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來自修真界》第14章 時折竹
五條悟想的什麼時折竹不知道,他淡定地從儲物戒中又取出了一枚同樣的玉墜,交給了伏黑惠。「這個你還是拿著,日後說不定還會遇上什麼危險,屆時也同今日這般捏碎即可。我會儘快趕到的。」
伏黑惠乖巧接過。
「謝謝時老師。」
「接下來都沒什麼事了,我看你身上還有點傷,還是先去醫務室找家入醫生治療一下吧。」
「好。」
伏黑惠走後,時折竹又問五條悟:「五條君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先行離開了。」
五條悟問:「你要去幹嘛?」
時折竹再次取出了他的劍,言辭溫雅的說道:「我覺得今日同咒術界高層打的招呼有些太輕了。」
五條悟頓時來了興緻:「你做了什麼?」
「斬了一個人的左臂。」
五條悟一臉遺憾:「怎麼不多砍幾個?」
時折竹笑:「所以我現在打算回去再和他們「聊聊」,五條君要一起嗎?」
五條悟興奮地咧嘴一笑:「好啊。」
正好悠仁的事情他也正想出出氣呢。
五條悟本可以瞬移的,但他明顯也被時折竹的禦劍飛行給帥到了。
「這玩意兒可以載人嗎?」
「可以,五條君想試試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可能有些慢。等過去爛橘子們都散場了怎辦?不如這次就讓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帶你來體驗一下瞬間移動的感覺吧!」
時折竹笑了,收起了自己的劍。
「五條君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有勞了。」
如五條悟所說,瞬移很快,就是體驗感不太好,比坐飛機拖運倉難受多了。
至於他是怎麼知道坐飛機拖運倉的感受的?
別問。
總之,吾舟努力地維持住了他們正道魁首表面風輕雲淡的君子表象。
運氣不錯,哪怕時折竹離開以後先去少年院轉了一圈,又回高專和夜雪重打了個電話,浪費了許多時間。但當五條悟和時折竹兩人到與會地點的時候,老橘子們還沒有散會。
五條悟覺得這很正常。
「畢竟是爛橘子,滿肚子都是又臭又長的骯髒打算。」
五條悟本來只是想著給爛橘子們點教訓。因為他清楚,即使殺掉了這一批,還有下一批爛橘子會被擺上來。
然而在時折竹的參與下,兩人真的把在場的爛橘子全都屠了。
你問五條悟什麼感覺?
暢快,很暢快。
雖然對改變咒術界的現狀沒什麼用,但心情還是很愉快的。
自從夏油傑叛逃高專後,五條悟很久沒有過這樣為所欲為的時候了。
主要是沒有和他一起這麼隨性惹事的人了。
時折竹和夏油傑不太一樣。
雖然兩人都總是性格很溫和的笑著,都堅持著自己的某種正論,甚至溫和笑容的背後其實都藏著骨子裡的驕傲。
但時折竹對俗世的態度是超脫的。
當然結合修真界避世不出的情況,五條悟覺得可能整個修真界對俗世和普通人的態度都是超脫的。
這其實和五條悟當年的狀態很像。
只是五條悟無拘無束、任意妄為的性子,要更像魔修一些。
就像當初盤星教的時候。
他不在乎隨手殺掉一些普通人,如果這樣能讓他的摯友感覺好一些的話。
這和夜雪重方才隨意地用普通人的性命來堵住五條悟和夜雪重去找他的態度是一樣的——不在乎。
然後就像當年夏油傑阻止了五條悟一樣,時折竹也阻止了夜雪重。
只不過,夏油傑阻止五條悟,是因為他驕傲到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想法。
因為他覺得那些都只是普通人,愚昧到什麼都不了解的非術師。
在他的眼裡,非術師和咒術師是兩種不同的生物。且明顯,咒術師是在上層的那個。
就像人在看到家裡的狗咬死了貓一樣,你會覺得氣憤,但你也知道,這只是一條狗,它懂什麼?
但時折竹阻止夜雪重,只是因為他是凌霄派的人而已。
凌霄派是正道,他是正道中人,而正道的要求就是善,要阻止魔道中人罔顧人倫的行為。
這是他的正論。
與夏油傑保護弱者的正論相比,顯得有些冷漠。
五條悟倒是覺得修真界的這種正論還蠻不錯的。
至少如果夏油傑當初的正論就是這個的話,那他也不至於叛逃了。
不過想到夏油傑,五條悟又覺得時折竹和夜雪重兩人的關係,似乎隱隱又和他與夏油傑的關係很像。
都是同門的師兄弟——他和夏油傑那個關係也可以這麼說。
當然,五條悟覺得他絕對他們兩個之中當是師兄的那一個。
然而無論如何,最後卻都分道揚鑣,抱著不同的觀念,走到了敵對的陣營之中。卻又在敵對陣營中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友人的關係。
時折竹依舊親昵的喊夜雪重為「雪重」,而夜雪重當了魔尊卻也依舊喊著時折竹師兄。
就像五條悟依舊會把夏油傑當成他唯一的朋友,夏油傑也從未否認過兩人是摯友。
過分相似的局面,讓素來不怎麼關心其他人事情的五條悟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是為什麼墮魔的?」
時折竹步伐微微一頓,似乎沒想到五條悟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當然,實際上——
吾舟:[來了來了,他終於問了!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他絕對會問的。]
世界意識還在嘴硬:[那問了也不代表就會大幅度增長認可度啊,你換個誰介紹一遍不都可以增長認可度嘛?]
他們打了一個賭。
最開始,世界意識是建議吾舟以另外一個傀儡切入咒術界的。
那是一個醫修,對於醫療人員僅有家入硝子一人的咒術界來說,可想而知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而且醫修沒什麼攻擊性,也能降低其他人的忌憚心,較好的融入進咒術界。
然而吾舟卻一意孤行的選擇了武力值最強威脅性最大的兩個角色,上來就和五條悟來了一波對轟。另一個甚至還覬覦著六眼和天元。
不得不說是把難度了加大許多。
然而吾舟卻覺得,時折竹與夜雪重的經歷與五條悟的過往有些相似,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很容易引起共情,極有可能對提升認知度有極大的幫助。
於是兩人,哦不對,是一人一世界,就打了個賭。
雖然沒有賭注就是了。
現在賭局到了關鍵時刻,世界意識教唆著吾舟趕緊把時折竹兩人的過往透露給五條悟,讓它看看究竟會不會大幅度提升認可度。
然而時折竹卻是輕輕揚了揚唇,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正魔兩道嚴重失衡,若由天道來進行平穩的話,勢必會引發一些未知的動亂。因此,我二人當中必須有一位墮魔。雪重說正道規矩太多,他不想當掌門。」
五條悟本以為自己會聽到一個兩人意見相左分道揚鑣的悲情故事,沒想到聽起來居然還挺和諧的?
不過他沒忘了伏黑惠帶過來的一個關鍵信息——夜雪重說,時折竹體內有魔修的血統。
六眼也能看出時折竹眼睛裡一直存在著的遊離在存在與滅活之間的魔氣。
事情應該沒有時折竹說的那麼簡單。
不過五條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五條悟了,雖然依舊欠扁,但至少在自己也擁有類似經歷的時候,他也沒有直接去戳那個也許和自己類似的痛楚。
只是笑著說道:「我也不喜歡那些規矩,是我我也墮魔。」
時折竹輕輕笑了下,為這與夜雪重如出一轍的發言。
「不過無論如何也還是不能讓他在咒術界繼續這麼胡鬧下去,還是接著要去找他的。」他強調道。
突然,他轉頭向一個方向「看」去。
五條悟也跟著它看過去。
六眼不知道那個方向有什麼異常,他只看到了一隻鑽草叢的貓。
路邊的草叢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虎斑貓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它嘴裡咬著一小截細竹筒,慢悠悠地走到了時折竹面前,將小竹筒放到了他腳邊,然後乖巧地喵了一聲。
「貓?」
五條悟挑起一側的眼罩,幾分好奇地看著這隻表現得明顯像個信使的貓。
一般的貓會送信嗎?
但六眼又確確實實認證出它就是一隻普通流浪貓的虎斑貓,沒有咒力、沒有異能力、也沒有靈力。
時折竹伸手撿起地上的竹筒,從裡面拆出一張紙條來。
五條悟提起貓又看了兩眼,問他:「寫的什麼?」
時折竹笑:「我看不到。」
他一個瞎子,哪裡能看到上面寫了啥?時折竹隻把紙條遞到五條悟面前。
紙條上面是一個漢字,但日語當中也有,所以五條悟準確無誤的用日語念了出來。
「需。什麼意思?」
「需?」時折竹為他解釋,「是我一位朋友送來的訊息,他擅長卜算,這應該是他最新的結果。易經有六十四卦,需卦代表等待。這個時候送來……他是讓我暫緩抓捕雪重一事,在高專靜待時機?」
五條悟覺得有些意思。
修真界的卜算,怎麼想都不可能和路邊攤的佔星塔羅相提並論。
「準嗎?」他問。
「據我所知,從未出錯。」
時折竹笑著回答。一面掐了個手決,粉碎了手中的紙條。
「聽上去挺厲害的樣子,可以讓他幫忙算一下上面那些爛橘子什麼時候死光光嗎?」
時折竹被五條悟的話惹得輕笑,道:「這個不用算,就在剛才,不是嗎?」
「沒用,那只會換一批爛橘子上去。」
五條悟拎著手裡的貓晃了晃,又問:「他怎麼確保這隻貓找到你的?」
「應該是這隻貓智商不錯吧。」
「智商再怎麼高,不還是一隻貓,他也不怕路上弄丟了。直接發個信息過來不是更直接?或者像夜雪重一樣,用你們那個什麼傳音法寶。」
這個問題問出,時折竹似乎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
「大概是因為,以他現在的形態來說,這樣才更方便吧。」
——
與此同時,武裝偵探社的屋頂上,宮澤賢治正在搭著棚子。
在他的旁邊,陽光角度正好的地方,有一個大大的貓窩。
貓窩看上去還真嶄新,一看就是新買不久的樣子。
在貓窩裡,與貓窩大小極不匹配的一隻黑色小奶貓正團在最中心,兩眼緊閉,看上去睡得正香,貓肚子極有規律地一起一伏著。
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