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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劍豪帶著烤肉來了最新章節無彈窗筆趣閣》第三百二十二章 震蕩整片大海的斬擊【五合一】
「簌簌~」

將唯一還完好的大衣穿在身上,米霍克對著鏡子,看了看這完全沒有內襯的自己,這還是他記事至今,形象唯一一次如此失禮。

猶豫了一下,他的手也在一旁衣架之上徘徊,但是沒有一件襯衣能穿,看著上面有著血汙、切口、焦痕的襯衣,還是收回了手。

與其穿上這些邋遢的衣服,讓自己顯得更加狼狽,還不如不穿,而且...米霍克站在鏡子前,欣賞了一下上半身僅穿著一件大衣的造型,其實也還行。

所幸褲子和靴子都沒有太嚴重的損傷,穿上也不會顯得狼狽。

拿起濕毛巾,擦了擦臉上殘留的剃鬚泡,又將毛巾翻了個面,用另一面搓了搓頭髮,隨即用已經只剩下一點點水分的毛巾,又擦了擦自己靴子。

放下濕毛巾,又從行李箱之中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裏面是鹿皮、刀油,還有一些小工具,將鹿皮和刀油取出,看向一旁的兩柄黑刀。

拿起黑曜,仔仔細細的保養了一遍,隨後是夜,明明是兩把被無盡武裝色霸氣蘊養的黑刀,此時卻有了一絲絲光澤。

放下刀油和鹿皮,米霍克伸手,手指觸碰水盆水面,不過很快抬起,僅帶著幾滴水珠,滴落在兩把黑刀刀面之上。

看著水滴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就在刀面之上滾動著,米霍克很滿意,隨後輕輕傾瀉刀身,水滴便極為順利的滑落。

兩把黑刀保養完成,米霍克的頭髮也就乾透了,站起轉身,再度面向鏡子,隨後拿起一旁的禮帽,戴在頭上。

正要轉身拿起黑刀離開,他的眼神突然掠過了自己行李中,一個十字架吊墜。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伸手握住了十字架吊墜,露出笑容,將十字架吊墜戴在了脖子上,這才拿起兩把黑刀。

將黑刀-夜放置在大衣背後開放式的皮扣刀納之上,黑刀-黑曜,則是拿在手中,再無其他動作,朝著門口走去。

「哢~」

打開門,米霍克眼睛微微一眯,他看到了三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堆在自己的門前,一臉的好奇,見到米霍克,為首的像是豹子的生物說道:

「米霍克先生,努爾基奇中校讓我告訴您,軍艦已經在港口停靠,您隨時可以出發。」

米霍克點了點頭,看著三個生物身上的海軍製服,有些疑惑,怎麼斯凱勒的斬夜支隊,什麼牛鬼蛇神都收?

他想起昨晚斬夜支隊軍艦歸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副活的骨架,自己差點就拔刀了。

心中警告自己盡量不要露出不該有的態度,米霍克保持的平靜,一步步走下這棟屬於海軍的宿舍樓。

至於為什麼不和斯凱勒一起過去無風帶的荒島,原因很簡單,斯凱勒記錯時間了,昨天就跑過去,削平了一座島,在那裏等著。

等到天黑,才突然等到了米霍克抵達G-5支部的消息。

米霍克當時說的是一百天后,但斯凱勒將米霍克說那句話的當天,算成了第一天,算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因此,米霍克所認為的第九十九天,在斯凱勒眼中,就是第一百天。

於是斯凱勒就在荒島之上多等一天,反正昨天斬夜支隊的軍艦也在島嶼處,斯凱勒也就沒有趕回G-5支部的意思。

在用完晚飯之後,斬夜支隊這才趕回G-5支部,稍微接待一下米霍克,而斯凱勒則是不方便過來,畢竟她是這一戰的對手。

在戰鬥結束之前,她必須培養一下自己內心的情緒,要是也回來一起招待米霍克,那麼情緒就不對了。

不過兩人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心上,米霍克朝著港口而去,看著周圍多起來的新聞鳥,他皺了皺眉,他並不喜歡這種被圍觀的感覺。

或者說,他不想劍道的交鋒,由這些一點兒劍道都不懂的生物見證。

但是他也沒有驅散新聞鳥的意思,因為...就是不感興趣。

來到港口,米霍克又看到了昨晚看到了那一副骨架,骨架此時手拿一杯牛奶,靠在圍欄邊,手指在護欄上極富節奏的敲擊著。

因為身處陽光之下,米霍克對這幅骨架的反感少了一些,視線挪動,嘴角又不禁扯了扯,因為又一個非人,魚人甚平此時嚴肅的站立,似乎在值崗。

深呼吸,無視這些牛鬼蛇神,米霍克視線再度轉動,終於看到人了。

抬步朝著努爾基奇走去,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努爾基奇,因為努爾基奇並不在軍艦上等待,而是極為禮貌的在港口地面等待米霍克的到來。

「米霍克先生。」

看到米霍克走來,努爾基奇也是露出了禮貌的微笑,對米霍克點了點頭,並沒有敬禮,畢竟米霍克不是海軍體系內的。

米霍克也點了點頭,說道:「出發吧。」

看著話語如此直接的米霍克,努爾基奇愣了一下,隨後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對於戰鬥的急切,跟自己的長官一模一樣。

響起昨天跟斯凱勒解釋什麼是第一百天,什麼是一百天后的場面,努爾基奇就覺得有些頭疼。

但努爾基奇還是伸手引向跳板,但是微風吹拂,哪還有米霍克的身影,耳聰目明的努爾基奇,一瞬間分辨出了米霍克的位置。

軍艦甲板!

深呼吸,努爾基奇再度露出了禮貌的笑容,不過怎麼看,都感覺有些彆扭。

努爾基奇也躍上甲板,指揮成員收起跳板,看了一眼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養神的米霍克,努爾基奇也不再廢話,指揮軍艦朝著無風帶而去。

「轟~」

航行了一段時間,米霍克突然感覺軍艦的引擎聲似乎變大了,不,不是引擎聲變大了,而是沒有了風聲。

睜開眼睛,那如鷹如隼的眼神舉目遠眺而去,就看到一座平整的島嶼之上,站著一個人,正是此戰對手,也是赴約之人。

斯凱勒·格蕾!

看到斯凱勒之後,米霍克手中握住黑曜的力量微微加大了些,人也從沙灘椅上緩緩站起,劍勢節節拔高。

大海之上,能讓米霍克以這種「禮節」對待的敵人,也只有能與他爭天下第一的斯凱勒了。

米霍克在意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位置嗎?說在乎也行,說不在乎也行。

在乎,那是因為他就是這大海,最強的劍士,別人都不可染指,他註定會坐在劍道的最高峰,俯瞰著一個個的登山人。

不在乎,則是他不在乎世界冠不冠以他世界第一大劍豪的頭銜,但是,只要他在,這個頭銜就不允許是其他人,原因和上一條一樣,他才是最強劍士。

他可以是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同時,沒有這個頭銜,但是不可以有其他人,被冠以世界第一大劍豪,起碼,在他在的時代,不可以。

「喲謔謔謔~真是了不起的年輕人啊?」

當甲板上所有斬夜支隊的成員,包括努爾基奇在內,都被這股劍勢震懾了半分心神之時,唯有手裏端著一杯牛奶的布魯克,淡定到牛奶液面都沒有動搖分毫。

米霍克微微轉頭,看向布魯克,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的審視布魯克,之前的兩次見到,都覺得晦氣沒有仔細端詳。

「你也是劍士?」

米霍克詢問,如果布魯克是一個劍士的話,他就有理由砍了這副骨架,起碼自己心中有了理由。

布魯克卻搖了搖頭,說道:「在下現在只是一個流浪暫居在船上的音樂家。」

聞言,米霍克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眼神,不過下一刻,他又露出了即有興緻的神態。

因為...斯凱勒也回應他了。

同樣驕傲,同樣自信,凌厲甚至更勝他幾分的劍勢,從那座島嶼盪開,平靜的海面,如同鍋中即將沸騰的水一般。

沒有真正的翻滾,但是卻小幅度,高頻率的不斷震動著。

「踏~」

米霍克直接從甲板上躍起,朝著遙遙遠處的斯凱勒奔去,空中,一把黑色長刀從他手中脫出,打著旋朝著斯凱勒飛去。m.

島嶼之上,斯凱勒露出笑容,左手成拳於鼻前,隨後食指微微抬起,指關節托扶了一下墨鏡,隨後,抬手。

黑刀入手,隨後回到刃匣金剛之上,兩人視線空中交匯,瞬間,更為鋒利,更為凌厲,也更加驕傲的劍勢,從彼此心中湧出,傳盪開來。

「停!」

努爾基奇眉頭一跳,瞬間下令讓軍艦在海面上停靠,如果是這種程度劍勢的話...恐怕再靠近一點點,曾經那種被逸散劍勢切割心神的悲劇,又要重演了。

引擎漸熄,努爾基奇看著已經抵達島嶼上空的米霍克,咬了咬牙,一步上前,兩手抬起,恐怖的武裝色霸氣流動、外放,覆蓋在軍艦前方。

「是不是太誇張了。」

布魯克說了一聲,但是卻發現周圍人都是一臉的凝重,也不由得看向了島嶼方向。

此時,米霍克和斯凱勒,都握住了各自的刀柄。

「鏹~」

三把黑刀出鞘,粉色與青色斬擊瞬間形成,粉色斬擊如刀尖直刺,青色斬擊如鋒刃揮斬,瞬間交碰。

「砰~」

周圍那即將沸騰的海面,一瞬間如暴沸的水注入空氣,滾燙油鍋滴入冷水一般,瞬間爆炸開來。

所謂的無風帶,此刻狂風大作,雜亂的氣流交撞,連礁石都能撕得粉碎。

空中盤旋的新聞鳥,在冒著被撕裂的風險,拍下照片之後,紛紛選擇了逃離,這或許是新聞鳥第一次如此狼狽。

「不是劍道交鋒嗎?為何如生死仇敵?」

「新人」布魯克發出而來自己的疑問,但是斬夜支隊,卻沒有任何一人回答。

努爾基奇只是咬牙,因為他知道,他的酷刑,要來了。

「轟!!!」

兩道斬擊彼此擊潰,崩散的斬擊交雜,混合成一道環行的斬擊,以島嶼為中心,朝著四周斬擊而來,那暴沸炸起的海浪,也被瞬間斬斷。

「鐺~」

斬擊來到斬夜支隊軍艦之前數米,被無形的壁壘阻擋,斬擊瞬間變形,努爾基奇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漲紅。

這才是...黑刀劍士的巔峰對決嗎?!

被斯凱勒黑刀當成磨刀石,磨礪了許久的努爾基奇,此時突然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長官,平時對待自己,是如此溫柔嗎?

雖然平時斯凱勒的黑刀在自己身上不斷砍伐,但是卻沒有此時這種連一切都要斬斷的強烈劍勢,如果自己承受的是這種斬擊,恐怕...斬夜支隊副官已經換人了吧?

尤其是,斯凱勒和米霍克的第一刀,可還沒有結束!

空中米霍克仍在下落,黑刀夜的鋒刃,也仍舊不減鋒利。

斯凱勒手中雙刀也仍舊高抬,凌厲盡顯。

「箏~」

刀鋒相撞,沸騰的海面落下,一時間無風帶似乎又重歸平靜,但是。

「砰~砰~砰~」

延遲爆炸一般,道道水柱從海面衝天而起,斯凱勒腳下的島嶼,此時也微微搖晃起來。

「颯~」

一道無形,卻扭曲了視線的環行斬擊,以刀鋒交鋒處為中心,再度朝著周圍斬擊而去。

軍艦之上,努爾基奇深吸一口氣,維持著那無形壁壘。

「嗤~」

但這一次...那無形的壁壘,被斬擊開了,努爾基奇臉色瞬間一變,如此凌厲而鋒利的斬擊,可不是軍艦船體能夠承受的!

「借劍一用。」

努爾基奇突然感覺腰間一輕,那懸掛著,卻基本不使用的儀仗劍消失不見,一定睛,米霍克卻是站在了船首像那隻鴿子上。

「布魯克先生。」

努爾基奇剛呼喊一句,那斬擊卻是已經臨近,哪怕是努爾基奇,此時也根本趕不過去,布魯克卻是已經拔劍。

精巧而奢侈的儀仗劍,沒有絲毫對敵的能力,更何況是這種程度的斬擊?

「法郎多爾!」

悠悠鬼火從儀仗劍上升起,單薄的劍尖,和那道恐怖斬擊相觸。

「怎麼可能!」

一瞬間,努爾基奇似乎看到了無數的劍影揮舞,刺擊在這道斬擊之上,無數音符之聲在耳邊響起,但是一瞬間,卻又消失不見。

那恐怖的斬擊,就這麼消弭於無形。

「喲謔謔謔~看來這艘船,也想保護你們呢。」

布魯克一個後空翻,用體操運動員落地敬禮的姿勢,輕巧落地,隨後將儀仗劍收歸鞘中,右手擺放在胸前,左手後擺,微微鞠躬。

就像是指揮完樂團演奏,與觀眾道別的指揮家一樣。

「布魯克先生。」

看著布魯克歸還儀仗劍,努爾基奇有些愣神,這個輕輕一摔都能佈滿一地的骷髏,怎麼突然間,這麼強大了?

「喲謔謔謔~」

布魯克卻沒有邀功,因為他知道,其實單憑斬夜支隊的成員,擋下這一道斬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他不想看到這艘船受傷而已。

空洞的眼眶,此時也眺望著遠處的島嶼,他也從未想過,偶爾遇上的這個海軍,居然強成這個樣子,這要是在他生前的年代,恐怕也是一位頂尖強者吧?

此時,島嶼之上,米霍克也已經落地,和斯凱勒一樣,他望向了遠處的軍艦。

斯凱勒看到軍艦沒有事,鬆了一口氣,剛剛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隻想著用盡全力揮舞斬擊。

米霍克的眼睛眨了眨,他的視線並沒有在「截斷」斬擊的布魯克身上停留,而是同樣看著軍艦,至於他在意的是什麼,誰知道呢?

兩個一出手如對待生死仇敵一般的劍士,此時卻是默契的停了下來,看著軍艦緩緩調頭,並沒有再出手。

閑著無聊,斯凱勒問道:「你似乎心情很不好?和香克斯有關嗎?」

「香克斯?」

米霍克皺起眉頭,反問道:「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你和他決戰之後,他洗劫了一個CP組織的駐點,似乎想要找什麼,不過好像沒找到吧?不過他也迎來了第一份懸賞。」

米霍克看著斯凱勒在說這句話時,居然帶著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很討厭海賊嗎?」

「是啊!但是不妨礙我嘲笑CP組織!」

米霍克沒有回應,看著緩緩遠去的軍艦,心中也是極為的疑惑。

他在威士忌山峰告別香克斯之後,就踏上了旅程,除了世界經濟新聞報,他什麼情報都沒有去打聽。

也沒有和香克斯、斯凱勒或者其他人聯繫,他對大海變動的了解,僅有世界經濟新聞報這一個渠道,哦,對了,那些被他親手改變的格局,他也是知道的。

想著想著,他又想起了在馬林梵多不愉快的那一次談話,問道:「你知道海軍邀請我成為王下七武海嗎?」

「啊?哦。預料之中。」

「你覺得呢?」

「這不是你自己的事嗎?你自己怎麼打算的?」

看著已經重新停下的軍艦,米霍克回頭,看著斯凱勒說道:「打完再說吧。」

「好!」

一瞬間,如老友閑談的兩人,再度劍拔弩張,劍勢爆發之下,空中那些重新飛回來的新聞鳥,再次被嚇走。

不少新聞鳥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boss,不為這場戰鬥策劃一場全海域的直播了。

恐怕那些直播電話蟲,會被劍勢與餘波直接摧毀吧?

在新聞鳥再度飛遠的時候,米霍克和斯凱勒也是踏步衝刺,兩人的戰鬥似乎沒有任何的謀劃,就只是...對戰。

「箏~」

黑刀相撞,連火星都未曾濺起,但是卻盪起了整片大海。

無風帶海底五千米以下的海域,那往日平靜如死水,卻暗潮洶湧的海底,此時卻是沒有了暗湧,無數的海王類遊動,讓海域動蕩。

它們在往更深處逃去,它們的大腦不足以讓它們想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很危險,如果不逃,就會像那些被那個人類看上的同類一樣。

G-3支部,博加特看著躺在沙灘椅上,一手啤酒,一手甜甜圈的卡普,問道:「長官,我們真的不過去看看嗎?」

「看什麼?!難不成你覺得老夫的女兒會輸?!」

卡普說完,將甜甜圈往嘴裏一塞,伸手又要去拿,卻發現盒子已經空空如也,他又翻了翻地上的其他盒子,都沒有甜甜圈了。

不滿的看向博加特,說道:「博加特!老夫不是讓你準備一百盒甜甜圈嗎?怎麼這就沒了?老夫可是要吃著甜甜圈,等待我女兒勝利的新聞的!」

博加特面色不變,說道:「長官,我的確已經準備了一百盒,但是過去的兩個小時,您已經全部吃光了。」

「啊?!是嗎?啊哈哈哈~」

卡普尷尬的笑了起來,突然餘光看到博加特也是露出了笑容,眉頭一凝,說道:「笑個屁?!還不給老夫拿甜甜圈去?!」

博加特無奈的點了點頭,自己的長官,說著斯凱勒一定回應,但是卻記錯日子,從昨天開始就焦躁不安,昨晚也是徹夜無眠。

博加特離去,卡普卻看向自發的集合的支隊,以及隨時都能出發的軍艦,一臉不屑的嘟囔道:

「真是一群沒出息的人,明明斯凱勒能贏,卻弄得老夫好像很緊張一樣。」

說著,卡普眺望向無風帶的方向,右腿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沙灘椅發出了難聽的「嘎吱~嘎吱~」聲,令他很是不爽。

「唰~」

突然,卡普站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看,老夫就帶你們過去!」

「哈哈哈~」

軍艦之上,支隊的成員都笑了起來,就連博加特,也是露出了笑容。

又不是每個人都熱衷天下第一大劍豪之爭,怎麼可能所有人都自發準備好,想要去觀戰呢?

馬林梵多,會議室內,戰國、鶴,三個候補大將,以及一乾暫時無須巡航的將領,都聚集在會議室之內。

會議室的牆壁上,是一隻影像電話蟲,而畫面極為的模糊,也不能說是模糊,說距離太遠倒是更加精確。

場面中偌大的海面中心,那個發生著大戰的島嶼,此時倒映在這牆壁之上,卻只有半個拳頭不到。

除了顛簸的海面,和時不時升起的海柱之外,根本看不到什麼。

薩卡斯基一遍又一遍的整理著自己的棒球帽,似乎怎麼樣都戴不正一樣。

「砰!」

煩躁的薩卡斯基,一拳砸在桌面上,說道:「這斬夜支隊的努爾基奇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隔這麼遠?!」

「抱歉,薩卡斯基中將,這是最短的安全距離了,不能再往前,我必須為斬夜支隊的安全考慮。」

電話蟲那頭突然傳來聲音,薩卡斯基的那黢黑的臉色,突然也紅了一下,因為太著急,他忘記了這並不是直播電話蟲,而是普通的視頻通訊影像電話蟲。

也就是說,雙方的聲音其實是互通的,反應過來的薩卡斯基,也不再說話。

「啊啦啦~能看到就不錯了,不過,海軍的通訊設備的確要升級一下了,波魯薩利諾,你有空反映反映...波魯薩利諾...波魯薩利諾!」

庫贊回頭,看向難得正襟危坐的波魯薩利諾,原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曾經的部下,即將為天下第一大劍豪的歸屬而戰,而終於變得有精神,但是...

透過波魯薩利諾那茶色的遮陽鏡,庫贊看到了兩張貼在他眼皮上的小紙塊,紙塊上畫著眼睛,栩栩如生。

咬牙,深呼吸,庫贊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會議室內眾人覺得會議室內有些冷。

「嘶~啊~哦~」

波魯薩利諾突然打了個顫,睜開了眼睛,紙片的邊緣,劃過了他鬆散的眼皮,原本口歪嘴斜的表情,扭曲了起來。

睜開眼的波魯薩利諾,突然發現整個會議室內的將領,都用危險的眼神看著他。

「喲~還在打呢~」

他突然一指幕布,但是卻發現周圍的同僚,視線都沒挪動一下。

因為...從畫面出現到現在,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可不還在打嗎?!

周圍的將領其實都有些生氣,因為波魯薩利諾是唯一當過斯凱勒直屬上司的將領,斯凱勒如此重要的一戰,他居然在睡覺!

這一戰,關乎的可不僅僅是天下第一大劍豪的歸屬,還有海軍未來的宣傳方向,以及...斯凱勒的性命。

其他的都無所謂,但是在同僚生死攸關時刻,哪怕無法出手,也得時刻關注吧?

「咳!繼續看吧,條件是差了點,但是大家都能看明白吧?」

戰國終於還是出聲緩解了一下會議室內緊張的情緒,不為別的,因為昨晚,當他下班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波魯薩利諾的辦公室之內居然還亮著燈。

而且不是下班時忘記關燈的那種,而且波魯薩利諾也不可能沒關燈。

因為他從未上班到需要開燈的時間。

而波魯薩利諾作為一個已經完成大將晉陞KPI的人,是沒有重要任務要忙的,何況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忙到那個時候。

鶴見戰國態度如此,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她破天荒的說道:「如果想抽煙,那就抽煙吧,反正戰鬥估計沒那麼快終止。」

聞言,眾將領在愣神片刻之後,也都拿出了香煙抽了起來,從一大早,眾人就齊聚這裏,等待畫面等待了極長時間,但是沒有人離開會議室。

因此不少煙癮嚴重的將領,此時都快焦慮起來了。

看著眾人紛紛拿出香煙,波魯薩利諾更是一次性叼了三根在口中,戰國與鶴面色複雜,隨後幾乎同時說道:

「也給老夫/老身來一根。」

說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兩人身上,而兩人也是有些吃驚的望著彼此,戰國更是直接說道:「小鶴,你是不是太焦慮了?」

鶴沒有回答,只是接過了唯一一個向她遞煙的波魯薩利諾手中的煙與火機,生疏的點燃了一根,故作平靜。

偉大航道的某個島嶼之上,一個大腦袋,濃妝艷抹的...人,指了指建築外面,一個全身籠罩在兜袍下的男人,說道:「他今天怎麼一大早就開始出去吹風了?」

話落,一個捧著書,優雅坐在一旁的壯漢,也是好奇的抬頭,他也從未見過那個男人這般的反常。

不止這兩人,房中其他人,也是看向了外面那個男人,隨後又看向被問話的那個衣著頗為暴露,卻不顯魅惑氣質的女人,女人白了他們一眼,說道:

「他的事情,你們少打聽!」

許多人無趣的轉移了視線,那個看書的壯漢,卻看了一眼一旁書架,那一遝最近一百天的報紙,那些報紙被陳列,並沒有銷毀,很奇怪。

不過他很快低下頭,繼續看起手中書籍,畢竟不管外面那個男人,象著著什麼,他都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情緒。

壯漢熊掌一般的手,翻動書頁,恰巧,也進入了下一節——《降服情緒,克服弱點,征服世界》。

阿拉巴斯坦王國,雨地。

不少賭場的女侍者聚在了一起,其中一個說道:「老大已經好幾天沒出來了?他是不是生病了?也不知道沒有人照顧,他能不能好起來。」

「我看啊,你就是想去照顧老闆吧?嘻嘻~」

另一個女侍者調笑,那個被調笑的女侍者,則是臉色一紅,說道:「你難道不想嗎?我都看到你把老闆的照片貼在床邊了!」

「哼!我那是仰慕老闆,不行嗎?」

「嘿嘿~」

「你又在笑什麼?你最近說夢話,喊老闆的名字這件事,整個阿拉巴斯坦都傳遍了!」

「哪有這麼誇張?!」

「你對自己的噪音沒點數嗎?!」

一群女侍者笑鬧作一團,她們關注的那個房間,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東海,霜月村,一心道場。

鼻青臉腫,纏著不少繃帶,但是綠藻般髮絲還是頑強突破了繃帶網眼刺出來的索隆,不知不覺又挪到了皺著眉對著木人揮斬的古伊娜身邊,說道:

「喂!古伊娜!師父呢?為什麼今天沒有看到他?」

「我爺爺喊他過去了。」

古伊娜不耐煩的回答,索隆卻露出了吃驚的笑容,說道:「哇!你居然有爺爺啊?!」

古伊娜聞言,眉頭皺得更深,斬擊木人的動作也是停下,緩緩轉身面向索隆,身體顯然是做好了攻擊的準備,說道:「廢話,誰沒有爺爺啊?」

索隆卻沒有注意到古伊娜的動作,雙手抱在腦後,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沒有啊。而且人們都說,我連爸爸媽媽都沒有。」

「你...」

正想出手的古伊娜停下了動作,短暫的錯愕之後,不再看索隆,而是重新斬擊木人,竹劍與木人相撞,發出了嘈雜的聲音。

「喂,古伊娜,打不會還手的木人有什麼意思?我們決鬥吧?」

「......」

「古伊娜,你沒有聽到嗎?我們決鬥吧?我覺得我知道怎麼贏你了。」

「......」

看著不理會自己的古伊娜,索隆努了努嘴,說道:「你在傷心嗎?是爺爺出事了嗎?」

「你好吵啊!!!」

古伊娜停下,對著索隆咆哮,一瞬間,道場內所有人都看向了古伊娜和索隆。

索隆也呆愣住了,看著古伊娜,隨後低下頭,轉身,雙手也垂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打擾你了。」

「等等!」古伊娜喊住了索隆,但索隆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興高采烈的回頭,古伊娜攥緊了手中竹劍,有些不知所措,過了許久,她才說道:

「就按你說的,決鬥吧!既然你這麼想輸!」

「好耶!你等等,我去拿劍!」

索隆跳起來歡呼了一下,朝著角落竹劍的存放處跑去,古伊娜卻愣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滿臉笑容的索隆,同時涕泗橫流。

村落的一角,耕三郎住所後院,一個塵封的鍛造爐,此時重新沐浴在陽光下。

耕四郎帶著微笑,一邊篩選著焦炭,一邊看著自己的父親。

已經好多年了吧?好像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再也沒有點燃這座鍛造爐了,因為父親說,母親喜歡安靜。

耕四郎小時候也不喜歡鑄刀時的父親,因為自己的父親總會打造出一把又一把看起來就很強大的刀,陳列在一間房間之中,除了另一個房間的和道一文字,其他的刀,父親都不允許自己碰一下。

自己有一次偷偷拿了父親打造的刀,和道場的小夥伴決鬥,被父親發現之後...父親回來,將鍛造的所有刀,都砸斷然後一鍋融了。

那一次開始,父親每打造好一把刀,就會拿起那把鎚子,將刀砸斷,也是因此,耕四郎和父親的關係一度跌入冰點。

不是耕四郎不願意和父親和好,而是鍛刀時的耕三郎,不再和他這個兒子說一句話,久而久之,就連在鍛刀的時間之外,父子倆也不再談話。

直到母親去世。

耕四郎在緬懷過去,耕三郎則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喉間有些哽咽,吞了吞唾沫,才說道:「你也在想那件事吧?我為什麼不讓你碰我鍛造的那些刀?」

聞言,耕四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他心中知道答案,但是卻不是從父親口中說出的,他還是想聽聽,自己的父親為自己解釋。

「因為我鍛打的刀,都是兇器,如果沒有抱著行兇的慾望,就不要去揮舞!如果兒戲對待我鍛打的刀,是會連靈魂,都被吞噬的!」

看著自己兒子驚訝的眼神,耕三郎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如同孩子一般。

耕四郎的確是錯愕了,因為這麼多年過來,他早已理解了父親剛剛所言的前半句,對於後半句,他卻是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耕四郎很快就重新露出了笑容,說道:「父親,那這一次的刀,我應該能夠觸碰了吧?因為我,已經不會再兒戲的對待每一把刀了。」

「不行!」

耕三郎的語氣很堅定,耕四郎的臉色卻一點點變得低沉,看著兒子這副模樣,耕三郎深深抽了一口煙鬥,說道:

「因為我...再也打造不出配得上你的刀了,我已經荒廢了。」

耕四郎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從未看到過父親如此無助,哪怕母親死的那一天,這個男人也只是換上了一身黑衣,帶著一身白衣的母親,重新走了一遍村子的路。

後來的耕四郎知道,那是父親和母親當年的婚紗。

當時父親的脊樑仍舊挺拔,肩膀仍舊可靠,但現在...

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因為再也打造不出所謂配得上自己的刀,而露出如此無助的神態。

「父親,你應該知道,我不在乎的。」

耕四郎眼中淚水,將眼睛也染得霧蒙蒙一片,耕三郎卻搖了搖頭,道:「我在乎。」

耕三郎用力眨了眨眼睛,站起來,說道:「好了,該升爐了,你也不用悲傷,如今的你,已經不需要依賴哪一把刀了。

我鍛刀,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荒廢到了哪個地步罷了。

不管如何,這會是我最後一次鍛刀了,還記得老爸我的絕技嗎?」

「同時鍛打兩把刀。」

「哈哈哈~」

聽到兒子還記得自己最為驕傲的技藝,耕三郎笑了起來,只是笑聲怎麼聽都有些單薄。

「給你一次機會吧,幫我揮錘,我現在揮不動了。」

走到鍛造爐旁的耕三郎,沒有拿起羊角砧枱面上,自己以前慣用的大鎚,而是從旁邊拿起了一把至今生鏽都未曾使用過的小鎚子。

耕四郎也是站起,拎著篩選好的焦炭走來,說道:「老爸,要是這一次鍛打出了名刀品質的刀,算我的功勞,還是算您的功勞?」

「額...」

耕三郎一愣,看著僵硬的揮舞鐵鎚的耕四郎,隨後笑道:「就你這技藝,能不能堅持到鍛打結束都不知道,還想著鍛打出名刀,哈哈哈~」

說完,趁著焦炭加熱的時間,耕三郎看向了遠處,通過籬笆牆的縫隙,看到了遠處的海面,說道:「可惜了,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佩刀,居然不是我鍛打的。」

耕四郎也是跟隨著耕三郎,看向了海面,久久無言。

「成了大劍豪,不去闖蕩大海揚名立萬!窩在東海偏僻道場當劍術教習?你是不是傻了?!總得去試試吧?不行再回來不行嗎?!」

十年前,自己跟父親說自己要留在東海,留在霜月村,留在一心道場的時候,父親也是這般遺憾的眼神吧?

不過自己的父親,還是將道場交給了自己。

耕四郎看向遺憾感慨的耕三郎,說道:「老爸,下一個世界第一大劍豪,將會佩戴著您鍛打的名刀,揚名大海。」

「你想通了?但是你...憑什麼跟他們爭啊?無敵的劍勢,可真是見所未見啊!」

「我或許不行,但我會教導出來的,用我的餘生,教導出一個世界第一大劍豪。」

「世界第一大劍豪可不是教導出來的。」

「總得試試吧?」

父子相視,露出了笑容。

「叮叮噹噹~」

父子的鍛刀聲,與遙遙不知多遠的海域上,兩位黑刀劍士,同樣是培養心中無敵劍勢的世界第一大劍豪爭奪者的交戰聲,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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