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上一次蘇明這麼直觀地看到如此密集的敵潮，還是在對付蟲族的湮滅波之時。

密密麻麻的紅眼睛的天使源源不斷地飛來，從各個角度發起圍攻。

它們被擊落殺死，跌落地面，屍體堆砌成了長著羽翼的肉質山脈，這裏變得像是肉雞屠宰場一樣，到處都是血水和脫落的白色羽毛，一點天堂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有一隻天使被唐娜攔腰砍斷，摔在地上，可他似乎沒有任何痛覺，而是看到不遠處的喪鐘背對他時，眼睛一亮。

他拖著自己殘破的肉體快速爬行，雙翼像是毛筆一樣在地上拖出兩道紅線，悄無聲息地雙手用力起跳，如魚雷般躍向敵人，似乎打算用牙齒咬掉對方腿肚子的肉。

可是喪鐘的腿彎處驟然冒出一個黑色的影子，張開滿是利齒的超大嘴巴，一口就把他的腦袋咬掉！

無頭的天使撲騰了兩下，這才不動彈了。

絞殺朝一旁吐掉沒味道的毛髮和骨頭渣，縮回了宿主體內。

「米迦勒還沒有出現。」波波慢悠悠地說著，他對於剛才的偷襲也並不在意，反正有絞殺在，喪鐘是不可能背後出事的：「要不我們就先去看轉生池？」

他知道，喪鐘一直沒有動手，而是讓其他人去應對進攻，就是為了等待敵人的領導出現。

儘管天使不少，可大多都是些雜魚級別，炮灰中的炮灰，戰鬥力水平還不如塞納岡的鷹人們，一個神速力風暴就能把他們全部解決。

也就是沃利不殺人，要是換了逆閃電在這裏，現在這些天使估計都被時間流變成骨灰了。

「也對，那我們走著？」蘇明朝唐娜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下令讓隊友們靠攏，大家抱團推進到神秘的建築物那邊去：「不過天使轉生池的神秘級別很高，你能不能看得懂啊？」

猩猩抽了口煙，擦了擦臉上不知何時沾染到的血跡，因為血水此時正像是大雨一樣落下：

「我尋思吧，應該行，你不就是懷疑天使轉生池被納米機械人篡改了麽？就算修不好，搞破壞我總是會的。」

波波心更黑，他已經想到備用計劃了。

「所有人靠攏！」

唐娜舉著劍盾大聲呼喊，她這次的戰術比較簡單，就是防守反擊。

天使俯衝下來向她和喪鐘攻擊時，她就趁機用盾牌打出猛擊，將對方在低空逼停，然後用泰坦神劍給對方來那麼一下劈砍或者刺擊。

當然，殺敵效率不如沙贊那麼高，但有沃利配合的話，也不慢就是了。

沃利不殺人，但和巴裡一樣，不阻止隊友殺人，他們還會在生死戰鬥中進行輔助，只是來到敵人身後輕輕地『推一下』。

他比巴裡還多出一個優勢，那就是他可以把自己的雙臂像是打蛋器一樣快速攪動，從而產生上升氣流，實現類似飛行的效果，速度同樣不慢。

那麼，天使在唐娜面前不小心摔倒了，被亞馬遜女戰士一劍砍掉腦袋，這和他沒關係吧？人又不是他殺的。

是，看喪鐘殺天使的時候，沃利是有點心理上接受不了，畢竟家裏有人是信十字教的。

不過當瘋子天使們想要殺他的隊友時，超級英雄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著隊友讓天使殺？

尤其是沃利比巴裡更年輕，火氣更旺些，也更能下狠手一些。

儘管狠點有限，巴裡是來到敵人背後用手推，沃利是用腳踹。

加百列第一個朝這邊靠攏，他一邊開火還一邊問慢慢行走的喪鐘：

「你的槍怎麼不用換子彈？而且打了幾千發了，槍口都沒有紅？」

「呵，那也得看是誰的槍啊，我特意給你用的傢夥事，那能是普通貨色嗎？」

光看熱鬧還不夠，點了根煙抽著的蘇明正笑著前進，他隨手用燈戒具現了幾個大蒼蠅拍，舞得虎虎生風，大片大片地拍死擋路的雜魚，說道：

「這是使用了空間摺疊技術的彈匣和艾德曼合金槍身的自動步槍，本來是我自己用的，它其實也需要換子彈，只是一個彈匣裡有十萬顆子彈罷了，你得再打一會。」

「空間技術，人類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本領了？」加百列十分驚訝，但扣動扳機的指頭這次按得更死了。

有了槍，自然得有充足的子彈才更有底氣，這也是大天使在做鴨期間學到的。

「人類有著無限的可能性，我說了，上帝都攔不住的那種可能性。」蘇明又說起了沒人懂的梗，他笑了一聲：「所以你盡情玩就是了，這些區區的雙翼和四翼天使，就算數量再多，也不過是垃圾而已。」

「真是不得了的口氣啊，路西法大概就最喜歡你的驕傲。」

大蒼蠅拍清理了眾人頭頂位置，加百利只能換了點射，清理一些漏網之魚。

「驕傲是他的原罪，不是我的，我說出的話，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結論。」喪鐘抬手用原力拖了遠方空中的沙贊一下，這小子玩瘋了，似乎根本沒聽到唐娜的招呼，得自己動手抓回來。

被抓回身邊的壯漢臉上表情還有點幽怨，就像是那種打遊戲玩到一半，結果父母讓他出門去幫忙買東西的男孩。

跟著隊伍走向目的地，他顯得心不甘情不願，還不斷回頭看那些天使們呢，像是非常捨不得自己營造出的屍山血海，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惜還沒有用手機拍照留念。」

「沒事，我這有全程錄像。」蘇明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笑著拍拍壯漢那彷彿門板般的後背：「回去以後就拷貝給你一份，讓瑪麗他們也能看到你的殺敵英姿，怎麼樣？喜歡嗎？」

自從有段時間需要用到至尊小超人之後，蘇明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年輕人們的精神需求，比如他們特別喜歡炫耀，也喜歡回味自己的強大表現，並用種種方法記錄下來。

也許是想要到喜歡的女孩面前顯擺，也許是為了向家人證明什麼，但總之，大多數時候都是出於滿足虛榮心這個目的。

沙贊和小超人的風格不一樣，可是愛出風頭像，想要成為超級英雄的願望是相同的，所以，對至尊小超人有誘惑力的條件，對他來說一樣適用。

再加上遊戲機的誘惑，零食和不限量的碳酸飲料，沙贊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看向喪鐘的目光就從幾乎是陌生人的態度，變成了看親爹一樣的熾熱。

「喜歡！喪鐘，你真的超酷的！是我見過最酷的超級英雄了！」

波波聽了都搖頭，年輕人啊，總是追求什麼酷炫狂霸跩的，可有沒有想過那麼一種可能？

那就是，喪鐘從來都不是超級英雄？所以才和別的超英們完全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