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兩個很簡單的問題，但是緋紅女巫竟然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她放下了投降的雙手，掐著腰低頭思考了好一會，才十分為難地對喪鐘眾人說：

「領主生活在多角者的夢裏，也是這個世界的夢裏，當他行動的時候，風會帶來他的肉，雨會帶來他的血，愛會讓他重獲新生......不知道我這麼說，你們能不能理解？」

「杜姆理解。」

毀滅博士還是抱著胳膊的姿勢，他猜測緋紅女巫可能被多角者下了某些『限制』，讓她無法說出某些辭彙，所以才說話這麼古怪。

但，對他來說不礙事。

眾人此時位於吞星的口腔裡，這舌面上的乳突都癌變成了火山狀的巨大膿包，畸形的味蕾彷彿藤壺一樣在上面伸縮吞吐著。

「你繼續說。」

蘇明也聽懂了，說起來挺玄乎的，但其實可以用更直觀的說法來理解。

馬維爾領主生活在一個舊日支配者塑造的口袋空間中，以精神體一樣的形式存在著，當他想要進入主維度的時候，他藏起來的肉身才會被拿出來借屍還魂，平日裏仇殺者的眾人根本見不到他。

看來這就是古老者們『驗屍』儀式的作用了？是把個體生命能量化和概念化保存，肉身卻和單體宇宙生命力綁定的玩法？

也許吧，目前情報還不夠，不能過早下判斷。

見到喪鐘等人聽懂了，旺達鬆了一口氣，她把手捋過自己的波浪長發，點點頭：

「領主他喜歡喝一種紅色的黏漿，據說是神靈賜予他的體液，還喜歡一個人在僻靜處狂笑，自言自語。」

「嗯......這聽起來不像什麼弱點。」黛西揉了一下臉，因為這消息除了證明馬維爾領主是個瘋子之外，沒有別的價值：「還有別的愛好嗎？比如說他有什麼懷念的地方？特別喜歡的人？」

他是瘋子這件事，大家早知道了。

得到了黛西的提示，旺達立刻就看向了一旁，那因為什麼都聽不懂而發獃的女人。

那金髮女子此時正在無所事事地挑著自己頭髮末端的分叉髮絲，用宇宙能量將它們捏合，撥拉幾下發梢後，還大咧咧地打個哈欠，別人都能看到她的嗓子眼。

緋紅女巫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卡蘿爾說：「馬維爾領主最喜歡的就是她，我的意思是，我們宇宙裡的那位卡蘿爾·丹佛斯。

「嗯？他喜歡我嗎？我以前怎麼沒感覺到？」卡蘿爾揉揉鼻子露出個笑容，畢竟被人喜歡還是挺驕傲的：「我是說我們世界的那個馬維爾，他直到死也沒和我說過啊。」

說完她還露出個遺憾的表情，一個人到死都沒有表露心聲，真可憐。

雖然就算說了自己也會拒絕就是了，當時自己光想著死掉賺那份空軍的天價撫恤金。

「我們40K宇宙的情況不一樣。」蘇明擺擺手，示意別在意這些細節：「不過女巫說的事情和我預料中差不多，就是得想想怎麼佈置，現在事情可能有點變化......」

所謂變化，就是托尼之前說的那件事，機器三人組沒了音訊，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但並不妨礙什麼，三個機械人嘛，有沒有他們在，不影響自己的計劃。

既然如今女巫投誠了，就讓她幫忙把仇殺者的那些瘋子一個個騙來殺。

「對了，旺達，你們這個宇宙裡的卡蘿爾現在是什麼情況？」想了一下有的沒的，喪鐘又提出問題。

緋紅女巫聽後，再次看了卡蘿爾一眼，回答說：「馬維爾領主非常愛她，所以和她融為一體了，你們大概也在地球上見識過了吧？血肉之間可以彼此融合，生命就是這樣流動的......」

「我估計另一個我可一點也不想要這種愛。」卡蘿爾頓時變得面無表情。

血肉是生命的載體，但想一想自己的肉流到別人身上，以畸形詭異的形式和別人融合，也夠噁心的。

「嚶？」絞殺卻表示，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就好辦了，我們就開始慢慢釣魚吧。」蘇明拍了一下肩膀上冒出來的豆芽，又朝托尼勾勾手指：「你配合這個旺達，把仇殺者一個個騙來，我們就在這裏先把礙事的人做掉。」

「那這回就是要騙仇殺者聯盟裡第二強者了吧？呵呵，懂了，我這就給另一個我發信息。」托尼立刻來了勁，是啊，自己派不上第一，第二總該沒問題了......吧？

顯然，問題大了。

喪鐘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我們要找的是浩克。」

........................

雖然只有原始的肉體力量，沒有腦子這種東西的存在，但浩克反而是和古神相性最好的一個人。

因為原本就是個怒火驅動的怪胎，現在發了瘋失去神智，倒也沒什麼區別。

怒氣越多，實力越強，這就是綠巨人。

不過他自己也不會開飛機，更不會飛行或者魔法傳送，所以最後還是由瘋子鐵人捎來的，算是勉強能撫慰一些托尼的面子。

「並列第二，也算第二。」托尼小小聲音地給眾人解釋著，雖然另一個自己看樣子是完全瘋了，但他依舊不希望自己實力墊底。

實際上，被眾人包圍了的瘋狂鐵人確實不如托尼，他身上穿著的戰衣應該是魔改版本的MK6，落後了不知道多少年。

也許是發狂之後不研究物理和工程學了，開始研究愛的緣故吧，但科技就是這樣，落後就要挨打。

只見他那胸前的方舟反應堆位置畫了個大大的五芒星，戰衣的面甲上也猶如鬼畫符一般染滿了乾涸血跡。不少肉芽一樣的小小觸手從他盔甲的縫隙中伸出，彷彿將他的肉體和戰衣融為了一體。

倒是古神浩克，此時看上去是個灰色的巨人，雙眼中冒著紅光，氣勢還算不弱。

「你們這些凡人，究竟想要怎麼樣？」瘋狂鐵人拍打著自己的戰衣胸口，狂笑著四周環顧，看著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多角者賜予我們偉大的愛！你們怎麼還不明白？！還有旺達，你個臭婊子，你背叛了我們！你的靈魂會被馬維爾領主永世折磨！」

「我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的信仰，這只能怪你們自己太蠢。」緋紅女巫配合托尼把兩人騙來，她的心中依舊坦蕩，只是多少還有些不忿。

地球不該是如今這個樣子的，大家也不該這樣，一切都彷彿是一場噩夢那般。

「毀滅博士，你來對付瘋子鐵人，徐教授，古神浩克歸你了，我對他們沒什麼興趣。」

喪鐘沒有聽那些瘋人的話語，他要是愛聽這些，能去阿卡姆聽個夠，所以他只是簡單地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