曾經得到的消息是我的閨女在大動亂的時候，意外去世了。」

余多多愣住了，看向方時，和剛剛男人口中所說的閨女懷孕生子，她的頭皮發麻，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什麼人會告訴方時他的女兒去世了？

為什麼？

她越是深思，她的腦子就越覺得快要炸開了。

余多多覺得老師情緒太不穩定了，她帶人去賓館開了房，讓他們在裏邊好好放鬆一點。

她要去查清楚。

大頭彪一聽這個話：「你應該讓方老來我這裏住！？」

「不適合，大頭彪，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去調查一下了，這個是他們曾經的住所。麻煩你了。」

大頭彪笑道：「沒啥的，我去忙了。」

大頭彪也不客氣，立刻就去收拾資料了。

他長得太凶了，很容易嚇唬到人。

方時被當年的事情傷到完全就不想看到曾經的人。

余多多和大頭彪兵分兩路，他從那些亂七八槽的人下手，明天余多多再去查查看。

回家的時候，余多多有點心不在焉，余大嬸還問了很多次，被余多多忽悠說是設計上的事情，余大嬸才沒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