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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一場[鹿鼎記]》第 249 章 陸高軒謀劃反水
韋春花從客房內悠悠轉醒,看著奢華的房間,有些納悶,麗春院也沒有這麼奢華的地方,心中掛念女兒的好事成沒成,整理了下衣襟,急忙踏出門去。

「哇!這宅子也太豪華了,這不是麗春院吶。」韋春花在內院來迴轉悠,眼冒精光,心想自家女兒如今有本事,開起院子來,肯定不輸於這裏面的佈置。

蔚安安剛踏入內院,便看見韋春花四處打量,笑著叫道「娘!你醒了?」

韋春花見她走近,攙著她的胳膊,問道「臭小子,這裏是哪啊?」

蔚安安笑道「娘,這裏是何園啊。您要是願意住,住多久都行。」

韋春花笑的合不攏嘴,說道「我說哪兒這麼氣派呢,我家小寶當真是有出息了....對了,你的事怎麼樣了?」

蔚安安一愣,見韋春花不懷好意的笑,俊臉發紅,嗔怪道「娘,你還說...都是你想的餿主意。」

韋春花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問道「是不是成了?走,去見見你媳婦們去...」

蔚安安急忙拉住她,說道「您也得先讓人歇息啊,再說了您不害臊,人家姑娘們還害臊呢。」

「小王八蛋!敢這麼說你老娘,不想活了。」韋春花揚手便打,蔚安安一個閃避,讓她撲了個空。

蔚安安說道「娘,好事多磨,也不急於這一時。我有事跟您說。」

韋春花想想說的也是,於是問道「你這小兔崽子有什麼事?」

蔚安安說道「娘,我在北京發了財,您給我回北京享福去罷。」她沒有跟韋春花說做了大官,隻說是做生意發達了起來。

韋春花聽罷,接連搖頭,說道「北京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總歸是不如揚州的。再說了,你萬一生意黃了,說不定把你老娘賣入窯--子,老娘做生意,還是在揚州做得好。北京那地方,那些彎舌頭的官話,也說不來。」

蔚安安哭笑不得,說道「你瞧你說話,我賣誰也不能賣你啊。娘,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去了北京,有丫環還有老媽子服侍,你什麼事都不用做。」

韋春花捏了捏她的耳朵,笑道「小兔崽子總算是有點良心。那我也不去,悶都悶死我了,老娘沒有被服侍的命,又那時間,老娘還不如蹲麗春院門口聊天呢。」

蔚安安知道娘親的脾氣,在揚州她總是和誰都能聊上幾句,若是去了北京,整日在大院子中憋悶,怕是要把她憋瘋了。

她從懷中拿出麗春院的房契、地契還是有官府的契書,還有五萬兩銀票,遞了過去說道「娘,這邊的官府跟我有些交情,他們查到七姐拐賣少女,收了她的契約,讓她在麗春院頤養天年。這個老鴇,你來當罷。」

「什麼!」韋春花瞪大了眼睛,接過契約急忙的翻看起來,喜上眉梢的問道「小寶,你說的可是真的?麗春院,讓我來接管?」

蔚安安好笑的看著她,說道「那還能有假麽?這些錢,你收著,到時候你想開幾間院子都可以。」

韋春花數著銀票,護著契約,笑道「我有麗春院就知足了,給你多攢些家當,到時候真要開院子,你來當老闆罷。」

說著手上一頓,看向蔚安安欲言又止。

蔚安安問道「怎麼了娘?」

韋春花說道「小寶,跟這些當官的盡量少來往,當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咱們鬥不過他們的。」

蔚安安攬過她,說道「我知道了,娘。你就放心經營你的麗春院罷。」

韋春花知道女兒辦事有數,並未過多勸說,心中掛念麗春院,當即要回去照看院子,連奢華的何園都沒有興趣觀賞了。

蔚安安命人將韋春花護送回麗春院,親兵便來稟報:趙將軍有急事見欽差大人,此刻在正廳等候。

趙良棟?難道是劉一舟抓著了?蔚安安匆匆來到正廳,見趙良棟撫著佩刀,急忙說道「趙將軍。」

趙良棟立即行禮道「參見大人。」

蔚安安將他扶起,說道「趙將軍急著見我,可有什麼事?」

趙良棟面有喜色,說道「大人,屬下有好消息稟報。」說罷一揮手道「呈上來!」

蔚安安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官兵手捧木盤進來,那木盤上蓋著黑布,一時間猜到了七八分。

趙良棟拱手說道「託大人的福,這幾日四處搜查劉一舟逆賊,終於在一個小客棧中找到他的蹤跡,他負隅抵抗,被屬下當即斬首。請大人查看首級,看是不是那賊人。」

蔚安安沉了一口氣,將那黑布猛地扯下,露出劉一舟慘白無血色的人頭,他嘴巴大大的張著,雙目圓睜,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剎時間,蔚安安心中並無歡喜,而是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感受,當下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好,趙將軍果然勇猛,這次回京之後,我會向皇上稟告,給將軍請功。」

趙良棟立即行禮,大喜道「多謝大人提拔。」隨後問道「大人,那這賊人的首級?」

蔚安安沉聲道「賊人已經驗明正身,拿下去焚毀罷。另外,貼出告示,具體的,你知道怎麼說。」

趙良棟拱手道「是,屬下明白。那屬下告辭。」說罷,便領著手捧木盤的官兵退了下去。

蔚安安長舒一口氣,心道:劉一舟,你死後出名,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此時,雙兒從門口進來,說道「相公....少頃公子派人傳話,說時辰到了。」

蔚安安看了看天色,差點忘了與陸高軒的相約,說道「雙兒,你休息好了麽?」

雙兒說道「我沒事的,相公。倒是你,好像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蔚安安揉了揉額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想了一些事而已。」

她走到雙兒身邊,牽起溫軟的手掌,說道「走吧,雙兒,咱們去見見熟人。」

雙兒納悶問道「熟人?是誰?」

蔚安安笑道「見到,你就知道了。」雙兒點點頭,聽話的跟在她身邊。

點了一隊親兵,蔚安安和雙兒朝沾家酒樓趕去,剛到門口,魏少頃便出現,低聲道「公子,他已經等候多時了。」

蔚安安問道「在哪?」

魏少頃說道「二樓中央。」

蔚安安問道「就一人?」

魏少頃說道「就他一人。」

蔚安安問道「都佈置好了?」

魏少頃說道「酒樓之中,都是咱們的人,官兵也隨時待命。他雖然武功高深,但也抵不住這麼多好手。」

雙兒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不明白在說什麼。

蔚安安笑道「走,上去會會他,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葯。」

說罷,三人踏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

酒樓早已被清場,周圍的食客都是蔚安安手下假扮,陸高軒也早已覺察眾多的好手,只見他喝著酒,一杯接一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原來是你這個大惡人!」雙兒解下腰間的軟鞭,做出防備姿勢。她沒忘記,當時被囚禁在神龍島,就是這個人出主意,把自己關在柴房,周圍還放著許多的蛇。

陸高軒見三人到來,放下酒杯,站起身拱手說道「雙兒姑娘,之前在神龍教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蔚安安拍了拍雙兒,讓她放下了軟鞭,笑道「陸先生果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陸高軒伸手道「白龍使,陸某等候多時了,請坐。」

蔚安安落座椅中,雙兒和魏少頃站在一旁,要是情況有變,便立即出手。

陸高軒笑道「白龍使如此小心謹慎,不怪我們在麗春院會失敗了。」

蔚安安微笑道「陸先生足智多謀,不可不防。不知邀我前來,有何事相談?還是拖延時間,請君入甕?為洪教主捉了教內叛徒,立下功勞?」

陸高軒隱去笑容,鄭重說道「白龍使雖年紀輕輕,但考慮長遠。能屢屢逃出生天,我們都小瞧了你。或許從一開始讓你入教,就是個錯誤。」

蔚安安問道「陸先生,這番話想表達什麼?」

陸高軒沉聲說道「陸某邀請白龍使前來,是想求白龍使一事,若是白龍使能出手幫忙,陸高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萬死不辭,對白龍使此後唯命是從。」

蔚安安來了興趣,說道「陸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按理說你我之間已經水火不容,我又如何能相信你?」

陸高軒說道「要說勢如水火也不盡然。白龍使可還記得,第一次上島,所發生的事情?」

蔚安安說道「歷歷在目,要不我壞了教中老人的大事,恐怕此時應是另一番景象了。」

陸高軒沉聲道「是。教主受人...蒙蔽,我們這些老傢夥也不得他老人家的心,他不念及我們的功勞,對我們是趕盡殺絕。如今樹倒猢猻散,可是他的疑心卻越發的嚴重,時刻提防我們背叛他。」

說著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似是下了決心說道「就連其他無辜的人,也要下藥控制。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出此下策,請白龍使幫忙。」

蔚安安說道「說說看。」

雙兒驚呼道「相公,小心他騙你。」

陸高軒說道「雙兒姑娘多慮了,就算是我騙白龍使,也不會傻到留下那張紙條,給我自己留下把柄。若是讓教主知道,陸某恐怕就沒命了。」

魏少頃冷哼道「或許正是洪安通叫你這麼辦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公子。」

陸高軒說道「若不是我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求白龍使。我知道你們不信,若是白龍使不願,那在下也不勉強...」

蔚安安問道「你想求我什麼?」

陸高軒說道「救一個人。」

蔚安安問道「什麼人讓你甘願背叛洪安通?」

陸高軒有些激動說道「正是陸某的賤內。教中規定,所有人必須服用教主的賜葯。白龍使,你也知道教主所賜的藥物,是甚麼。她現在有孕三個月,為了能在洪教主手下苟且偷生,只能吃下豹胎易筋丸和其他毒藥,如此下去,對未出世的孩子會有極大的損傷....我....已經對不起她...不能對不起無辜的孩子。」說著他眼圈發紅,手攥成拳,面有恨色。

說著調整了下情緒,沉聲說道「自賤內一直有孕來,我一直想辦法讓她能脫身,可是教中倖存的人,對洪教主是馬首是瞻,對其他人看管的極嚴,絲毫不敢有反抗之心。我也只能忍耐,等待機會。直到昨夜,洪教主派我們幾人去麗春院,說要生擒白龍使,我這才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知道白龍使機敏聰慧,應該能看出我們的喬裝打扮,也算是測試看白龍使有沒有能救出賤內的能力罷。」

蔚安安沉聲道「可你並未對我有過提醒。」

陸高軒說道「因為瘦頭陀一直緊跟我身邊,而且我心想若是白龍使不幸被抓,我也能從一旁,暗自將你放走,不會引起瘦頭陀的懷疑。」

蔚安安問道「如今你求我幫忙,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了麽?」

陸高軒說道「絕對不會。」

蔚安安問道「你就那麼肯定?」

陸高軒說道「每天傍晚的時候,洪教主都會派我出來監視白龍使,看你身邊官兵的多少,所以我才敢邀請白龍使相見。」

蔚安安說道「就算是我答應,救你的夫人。若是你夫人被救走,洪安通沒有了人牽製你,他豈不更是疑心?」

陸高軒說道「我都計劃好了。我夫人所處的小院與洪教主相隔挺遠,只是命黑龍使張淡月派幾個弟子把守。他現在躲避官兵,不能讓剩下的基業毀於一旦,白龍使只需要派幾隊官兵去小院巡查,將我夫人救出,他們不敢暴露身份,更不敢與官兵硬拚。」

蔚安安說道「就算如此,洪安通呢?他能袖手旁觀?」

陸高軒說道「他每隔三月,要在晚上練功,其間不能被任何人打擾,否則會走火入魔。今晚便是他練功的時候,瘦頭陀之前受了傷,也在休養。就算是賤內被救走,以黑龍使張淡月的膽量,也不敢稟告給洪教主。就算是稟告,也得第二天了,洪教主為了能裝作還有人牽製住我,定然也不會聲張,會讓我以為賤內還在他手中。」

蔚安安沒想到他所有的結果全部都考慮到了,這個人還真是個人才,恐怕也只有妻兒才能使他反水罷,於是說道「我將你夫人,救出來。你夫人不就落在我手中了,你能放心?」

陸高軒嘆了口氣說道「落在白龍使手中,總比在洪教主手中受罪要好。白龍使總不會對無辜的女人和孩子下手罷。」說著從懷中拿出兩顆藥丸,放在桌上。

蔚安安問道「這是什麼?」

陸高軒說道「我從洪教主那,偷得豹胎易筋丸和毒藥的兩枚解藥,還希望白龍使救下我賤內後,給她服下,只要她無恙,陸某也就無憾了。」

蔚安安笑道「陸先生,還真是足智多謀,什麼都想到了。」

陸高軒拱手道「白龍使取笑了,陸某隻盼望賤內能平平安安。」他眼中閃過疼惜,說起妻子,不禁微微一笑,包含著對孩子的期望。

蔚安安思慮一會,側頭說道「少頃,你領三隊官兵,前去陸先生所說的小院,救出陸夫人,這兩個藥丸帶上,一旦救出人,立即給陸夫人服下。」

魏少頃還是不相信的說道「公子,咱們真相信他?」

蔚安安笑道「既然陸先生都這麼有誠意了,對我而言又沒有什麼損失,何不幫個忙,讓陸先生欠我的人情呢?」

陸高軒猛然抬頭,神情激動,當即給蔚安安跪下說道「多謝白龍使出手相助,隻待賤內平安,陸某就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魏少頃見這七尺漢子,跪倒在地,也不禁有些動容,心中的懷疑退了幾分,當即拱手道「是,公子,我這就去。」

蔚安安將陸高軒扶起,又囑咐道「少頃,不要打草驚蛇,速戰速決。」

「請公子放心。」魏少頃急忙退了下去,帶著親兵朝那小院趕去。

陸高軒說道「還有件事,需要勞煩白龍使。」

蔚安安說道「你說。」

陸高軒說道「還請白龍使用匕首對我這來一刀。這樣也能消除洪教主對我的懷疑。最好雙兒姑娘也抽我幾鞭子,戲要做的越真越好。洪教主慧眼如炬,只有實打實的受傷,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他伸手指了指左肩,離著脖頸很近。

「這....」

「相公....」

蔚安安和雙兒互相看了看,心中非常吃驚,這個男人對自己是真的狠。

她從靴中抽出匕首,說道「陸先生,得罪了。」說罷,速度極快的閃過,只聽得「噗呲」一聲悶響,準確的扎在了左肩鎖骨下方,削鐵如泥的匕首,將他的皮肉捅穿,卻未傷及筋骨,可見下手精準。

「啊!」陸高軒強忍疼痛,卻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豆大的汗珠不斷沿著額角流下,臉色慘白,肩頭的血流如注,染濕了半邊的衣物,他急忙點了止血的穴道,撕下衣服的一角,胡亂的包紮了一下。

蔚安安嘆聲道「雙兒,該你了。」

「相公,我...」雙兒見他狼狽的模樣,此時有些不忍心。

陸高軒喘著粗氣說道「雙兒姑娘,你來罷。千萬不要功虧一簣。」

雙兒看著蔚安安沖她點點頭,終是狠下心,揮起軟鞭,「啪、啪」的幾聲脆響,抽在陸高軒的身上,衣服被軟鞭抽爛,傷及皮肉,露出了絲絲的血痕。

陸高軒悶哼一聲,手中使力,將桌子的一角掰下,隔了好久這才緩過勁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能為妻子做到如此,說明他還有些人性,不像神龍教的其他人。蔚安安和雙兒眼中都有佩服,對他的看法有些改觀。

蔚安安忽然說道「陸先生,我有一個難題請教你,不知你能否教我?」

陸高軒努力的起身,喘氣說道「請白龍使明示,陸某必定知無不言。」

蔚安安說道「現在有個官員得罪了我,我想將他綁了,偷偷處理。但是他的上司,需要給他們很好的理由,好讓他們不過問。」

陸高軒說道「官場之上,官員們最眼紅不過是別人飛黃騰達。尤其是陞官升的過快之時,白龍使可以仿造一份封信件,信件內容可以是這個官員汙衊他的上司,直接向你告狀,這樣你在把這個偽造的信件,給他的上司看,這樣便好說許多。」

蔚安安眼前一亮說道「這真是個好辦法,陸先生你果真是軍師級別的。」

陸高軒說道「若是白龍使能拿到他的筆跡,陸某可以模仿他的筆跡,寫一封偽造信,也能為白龍使分憂。」

「我這有...」蔚安安從懷中掏出吳之榮的一封信,看著嘴唇發白的陸高軒,說道「陸先生,你這個樣子能行麽?要不要上點葯?」

陸高軒搖搖頭說道「這樣最好,洪教主看不出什麼的。我能行,請給我筆墨紙張。」

蔚安安拍拍手,周圍假扮食客的手下,立馬下樓拿來了筆墨紙張,放在桌上。

陸高軒忍著劇痛,一邊看著吳之榮的字跡,一邊用完好的右手臨摹起來,不過一會,便寫好了偽造信件,說道「白龍使,你看看,字跡可否一樣?」

蔚安安和雙兒湊上前,仔細的對比著,暗自驚嘆,沒想到他臨摹的這般相像,那一勾、一撇、一橫、一豎都是照著吳之榮的習慣,簡直能以假亂真了。

將偽造的信件吹乾,小心的收起兩封信件,蔚安安笑道「陸先生,將你逼的反水,可真是一大損失啊。」

陸高軒神情無奈,捂著傷口說道「陸某慚愧,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樓下傳來一陣嘈雜,有人快步上樓,蔚安安、雙兒還有陸高軒齊齊看向樓梯口。

只見魏少頃氣喘籲籲走上前,面上有些血跡,說道「公子,人救出來了。」

陸高軒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身子一軟,差點暈厥過去。

蔚安安忙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魏少頃搖頭說道「沒有。正如陸先生所說,只有黑龍使張淡月,還有其他幾個武功平平的弟子。張淡月見我們人多勢眾,剛開始廝殺了一陣,沒一會就跳上了牆,朝另一個院子趕去了。」

蔚安安說道「有多少人受傷?」

魏少頃說道「三四個重傷,十來個輕傷。」

蔚安安說道「要重重賞賜,請大夫好好醫治。」

魏少頃說道「請公子放心,我都交待下去了。」他看陸高軒眼中十分擔憂,說道「公子,陸夫人在樓下,是不是讓陸先生見見?」

蔚安安點頭說道「讓她上來吧。」

魏少頃下樓將陸夫人領了上來,只見她面色蒼白,容貌端莊,身子輕微發顫,見到陸高軒,雙眼充滿淚水,撲到陸高軒懷中說道「高軒,你這是怎麼了?」

陸高軒緊緊抱著她,說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夫人有些泣不成聲道「咱們走罷,咱們什麼也不要管了。只要咱倆在一起。」

陸高軒搖搖頭說道「不行,我還有一些事沒有做完。你聽我的,先跟著這位公子,他會保你平安。等我的事忙完了,我會去接你的。」

陸夫人神情激動,不斷的搖頭,摟著陸高軒不願意撒手。

雙兒被他們二人感動,眼圈也有些泛紅,蔚安安心裏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棒打鴛鴦,拆散了他們一樣,心中感嘆感情太豐富,也不是個好事。

陸高軒忽然出手,點了他夫人的睡穴,陸夫人身子軟軟的倒下去,魏少頃眼疾手快的扶住,不明白的問道「你這是?」

陸高軒踉蹌了一下,穩住氣息說道「還請白龍使照顧好賤內,我現在必須回洪教主身邊...」

蔚安安側頭吩咐道「少頃,將陸夫人送去王守忠那,讓他好生招待,不能怠慢。」

魏少頃應聲答應,將陸夫人抱起,離開了沾家酒樓。

蔚安安看著失血過多的陸高軒,說道「陸先生,我佩服你。等解決了洪安通,我自會告知你夫人的所在之地,讓你和你夫人團圓。」

陸高軒說道「希望能有那麼一天。最算是沒有,只要她平安無恙,陸某也死而無憾了。白龍使,告辭。」說著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酒樓,朝小巷深處走去。

雙兒見他離去的背影,抽了抽鼻子說道「相公,為什麼不能讓他倆離開?」

蔚安安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因為他要讓他夫人無後顧之憂。就算是現在讓他們遠走高飛,洪安通不除,還是會到處追殺他們的。」

雙兒哼道「那個洪安通真是太壞了。」

蔚安安想起蘇荃和方怡,恨道「是啊,真是該死。」看著還悶悶不樂的雙兒,一把將她抱起,在空中轉了一圈,笑道「不過,沒有人能拆散我們,你說是不是,好雙兒?」

雙兒驚呼一聲,隨後甜甜一笑,環著她的身子,歡喜道「相公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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