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看到那些夜行魔飛出去時最前面都有一個領頭的。

領頭羊規則在夜行魔之間也適用。

看著看著蘇不語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點，這些夜行魔居然分出了不同的群體，每個群體之間都有一個領頭羊。

當蘇不語的注意力回到高塔，他獲知了答案。

這高塔像是無形中分了層次一般，每隔一段高度就有一小段真空間隙沒有夜行魔存在，這段高度大概有一百米。

蘇不語目前只能看到三個層次，再往上他的視線還沒有升到那麼高。

而那些最底層的夜行魔看起來似乎地位最低。

無論是飛行高度，還是戰利品分配都是更上面一層的夜行魔優先。

蘇不語甚至看到一個上層夜行魔沒有把手中的骨矛向那些蠕動的紫紅色蟲子投擲，反而是投擲到了一個下層夜行魔身上。

而其他的下層夜行魔就像沒看到一般。

上層夜行魔看起來好像可以隨意決定下層夜行魔的生死一般。

蘇不語不由得猜測這種層級制度是因為夜行魔本身如此，還是在塔內空間產生的變化。

如果是在塔內空間產生的變化，那會否他進入塔內後也會被更上層的生物當做奴隸一樣束縛。

視線繼續向上升高，蘇不語眼中的景色越來越廣闊。

視線的層次也越來越不好形容。

各種蘇不語原本感官看不到的東西開始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有五彩斑斕的飛在夜空中的鯨魚一樣的半透明生物，還有著一些像是血管一般在虛空中蔓延的網格。

一些不斷閃爍的景色也開始在蘇不語視線裡出現，那些地方的土地和地貌就像是時間加速了一般，不斷更迭。

而最奇特的當屬一個個半扣在地面上大小不一的碗形區域。

那些區域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連外面的風吹進去都會一點點變得緩慢，最後一動不動。

這些倒扣的碗形區域有一些離得近的就在蘇不語前往高塔的道途旁邊。

視線越升越高，在白塔塔身中間的一個位置，蘇不語的視線穿透塔身看見了裏面一個散發著微光的裝置。

那居然是一個機械造物，它由看起來起碼有成噸重的複雜金屬迴路和像是電路板但明顯更加精細的東西組成。

這個造物造型看起來極其科幻，像是一個未來造物一般。

哪怕是現實中，蘇不語也只能在曾看過的某些科幻電影裏面找到類似的構造。

整個造物除了一部分坐落在地上的機械外，還包括與其相連的一個由金屬構成的落地六棱形的門戶。

那淡淡的藍色微光正是從門戶中的光幕中發出的。

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像是在充電一樣。

有著特殊層次視野的蘇不語可以看見，一些淺藍色的光正被那台機械從夜空中天體處不斷汲取著。

這台機械貌似就是在充電。

「六菱形門戶？這會不會就是女教士口中的可以到達盤舌迷宮的捷徑呢。」

蘇不語那仍舊未與自己的視覺感官斷開的意識思考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視覺就像是一個風箏，而目前他手中的線還夠長。

至於線不夠長了，會不會斷暫不在蘇不語的思考範圍內。

他不會任由風箏飛舞。

蘇不語上升的視線注意力漸漸回到自己的軀體上，他看到自己的下半身自腰部以下已經全部變成了青黑色的岩石。

而那連接著風箏的線在蘇不語的感知中也快到了極限。

他果斷的以意識從隨身背包中取出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到自己的手中。

正是「不穩定咖啡機」所出品的萬能靈藥咖啡。

由於視覺已經脫離於身體獨立存在，蘇不語舉起咖啡放到嘴邊的行動十分費力。

不過他以高空中和自己已經分離的視覺作為依據，還是一點點把萬能靈藥咖啡喝了下去。

瞬間他的視覺像是歸家的遊子一般，飛速的回歸蘇不語本身的軀體。

而那些蔓延在蘇不語身上的青黑色石質也像是倒放一般漸漸褪去。

包括蘇不語先前在女教士手中受的傷，以及一些蘇不語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汙染全部都消弭不見。

那些汙染有些像是黑色的漿糊一般留在蘇不語的腹部，有些像是彩色的光暈一般存在於蘇不語的腦袋裏。

這些都被蘇不語第一時間依舊懸掛在高空的視線察覺。

當一切都被萬能靈藥強大的能力修復，蘇不語立刻低下依舊抬著的頭顱。

不再去看天上的巨大天體。

那種視覺感官脫離身體逐漸向著天體靠攏的滋味可並不好受。

儘管在這個過程中他能看到更多。

蘇不語可以憑藉萬能靈藥咖啡逃出生天，他的褲子和那身為優秀道具的「魔鬼步伐」運動鞋就難以倖免了。

這些東西隨著蘇不語一起被石化了，卻沒有隨著蘇不語飲用萬能靈藥咖啡一起還原回來。

萬能靈藥隻作用於飲用者本身。

好在蘇不語也不至於沒有褲子鞋子穿，他的隨身背包中就有著系統默認的好幾套衣服。

有運動服也有休閑裝等。

蘇不語隨便從隨身背包裏面扯出一件運動服和鞋子換上。

他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想著，根據剛剛看到的畫面估算著那些夜行魔回巢的時間。

他剛剛在夜行魔階層的三層和四層中間的空曠區看到的那台機械極有可能就是通往盤舌迷宮的快捷門戶。

起碼值得一試。

比起女教士口中那誰也不知道在哪的裂隙弔橋，從高塔這裏成功通過的概率要大的多。

尤其是剛剛那些詭異的汙染中，那些腹部的黑色漿糊給蘇不語的感覺和那個裂隙是如此的像。

以至於蘇不語判斷，那些黑色漿糊就是觀看裂隙所帶來的。

也就是說，裂隙不一定就比高塔安全到哪裏去。

起碼高塔這裏，蘇不語已經通過剛才的視線對夜行魔了解了不少。

按照蘇不語的估計，那些夜行魔應該要狩獵到半夜，才會大規模的回歸高塔。

既然如此，不如再等一等。

等到明晚，夜行魔們出去以後，他再開始入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