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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一場[鹿鼎記]》第 117 章 女子身份被發現
回到軍營中,蔚安安吩咐屬下好生照料黑美人,要喂它最好的草料。

那官兵知道副都統頗為喜愛這匹馬,自然是不敢怠慢。

蔚安安又下令,讓下屬給曾柔單獨扎了個帳篷,裡面應有盡有,方便她好好休息。

曾柔說道「多謝魏大哥了。」

蔚安安含笑點頭,見她面露疲色,忙說道「應該的,快去歇著吧。」

「嗯,還真是累了,魏大哥我去了。」曾柔掩面打了個哈欠,轉身回自己的帳篷。

蔚安安也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之中,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環顧了一圈,發現洗漱的用品都已準備妥當,不禁微笑了下,定是雙兒準備的,這個傻丫頭總是如此細心。

洗漱完畢後,蔚安安想要去看看雙兒,但天色已晚,估計這個時候她已經休息了,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成大字型躺在了榻上,滔天的困意撲面而來,眼皮開始上下打架,連衣服、鞋子都沒脫,就沉沉的睡去。

不一會,軍帳的帳簾撩開,雙兒走了進來,看到榻上睡熟的蔚安安,搖頭微笑心想:相公總是這般粗心大意,竟和衣而睡,連鞋襪都沒脫。

雙兒俯下身子,輕手輕腳將蔚安安的鞋襪脫掉,而後將她外衣解開緩緩除下,又拉過薄被給她蓋上。

睡夢中的蔚安安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好夢,像個孩子一樣嘴角上揚,雙兒不由自主的低頭靠近,輕吻上了光潔的額頭,回過神來,迅速撤回了身子,臉頰變得通紅,害羞的想道:自己怎麼做出這大膽羞人的舉動,應該好好服侍相公才對。

雙兒心如鹿撞「咚咚」的直跳,連忙收拾好了水盆,閃電般逃離了帳篷。

次日清晨,軍帳外的嘈雜聲,將蔚安安吵醒,揉了揉眉眼,這才完全清醒,發覺自己隻穿著內衣,衣物整齊的放在床頭,心中十分感動,也只有雙兒會如此貼心。

剛剛穿好衣服,雙兒端著水盆進來,說道「相公起來了,快洗漱吧。」說完低著頭,就要離開軍帳。

「等等,雙兒。」以往這個時候,雙兒不會離開,蔚安安覺得不對勁叫住了她。

雙兒停住腳步,背對著蔚安安,不敢去看她,隻覺的臉上發燙,而且溫度越來越高,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

快速洗漱完後,蔚安安上前問道「雙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雙兒搖搖頭,臉更加的紅了,蔚安安關心說道「你臉怎麼這麼紅,莫不是發燒了?」

將手放在雙兒額頭試了試,說道「溫度好像有些高,我讓軍醫來給你看看。」

感受到額頭的一絲涼意,緩解了些熱意,雙兒忙說道「相公不用麻煩了,我沒事。」

蔚安安不確定的說道「真的沒事?還是讓軍醫看看為好。」

雙兒拽住了她的衣袖,說道「我真的沒事,相公不用了。」

看她面色正常,蔚安安這才放心,笑道「雙兒,昨夜回來沒見到你,可是在軍中呆的憋悶無聊了?」

雙兒柔聲道「沒有,雙兒只要能陪著相公,就心滿意足了。」

這丫頭還是個孩子,就跟著自己到處東奔西跑,況且軍中也著實無聊,肯定憋悶,只是雙兒善解人意,不說罷了,蔚安安有些慚愧,想了想說道「等著到地方了,我陪你好好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雙兒眸子亮了起來,笑道「真的嗎,相公?」

蔚安安看她孩子氣的樣子輕笑道「自是真的,去哪玩你說了算。」伸手小指,說道「拉鉤保證,如何?」

雙兒甜甜一笑,俏麗動人,雖著男裝卻不能掩蓋其秀麗甜美,歡喜說道「說定了。」於是伸出小指,勾住了那修長的手指,許久沒有放開。

二人出了軍帳,眾官軍已經收起了帳篷,準備拔營啟程。qδ.o

曾柔也出了帳篷,看到蔚安安和雙兒,走上前來,笑道「魏大哥,雙兒姑娘。」

雙兒微笑道「曾姑娘。」

蔚安安問道「曾姑娘,昨夜休息的好嗎?」

曾柔點頭道「很好,魏大哥安排的很周到。」

雙兒問道「相公,曾姑娘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啊...」

還未等蔚安安說話,曾柔開口道「因為王屋派也在河南附近,所以和魏大哥是同路而行。」

蔚安安說道「嗯,若是讓曾姑娘孤身一人回王屋派,路上的安全,我不大放心,倒不如一同而行。」

「哦。」雙兒心中放鬆了許多。

三人簡單吃了些乾糧,隨後大軍拔營啟程,蔚安安騎著黑美人,領著大軍緩緩南行,到了快中午時分,兩名禦前侍衛騎著快馬,從京中追來,高聲叫道「皇上有旨!」

蔚安安連忙跳下馬下跪,眾軍也齊齊跪在地上接旨。

那宣旨的侍衛站在眾軍前,朗聲說道「天子腳下,朕之親兵,皇家衛隊,竟讓匪徒殺官闖營,犯上作亂,可見軍紀鬆散,治下不嚴,應當重罰。」

眾軍佐領軍官,人人都面上無光,好生羞慚,富春、張康年、趙齊賢等人背上出了一身冷汗,都是因為自己手癢賭錢,才有了這等禍事。

那侍衛繼續讀道「但念其驍騎營副都統魏安臨危不懼,率眾奮戰,身先士卒,生擒匪徒元義方等四人,此事便既往不咎。張康年、趙齊賢兩名侍衛助魏安擒匪徒有功,既從三等侍衛擢升為二等侍衛,均封為侍衛隊長,參領富春晉陞為從二品副將,但凡助魏安生擒匪徒的官軍士兵,追加俸,欽此。」

蔚安安說道「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軍也齊聲謝恩,心中暗自高興,皇上不僅沒有處罰,還給了恩典,暗嘆跟著副都統大人就是有好處。

蔚安安接過聖旨起身,那傳旨的侍衛走到身旁,低聲說道「皇上吩咐,讓你一切小心在意,並且打探下王屋派和吳三桂的關係如何。」

蔚安安說道「是,皇上恩典,奴才魏安感激萬分。」取了四百兩銀子,給了兩名侍衛,待他們走後,感嘆道:小玄子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用的還真是好啊,越來越像皇帝了。

到了傍晚時分,押解元義方四人的侍衛和驍騎營的官兵從京中回來,出了匪徒殺官闖營的事情,官兵侍衛們也不敢再賭錢了,時刻警惕巡營。

蔚安安吃過晚飯,抱著草料去喂黑美人,打趣說道「老夥計你好像瘦了,多吃些。」

黑美人揚了揚頭,似是不滿的哼了哼,蔚安安好笑的摸了摸馬頭。

「魏大哥。」

身後響起曾柔的聲音,蔚安安回頭說道「曾姑娘,你也來看黑美人?」

曾柔點頭笑道「是啊,它是我見過最有靈性的馬兒了,在王屋派的時候,都是我去喂它,它很聽話。」

蔚安安笑道「多謝你替我照顧它。」

喂好了黑美人,兩人緩緩的朝前走著,曾柔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魏大哥,我...」

蔚安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直說,若我能辦的一定辦到。」

曾柔蹙著秀眉說道「能不能饒了元師兄他們一命,雖然元師兄他們叛出王屋派,但終究是我的師兄,我....」

蔚安安知道她們生活在一起,肯定感情很深,無奈說道「每一條生命都是珍貴的,可是司徒鶴在眾目睽睽之下,帶人殺官闖營,就算當時我不製伏你們,一旦官兵發現,群起而攻之,你們一個都活不了,兩害相較取其輕,只能犧牲元義方四人,這也是對你們王屋派最有利的,你也看到了,他們四人若是再呆在王屋派,只會給王屋派帶來更大的禍患。」

「可是....」話雖如此,曾柔也明白其中道理,但心中還是鬱鬱不樂。

蔚安安勸慰道「江湖中人,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平安無虞,只要你放在心中的人,好好的守護住,那便是盡心儘力了,也無愧於自己。」

曾柔看著那雙狹長的眼睛,出神的問道「那我呢?你將我放在心中了嗎?」

蔚安安一愣,眼眸閃爍了下,笑道「天色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嗯,回去吧。」

兩人並肩而行,再也無話,曾柔暗自想道:明明呼之欲出的答案,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出口,是因為你即將要告訴我的事情而害怕嗎,而我的心也同樣惶惶不安。

眾軍行了三日,蔚安安時不時與雙兒和曾柔說笑,日子美好舒心。

可行軍途中,沐浴極為不方便,可偏偏蔚安安又是個愛乾淨的人,三四天已是極限,身上隱隱的味道,實在是接受不了,下令燒水沐浴,且帳外有重兵把守,沒有她的傳令,任何人不得打擾,違者重責四十軍棍。

「好舒服啊。」泡在全是花瓣的熱水中,蔚安安發出滿意的嘆息。

曾柔來到馬廄,發現蔚安安沒有來喂黑美人,放好草料後,朝她的軍帳走去,下定了決心,要問她到底告訴自己什麼事。

來到軍帳前,有兩個官兵伸手攔住說道「曾姑娘,您不能進去,副都統大人下了嚴令,誰都不能打擾!」

曾柔問道「怎麼了?魏大哥是有什麼事嗎?」

兩名官兵知道副都統大人很喜歡這個貌美的姑娘,不敢得罪,溫言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但是副都統大人有嚴令,還請姑娘不要讓我們為難。」

「那好吧,等魏大哥忙完,我再來吧。」曾柔看了眼軍帳,轉身離去。

軍帳中的蔚安安聽到她離開,身子靠著浴盆,鬆了口氣,心想是該告訴曾柔,自己女子的身份了,想到這十分的煩悶,沒有繼續沐浴的心情。

直直從浴盆中站起,擦幹了身上,又一層層纏上了裹胸布,穿上了內衣,正在系帶的時候,帳簾忽然被掀開,蔚安安剛要發怒,抬頭看到曾柔竟然進來了,頓時愣住,有些結巴說道「你...曾姑娘....你怎麼進來的?」

「我點了那兩名侍衛的穴道,就進來了。」曾柔緩緩的走近,目光空洞,像是丟了魂一樣。

蔚安安見她這樣,不安的說道「我...剛剛沐浴完,還未穿好衣服,有事一會再說吧。」

曾柔沒有說話,手指拽上了她內衣的衣帶,蔚安安抓住了她的手,說道「曾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還請...」

曾柔聽到此話,俏麗的臉上面帶寒霜,冷冷說道「你我誰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又從何說起?」

蔚安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張了張口,竟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腦子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直直的愣在原地。

「無話可說了?」曾柔低頭看去,就這麼輕輕一眼,蔚安安趕忙放開了她的手,很是局促不安,沒想到這麼溫柔如斯的女子,會有這麼大的氣場。

曾柔解開了她的衣帶,撩開了衣服,清瘦的鎖骨下,綁著厚厚的布,透著女子的形跡,卻是女子無疑。

纖細的手指顫抖,撫摸上了胸前的厚布,閉上了雙眸,深呼吸了一口氣,顫聲道「是女子,真的是個女子,竟如此以假亂真。」

蔚安安連忙解釋道「曾姑娘,我原本就是想告訴你這個事的....只是....」

曾柔縴手揚起,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退後幾步,哽咽說道「我要....離開....現在就走,不想...呆在這了。」

明亮的雙眸充滿淚水,強忍不落,似哀似怨,讓人心生憐愛,想要擁入懷中。

蔚安安見她這樣,心中難受,上前一步想要安慰。

可曾柔卻退後一步,這一舉動讓蔚安安心如針扎般疼痛,顫聲道「好,此去路途....遙遠,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我派人護送你。」

曾柔轉過身,終是忍不住,清淚落下染滿臉頰,故作堅強的說道「我不需要人送,隻給我一匹馬就行。」

蔚安安忙說道「既然這樣,那你騎著黑美人走。」

「不,我不要你的東西。」曾柔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在蔚安安腳下,說道「這銀子給你,算是我買你軍營中隨便一匹馬,你我...便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蔚安安喃喃的說道,神情悲傷,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不舍的望著面前纖瘦的背影,兩人身子都微微發顫。

曾柔努力的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去,冷冷說道「告辭。」

蔚安安上前一步,有些許哭腔說道「曾姑娘,在下最後請求,希望姑娘不要將我的身份透露給任何人。」

曾柔沒有回頭,嘲諷說道「怎麼?魏姑娘是怕你身邊那美貌姑娘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蔚安安黯然說道「雙兒她知道我的身份。」

曾柔心中一驚,頓時滿腔的怒火,卻不知這憤怒從何而來,怒道「魏姑娘請放心,我用九泉之下的父母發過誓,為了他們的安息,也絕對不會破誓言的。」

僅僅是為了父母嗎?你對我已然沒了半點情誼嗎?蔚安安怔怔的看著她,心如刀割。

曾柔冷聲說道「對了,你帳篷左邊破了一個大口子,有時間找人補上吧,省的讓別人看到了,傳了出去,還以為是我不遵守誓言,說出去的。」

「多謝曾姑娘提醒,我會讓人來補的。」蔚安安朝帳篷左邊看去,破了莫約有二十公分的口子,風呼呼的往裡刮著,想來是先前司徒鶴闖營時劃破的,才明白曾柔是如何知曉自己身份的。

曾柔隻覺得怒火越加旺盛,快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怒道「告辭,不見!」

一把撩起帳簾,大步離開,朝馬廄走去,隨便牽了匹馬,輕盈的跨上馬,微拉韁繩,路過黑美人身旁,說道「再見。」

黑美人揚了揚頭,似是有些不舍。

曾柔猛拉韁繩,叫道「駕!」馬兒迅速的朝軍營門口跑去,巡邏的侍衛官軍們因為副都統大人的原因,都不敢阻攔她的離去。

「駕!駕!」馬兒的速度飛快,曾柔還嫌跑的慢,不斷的提速,耳邊只剩下呼嘯的風聲,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流出來。

原本被侍衛攔在帳外的她,無意間透過破了的口子,發現了蔚安安女子身份,那精緻完美的胴--體,一遍遍浮現在腦海,揮之不去,一時間萬千種思緒湧上心頭,匯聚成一個念頭,就是離那人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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