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送仙典儀，你今天還有空來找我？」鍾靈鈺一臉無語地看著跟貓搶窩的胡桃，雖然那個超大的貓窩其實她特意買來的，有時也會去鑽......

好吧。

「哎呀呀，胡桃我在百忙之中抽出些時間來看望我親愛的朋友，可她居然還跟我提工作，真是讓人傷心啊。」胡桃唉聲嘆氣，「可憐的往生堂堂主已經把流程祭品都準備妥當了，現在再往那邊湊只能討人嫌啊討人嫌。」

「不用你去主持？」鍾靈鈺還以為劇情裡沒找個往生堂主持是因為編劇懶得寫呢。

「送仙典儀這種事情往生堂隻負責幕後，主持人當然是七星嘍。」胡桃很沒形象地癱在那個半球狀的貓窩裏，帽子早就被她妥當地放在了桌子上。

「喵嗚！」『你怎麼也搶我們的床呀！』白曦帶著幾隻貓咪在胡桃身上來了一通貓貓拳。

胡桃：舒服。

白曦已經上臉，胡桃伸出魔爪把它抄了起來好好在臉上蹭了幾下，末了還感嘆：「小貓咪呀毛軟長，鬧得堂主心恍恍。有天自來投羅網，怎能讓它白來昂~」

「喵！」『放開放開！』白曦掙紮起來。

「你也覺得很妙是吧？」胡桃舉起白曦，和它大眼瞪小眼。

「噗哈哈哈。」鍾靈鈺慶幸這二樓的是沙發不是椅子，否則她非要拗過去。

「喲，小鈺子對胡桃我這即興之作有何評價呀？」

「鬼才。」鍾靈鈺比了個大拇指，「小桃子可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暗黑......什麼詩人來著？」

「嘿，是小巷派暗黑詩人！」胡桃一個鯉魚打挺，把正張牙舞爪的白曦對準鐘靈鈺。

「啊對對對，偉大的小巷派暗黑詩人。」鍾靈鈺瘋狂點頭，笑容更甚。

「哎~對了，你明天要去觀禮嗎？」胡桃問。

「不去。」怕綳不住。鍾靈鈺擺擺手。

胡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不問原因，她手裏是有近距離觀禮的名額——不同於請仙典儀，送仙典儀能湊的近的人可都是經過篩選而且要符合程序的。

「胡堂主啊，除了這送仙典儀，你有沒有主持過什麼奇......與眾不同的葬禮，我聽說有什麼殉葬的，還有沒死就給自己操辦葬禮的，據說還有把骨灰撒在一些地方的。」鍾靈鈺暗戳戳吐槽著鍾離自己送自己的奇葩操作，沒人分享真是太可惜了。

胡桃一臉古怪地看著鍾靈鈺，她說這幾條還真的都有，尤其是第二個。

鍾靈鈺：？

......

「鍾靈鈺，起了嗎？」敲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欸？哪個仙人這麼有禮貌，居然走門？

送仙典儀當日，美滋滋睡大覺地鍾靈鈺被無情叫醒。

五點啊才五點！

鍾靈鈺氣沖沖地拉開屋門，感覺呼吸一滯，但隨即一臉幽怨地看著敲她臥室門叫她起床的刻晴。

「咳，很抱歉私闖民宅，但是是有要緊事務。」刻晴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這幾日沒找鍾靈鈺就是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再加上璃月新製剛立，所以他們也不是很著急詢問一些事項。

依凝光的話來說：給她一點時間好好找個合理的理由。

「出什麼事了嗎？」鍾靈鈺打了個哈欠。

「仙人指明要讓你上香，今早來的，非常突然。」刻晴有些無奈，明明大家都知道岩神應該是......但總之仙人們就是非要較真。

......我何德何能啊。鍾靈鈺扶額，昨天可是信誓旦旦說了不去的，痛苦。

「仙人們走了嗎？」

「不知道。」刻晴攤了攤手。

......行吧，不就是上個香嗎！

整理了下衣服，和小可愛們告個別，鍾靈鈺跟著刻晴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

......

嚶嚶嚶，好多人，氣氛好可怕。

沒有正兒八經經歷過如此隆重葬禮的鐘靈鈺想溜走。

很快到了她上香的時間，在一些人驚訝的目光下，鍾靈鈺顫抖著把香插進爐子，緊繃著臉，快速又不失禮儀的到了一旁，開始神遊：

吾日三省吾身——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不是她不尊敬，是她知道岩神沒死，總覺得自己和附近真來悼念的人格格不入，還有一路上都歇業悼念的店鋪——奧賽爾來的那天都沒這麼冷清！

還好她能控制能力，不然最近怕不是要喪死——儘管如此最近的情緒還是很受影響，頹廢。

玉螭：不要為你的懶惰找借口！

『嗚——』

？她聽到如泣如吼的淒厲之聲。

『去見證吧。』

這是另一個聲音。

「鍾靈鈺？」

「啊？」她想起現在還在進行儀式，趕緊捂住嘴。

「已經結束了。」刻晴感覺她剛剛臉色很奇怪，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了？」

「沒事。」

凝光滿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邀請道：「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來群......月海亭一敘，如何？」

「好。」鍾靈鈺把剛剛的東西先丟下，換成視死如歸的心態。

月海亭、會客廳。

似乎是剛剛整理好的樣子，東西規整的不像話，一股沒有人氣的感覺。

「這裏沒有外人，隨意便好。」凝光邀她坐下，刻晴也拉了個凳子坐在一邊。

「凝光姐也隨便問吧。」

「事情結束了嗎？」

「暫時吧，最起碼能安分一年。」鍾靈鈺記得後面還有奧賽爾他情人？還是妻子？跋什麼來著？

嘖，我酸了。

「一年，也不算倉促。」凝光臉上有了些笑容。

鍾靈鈺卻覺得凝光這發自內心的笑容透著一股涼意。

「我計劃重建群玉閣，一年內。」凝光看著鍾靈鈺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無所謂地說，「不要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即便我事先知道可能會失去它，我也還是會這麼選擇，這符合我的利益。」

凝光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但鍾靈鈺隻覺得心臟狂跳。

「明日就要與愚人眾談判了，我做出的投資，他們會加倍還回來的。」凝光眯起眼睛，笑得很開心。

愚人眾，慘。

「最近沒什麼事情的話，要不要去天衡山附近的靈山看看那座碑？那山你去過的，現在正式命名了。」刻晴岔開了話題，她也受不了這種涼颼颼的感覺。

「嗯，我明天去看看吧。」順便去看看小薑。鍾靈鈺點點頭，她沒什麼事，要說真有什麼也最多是再過段時間去看望一下仙人們，順便領一下禮物，然後過完年回須彌一趟？

真是充song實san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