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擇通過枯木劍意來透支生命力而使出的第四劍訣，不管論威力還是氣勢，都遠遠無法與當時催動四份大成劍意時相比，天上地下，雲泥之別。

但是，就像貓與老鼠獅子這種大型動物去比的話雖然弱爆了，可面對老鼠，它依然有著絕對致命的殺傷力。

第四劍訣也是一樣，哪怕它跟原版有著天壤之別，卻依然有著恐怖的威力。

看著結界內那無數把飛劍向著自己刺來，司馬誠和烈火當場就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不需做任何判斷，哪怕是普通的劍，有著如此萬箭齊發的氣勢，也足以威脅到他們的生命，更何況，不管怎麼看，這些劍都不會是普通的劍！

兩人第一時間背靠背而立，一個舞動方天戟，揮起長劍，試圖將那無數的飛劍擋下來……在這樣一個空間，面對如此密集的飛劍，想要安全躲掉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們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製造出一個絕對防禦圈，在林擇的力量消耗殆盡之前，擋下所有的攻擊。

頓時，鐺鐺鐺鐺的聲音不斷響起。

如果林擇施展的是當曰對付上古白猿時的那種劍陣，兩人根本連一劍都不可能擋下來，接觸到的瞬間就得灰飛煙滅，而現在這個小型版，他們的抵抗倒是真起到了作用……但也僅僅只是一會罷了。

不管司馬誠和烈火如何的拚命，他們的防禦圈終究不是完美的，而第四劍訣一經使出，根本不需林擇自己去控制，它們會主動去尋找敵人的弱點。

「啊！」

很快，只聽得司馬誠的一聲慘叫響起，然後就見他的整隻右腳都被切了下來，鮮血狂湧間，他頓時向著地面倒去。

「小王爺！」烈火大驚失色，本能的就要去救人，可是他剛一轉身，數把飛劍就直接從他的背後刺進，前胸鑽出，徹底扎了個透心涼。

烈火的表情頓時凝結了一般，兩道血漬自他嘴角滲出，而後在他那瞪大的眼睛裏已經出現了兩把越來越大的飛劍，再然後……除了哧哧幾聲之外，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烈火的身體徹底被飛劍轟爆的時候，司馬誠也遭受了飛劍的無情屠戮，上百把飛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刺中他的身體，讓他感受到凌遲一般的痛苦，剎那間就被切割成了無數塊。

無數的血肉灑於一地，兩人死得不能再死！

這就是第四劍訣四象殺陣，以萬劍殺敵，不論敵人是誰，一律萬劍轟殺！別說只有司馬誠和烈火，哪怕再來十倍的敵人，照樣萬劍穿心。

當然，不管是殺兩個也好，還是殺多少也罷，對於林擇來說都是一樣的，他透支的生命力不會再回來，他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因敵人不夠殺而被償還

結界解開的一剎那，林擇收劍站定，整個人一動不動，只有亂風中一頭白髮舞動。

司馬誠和烈火被斬殺，他所帶來的那些武者頓時又驚又懼，氣勢大受打擊，王家的人伺機反攻上去，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辛苦。

而對於這一切，王元姬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當結界解開的時候，她立刻飛撲了上去，來到林擇面前，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摸向那被滿頭白髮覆蓋的臉龐。

生命力的劇烈流逝，除了讓他的黑髮變白之外，也比以前長了很多，唯獨臉上的相貌沒有變得蒼老，但王元姬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林擇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了。

「你真是太傻了……」王元姬摸著林擇生氣漸漸消失的臉龐，顫抖著嘴唇，眼淚不可抑製的流下。

林擇微微笑了起來，也是摸著少女的臉蛋，「不傻，怎麼殺得了敵人，不傻，怎麼讓我們活下來……練劍的，都是傻子。」

林擇的手如同一根枯木，被他這樣摸著，王元姬隻感覺臉上又麻又刺，但她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像是享受一般，輕輕側過了臉，任由林擇撫摸。

只是，臉上的淚水卻越來越多。

從有記憶開始開始，她隻哭過兩回，第一次是母親逝去的時候，第二次便是現在。

旁邊，小狐狸也是一點都不鬧騰，來到林擇的身邊，用腦袋贈著他的褲角，靈動的雙眼裏充滿了悲傷和不舍，嗷嗚嗷嗚的叫著。

「哦，竟然把司馬誠和烈火都殺了啊，果然我的眼光不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自周圍響起。

王元姬連忙向著聲音處看去，只見不知什麼時候，不遠處已經多了一個中年男子，完全無視周邊的戰鬥，不急不緩的向著她們走來。

王元姬心下一緊，連忙提劍護在林擇身前，就連小狐狸也嗷嗚嗷嗚的向著此人吼叫。

中年人向她們看了一眼，不禁眼神微亮，「武神之資，九尾天狐的血脈，嘖嘖，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區區晉國這樣的一個小地方，竟然有著這麼多好資質的苗子，可惜，我現在對你們不感興趣。」

話音方落，他的身影就已經自原地消失。

王元姬頓時大驚，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就感到一陣風自身邊飄過，猛的轉過身去，卻發現林擇已經被中年人抓在手裏，漫步於虛空之上。

「踏虛境！」王元姬臉色陡變，能夠以自身之力飛行的人，無一不是踏虛境以上的強者，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竟是如此恐怖的人物。

「你是什麼人？把林擇還給我！」王元姬大聲喝道，臉上滿是憤怒。

「呵呵。」中年人微微一笑，「他只剩下了一口氣，活不長了，你留著他也沒有什麼用的。如果你想讓我把他還給你，你得先打敗我才行，不過這更沒什麼可能……不服的話，再練個二十年吧。」

說完，中年人大笑著離開，轉眼間就消失於虛空。

踏虛境的強者，王元姬自然不可能追得上，更攔不下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林擇帶走，盯著漆黑的夜空，王元姬緊抿嘴唇，雙手握得發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司馬空與司馬青霜終於帶人趕到，立刻對司馬誠的手下進行誅殺，而司馬青霜則飛快的跑到王元姬的身邊，問道：「元姬，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對了，司馬誠呢？沒看到烈火，他難道不在？」

司馬青霜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王元姬只是轉過身，指了指不遠處地面上的一灘血肉，「那就是司馬誠和烈火。」

「啊！」司馬青霜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甚至就連旁邊的司馬空都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喃喃道，「是你殺了他們？」

「是林擇。」

「林擇，怎麼可能？他怎麼殺得了司馬誠和烈火？」司馬青霜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但突然發現王元姬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不由問道，「林擇呢？」

「被抓走了。」

「誒！誰抓了他？」

「不知道。」王元姬搖頭，目光望向遠方，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司馬青霜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的，但看她這副樣子，頓時閉口了，目光從王元姬的身上略過，望向地上的那灘血肉，心中的震驚怎麼也無法平復。

與此同時，司馬空也是皺著眉頭向她望來，茫然問道：「青霜，林擇的資質平凡無比，這到底是誰傳的謠言？」

對於林擇這個將他打敗的情敵，司馬空雖然沒有見過，但怎麼也是聽說過的，以前聽說對方資質普通，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一個鍊氣八層的武者，能夠將烈火這種煉神後期和司馬空這個煉神初期的武者，全部斬成碎肉，這種恐怖的實力還叫資質平凡？

如果這也是平凡，那該讓天才們情何以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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