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靈石，你看到我就知道要靈石！乾，你當我麒麟是靈礦啊！」

舒寒白了他一眼，繼續給菜頭喂飯：「哪來這麼多廢話，麻溜點！」

菜頭也幫腔，包著一口的靈藥，舉著小拳頭對麒麟，支支吾吾喊道：「麻溜點！」

麒麟：……

「看你這次沒扛著麻袋來，想必沒弄來多少靈石吧？」

麒麟嘿嘿一笑，忽然打開他的大袍子，袍子裏掛著滿滿當當的儲物袋：「懷疑我麒麟搞靈石的能力，是這這一輩子最愚蠢的想法！乾，這下其他地域的宗門都在通緝我麒麟！」

舒寒掃了一眼，笑道：「不愧是你。」

麒麟將所有儲物袋放下，特地掏出來一個儲物袋，遞到菜頭面前，諂媚說道：「雪姬大人，這是小的特意孝敬您的，這裏面可都是人界罕見的靈藥哇！」

「哇！」

菜頭兩眼冒星星，接過儲物袋，欣喜說道：「謝謝你馬仔。」

馬仔？

麒麟欲哭無淚：「不用謝，是屬下應該做的。」

舒寒差點笑出聲，說道：「靈石靈藥放下了，你可以走了。」

麒麟當即罵道：「乾！你小子不能如此事後無情，話說你到底有什麼想法啊！你可知道敖遊已經搬離了萬妖谷，直接駐紮在長樂無垠宮附近？好傢夥，層層疊疊的妖獸把長樂無垠宮圍了個水泄不通，以我之見，這是萬妖咆哮大陣啊！」

「好傢夥！三十二頭化形妖獸，還有金烏和玄武這兩孫子，聽說太運宗和羅剎魔域也派出了不少元嬰修士來助陣！現在的長樂無垠宮，外人一根毛都飛不進！到時候你怎麼帶著雪姬大人進去？」

舒寒一碗喂完，立刻又盛了一碗，說道：「我在天荒二十多年，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至於怎麼進長樂無垠宮，你就不用操心了。」

「乾！瞧你小子這話說得，我是雪姬大人馬仔啊，怎麼能不操心！」

舒寒說道：「這些年找光找靈石就辛苦你了，之後的事你就不用插手了，就都交給我吧。你也盡量遠離天荒，若是實在閑得慌，去鶴舞大陸吧，幫忙照顧一下我的親朋好友們。」

聽到這話，麒麟沉默下來，最終罵道：「乾他娘的，沒想到我堂堂麒麟妖皇，居然有毫無用處的一天！」接著他拍了拍舒寒肩膀，說道：「那雪姬大人就全交給你了，我相信以你小子的逆天之能，肯定能把敖遊乾翻。」

忽然，麒麟愕然說道：「你修為怎麼這麼低？」

舒寒解釋道：「這是我的身外化身，修為只有鍊氣期。我主身和分身都忙著呢！」

麒麟聽之，嘖嘖稱奇：「好傢夥，又是分身又是身為化身，真不知道敖遊要怎麼才能把你殺乾淨。」

接著麒麟環視舒寒的小藥鋪，怎舌說道：「天荒第一人居然蝸居在這樣的凡間小鎮裡，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啊？」

舒寒再給菜頭盛了一碗靈藥，仔仔細細喂她，說道：「你不懂，人間有味是清歡啊！這二十多年，我帶菜頭流轉在大大小小的鎮子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遍人間風景，品味凡塵百態，若是我沒有踏入修鍊路，這就是我最理想的生活了。而且這段時間我們的菜頭也玩得很開心，對不對？」

「對！」

菜頭笑眯眯喊道。

麒麟笑了：「行，就讓我麒麟也墮入凡塵一次，陪雪姬大人好好耍一耍吧！」

舒寒：？？？

這時，鎮上的徐奶奶拄著拐杖來到舒寒的小藥鋪裡，舒寒趕忙無視麒麟，前去接待，將一捆藥材送到徐奶奶手中。徐奶奶拉著舒寒的手就是不鬆開：「多謝舒神醫啊！哎，舒神醫年紀輕輕就獨自帶娃闖蕩，真是苦了你和菜頭小乖乖啊！」

「正巧，老身的孫女還在閨中待嫁，要是舒神醫不嫌棄，就跟老身的孫女湊一對吧，她很喜歡菜頭，你們成親後一定會對菜頭好的！菜頭乖乖也要一個娘來疼是不是。」

舒寒：……

麒麟一聽，當即笑翻了，捂著肚子，狂笑道：「哎呀哎呀，老奶奶，你可真識貨啊，這小子跟你孫女太契合了。一定要抓住這個好孫女婿，不能讓他跑了！」舒寒臉一黑，當即把狂笑的麒麟拉過來，勸說道：「徐奶奶，我舒寒已娶過媳婦了，配不上徐姑娘的冰清玉潔。這個人更好，體壯如牛，您家的二十畝地，他一人就能包園了。」

徐奶奶拉著麒麟的手，稱讚道：「不錯不錯，是個好小夥，長得真俊真壯啊，來，跟奶奶回家。」

說罷，徐奶奶便拉著麒麟往外走，麒麟愣住了：「這……等等，老奶奶，不是……我……還沒這個經驗……」

剛走出藥鋪門，麒麟轉頭準備怒罵舒寒，結果咣當一聲，藥鋪大門就關上了，碰了麒麟一鼻子灰。

「他娘的舒寒！乾啊！」

……

生活平靜如水，時間飛逝如梭。

由於菜頭幾乎不會長大，舒寒便每三年帶著菜頭換一個凡間小鎮居住。去過海島捉魚捕蝦，去過田野放過風箏，去過山間探險尋寶。一日一晃，最後的十年，就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

這一日，天荒極光旺盛到一個頂點，照得天荒夜晚宛如白晝。

落日餘暉下，舒寒站在藥鋪門口等著菜頭回家，很快，菜頭騎著旺財就按時回來了。這一娃一狗渾身全是泥濘，舒寒蹲下來給菜頭擦髒兮兮的小臉，笑道：「今天又去哪裏瘋了？看把你髒的。」

旺財朝菜頭汪了一聲，隨即一甩身子，泥濘都被甩了出去，菜頭學得有模有樣，捏緊小拳頭抖落身子，很快從一個小泥人重新變成了一個瓷娃娃。舒寒被逗笑了，抱起菜頭，說道：「吃飯飯去好嗎？」

「嗯！」

日落西山下，舒寒餵了菜頭八大碗靈藥才填滿她的小肚子，接著舒寒拿著毛巾仔仔細細給小傢夥擦臉擦腳。

接著菜頭打了一個大哈切，揉了揉眼睛，睏倦道：「主人，菜頭困。」

舒寒張開手臂，菜頭很熟練地掛在他脖子上。舒寒托著小傢夥躺在床上，菜頭趴在他胸口哈切連天。這些年菜頭確實越來越容易睏倦了，舒寒知道，留給菜頭的時間不多了。

他看著窗外的天空，宛如流水的極光預示著明日的狂風暴雨。他拍著小菜頭的背，問道：「菜頭啊，明天我們就得去那個很大的宮殿了，你期待嗎？」菜頭點點頭說：「菜頭想要去，菜頭要去治好身體，以後才能幫主人打大壞蛋。」

舒寒聽到菜頭稚嫩的話語，不禁鼻頭一酸。

菜頭柔軟臉蛋蹭著舒寒下巴，奶聲奶氣說道：「主人主人，給菜頭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舒寒無奈說道：「主人的故事早就被你聽完了，乖乖睡覺。」

「不嘛不嘛！主人不講，菜頭睡不著！」

舒寒長嘆一口氣，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菜頭，她很困了，要安靜睡覺覺，然後就睡著了……好了，故事講完了！」

菜頭嘟著嘴：「好無聊的故事，菜頭不喜歡。」

「別瞎說，這是菜頭最喜歡的故事了。」

「主人……」

「嗯？」

「菜頭愛你呦！」

舒寒輕拍她的手陡然停住了，接著舒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說：「主人也愛小菜頭，好了，趕緊睡，不然明天不給你吃零食了。」

夜已深，極光透過窗戶映射在屋內，菜頭打著小呼嚕，旺財蜷縮在床邊也進入了夢鄉，唯有舒寒一直望著窗戶外那片天空，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