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儒》第46章 狐媚姬素雲
五人來到大堂之上,青北王傳草原人使節前來。幾個草原大漢抬著三個大箱子,帶著一名女子進來。
陳樂山一看,膚白勝玉,正是昨日使仙術的那個女子,這可算是救過陳樂山的了。
他忙站起來,躬身行禮,那女子見他行禮,笑嘻嘻地地受禮,也沒怎麼正兒八經回禮,看得其他人都有些皺眉。
那女子說道:「小女子名作姬素雲,奉了單於的命令,給陳山主送禮物來的,這幾箱子請山主收納吧。」
幾個草原大漢,打開三個箱子,都是些草原特產的珍惜之物,價值不菲,還有些黃金之類。
幾人有些不解,禮物固然價值不菲,卻也送得有些沒什麼緣由,青北王問道:
「冒上單於可是有事情要拜託陳樂山麽?」
姬素雲笑道:「沒有啊,單於隻說一併都送給陳山主,算是賠罪的,其他倒沒說什麼。」
陳樂山也有些奇怪,但是昨日人家才救了他,也不好細究:
「那就多謝單於,既然沒有其他事情,使節團不妨在城中多休息會,走走轉轉。」
這話其實是客氣話,陳樂山可是也算軍中長大,哪裡會在這重鎮之地,讓草原人真的亂轉。
姬素雲果然體貼:」那就不必了,既然禮物送到,使節團就該回去了。」
幾個草原人也是乾脆:「我等去交換文書,這就回去復命。」
然後就下堂和差人去辦理文書。
姬素雲站在堂中,卻沒有走。
陳樂山心道果然還有事情:「這位姬姑娘,可是還有事?」
「沒有啊。叫我素雲就好了。」姬素雲對著陳樂山一笑,狐媚難當,青北王皺皺眉頭,蕭薇薇也一驚,是有些生氣,不好發作。
陳樂山有些尷尬了:「那,為何還不回去復命呢?」
「我嗎?我不是送給你了嘛?」姬素雲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這女子說把自己送給陳樂山?
蕭薇薇可真是坐不住了,跳起來,衝過來:
「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啊!單於不是說了嘛?一併送給陳山主啊。」
姬素雲似乎毫無等級概念,對著一眾貴人,恬然自若地指指三個箱子,又指指自己。
原來她說的意思,是冒上單於把這個女子和三個箱子,作為禮物都送給陳樂山。
按說這也算不上什麼稀奇事情,一個單於送禮物,送幾個女子,都是再正常不過,但是單送一個女子,還是少見。
而且,這個姬素雲,在那裡舞騷弄姿地,哪像個被送人的樣子?
蕭薇薇心裡痛罵,自覺美色不輸於她,但是如此狐媚,她確實萬萬不及,她問道:
「單於送你給陳樂山?乾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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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北王有些頭大,陳樂山也是頭嗡嗡地,大公主你倒是好好說話啊!
「乾甚用?當然是做侍女啦。」姬素雲也是驚奇,上下打量蕭薇薇,這莫非就是刁蠻公主蕭薇薇?」
連青北王都聽不下去:
「你這女子,怎麼胡亂說話,毫無上下尊卑。」
姬素雲往成陳樂山身邊一站,卻不甚害怕:「我是陳樂山的侍女,我生在草原那種地方,沒有見識的嘛,王爺要責備,也應該責備陳山主才是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連落塵道長和三持和尚都面色有變。
這個姬素雲分明是個膽大包天的,一句話,說的自己似乎卑微,僅僅是個侍女,但是接著又把草原罵了,再把陳樂山拿在前面頂罪,可真是個挑事撥非的主。
青北王心想,這還得了,可不能讓這個妖女在陳樂山身邊,便要開口痛斥。
陳樂山這一會,看這個姬素雲表演,心中暗暗驚奇。
如果說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蕭薇薇的個性讓他親切,而這個女子可就是第二個,根本沒把這個世間的規矩放在眼裡。
雖然這個女子明顯是另有來意,哪裡是個什麼侍女的做派,但是這個性格卻讓陳樂山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當然,更重要的是那一身青色氣機,那可是妥妥的修真啊,他還是決定再多了解了解,但是也得給她點顏色。
當下,他搶在青北王前面,說道:
「王爺,這個丫頭不甚懂中原禮法,就是野丫頭一個,既然單於送來的侍女,也不好不要,我且慢慢教化。」
姬素雲睜大眼睛看著陳樂山,心想這個人,不是說是個迂腐君子嗎?怎麼話裡話外都在罵我啊?好像不好欺負的樣子啊。
但是她此刻可是要留在這裡的,當下也可憐巴巴地說:
「王爺,你可別把我趕回去,冒上看我惹惱了山主,可是要砍我家人的腦袋了。」
說罷,還像模像樣拿著袖子擦拭雙眼,立刻袖子就濕了一大片。
這裡幾個人,都是見識過她的水道神通,哪裡不知道她在那裡裝腔作勢。
只是看到這裡,不由都想起昨日,人家也是搏命救過公主和陳樂山的,都是有眼力的人,這總是做不得假。
只能想多半確實少了教化吧。
連蕭薇薇也有些不好開口,免得陳樂山說自己善妒,口中哼了一聲,坐了回去。
眾人一時都不開口,就剩下姬素雲還在從袖口,偷看眾人。
眼看堂上是一場鬧劇,青北王有些不耐,他自是身份高貴,對這種侍女之事,實在不願多花心思,今日還有更重要之事。
更何況,雖然這個女子有些胡鬧,但是能夠以一人,力阻四個九級高手,也是難得的人才了。
他清清嗓子:「既然陳樂山願意收留你,你定要恪守本分,在他身邊好生保護。」
眾人都知道陳樂山,雖然在軍中實力堪比宗師,但是終究是個三刀宗師,過後就很虛弱,離開軍隊,更是只有五級武道,可以說是缺點太過於明顯了。
昨日要不是有這個女子,只怕當時就被別人拿住,甚至擊殺也難說,這個女子固然粗鄙,但是保護陳樂山的心意還是十足的。
果然,聽到青北王這般說,姬素雲就正色地回答:
「那是自然,既然是公子的侍女,只要我還在這世間,可就不能讓人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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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說得這般認真,要以死保護陳樂山,連蕭薇薇也不能說什麼了,除了太過狐媚,其他也算還好。
他們卻是不知道,所謂的不在世間,對於姬素雲來說,可不是身死的意思。
陳樂山見大家不再糾結,就對她說:「那你便去吧。」
蕭薇薇的侍女叫人將箱子抬下去安置,而姬素雲卻不走。
她很自然地站到陳樂山的身後:
「我既然是保護公子的侍女,那是一刻也不會離開的。」
陳樂山作出衣服無可奈何的模樣,蕭薇薇心裡哼一聲,等將來慢慢收拾你,自持公主身份,也悶著不做聲。
這時和侍女錯身進來一個人,是胡田主簿,他來到堂上對眾人行禮。
青北王蕭敬然對著陳樂山說:
「昨日突然找不到你,胡主簿也趕來,幫忙尋找,也是忙了大半夜。」
陳樂山忙起身致謝,胡田趕緊還禮:「應該的,應該的。」
落塵道長和三持和尚,知道胡田是青北王叫來的,現在這般說胡田自己趕來,那就是必定對胡田有所請了。
青北王請胡田落座,開口說道:「陳樂山在我西北,天下師範都在關注著,朝中各位大人也是多有掛念,他一身安危,那可都是我的責任!」
「可是連日以來,前有小軍鎮圍殺,後有韋公略相逼,更有小民騷擾,而李玉送信來,朝中幾位大人,似乎對陳樂山私下斬殺沈落,放縱西衛城叛賊,甚是不滿。」
這個罪名要說也是不小,一個處置不當,即便是陳樂山身份非常,只怕也是難以預料後果。
大漢朝雖然皇權鼎盛,但是朝臣的能力,也不可小看。即便是青北王蕭敬然也有跪在聚賢殿的時刻,即便神武帝蕭以恆,也有以身頂罪,來施加壓力的被迫之舉。
如果朝中某些大人抓住陳樂山這一點,未必能夠至他於死地,卻也可搞得他身敗名裂。
要知道即便是陳靜,當年也是黯然告老還鄉。
難怪蕭敬然要把胡田請來,特意說是胡田自行趕來,便是先送胡田一個關心陳樂山的情誼,這便是抬人之法,也是把胡田納入自己人的範疇,這也是青北王少有之事。
胡田被這麼一抬,又畢竟在青北王麾下,自然也就會儘力而為,否則,輕描淡寫地去議論時事,得罪朝臣,可是不智之舉。
這般鋪墊之後,青北王繼續說:「李玉常說,胡田有大才,做個主簿可是屈才了。如今陳樂山這事情,也只有請教胡先生了。」
說道此處,連安平公主蕭薇薇也放下身段,起身給胡田行禮了。
陳樂山眼皮一跳,蕭薇薇如此任性,也開始規矩起來,心下甚暖,暗下決心,不想她再有危險。
胡田自然是聰慧過人,知道青北王是在抬舉自己,但是當眾如此說道,連任性的公主也這麼重視,這份面子還是大了去,更何況被李玉稱道,那更是一件值得酒後吹噓的談資了,當下決意盡心儘力。
關鍵是,自己畢竟是周運啟一系,如果應對得當,只怕以後就是青北王一系了。
他起身給公主還禮:「公主殿下折煞下臣了。」
他對青北王說道:「我雖然是周將軍的主簿,但是周將軍一直以王爺部將自居自傲,此次李長史大人手書一封,言道王爺會獵小孤山,周將軍立即星夜兼程,對王爺的忠心,可謂赤忱。」
他這一番話,說得極有技巧,青北王抬舉拉攏他,他卻先說周運啟如何忠於王爺,這是嚴守周將軍下屬的本分,為周運啟在王爺面前表功,也暗示自己身在周將軍之下,卻也時刻關注王爺的安危,當得是上下一心。
青北王連連點頭:「遂意之忠義,我豈有不知道,也都是你等幫襯的好。」
這轎子都抬了,胡田開始說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