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多從醫院裏回來，將大大小小的袋子搬下來，像是比較容易壞掉的水果，要不就放到冰箱，要不然就等著一會兒就吃了。

不過，她回來的時間比她習慣的時間早了一點。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空氣之中飄著淡淡的藥味。

特別像是感冒的葯。

可，家裏應該沒人感冒吧。

主要是甜甜他們居然不在，所以他們不可能生病。

那，她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方老太大的房間。

余多多想了一下，就抬起腳步，打算去看看。

她敲敲門，「老師，師娘，你們在嗎？」

余多多的聲音，嚇得方時立刻扯過被子，下意識回答：「不在。」

方老太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家老頭，「我出去看看。」

方時扯住老太太，眼神有點可憐兮兮。

方老太：「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她的。」

打開門，一股淡淡的藥味順著空氣傳入余多多的鼻子下。

余多多懂了。

老師真的病了。

「師娘！」

方老太眼神特別無奈，攤攤手，嘴上卻說：「怎麼了？」

「沒有，我想要把家裏的鴨子殺了，燉一點鴨湯，滋潤一下，天氣熱了，特別上火，孩子們嘴角去起泡了。」

「這倒也是，醫院今天應該有很多人看病。」

「對，天氣熱了，可能有很多孩子貪嘴，就病了，我看到那麼多孩子還以為是敵人搞鬼。」

「放心吧，肯定是小病，只不過孩子年紀小，就和老人年紀大，身體不好了，多吃幾次葯就退燒了，不過老人家麻煩一點，沒有辦法恢復得那麼好，但是現在家家戶戶的條件都不錯，細心養著就好。」

余多多這才放心，「對了，醫院今天發福利，送了一大堆的水果，我就琢磨晚上一個湯和一份白粥就行呢。」

「行呀，我今天也覺得挺熱的，喝一點清淡的。」

兩個人默契交換眼神就分開了。

方老太看到方時還抱怨：「你就是越來越會氣人，那麼大的年紀了，還在這裏胡鬧。老頑童一個。」

方時背過身，心虛地不說話。

……

余多多真的開始殺鴨，燉了起來。

其實家裏的鴨子又沒有水塘，所以他們都是買回來養個一兩天再殺的。

鍋裡還有之前鹵的腸子。

余多多切了一些出來，送給鄰居。

因為是飯點，女人大多數都在家裏做飯。

看到余多多送的肉，紛紛又塞給余多多一些他們的各種食物。

余多多想要說：不用了。

可他們不給機會

鄰居之間，有時候太客氣了，反而是太過於疏遠。

所以余多多有時候也會上門問他們借一點鹽之類，互通有無。

不過，給孫大爺送的時候，他不在，反而是他小兒子在。

余多多塞在他手上，就要走了。

「喂，你怎麼窮到只能吃這種髒東西？如果是我孫達的女人，我保證絕對讓她吃香喝辣。」

余多多白了他一眼，敷衍地應了幾聲，頭也不回地走：「哦哦哦。」

余多多送滷肉的時候，其實也給她們送了一份，這就是老滷水，他們有心的話，就可以自己做了。

余多多再回家的的時候，夜荻帶著孩子們回來。

甜甜穿著裙子，飛快地跑到余多多的身邊：「娘。」

「哎呀，我的甜甜，你們今天跟你爹出去玩，怎麼回來就那麼熱情？」

「娘，你之前就在忙中轉站的事情嗎？我都聽說了，覺得你太不容易了，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掙很多錢，給你住大房子。比我們現在還要大的房子。」

余多多聽著閨女給自己畫的大餅，笑了一聲，吧唧一口親在女兒臉頰上：「寶貝女兒，我記住了你的話，我以後住啥子房子就全靠你了。」

敬業走過來，雙手瘋狂比劃：「我也會努力掙錢，掙很多很多錢。」

余多多敲了敬業的腦袋：「行了，你們別說了，我又不缺錢，我就希望你們健康快樂，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行。」

「再多的錢，都不如你們在我身邊，像是有人花很多錢買你們的親人，你們也不願意吧？」

孩子們遲疑了一下，對視一眼，不吭聲。

余多多笑了一聲，身體往後轉。「對了，我們今天喝白粥，我看了眼，家裏還有好多鹹魚，你們去摘一點青蔥，我們今天吃得簡單點。」

「好！」美美帶著幾個妹妹一起去摘了。

其他孩子則是開始去打掃家裏的衛生呢。

大孩子擦窗擦門，小孩擦凳子。

反正都不會閑下來。

不過，夜荻的鼻子也很敏感：「家裏怎麼一股子藥味。」

「嗯，老師生病了，他不好意思出現在我們面前，你就假裝不知道。」

夜荻點點頭。「那要我做一點啥子嘛？」

「幫我把生薑切啦，切細一點，一會兒我拌一點豆瓣。」

夜荻點點頭。

余多多往爐子裏頭塞了幾根木棍，就去剝開荔枝。

她打算泡一下鹽水。

她吃了一口，發現荔核特別小，而且飽滿多汁。

「荔枝？啊，這都快要到了夏天了嗎？」

「是呀，時間過的特別快，夜荻，要不要吃顆荔枝？」

夜荻點點頭，張大嘴巴，等余多多喂他。

余多多看到了，走過去，喂他。

夜荻咬住她的手指，還用舌尖點了一下，就鬆開。

「好甜！」

余多多白他一眼，去洗手。

「媳婦，我還想要吃荔枝呀，你就可憐一下我。出去了一天，嘴巴真的特別乾。想要吃一點甜的東西……」

敬業剛好進來換水，聽到這話：「爹，你想要吃點啥子？我來喂你。」

余多多哈哈大笑，坐在一邊看他的笑話。

夜荻臉上出現黑線，他能和孩子說孩子，我在和你娘甩花槍，你們小孩子躲遠一點嗎？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我聽到愛國在喊你，你們搞好衛生了？」

敬業拍拍腦袋，「沒有，不過，爹，你真的不需要我喂你嗎？」

「不用，快出去幹活。」

「好吧！」敬業的語氣特別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