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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第兩百四十九章 七步走
「城西有個湖,就是湖邊看到的。」杜子仁說道:「那個湖我們這裏叫姑娘湖,說是有個姑娘初嫁,還未洞房,丈夫就被抓去當兵,結果死在了戰場上,噩耗傳來的時候,這姑娘就投湖自殺了,死的時候還是處子之身,後人就把這湖叫了姑娘湖。」

「姑娘湖?」楊硯卿說道:「多謝杜老闆了。」

杜子仁笑笑,目光突然落到楊硯卿的手指上:「唉呀,這玉扳指可是好品相。」

品相是指收藏品的完好程度,玉扳指玉色瑩潤,完好無缺,品相上佳,杜子仁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楊硯卿的手指撫在玉扳指上:「這個恐怕是舊人之物。」

「這玉扳指應該是一對才是啊。」杜子仁笑著說道:「聽我父親說,當年楊三年和他的夫人也有一對玉扳指,是定情之物呢,一人有一個,不知道楊老闆這個是不是也屬於定情之物,與自己的愛人一人一枚?」

「不是,我手上僅有這一枚,而且本不屬於我。」楊硯卿說道。

「這個,不會是楊大師的那一個吧?」杜子仁開玩笑說道:「楊大師失蹤已久,有傳他已經過世,玉扳指流於市面,也不無可能。」

楊硯卿反問道:「果真是楊三年的物件?」

「這個我也說不好。」杜子仁也只是脫口而出,馬上說道:「只是當年確實有什麼這一對玉扳指,具體什麼樣子沒見過,是我太輕率了,看到玉扳指就亂聯想,楊老闆不要介意。」

「也是,天下的玉器何其多也。」楊硯卿說道:「打擾到杜老闆了,我們先告辭。」

「楊老闆難得來一趟,中午就讓杜某作個東。」杜子仁是誠心誠意想請:「請楊老闆務必賞臉。」

「我們還需要去一個地方,如果回來後時間來得及,中午就一起用餐吧,楊某不會卻了杜老闆的情意。」楊硯卿說道:「我們先告辭。」

杜子仁喜出望外:「好,好,楊老闆請去忙。」

楊硯卿當下帶著兩人去姑娘湖,油綠的湖岸,深邃的湖水,遠遠看過去,卻是一幅美不勝收的景色,那個「鬼」會不會是無名?

「大哥,你看,那裏有人燒過紙錢。」齊石眼尖,在一塊石頭的背後,有燃盡的紙錢灰,還有一些元寶火燭。

楊硯卿點頭:「看這份量,不止是一天燒下來的。」

「那名小夥計看到的鬼就是無名吧。」齊石說道:「我們半夜來這裏埋伏,可以抓個正著。」

這正是楊硯卿所想,楊硯卿微微一笑:「看來我們可以和杜老闆一起吃飯了。」

杜子仁頗為重視與楊硯卿的會餐,專門選擇了一個包間,夥計上完菜就出去了,吳老六只是埋頭吃飯,一幅不管其它事情的樣子,齊石坐在窗邊,不時看著下面的街道,想從人群中找到無名的影子。

「楊老闆,您上次給我轉完運以後,我感覺一切都大不同了。」杜子仁端起酒:「這一杯,我敬您。」

「我也要感謝杜老闆才是。」楊硯卿說道:「在江城還有人殷勤接待,實在感謝。」

「楊老闆,在下想向您打聽一件事情。」杜子仁放下筷子,面色沉重起來:「之前十裡洋場發生了一件事情,報紙上也有登,一個叫井大的被巡捕房的人給殺了,可是,我聽說殺他的人不是巡捕房的人,是老頭子派的人,楊老闆神通廣大,是否知道些內情?」

齊石回過頭來,詫異地看著杜子仁,楊硯卿心中有數了,這事杜子仁也脫不了乾係,杜子仁是名商人,當年的事情就算沒有直接參與,但是那些明器始終是變賣了不少,中間有多少流入到杜子仁手上,是通過盛懷古行流出去的?

「略知道一些,這件事情與當年的慈禧墓被盜案有關,本來當年已經息事寧人,不知道為何又舊事重提,井大當年也參與過此事,這回被揭發出來。」楊硯卿說道:「他本來有逃的機會,可惜為了一點小利折返回去才被抓個正著,聽人說,為了掙脫追捕試圖逃走,才被當場擊斃,上頭的人只是要弄個替死鬼,對外有個徹底的交代,如今有了,這事情也就了了,就算有其他人參與過,也無需擔心,死了井大一個,保了所有人的安全。」

杜子仁馬上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酒一口氣喝乾,偏偏楊硯卿又說道:「井大曾來求我指點迷津,可惜,他最後沒有聽我的話,就在榮豐戲院的對面死掉,我親耳聽到槍聲,看著他的屍體被抬出來。」

剛剛冷靜些的杜子仁,手抖了一下:「楊老闆……」

「有些話不必明說了,杜老闆,十裡洋場不是你去的地方。」楊硯卿說道:「江城是你的福地,以後留在這裏,一定會善終。」

杜子仁心領神會,這次是徹底地鬆了一口氣,拱手道:「我一定記住楊老闆的話。」

結束了中午,杜子仁歡天喜地地離開,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沉默的吳老六說道:「想不到他也和井大有牽扯。」

「聽說當年慈禧墓裡挖出來的寶貝不計其數。」齊石說道:「因為入地宮的路徑非常隱秘,匪兵們一時無法找到。於是,他們抓到一位曾在這裏建陵的老人,動用各種刑法,逼迫老人說出地宮的門路。進去後那個掠奪啊,可惜啊,那時候沒有親眼看到,唉,你們去哪裏?」

「找個旅店休息一下。」楊硯卿說道:「看看今天晚上燒紙錢的人會不會出現。」

夜幕降臨時,楊硯卿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長袍,很純粹的黑色,襯上一頭黑髮,走在夜幕中絲毫不引人注目,兩人尾隨在後,到了姑娘湖邊,擇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往前看過去,便是白天發現紙錢灰的地方,頭上皎潔的月光披散下來,波光粼粼的湖面別有風情。

等了足有一個小時,才有人影走近,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那人果然是一身黑色的鬥篷,一張臉罩在帽子裏,根本看不清楚,身形也被遮了起來,從他走路的姿態來看,倒是強勁有力,像個男人。

那人手裏提著一個袋子,走到燃紙錢的地方,就開始焚燒起來,透過燃燒紙錢的火光,楊硯卿看得分明,此人正是無名!

他沒有戴面具,火光下,臉上的燒傷越發明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的紙錢,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起伏,齊石附在楊硯卿的耳邊說道:「大哥,什麼時候動手?」

楊硯卿只是笑,待看到無名站起身要走,他往左右指一下,又指指自己,三人已經心領神會,吳老六與齊石分別奔到左右,楊硯卿則直接攻向無名,飛起一腳踢向無名的胸口,這一下力道狠,無名猝不及防,隻來得及伸手擋住,無奈力道太大,身子連連後退,吳老六與齊石見楊硯卿暫時得手,橫衝過來,三人將無名團團圍住,無名冷笑一聲:「毛頭小子,也敢和我作對?」

吳老六已經心急不已,單手抓出去,手剛觸到無名的身上,就感覺一股刺痛,他迅速地收回手:「什麼東西!」

「七步走。」無名冷笑一聲:「楊硯卿,記得我說過的吧,想沾我的身沒那麼容易。」

七步走,這是一種毒藥,並非單純由某一種毒物組成,而是混和多種毒物而成,解藥也必須特製,吳老六一看自己的手,每根手指蓋上都瀰漫出黑色:「這傢夥……」

無名張開雙手:「來,儘管來抓我。」

楊硯卿沉聲道:「解藥。」

「要解藥簡單,我現在無意與你作對。」無名說道:「只要我安全離開這裏,自然會給你。」

「我們現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楊硯卿說道:「在你走之前告訴我,這枚玉扳指是不是我爺爺的遺物,你不惜與井上翻臉也要來到這裏,是為了祭奠什麼人?」

楊硯卿脫下手指上的玉扳指,放在無名面前:「你故意漏落玉扳指,就料定會落在我手上,有話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方式。」

「想要答應自己去找,在我對你下手以前,好好保住自己的命。」無名冷笑一聲:「不要以為簡單的一問一答就可以解決,七步走的發作時間是一個時辰。」

無名說著,一步步後退,眼看無名就要離開視線,齊石心急如焚:「大哥,就這樣放他走嗎?」

楊硯卿看著痛苦不已的吳老六:「難道要讓老六死嗎?」

齊石心急可焚:「可是解藥……」

無名走得遠了,突然停下,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地上,然後迅速地衝進黑暗中,齊石奔出去,近了,就看到一個瓶子,撈起來就奔回去,放到吳老六手上:「老六,解藥。」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吳老六遲疑道:「那傢夥不會玩花招吧?」

「媽呀,你現在還有別的招嗎?」齊石抓住吳老六的手,現在十個手指頭都黑漆漆地,而且開始腫,十根手指都伸不直了:「七步走,你敢走七步,這毒藥迅速地蔓延,你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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