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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126章 盟約
段虎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看著太子,說道:「太子殿下現在是否認為自己已經是勝卷在握?只差一步之遙就可以登上皇位呢?」

「難道不是嗎?」太子兩眼圓睜,神采飛揚的說道:「孤乃是當今太子,受命於天,等父皇去了之後,這大秦的天下就都是孤的了。」

「你認為長公主會讓你那麼輕易的登上皇位嗎?」段虎冷冷一笑,說道:「你可別忘了,長公主的視力可是及其龐大的,大秦的五大節度使中就有兩人對她誓死效忠,而且還不算上那些州郡太守們,難道你認為她不會阻止嗎?」

「長樂那個賤人!孤遲早要將她碎屍萬段!」太子聽到長樂長公主之名,已經氣惱非常,絲毫沒有注意到段虎並未用到敬語,而是歇斯底裡的大聲詛咒。

「碎屍萬段?恐怕憑太子現在的勢力那是癡人說夢!」段虎極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且不說長公主,就算皇上的心意,你也未必知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當太子十多年了,竟然連一次監國的機會也沒有,以前說你年幼,倒也算個理由,而現在呢?現在即便皇上外出狩獵出遊,監國的人依然還是長公主,你不覺得這很是莫明其妙嗎?」

聽到段虎的話,太子整個人都愣住了,緩緩的坐回到座榻上,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瞪著段虎,說道:「段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將軍的意思太子還不明白嗎?」段虎神情自若,習慣性的摸了摸他的寸頭,道:「皇上並不喜歡太子,而且皇上也並沒有將皇位傳給你的打算,他只不過是將你放到前台,作為靶子,轉移長公主的視線罷了!」

「不可能!父皇不會這麼做的!」太子一臉頹然,喃喃說道。

「皇上已經這麼做了!」段虎坐了起來,前行到太子跟前,蹲下來直視,道:「朝廷律法規定諸王受其封號之後,十六歲便要離開京師,去往封地,不得在京停留,未獲皇召,不得離開封地半步,否則視為謀逆大罪。這條律法乃是太祖皇帝欽定的,就是為了斷絕將來的皇位之爭和諸王叛亂,可以說是金科玉律。在京城之中,除了在長公主的羽翼保護下勉強留在了京師的晉王和韓王以外,還有一位已經過了十六歲的王爺沒有去往封地,太子可曾記得?」

太子恍然大悟,驚道:「你說的是趙王蕭意。」

「不錯!」段虎微微一笑,將一個月前張融說給他聽的猜測說了出來,道:「趙王母系乃是關隴第一望族許家,而關隴又是大秦的起家之地,當年太祖起兵之時,許家傾其所有,助太祖完成霸業,所以我大秦歷代皇帝對其也是寵信有加,封號賞賜連連不斷,家中之女被封為皇后的就有兩人,所以就趙王的血緣來說,是尊崇無比。而太子呢?太子的母親皇貴妃劉氏,不過是龍泊灣的一名歌姬,當年受皇上寵信之時,就已經不是完壁之身,這……」

「不要說了!」太子厲聲阻止段虎繼續說下去,怒瞪著他,咬牙說道:「你和孤單獨說話就是為了羞辱孤的嗎?」

「羞辱太子?本將軍可沒有那麼多的閑功夫,我是來救太子的。」段虎撤身幾步,盤膝坐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冷笑道:「皇上不想將皇位傳給太子之心可謂昭然若揭,皇上為趙王安排的授業之人皆是朝中重臣,太尉劉文瞻任趙王啟蒙之師、禦使大夫蘇鈍趙王府右庶子、東行道大都督海寧趙王府左庶子,內府設定與倚仗規格形同太子,而且勝過太子。再看太子府的規格,能夠稱得上重臣的只有太傅紀昭明和益州節度使原如意兩人,太傅紀昭明雖然很得皇上信任,但是卻沒有實權,益州節度使原如意雖然有實權,卻並未在京師,太子如今可謂是勢單力薄,有如危牆一般隨時都會倒塌,只要皇上輕輕一推,你就會萬劫不復。雖然在京師中表面上看是皇上、太子和長公主三股勢力糾纏不清,但實際上只有皇上和長公主在對抗,太子不過是個任人擺佈的棋子罷了!」

「哈哈!」太子神色淒厲的大笑了兩聲,而後惱怒的瞪著段虎,說道:「既然孤如此不堪一擊,你段虎還何必與孤結盟,難道你就不怕被孤拖累嗎?」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段虎苦笑道:「而且我的境地也比你好不到哪裏去,在整個京師算得上是四面受敵,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聯合各方中立勢力,形成一股不弱於皇上和長公主的勢力。」

太子雙眼期待的看著段虎,問道:「孤若是與你結盟,就能登上皇位嗎?」

「不能!」段虎堅定的搖了搖頭,見太子神色黯然又話音一轉道:「不過太子能夠登上皇位的機會會很大。」

太子皺了皺眉頭,深思片刻,問道:「你與孤結盟,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短期之內的確沒有多大的好處,當太子握有實權的時候,我會向太子提出來的。」段虎輕輕一笑,又正色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要預先收點利息。」

「利息?」太子愣了愣,問道:「什麼利息?」

段虎微笑道:「我想向太子討一個人!」

「人?」太子腦子一閃,恍然道:「你是想要嚴勇。」

「不錯!」段虎點頭道。

「不行!」太子怒聲而起,搖頭道:「你段虎已經殺了孤的右衛將軍,現在連孤的左衛將軍也不放過,難道你要讓孤親自帶著羽林衛上陣殺敵嗎?」

「太子該不會認為本將軍那一拜和三個響頭是白給的吧!」段虎冷冷一笑,一臉無賴的道:「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而本將軍的一拜更是價值萬金,還有那三個響頭,難道就抵不上太子的一個左衛將軍嗎?而且太子你的羽林衛實在夠無能,只是單憑我的捍死親衛就可以毫髮無傷的衝到正殿,要不要都無所謂?」

「你……」太子慫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段虎氣惱的說不出話來。

段虎一臉平靜的朝他揮揮手,示意其坐下,道:「太子不必激動,坐下來聽聽我的交換條件,再生氣不遲。」

太子平靜下來,緩緩坐下,疑惑的問道:「什麼交換條件?」

「其實嚴勇於你已經無太大用處,他手上的傷即便醫好了,也無法跟以前相比,能不能再拿起兵器也是個為知之數,可以說等同一個廢人。」段虎微微一笑,見太子神色緩和,而且自己都不清楚的跟著點了點頭,心中明白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說法,於是繼續說道:「本將軍派人查封京師周圍的道觀,想必太子也有所耳聞吧?」

「不錯,」太子點頭說道:「今日這事已經在京師傳得沸沸揚揚,孤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這和你給孤的交換條件又有什麼關係呢?」

「明日本將軍將在朝堂之上彈劾紫霄道,並有把握讓紫霄道從京師消失,」段虎開出條件道:「紫霄道的離開必然會牽扯一大批人,還會在朝中留非常大的職務空缺,如宗廟侍常、大祭酒、欽天監等等之位,無一不會對皇上造成影響。」

太子眼睛一亮,急聲問道:「段將軍是想讓孤的親信補上這些空缺。」

段虎搖搖頭,說道:「怎麼可能?且不說這些職務只能由方外之人擔當,光是職務認定就須通過吏部審核才會上呈給皇上,吏部尚書可是長公主的人,怎會讓你得到這些職務呢?」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不解的看著段虎。

「雖然不能讓你的人直接推上這些位子,但我可以告訴你,將會接替紫霄道的道家教派是哪一個!」段虎微笑道:「只要你搶先向其是好,並與其結盟,那麼與你取得這些職位又有何差別呢?」

太子急聲問道:「是哪一派會接替紫霄道的位置?」

「別急,」段虎淡淡一笑,說道:「太子殿下到現在既沒有答應本將軍的結盟,又沒有答應本將軍的要求,我又有什麼義務要告訴你呢?」

太子逐漸冷靜下來,皺眉思考道:「結盟一事事關重大,還需從長計議,請將軍容孤跟手下幕僚商議一下再做答覆。」

段虎不屑的看著太子,冷笑道:「沒想到太子竟然是這樣一個優柔寡斷的人,連這樣的事情都要問自己的屬下,絲毫沒有一個為皇之人的魄力,實在令段某很失望,結盟之事,就當段某從未提及,告辭了。」

說完,段虎站了起來,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段將軍請等等!」太子急忙站起來,快步攔住段虎,急聲說道:「孤又沒說不願結盟!還請將軍回坐。」

段虎坐回到座墊上,說道:「那麼太子是同意結盟了?」

「按照現在形勢,孤若是不同意結盟孤就完了!」太子回坐到段虎對面,沮喪道:「不怕告訴你,孤早就已經察覺到父皇只是將孤這個太子當成擺設,所以才會不顧父皇反對和荊州林家結親,藉助林家在朝的積威,在朝中形成了一小股勢力,不過這比起父皇和長樂那賤人的勢力,不過是杯水車薪。若是真如你所言的那樣,那麼孤除了與你結盟別無他法。」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段虎朝他伸出一隻手,說道。

太子不解的看著段虎伸過來的手,疑惑的問道:「段將軍這是何意?」

「我這人不喜歡定下盟約什麼的,那樣只會平白讓人握住把柄。」段虎淡淡的說道:「我們只需握一下手,便算是定下盟約了,若太子殿下背棄盟約的話,段某自然有辦法取殿下性命。」

太子神情肅然道「若是你背棄盟約呢?」

「段某雖然做出的盟約不多,但是還未曾背棄過一個,」段虎輕笑道:「若是段某真的無恥到背棄了盟約的話,太子殿下也可以來殺段某,不過那就看太子殿下所派出的人是否有資格取段某的性命了?」

「那麼你與孤結盟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太子遲疑了,身子僵了僵,說道:「孤想要聽到你的底線。」

「既然如此我就說出我的底線吧!」段虎眼中閃過一道渴望權力的視線,說道:「我聽聞大秦立國之初,曾經立下過四大藩王,鎮守大秦四方,可自行任命屬地的任何官員,也可自行擴軍,作為臣下權力之大可謂是前所未有,後來因為叛亂,全都被平定了,我想太子若是登上皇位,應該不會吝嗇這麼一個藩王的位子吧?」

「藩王?看來段將軍的野心不小嘛!」太子深吸口氣,伸出手,咬牙說道:「不過孤若是能夠登上皇位,一個藩王的位子實在太便宜了!」

「看來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了什麼是得失!」段虎微微一笑,緊緊握住太子的手,忽然臉色一變,身上殺氣騰騰,將太子往身前一拉,一雙虎目死死瞪著太子的眼睛,朝一臉莫名的太子冷言道:「五雷道已經投靠太子殿下了吧!」

「段將軍,說些什麼呀?」聽到五雷道三個字,太子臉色立刻變得異常蒼白,顫聲說道:「孤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嗎?」段虎臉上猙獰一笑,說道:「本將軍一直不明白五雷道在今日故意挑起我和鳳翔軍的爭鬥,到底能夠得到什麼利益?他們想要對付的人是長公主,只有殺人長公主他們才能選出新的掌教真人,而非殺敗長公主的軍隊。他們這樣做的話,最多只是削弱一點長公主的勢力,而無法對其造成直接的傷害,長公主依然好好的活著,五雷道依然沒有掌教真人,依然是一盤散沙。這點我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出來,不過看到殿下,卻讓我靈光一閃,本將軍和長公主發生衝突,最大的受益者是殿下,而殿下才是五雷道的幕後操縱者。我說得沒錯吧?」

「哈哈!看來成義說得沒錯,段將軍的智謀的確不能小看。」太子神色放鬆,不再掩飾,直言道:「不錯,孤的確是五雷道幕後支持者,若非有孤報信,他們有怎麼可能逃得過朝廷的一次次圍剿。怎麼?將軍這麼快就要背棄你的盟友,去父皇那裏告發孤嗎?」

「當然不會!」段虎微微一笑,忽然朝太子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打得整個人飛到了一側,「嘭」的一聲,撞在牆上,整個人趴在地上,半天都不能起來。

「砰」的一聲,正殿的門被撞開,嚴勇和武成義聞聲沖了進來,而黑熊在後面抓住他們衣下擺,想要將他們拖回去。

「段虎,你將太子殿下怎麼呢?」嚴勇見到太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怒聲吼道。

「本將軍叫你們進來了嗎?」段虎此時忽然變得殺氣騰騰,怒吼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說著,段虎運盡拳力,朝身後的嚴勇他們隔空揮出一拳,超越極速且力量強大的拳力將拳面的空氣擠壓在了一起,又瞬間爆炸開來,一股強大的氣震順著拳頭的方向沖了出去。面對這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嚴勇和黑熊都無法抵擋,被它震得飛了出去,撞在了殿前的假山上,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濃血,武成義則幸運一些隻被擦了一點邊,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摔在了殿外的青石上,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半天都爬不起來。

輪到抗打能力和黑熊要比嚴勇強上一籌,再加上沒有直接受到衝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個骨碌爬了起來,衝到殿前,半膝跪地,道:「屬下守衛不利,往將軍責罰。」

「我已經責罰過了,現在把殿門關上,我還有話要跟太子殿下說。」段虎朝黑熊擺了擺手,吩咐道:「不要再讓人闖進來了。」

「是。」黑熊躬身行禮,而後將門重新關上。

「呵呵!看來段將軍的手下也不乏忠義之士!」太子翻了個身子,只見他的臉已經被那個巴掌打腫了,說話也有點含糊,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薄紗一般有點渙散,他用力的甩了甩頭,似乎想要將頭內的不適甩出來,不過效用實在很低。

「的確有一兩個,但本將軍覺得還是太少了。」段虎走了過去,揪住太子的衣襟,將其一把提起,放回到正位的座榻上,後撤幾步,盤膝而坐,正色道:「剛才那一記巴掌是為我死傷的一百多名將士們打的,他們死傷在這上面實在太不值得了。」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孤,你是第一個。」太子摸著這浮腫的臉,疼得吸了幾口冷氣,道:「想要孤所挨的這個巴掌應該足夠償還了吧!」

段虎冷冷的說道:「還差得遠。」

太子一拍文案,怒聲道:「段虎你不要得寸進尺,孤一忍再忍,一讓再讓,若是按照大秦刑法,你這是謀逆大罪,可以誅九族!」

「誅九族?誅誰的九族?」段虎把臉湊上去,逼視道。

段虎那張充滿殺意的臉和臉上猙獰的黑虎文身,令到太子不禁打了個冷顫,癱坐在椅子上面,不敢再多說什麼。

「放心!只要太子殿下不再玩什麼花樣,本將軍便不會再傷害你,而且還要阻止別人來傷害你。」段虎退回到座墊上,說道:「本將軍既然答應助你登上就一定不會食言。」

「段將軍喜怒無常,孤又怎麼能夠相信你呢?」太子強忍著臉上的疼痛,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冷冷的說道。

「這樣好了!」段虎想了想說道:「嚴勇什麼時候真心投靠本將軍,本將軍就為你除去長公主留在朝中的一個勢力,怎麼樣?」

太子眼中一亮,說道:「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段虎神色肅然的點點頭,說道:「太子說出你要對付的人吧!本將軍要預先準備一下。」

太子將敵對勢力的人名一個個過了一遍,而後肯定的說道:「樞密院大詹事譚進。」

「好的!太子就請選好接替的人選吧!」段虎點頭應下,而後起身準備離開,忽然又回頭看著太子,說道:「對了,還請太子殿下將我的兩個屬下歸還,離了他們我做起事來,很是苦惱。」

「是重師和湄娘吧!」太子無從反對道:「今晚再讓他們兄妹二人和太子妃聚一下,明日孤便派人請自送他們去虎賁將軍府。」

「有勞太子殿下了。」

段虎躬身行禮,而後推開殿門,走了出去,這時只見黑熊正在和想要闖進大殿的嚴勇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於是高聲喊道:「黑熊,退下。」

「是。」黑熊聽從吩咐,閃身讓開。

嚴勇沖了上來,不顧手上的傷勢,一把抓住段虎的衣襟,怒聲吼道:「段虎,你把太子殿下怎麼啦?」

「嚴兄,請冷靜點!」段虎微微用力,便掙脫開來,指著殿內,看著氣惱的嚴勇說道:「太子殿下在殿內好好的,不信可以去看看。」

「哼!」嚴勇冷哼一聲,轉身準備走進去。

「嚴兄,乃是忠義之人,我甚為敬重,」段虎說出自己的目的道:「倘若嚴兄離開太子府的話,請到在下的虎賁將軍府來,段某必然虛位以待。」

聽到段虎如此明顯的招攬之意,嚴勇愣了一下,身體停頓了頓,便頭也沒回的走了進去。

「我們離開吧!」段虎淡淡一笑,轉頭吩咐道:「去陳府!」

當段虎離開之後,太子便原形畢露,抓起文案上的東西用力的扔向跪在地上的嚴勇身上,大聲吼道:「你這個廢物現在立刻給孤滾出去,若非你保護不周全,孤怎會受到如此大辱!」

「末將知罪,請殿下懲罰。」嚴勇伏在地上,與其誠懇的說道。

「不必了!現在孤不想看到你,你立刻滾出去。」太子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末將遵命。」嚴勇神色頹然,一臉委屈的走了出去。

見此情景武成義不忍道:「殿下,此事並不能責怪嚴將軍呀!」

太子冷冷的說道:「那就應該責怪孤羅!」

「臣不敢!」武成義惶恐的說道。

太子神色緩和下來,問道:「成義,難道我們真的只能跟段虎結盟嗎?更其他人結盟難道不行嗎?」

「不行!段虎的崛起已經是不可阻擋的事了,若不趁著如今他還相對弱小的時候,與其結盟,」武成義解釋道:「等到了他強大的時候,我們再與他結盟,那就難了!段虎這人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他必然會助殿下登基大寶的。」

「那也就是說,孤還要繼續忍受這人的猖狂和無禮。」太子眼中放著寒光,臉上蔓延著一股濃烈的怨毒,抓起文案上的紙張,用力的撕著,毫無顧忌的大聲吼道:「段虎,等孤登基之後,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此時段虎正好走到了太子府外,忽然停住了腳步,朝太子府內看了一看,,超常的五感已經將太子充滿怨毒詛咒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賈淵不解的上前問道:「將軍,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來我們這個盟友還不太牢靠。」段虎淡然一笑說道:「有什麼辦法讓我們的盟友可以更加牢靠些嗎?」

賈淵明白了段虎的話,想了想,說道:「將軍,聽說太子妃前年生有一子,名喚蕭毅。」

「本將軍是那種綁人要挾的人嗎?」段虎瞥了賈淵一眼,冷道。

「將軍,誤會了。」賈淵湊到段虎耳邊,小聲的說道:「將軍難道不覺得一個小孩子要比成人容易掌握嗎?」

段虎愣了一愣,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露出一副瞭然於心的微笑,贊同的點了點頭,可隨後臉色又陰沉了下來,說道:「本將軍已經答應要助太子殿下登上皇位,此事不要再提。」隨後話音一轉,說道:「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事先做好準備也是好的,賈淵,你可明白?」

賈淵點頭道:「屬下知道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弄得一旁護衛的黑熊等人感到莫明其妙,都不解的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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