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者聯盟真的和正聯不一樣，一旦正聯出了什麼問題，大家都是搶著背鍋的。

即便蝙蝠俠從不道歉，可是他從來不會迴避自己的責任，他可能會說『這是我的疏忽』，『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這件事脫離了掌控』等等類似的話。

如果你了解蝙蝠俠，就應該明白，這其實就是他道歉的方式了，你不能對一個精神病人要求太多。

以經典超級英雄的模板去要求蝙蝠，那他絕對是不合格的，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超級英雄。

在正義聯盟每個人都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是英雄的時候，他只會說......我是蝙蝠俠。

當然，沒必要去深入了解一個精神病人的內心世界，否則早晚會瘋掉，自己變成小醜去哥譚和蝙蝠對線。

處於控制論的角度來說，只需要知道蝙蝠俠沒有世俗的野心，也永遠不會長時間離開哥譚就是了，也可以說，蝙蝠是種益獸。

即便是個精神病，但對於蘇明來說，也和小醜、盧瑟、小表弟等人一樣，是有用的精神病。

小醜能提供樂子，盧瑟能提供科研，小表弟能幫忙殺人，這些即便不是免費的，也只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蝙蝠就是個免費的『質檢員』。

他之前偷渡去了40K，調查了一大堆資料，大概又是被迫害妄想症發作，導致他準備了一些計劃以防萬一，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但作為至尊法師，如今喪鐘掌握著漫威多元宇宙時間流這棵大樹，就要允許樹上有蟲和鳥類、各種各樣小動物的存在。

當所有生物都依靠著樹的存在而活，當所有故事都匯聚成一線，當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坐上一條船時，這才是大勢已成。

這艘船可以叫地球，可以叫人類命運共同體，可以叫卡瑪泰姬，也可以隨便叫什麼。

人人都把站在地球上當做稀鬆平常的事情，平時也不會對它有多少感激之情。

而當有外星人想要奪走它的時候，絕大多數地球人都會為它而戰。

為什麼？

因為99%的人類都依賴母星生活，抗擊外部侵略者這些事，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蘇明要的就是這個，不管出力的人是被蒙在鼓裏，還是真相的知情者，都無所謂。

只需要在蘇明對付什麼高層級敵人的時候，人們能夠因為『理所當然』而出力就行。

這才是幕後之人的遊戲玩法，也是對多元宇宙控制力的體現，利用『集體無意識』這個概念也許有點陌生，但換成『夢』這個詞，會不會好理解一些呢......

得益於蝙蝠俠的質檢結果，證明40K地球的防禦曾經存在漏洞，於是蘇明讓緋紅女巫融合了內層維度，構建了新的混沌維度。

這道新建的閘門存在著，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就是蘇明針對蝙蝠俠的備用計劃而制定出來的備用計劃。

無非是精益求精的益智遊戲罷了。

整個過程不需要給蝙蝠任何好處，他還幫忙打怪呢，等他什麼時候發現了新的防禦存在，又想辦法繞過它之後，那蘇明就會再想辦法把40K的防禦再次升級。

這就是超越之道的一種體現，在良性競爭的情況下，遊戲雙方共同進步，何樂而不為？

另外，要是按天朝的玄學說法，蝙蝠進家只是看著有點噁心，但其實是好兆頭，因為是『福臨門』嘛，呵呵......

.................................

就在蘇明叼著煙思考的這段功夫，反擊者聯盟的分鍋大會也結束了。

沒有發展成最差的結果，這次會議並沒有演化成內戰。

因為反擊者聯盟的大家，一致認為都是藍巨嬰的錯。

在已經沒有了牆壁和玻璃的大廈頂層廢墟中向下看，可以看到不遠處正在街道上打砸發瘋的那傢夥。

「巨嬰！砸！」

庫察一下，穿著紙尿褲的藍色巨人跳起來砸扁了一輛路邊停靠的豪華汽車，而車子的主人心痛到難以呼吸，手裏的車鑰匙無力底滑落地面，人也昏倒在小商店門外。

「果然都是藍巨嬰的錯，他太不穩定了，怒氣影響了他的判斷，才讓我們來圍攻喪鐘。」多元隊長站在大廈邊緣處，看著那個搞破壞的傻大個，嚴肅地說著。

「有道理，有科學依據表明，憤怒是會傳染的，這和荷爾蒙激素分泌以及腦電波干涉等都有關係。」科學家甲蟲女也是贊成，反正大家都有錯，但最大的鍋是藍巨嬰的。

「唉，他真是......唉！」美利堅戰士也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反擊者聯盟再度統一了立場，每個人都在表面上丟掉了鍋。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有錯，但也許是為了面子，也許是別的原因，他們反正是不把鍋甩出去就不會合作。

現在有人背了黑鍋，那個人還發瘋到不會反駁，剩下的人就又是好隊友了。

至於喪鐘小隊的一行人，純粹是把他們的行為當熱鬧看了，也許只有兔子對他們這樣推卸責任的行為有所不滿，可還能怎麼辦？拆穿別人的遮羞布嗎？

兔子只是不太會說話，運氣也不太好，又不是真的沒有情商。

乾脆開始吃蘿蔔吧，什麼都別說了，多說多錯。

至於傑西這個單純女孩為什麼也能看穿他們的表演，則全是因為她認識的那個黑肥婆艾瑞絲，那女人就算自己做了錯事，也總要找別人談談，把鍋丟給任意一個人。

傑西已經習慣了，是見怪不怪，甚至覺得反擊者聯盟集體這樣做，還有點可愛。

「好了，各位，現在你們圍攻我們一事，責任認定很清楚，都是藍巨嬰的錯。」

寬宏大量的喪鐘從水泥樁子上站了起來，他抬起雙手微微下壓，示意自己已經理解，不需要再深究追責：

「現在你們應該去幾個人把他抓住，然後送到沒人的地方冷靜一下。同時，我會讓我的秘書波波，說一下之前發生的閃電俠失蹤一案，以及機器頭可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不過還不等反擊者聯盟給出什麼反饋，大樓就開始猛烈晃動起來，在地基處，也許是地下實驗室裡，湧出了無窮無盡的黑色光線。

就像是一把把黑色的利劍，又像是黑光形成的柱子，這光芒飛快地沿著大樓向上攀附，從每一扇窗戶之中傾斜著射向天外。

「副官，計劃E。」

還不太清楚那些能量具體是從何而來，又為什麼在此時爆發，但是看到堅固的大樓在光芒中支離破碎，眨眼間混凝土和鋼鐵就化作發亮的粒子，也足以知道這不是好事了。

所以短距離傳送一下，避開危險換個角度看看比較好。

於是副官瞬間把一大群人都傳送到了近海的自由女神像火炬上，從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座斯達克大廈，在一道粗大的衝天黑色光柱之中分解，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起來像是湮滅效應，斯萊德，有些外星飛船上有湮滅引擎，也許機器頭破解了它們當做武器。」

波波趕緊丟了煙頭，爬上喪鐘的肩膀，他還是覺得這裏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