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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六院七十二妃II》【騰龍捲】第一百九十七章【開棺】(上)
淵內心劇震,趙銳虎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難道藍循,他不願繼續想下去,因為他已經猜到了結局,最壞的結果仍然發生了,龍淵穩定了一下內心的情緒,低聲道:「你先起來,仔仔細細將這件事說給我聽!」

趙銳虎這才含淚將藍循如何將虎符託付給他的事情說出,龍淵知道藍循原來早已決定向自己歸順,想不到又突然遭此橫禍,心中著實感嘆了一番,藍循之死讓他過往對藍循的那點仇恨早已煙消雲散,更何況在他死前已經感悟。(讀者吧dz88.com)

龍淵緩緩走了兩步。

趙銳虎道:「現在大公子認定是你讓人刺殺了大將軍!」

龍淵冷笑道:「胡人兵臨北疆,我為何要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他撫摸著桌上的虎符,低聲道:「這虎符可以調動關中兵馬嗎?」

趙銳虎大聲道:「符在,等若大將軍在,若無虎符,任何人無法調動關中兵馬!」

龍淵重重點了點頭,他大道:「追謚藍循思忠王,加封藍洛為靖國公,藍氏屬下將領全都提升一級!」他的目的是讓這個消息儘快傳播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藍循已經歸順於他。

龍淵清醒的到,正是藍循的死亡讓關中陷入空前的危機之中,他留下的這個虎符已經成為能否扭轉大局的關鍵,龍淵迅速做出決定,讓石娃子率領大部隊馬上從黃沙關向東進入關中藍循留下的權力真空必須要有一支強有力的力量來佔領,此刻已經刻不容緩。

拓跋烈和周龍山並轡立於高崗上,遙望正南方的青華城,城牆之上旌旗林立副嚴防死守的模樣,拓跋烈不禁嘆了口氣道:「藍循這老東西當真頑固,本王給他機會,他居然不懂把握!」

周龍山道:「藍循為人向自視甚高。單單一個使臣很難將他說動。更何況此人民族情結極重張臉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

拓跋烈低聲道:「所以你當初勸我不要出使臣?」

周龍嘆了口氣道:「現在彌敦應該已經是凶多吉少。」

拓跋烈有些憤怒地凌空揮舞了一下馬鞭:「漢人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藍循如此頑固。卻不知如何擁有今日地地位?」

周龍山仰望灰濛濛地天空意識地裹緊了大氅。低聲道:「大王打算何時攻城?」

拓跋烈抿起嘴唇:「今晚!」

「不見虎符,我等絕不撤軍!」韓成泰響亮的聲音回蕩在白虎堂中。

藍洛怒道:「韓老將軍,我藍氏對你不薄父親生前更是視你如兄長一般,可是如今他屍骨未寒,你卻帶頭喧鬧,這究竟是何意思?你心中還有沒有我父親的位置。」

韓成泰氣得鬍鬚瑟瑟發抖,他大聲道:「藍氏對我有恩,大將軍待我如同手足是如此我才要據理力爭,大將軍生前曾經說過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胡人渡過北疆防線,可是他剛剛辭世你便要違背他的意思要撤去防守,放任胡人入關身為人子你可曾想到過孝義為先?」韓成泰性情剛烈,當著眾將的面就和藍洛爭執起來。

藍洛怒吼道:「也就是說你不願服從藍氏的調遣!」

韓成泰冷冷道:「藍氏並非是你一個,過去我服的是大將軍,大將軍不在,我一樣會追隨藍氏,可是能讓我心服的是擁有虎符的那個,大將軍若是打算把藍氏交到你的手中必然會將虎符傳給你,你拿出虎符,讓我等心服口服如何?」

藍洛被韓成泰反將了一軍,心中的憤怒幾乎難以遏製,可是他也清楚,韓成泰說出這番話不僅僅代表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父親留下的那一幫老部下的意思。他緩緩點了點頭:「好,你想看,我就讓你看!」他從懷中取出虎符,托在掌心,高高舉起道:「你們可給我看清楚了!」

藍芷雲微微一怔,想不到大哥終於找到了虎符。

韓成泰卻伸出大手:「給我看看!」

藍洛對韓成泰實在是惱火到了極點,心中暗下決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然要將這老東西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他冷冷瞥了韓成泰一眼道:「父帥的遺物豈是你說看就看的!」

韓成泰冷哼一聲道:「不讓看,難道那虎符是假的?」

藍洛怒吼道:「韓成泰,我尊你是藍氏故人,再三忍讓,可你卻處處進逼,何嘗把我藍氏放在眼中,何嘗把我父親的尊嚴放在眼中,你再敢信口雌黃,我決不饒你!」

藍芷雲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慌忙上前勸解,韓成泰也繼續糾纏虎符之事,大聲道:「大將軍若是活著,絕不會答應撤兵!」他轉身向白虎堂外走去。

韓成泰這一走,又有幾名將領跟著走了出去,藍洛氣得面紅耳赤,藍芷雲從旁勸道:「大哥,韓老將軍一直都是那個秉性,你不必和他一般見識。」

藍洛低聲道:「我有虎符在手論他同意與否,明日藍氏就開始撤軍。



韓成泰憤憤然離開了大將軍府,取車馬的時候,負責照料車馬的車夫悄然來到他的身邊道:「韓老將軍,東林閣有人在等你!」

韓成泰微微一怔,車夫又道:「我娘是藍氏的乳母張氏……」

韓成泰實在想不通一個乳母見自己做什麼,可是想起乳母張氏和藍氏之間的關係,他還是決定前往東林閣去一趟,這兩日關中的變故實在太多藍循的突然離去讓這幫老部下全都失去了目標,他們不知自己的未來該往何處去,韓成泰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的意思守住關中,直到耗盡自己最後的一滴熱血

韓成泰悄然來到東林閣約定的房內,掀開珠簾,卻見一位少年公子背身憑窗而立暗自奇怪,不是說要見自己的乃是藍氏乳母,怎麼忽然換成了一個少年郎?

那少年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卻見他眉目清秀,對韓成泰而言竟有說出的熟悉,韓成泰忽然認出眼前這位竟然是藍循的義女藍秀。

秀女扮男裝是為了掩人耳目,藍循過去的部下之中她想來想去靠的無非是寥寥幾個,她甚至連大哥藍洛和姐姐藍芷雲都沒有考慮。

關中眾將無不知道藍循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心屬龍淵不到會在關中見到紓秀,韓成泰不由得吃了一驚然道:「二小姐……你……」

秀低聲道:「韓,我讓張恆找你過來,就是想問你一句真話,我爹爹究竟怎樣了?」

韓成泰嘆了一口氣道:「大軍……大將軍……」話未說完雙目之中已經湧出淚花,紓秀看到他的表情已經確信父親已經遇難,雙膝一軟,扶著桌子慢慢坐在椅子上,黯然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前日晚間,一蒙面殺手潛入他的書房……用……他的劍刺入了大將軍的心口……」說到傷心之處,韓成泰不禁老淚縱橫。

秀雖然柔腸寸斷,可是卻沒有下一滴眼淚:「大將軍府向來防守嚴密,為何會有刺客潛入?我爹爹武功高強,為何那刺客刺殺他之時毫無還手之力?」

韓成泰道:「刺客已經被公子射死了,從他身上留下的錢袋可以推測出,此人來自巴蜀。」

秀秀眉微顰,她瞬間就推敲出這件有著太多的點,一個能被大哥一箭射殺的刺客又怎會是父親的對手?倘若他是龍淵派來的刺客,為何又要留下這條線索,讓別人懷到龍淵呢?更何況紓秀相信龍淵的胸懷和人品,這種宵小的手段他不會做。

韓成道:「大將軍屍骨未寒,公子就提出放棄北方七關,藍氏全部兵力向關中撤離。」

秀不解道:「他這樣做豈不是等於將關中之地雙手奉送給胡人?」

韓成泰道:「所以我們不會答應。」

秀輕聲道:「韓伯伯,我想見見爹爹!」

韓成泰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道:「我帶你去見他!」

藍芷雲和藍洛兄妹二人望著空空蕩蕩的白虎堂心中都是失落無比,藍洛怒吼道:「你看到沒有,爹爹屍骨未寒,這幫過去所謂忠心耿耿的部下又有哪一個尊重我們藍氏,他們現在想得只不過是自己,全都在為自己考慮。」

藍芷雲道:「大哥,你手中的虎符……」

藍洛從妹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經知道,她對虎符產生了懷。藍洛嘆了口氣道:「如此非常時期,我若不這樣做,又怎能號令三軍?他們又豈肯服我?」

藍芷雲默然無語。

藍洛道:「妹子,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藍氏著想,只有抱住我們的實力,日後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此時藍洛的副將匆匆忙忙走了過來,驚聲道:「藍將軍,兵營中疫情擴散的速度加快了,今晨又有五百多名士兵病倒。」

藍洛皺了皺眉頭,這件事的確有些麻煩。

藍芷雲道:「大哥,我看不如將謝庸和那些藥師放了吧,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只怕疫情根本控制不住。」

藍循的棺槨就在將軍府中,韓成泰和一幫老部下也在靈堂守靈,下午的時候藍洛方才離開靈堂前往處理軍營事務,藍紓秀在韓成泰的安排下來到靈堂之中,這次她帶來了柳思變,因為藍紓秀對父親的死因產生了強烈的懷,她要涉險查驗父親的屍首。

因為藍洛和藍芷雲並不在場,一切變得容易了許多,可是當紓秀拜祭完父親,要開棺驗屍之時,卻遭到幾位老將領的反對,人死為大,現在在驚擾藍循的屍首顯然有不孝之嫌。

秀含淚道:「諸位叔叔伯伯,身為兒女決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含恨而死,紓秀大膽猜測,爹爹之死有著極大的點,懇請大家容我放肆,開棺驗屍還我爹爹一個公道!」她含淚跪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韓成泰率先道:「若是大將軍之死真有冤情,我們這樣阻攔又怎能對得起他!」他怒視眾人道:「今日我來做主,開棺驗屍,所有責任我來承擔!」

韓成泰在這幫老將領之中有著極高的威信,他既然說出這句話,就再也沒有人反對。

韓成泰和另外一名將領走上前撬開棺槨,藍紓秀俏臉煞白的看了看棺中,當她看到父親慘無人色的面龐,心中酸楚再也忍不住,兩行珠淚簌簌落下,強忍悲痛道:「柳先生,勞煩您了!」

柳思變走到棺槨前方,一名將領忽然道:「且慢,他柳思變是龍淵的人,我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故布疑陣,引起我們藍氏內部紛爭?」

柳思變平靜道:「我柳思變乃是一個醫者,絕不會出賣自己的良心。」

韓成泰道:「知道你們會有這種顧慮,所以我把杜先生請來了!」杜先生是專職給藍循看病的大夫,對於他的品德這幫老部下還是信得過的。

韓成泰今日答應驗屍也是承擔著極大的壓力,他望著臉色蒼白的紓秀道:「二小姐,你為何斷定老爺之死會有蹊蹺呢?」

秀輕聲道:「我爹爹清醒的狀態下,卻不會讓人正面刺中心口!」眼前浮現齣兒時的畫面,藍循用木棍教她劍法,父親洪亮的聲音響起:「若是躲不過對方的劍,一定要護住心口,護住心口就等於多了一份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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