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德良手持令牌接近塔頂的金色陣法，舒寒跟著他靠近，清靈明目掃過去，看不出這陣法一點端倪。

不過他的清靈明目在陣法中心捕捉五個隱藏的金色小子。

「起始亦是終」

看著這五個小字，舒寒眉頭不禁皺起。

起始亦是終？

這是什麼意思？

隨著三人的靠近，耿德良令牌射出一道靈光，靈光命中陣紋核心，陣紋立刻被激活。

那些縱橫交織的金色紋路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宛如被鬆開的鎖鏈，縮回陣紋的邊緣，圓形陣紋很快消失，露出一個閃著靈光的通道。

「走吧！」

耿德良率先一步，飛入了靈光通道中，虞秀雲和舒寒對視一眼，舒寒問道：「這元嬰試煉要怎麼考驗修士？」

虞秀雲搖搖頭說：「每一座元嬰級通天塔的元嬰試煉都不盡相同。不僅如此，元嬰試煉還有幾分兇險。」

接著虞秀雲主動拉起舒寒的手，虞秀雲縴手小巧，手心格外溫熱，她叮囑道：「既然你執意要體會元嬰試煉，那就一定要跟緊我！」

說完，她就帶著舒寒一起飛入了靈光通道中。

飛入靈光通道的一瞬間，舒寒就覺得世界東倒西歪，光怪陸離，翻轉的場景令他頭暈目眩。

霎時間，舒寒感覺到手中那隻溫潤如玉的小手不見了。

「大胸妹！」

舒寒聲音在四周回蕩，激蕩出千百重回音。

不知道這個飄搖的世界是何處，舒寒想要詢問龔向明這群老骨頭的意見，可是舒寒駭然發現，自己神魂被強製統一了，意識無法聯繫上主身。

此時，舒寒主身盤坐在一眾老骨頭中間，胸口的應天聖印閃閃發光。

九位即將入土的老年人宛如看著珍稀動物一樣。搖光聖地修士姚雲飛指著舒寒問道：「這小子是進去了吧？」

「嗯，看樣子是進去了！」

「你們說現在是不是早了點？」

「早什麼早啊！老夫看著小子不一般，比當年老龔強太多了！」

龔向明笑罵道：「他娘的，誇就誇，非得踩老夫一腳？確實，這小子資質強得可怕，比老夫當年強多了。不過，這還不是老夫培養起來的嗎！要你們這群老骨頭有什麼用！」

「屁吧，老龔，老娘怎麼聽說這小子是偶然來到應天界的？還你培養起來的，真是會腆著老臉！」

「不錯不錯，這小子值得老夫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兩眼，咱們這把老骨頭所剩時間也不多了，都儘力而為吧。」

……

搖晃的世界突然穩定了下來，舒寒神魂來到了一片鬼霧朦朧的世界，舒寒警惕看向四周，四周都是破敗的建築，他似乎身處一座被鬼霧侵略的廢棄古城中。

這是什麼元嬰考驗？這麼逼真？

舒寒扭頭一看，在濃鬱的鬼霧中，齊刷刷走出一排排密集的人來，不，與其說是人，倒不若說是長著怪異長毛的人形異界生物。他們的眼珠都是赤紅色的，數量彷彿無窮無盡，宛如鬼魅一般在鬼霧中現身，令人毛骨悚然。

黑壓壓的異界生物整齊劃一前進，舒寒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

可是背後突然傳來稀稀朗朗的喊殺聲！

「沖啊！為了應天族！」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兄弟們不要膽怯，丟了先輩們的榮耀！」

「一息尚存，戰鬥不息！絕對不能讓這異族再侵犯我應天界一寸山河！」

…………

嘩嘩嘩，數百道流光從舒寒背後的鬼霧廢墟中飛出，舒寒看到數百位傷痕纍纍疲憊不堪的修士，奮不顧身衝殺進了無盡的異界生物。

他們宛如飛蛾撲火，衝進無盡的異族後，立刻就消聲覓跡。

整個世界再次死寂起來，只能聽到鬼霧流動時微弱的聲音。

舒寒心中大駭，看到異族大軍悄無聲息畢竟，雖然知道這是幻境，但是舒寒還是下意識想逃離。

可是他身體彷彿被鎖住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異族大軍降臨。

倏然間，畫面煙消雲散，周圍的世界再次飄搖起來。

很快搖曳的畫面快速拚湊，拉著舒寒回到了熟悉的天樞聖地。

這次他站在高空俯視整個天樞聖地。

這時的天樞聖地不再平靜莊嚴，反而是每一寸聖地都被戰火籠罩。

舒寒站在高空俯視，能看到下方復興軍和聖地護衛軍在互相廝殺。

聖地護衛軍節節敗退，復興軍後續部隊勢如破竹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帶著必勝的吶喊湧入天樞聖地。

時間快速流逝，舒寒看到復興軍很快完全掃平了所有負隅頑抗的聖地護衛軍，佔領了整個天樞聖地。

烏泱泱的復興軍雄赳赳氣昂昂地在聖地上空集結，喊著必勝的口號，一起向天樞聖地的核心，九聖禪封地進軍，看似下一刻就要聚集所有兵力，搗毀九聖禪封地。

數萬復興軍戰士宛如蜂群一般聚集在九聖禪封地上空，他們的力量相互連接，浩瀚的波動席捲雲霄。數萬復興軍戰士的法力在九聖禪封地上空匯聚成一把巨大的懸空長劍，劍尖直對下方的九聖禪封地。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紫光從九聖禪封地噴射而出，一隻巨大的獨眼陡然在高空中睜開……

舒寒看得是心驚肉跳，然而畫面再次變換。

他一轉身便來到了熟悉的大涅城城主府，在城主高聳的城牆上，舒寒逆著光芒看到一位身穿城主戰甲的倩影立在城頭。她秀髮飄揚，身材婀娜，英姿颯爽，纖細的手指上佩戴著一枚湛藍的古戒。

「秀雲……」

舒寒趕忙順著城頭跑了過去，想要一問究竟。

他一把想要塔主虞秀雲肩膀，可是突然他撲了一個空，跌落到虞秀雲前面。

舒寒愕然，這也是個幻影？

緊接著他回頭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看到那女城主相貌，清秀可人，然而根本不是虞秀雲，而是另一個人。不過她的氣質，她眉宇中的英氣，跟虞秀雲實在太像了。

那女城主目光憂慮地望向遠方，陡然眼神一亮。

「全軍戒備！誓死捍衛大涅城！」

舒寒大驚，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城頭下的大涅城。

陡然他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大涅城一排排街道轟然坍塌，露出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之下傳出了一聲聲尖銳的嘶鳴。那嘶鳴從四面八方環繞而來，越來越近，緊接著，舒寒看到一隻隻黑色長毛鬼物從深淵中爬出來，很快密密麻麻的鬼物吞沒半個大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