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追噠宰之後》追太宰先生的第十八天
*頭上被澆了一大桶的冷水,眼睛紅腫腫的像隻兔子,笑得不好看當然是有可能的。
我並沒有介意。
我用手背蹭掉了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了想,站起身從監獄的一個稻草堆裡,面不改色地摸出了一把手.槍。這把手.槍是剛剛那位大哥捏我時,我從他口袋裡悄悄發現的。
趁著渡邊誠一掐我掐得那麼痛,這個時候,我當然要悄悄地調動異能力。
我吸了吸鼻子,握著手.槍站在太宰先生面前。
見到我搞來把手.槍,太宰先生的眉微挑了下。
但他沒有問我這把槍是從哪來的,少年純然無辜地看向我,就像是打翻了盤子後的貓咪,佯裝無事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生氣了?」
他問我。
我沒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我搖了搖頭,將手.槍遞給他。
「沒有生氣。」
太宰先生眨了眨眼,接過槍。
我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之前被渡邊誠一拿走的手機,可惜的就是我沒看見鑰匙,不然我直接再順道把他的鑰匙也轉移過來。
太宰先生手裡邊把弄著那把槍,邊閒情逸緻問我問題。
「小姐,會開槍嗎?」
我盯著屏幕中的鴿子,微微顫抖:「我只是個女子高中生,jk怎麼會這種技能。」
QAQ戰、戰勝恐懼的方法,就是面對恐懼!!!
「但我覺得,小姐很多行為,都不太像個正常的女子高中生呢。」
哪裡不正常,小心我用滿分試卷糊你一臉!
鴿子隨著鏡頭越來越大了,我臉色發白,瞳孔地震:「太宰先生,這裡沒有監控對吧。」
「沒錯,怎麼發現的?」
我沒有回答他。
_(:зゝ∠)我、我是專業的,才不會嚇哭,除非忍不住!!!
直至一隻鴿子像要從屏幕中飛出來。
我頭一昏,瞬間吸氧:「……」
QAQ那個,救護車,誰打一下。
但效果還是很好的。
接著,我手中的手銬,便空間轉移掉在了地上。
再接著,我就站在了監獄外面。
由於不清楚炸彈的引爆後的威力,我目前還不太敢挪動它。
至於拆彈……還是先從這個地下室出去再說吧。
監獄外面是密碼鎖,以我的智商,那肯定是解不開了。
正當我想著要不讓太宰先生給我來一槍,我直接把這個監獄門飛走時,我聽見太宰先生開口了。
「072549。」
不去想太宰先生是怎麼知道的,我一口氣將這個密碼直接輸入進去。
「嘀——」的一聲,獄門打開了。
做完一切之後,我向他伸出手:「太宰先生,我們走吧。」
在我做這一連串操作時,太宰先生用一種很新鮮的眼神安靜看著。
直至我向他伸出手時,也不知道是哪裡戳中了太宰先生的笑點,他倏然就腦袋一斜,直接笑倒在了旁邊的稻草堆上。
少年的胸腔微微震動,笑聲清爽又肆意,就連頭頂黑色的微捲髮,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我茫然地看向他:「?」
他笑什麼?
我跟著蹲下身來。
太宰先生癱倒在地上自顧自的笑著,見我蹲下看他,他緩和了下笑聲,懶洋洋地躺著問我。
「小姐,怎麼了?」
這副模樣,倒是有點像九喵。
我輕歪著腦袋想了想:「等你笑完?」
太宰先生一頓,繼而笑得更厲害了。
我:「?」
直到他笑夠了之後,太宰先生坐起身來,他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水,興緻勃勃地問我:「小姐,你有沒有聽過,硬豆腐的做法呢?」
我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硬豆腐?」
太宰先生一本正經地開始跟我科普:「要先用鹽去除水分,然後再壓上重石。*」
我沒明白太宰先生提起這個硬豆腐是幹嘛的,我下意識慢吞吞地跟著思考了進去。
「之後呢,再混入粉碎後的水泥磚嗎?」我問。
太宰先生一愣,眼睛倏然發亮:「我認為也很不錯,小姐想試試嗎?」
試什麼,試著製作嗎?
儘管還是很疑惑,但出於想了解年輕時候的太宰先生的心情,我猶豫地點了點頭。
「可以吧。」
少年歡快地補充:「那下次,我一定會請小姐來試吃的。」
我懵懵地眨了下眼:「?」
原來硬豆腐不是建築磚頭,而是生化武器嗎?
我想了想,艱難地點了點頭:「……好的。」
QAQ反正我的異能力,好像我也不會死的樣子。
這下,太宰先生反而不說話了。
明明剛才那麼興奮地問我的是他,現在這麼安靜地看著我的也是太宰先生。
我倏然有幾分小不自在。
幾十秒後,少年手扶著腦袋啞然笑起來,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什麼。
反正我是沒聽清。
我只是覺得,那啥——
水!已!經!蔓!延!到!我!的!腳!腕!了!啊!
我吸了一口太宰先生的美顏,試圖鎮靜:「QAQ。」
「……」
我抽了一口冷氣。
那個渡邊什麼鬼的你給我出來!!!
誰!讓!你!打!臉!的!
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
太宰先生被打之後其實並不難看,甚至有一種病弱美少年被施虐後的美感。但問題是,我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真的覺得特別疼。
總感覺,要是不冷敷,明天真的會腫得很厲害。
我本來想拉著太宰先生的手起來,但我又覺得不太好。
於是,我輕輕拉住了他黑色西裝的衣袖:「走吧,太宰先生。」
「走不了的哦,小姐。」
「?」
昏暗的地下監獄內,少年微微揚起頭看向我,無謂地笑了聲。
他的笑容漫不經心,卻某名地給人一股心臟一緊的壓力。
「小姐不知道吧?」
「這個地下監獄,不出意料之外的話,大概15分鐘就會被完全淹沒。」
一個清脆的響指之後,太宰先生手中的手銬隨之落下。
「……」
我睜大了眼睛。
「而我和你身上的炸彈帶有感應器,無論是拆卸,還是一出了這個地下監獄,炸彈都會立即引爆。」
安靜的一隅室內,傳來潺潺的水聲和炸彈20分倒計時的作響聲。
「我的確是利用了你沒錯,畢竟竹下那個傢夥,不是那麼容易就上鉤的。」
太宰先生的神情似乎帶著點莫名的興奮,又似乎是落入無盡的厭倦之中。
「嘛,如果中也處理得快的話,說不定那個黑漆漆的小矮人,直接拿到暫停的遙控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看他什麼時候清理完渡邊那邊的殘黨了。」
「假若被淹死……這點我還是很欣賞竹下的。」
莫名感受到危險,我下意識鬆開了攥著太宰先生衣袖的指尖。
察覺到我的舉動,太宰先生愉悅地朝我彎了彎眼眸,鳶色的眼瞳中盛滿了蜜糖般的楓葉漿。
「而且就算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呼吸停了一拍。
「小姐不是說,是我的女朋友嗎?」
下一秒,他的指尖觸碰到我剛剛抓住他衣角的指尖,旋即像一隻貓咪般牽住。
「那一起殉情,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
對於秋元泉出現在這裡,確實在太宰治的意料之中。
至少說,有80%的可能性,她會被逮到這裡。
他只是挖了個洞等在那裡,主要目的是等竹下汐跳下去,順便將渡邊誠一的殘黨給清理掉。
如果秋元泉有可能被抓過來的話,那就順便測試一下在監聽器中,聽到的關於她本人的異能力。
秋元泉,確實比夢中的還要有趣。
此時此刻,面前栗色頭髮的女孩子,整個臉都透紅成一片。
濕濕的栗色短髮貼在滾燙的臉頰上,明明已經很害羞了,偏偏眼睛不躲不閃地看向他。
藍牙耳機中傳來中原中也拿到遙控器的進度,接下來,另外一個小隊,也去收尾竹下汐和渡邊誠一了。
殉情邀請什麼的,僅僅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再加上,其實逗她挺好玩的,他也就任自己隨心去了。
隨口瞎話真心半點沒有,這是太宰治習以為常的操作了。
只不過,真的看到秋元泉在現實中,露出曾經在夢中另一個自己面前見過的戀愛情態時,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悄無聲息地攀上了少年的心頭。
無論是看見秋元泉在夢中一樣的樣子,還是發現她跟夢中不同的模樣——
不知道怎麼說,那種夢境變為現實的感覺,真的給人一種極度微妙的感受。
如果打個比方的話,就是你在夢中夢見了一隻栗子貓,第二天貓咪就趴在你的身上了。
太宰治把這點微妙的心情,歸之於人之常情。
總而言之——
如果她等下被迷得神魂顛倒的話,他到時候再惡趣味地打趣她;如果她沒有相信,那他就順其自然地直接承認就行了。
令人意外的是,接下來,她露出了一副有點難過的神情。
是他在夢中和現實,都沒有見過的神情。
「……」
太宰治一怔。
「太宰先生,是個騙子。」
在他晃神那幾秒,女孩子蹲下身來,雙手擦過他的腰際。
少年瞳孔驟縮,身形欲退。
卻沒躲過。
秋元泉的腦袋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咫尺之間,可以聞到她身上甜甜的梔子花香。
「說著殉情,明明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喊過幾聲。」她悶聲道。
太宰治從沒有想過的是。
栗子貓,真的趴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