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飄了些天，比預計更早到家。

聽著柳月姐說著這些日子的事，鍾靈鈺興沖沖把驗好的頭飾給她戴上。

貓耳龍角小翅膀......五花八門，稍微大一點的小孩子可能都會覺得幼稚，但成熟的鐘靈鈺覺得剛剛好。

柳月無奈地由著自家店主在她頭上一件件試。

「喵嗚~」『鈺子，紫貓貓接近，應該是要來~』招財彙報。

鍾靈鈺的八卦，啊呸，情報收集工作小隊已經是無孔不入了，先不說現在這種人員軌跡摸排，各種小道消息更是聽了個爽。

「好久不見啊~刻晴姐。」聽到門響和招財一聲喵，鍾靈鈺頭都不抬地打招呼。

在貓貓們眼裏，刻晴的髮型像是同類，儘管鍾靈鈺解釋後有貓貓上爪摸確認了那不是耳朵，但這稱呼依舊沒改。

「確實想見見不到人。」刻晴打趣。

「海燈節不忙嗎？」她迅速岔開話題。

「現在就是來查你要賣的商品的。」刻晴表情一肅。

鍾靈鈺有些懵了，該查的都查過了吧？她才剛從總務司回來。

她參加了這次海燈節的義賣，去須彌前便訂做了這些頭飾準備當貨物，雖然賣不出多少錢，但重要的是參與，也給「明霄燈」的建設出一份力，順帶欣賞一下帶上頭飾的可愛小朋友和大朋友們。

「提交的單子好像是玩具，但還剩一個布偶沒審，我其實只是順道提醒一下，鋪子大小和位置的話望雅他們最近在安排，要儘快了。」刻晴說。

布偶？

「我的龍龍到貨啦？」

「可能？」刻晴感覺鍾靈鈺過於興奮，敲了敲她的頭，「好啦，想到是什麼東西了？」

「想到了，那個不賣啦。」說起來鍾靈鈺從來都沒打算賣的，奇怪。

刻晴：？

「店長你那一百多個布偶龍不賣了嗎？」走近的柳月問。

「本來就不打算賣的。」鍾靈鈺補充了下，「準確說隻賣那些飾品，這個不賣。」

「我記得你說要賣，截止那天幫你報了一下。」柳月解釋，「真的不賣嗎？我覺得挺可愛的，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

「都是我噠~」說賣只是因為自己訂的多說給老闆聽的。

柳月想了一下，店長好像確實不差這點錢。

「什麼東西？」刻晴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些配飾她已經見過，很可愛，不知這布偶又做成了什麼樣子。

「柳月姐，龍龍們放在哪兒了？」

「剛到，在裏屋。」

鍾靈鈺帶著刻晴去了裏面。

刻晴：！

大廳被大大小小的布偶佔領——龍形，整體褐色，有黃色的尖尖角和尾巴......一個個被規規矩矩排排好，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配色怎麼這麼像......仙祖法蛻呢？

「真的不賣嗎？」刻晴脫口而出。

「我覺得挺可愛的，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刻晴連忙補充。

這好像是，剛剛柳月姐的台詞吧？兩人對視一眼，刻晴迅速移開目光。

刻晴：.......

「可以送你一個。」鍾靈鈺猶豫了一下。

「不，我沒，想要。」刻晴中氣不足。

「嘿嘿嘿，好吧，不想要算了。」鈺擒故縱，笑。

「記得去找總務司取消一下，我去忙了。」刻晴咳了兩下，又瞥了一眼大廳離開。

「可惜可惜，毛毛還是沒有想像中軟......」

啊啊啊，不聽不聽！刻晴加快腳步。

「接招！」

刻晴本來一個閃身，回頭看去被丟來的布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瀟灑接住了布偶龍。

鍾靈鈺一臉壞笑向她揮揮手：「不送嘍~」

刻晴剛走出門不久就後悔了，原本她還沒意識到什麼，畢竟平常在街上走也不少人認出她打量的，但今天惹眼的好像是這個大布偶。

她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了，很多人立馬就把這個布偶龍和.......和帝君聯繫上了，最要緊的是自己正帶著它招搖過市。

說起來，鍾靈鈺不賣這個，好像突然就理解了，萬一被人說是不敬帝君怎麼辦，到時還是把它放自己房間吧，省的被家裏一些老古董念叨。

「大姐姐，請問這個在哪裏買？」一個小孩子從身旁跑來詢問。

「啊，這這個啊......」刻晴瞬間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視線襲來，「這是本次海燈節的商品，還未質檢，具體售賣情況請等待通知。」

小孩子迷迷糊糊地應了聲，撓了撓頭。

璃月旁觀民眾：所以到底在哪兒買？這哪家店鋪這麼勇敢賣這個——雖然有關帝君的工藝品層出不窮，但這個畫風的還真沒有。他們也挺想要的。

中途又碰到了幾波人，刻晴乾脆先回了趟家把布偶放好，不出意外地對上了長輩奇怪的目光。

「朋友送的？」

「嗯。」

「姓鍾？」

「嗯？」刻晴驚訝地看著自家祖宗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

因為鍾靈鈺算是在璃月有了些名氣，一些人開始去了解自家留下的關於鍾家的歷史，黑歷史真不少。

囧。

......

「但是，刻晴姐，我不敢賣，真的不敢。」鍾靈鈺一臉懇切。

坦白說，刻晴完全不相信鍾靈鈺不敢，真的都敢抗走，賣一個相似的布偶怎麼可能會怕。

「我詢問了你訂的那家店，剩下這些天夠他們再出一批，你那些想留自己留下。」

刻晴很快又二訪了鍾靈鈺，不同於上次順道主要是來看看她人，這次是專門來說布偶的事，因為她那天的招搖過市，很多人私底下都在問望雅他們什麼時候開售，說起來今年因為帝君剛剛仙逝，相關的東西人們購買慾望加強，但東西反而是少了。

尤其是近些年關於帝君的各種工藝品層出不窮但都是老一套的情況下，這個創意十足的布偶還沒賣呢就因為刻晴抱著回家火了起來。

本來是想看刻晴有趣反應的鐘靈鈺成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逼著要賣貨啦！而且說不定下一秒就遇見鍾離，自己做了些在家裏就算了，拿出去賣總覺得怪怪的。

比起放開同意讓別的商家仿製，雖然感覺他們不敢但對質量依舊憂心的刻晴更願意再磨一磨鍾靈鈺，反正她也不是很堅決。

和她相處了也算是一段時間，刻晴知道鍾靈鈺說「不」的事一般都有戲，但「下次一定」這種看上去有戲的才是真的沒戲。

「喲，小鈺子~又整出些什麼好玩意兒，快給本堂主看看。」胡桃最近閑得慌，海燈節前後很少有業務，她雖然平日裏是很喜歡推銷但也不至於大過節的真的去煞風景，聽到些有趣兒的還是熟人搞得就跑來了。

得嘞，又來一個大說客，要是胡桃不一起勸她賣，她就跟......

！？

胡堂主，你怎麼又帶著你家客卿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