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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賭聖》第二章 陰謀詭計
只見張寬的頭上,臉上,手上都是傷痕纍纍,後背大半身的衣服更是被血水浸潤了,雙目無力的閉著,鼻孔也出氣多,入氣少,看樣子,如果不及時救治,只怕xìng命不保。楚雲龍翻過他身子,只見他後背偏右位置,有一處大傷,創口翻裂,血水正不斷滲出,槍傷呀!楚雲龍心中震駭,究竟張寬發生什麼事了?此刻沒時間多想,先救人再說。他連忙把張寬抱起,放在黑馬背上,自己飛身躍上,策馬就向家中馳去,回頭向妻兒叫道:「小蝶,我先回家救人!」回到家中,楚雲龍找出金創葯,燒酒,刀子,準備救治張寬。他在上海灘歷經大小戰鬥過百次,處理這等槍傷經驗豐富。當杜小蝶攜著兒子回到家中時,楚雲龍已經處理完張寬的傷口,並幫他換過一套乾淨的衣服。張寬由於失血過多,上了金創葯後,十分疲累,很快便睡著了。「龍哥,這人不是你以前的手下張寬嗎?他怎麼啦?」杜小蝶一眼看見床上的傷者,不禁吃了一驚。「沒錯,他正是張寬,我曾經的得力手下。看樣子,他是被什麼人追殺,受了槍傷,偶然經過這裏,所以,才被我們看到。我已經幫他挖出了彈頭,一切等他醒過來再說吧。你去燒點稀粥,讓張寬吃吧。」杜小蝶應了一聲,自去做飯。楚雲龍收拾了張寬換下的血衣,拿到後院菜地裡,挖個坑埋了。他幫張寬換衣服時,順手翻了翻他的衣物,卻只有一些隨身的零錢和兩副撲克牌,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楚雲龍心中疑惑,這張寬當年在大上海曾是他龍幫的四大頭目之一。此人不但武功jīng湛,賭術也早臻一流境界,龍幫創立之初,他替楚雲龍爭戰殺伐,衝鋒陷陣,立下過不少功勞。楚雲龍離開上海灘,解散幫會之時,曾經給了他一筆豐厚的財物,讓他也離開大上海,自謀生路。當時,張寬勉強答應下來。楚雲龍歸隱山村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發生過什麼事。現下重逢,他竟然受了重傷,莫非,張寬並沒有離開大上海,而是改投了其他幫會,再陷爭戰仇殺的糾纏嗎?這個可能xìng不是沒有的。黃昏時分,張寬終於醒轉過來。楚雲龍坐到床邊來看他。張寬一見楚雲龍,十分吃驚,說道:「龍哥,怎麼是你?你救了我?」「張兄弟,是我,不要激動,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張寬愣了一會,突然放聲痛哭起來。楚雲龍心下暗奇,他平rì認識的張寬,是一個做事果斷,兼且心狠手辣的角兒,怎麼現在哭哭啼啼象個女人一樣呢?莫非他真的遇上了極為棘手的難題?他去倒了碗水,放在張寬旁邊,「張兄弟,你先喝口水,慢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張寬收了哭聲,歇了一會,說道:「龍哥,你要救我,這次你一定要救我呀。」「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張寬道:「龍哥,你還記得魔門高手唐猛吧?」「當然,我離開上海灘前決戰的最後一個賭術高手。怎麼啦,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唐猛是死了,但是,他還有一個兄弟,叫唐金。去年年初,唐金就來到上海灘,挑戰各大幫會的賭場,揚言要找到龍哥你,同你決戰。」張寬慢慢向楚雲龍述說起一段上海灘往事來。自從楚雲龍解散龍幫後,張寬拿了一筆錢,離開了上海,另謀生計。可是他習慣了大上海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在其他地方,根本生活不下去,幾個月後,又跑回大上海,糾集起以前龍幫一些嘍羅,投入了另一個幫會——斧頭幫。張寬的武功賭術都有相當高水平,來到新幫會,很快就得到重用,不到三年時間,就升任斧頭幫的三當家。而唐猛當年在上海戰敗身死後,消息傳回唐家,弟弟唐金悲憤交集,想來找楚雲龍報仇,但他自忖賭術不及乃兄,於是,閉門在家苦練,三年之後,賭功大成,這才來上海找尋楚雲龍。到了上海不久,加入了青幫,藉助青幫的勢力,大舉掃蕩各大幫會的賭場,意圖一統上海的賭業江山。當唐金殺到斧頭幫轄下的賭場時,張寬出手應戰,可是,他跟在楚雲龍身邊時間不是很長,楚雲龍的賭術,他只是學到點皮毛,不過幾回合,便一敗塗地。唐金向他逼問楚雲龍的下落。張寬根本不知道楚雲龍去向。唐金以為他不肯說,一怒之下,調動青幫大批槍手,圍攻斧頭幫總舵。一場混戰,斧頭幫幫眾死傷慘重,張寬本人在幾名親信的拚死掩護下,殺出重圍,落荒而逃。妻兒家小卻全部落入青幫手上。張寬一人一馬,慌不擇路,一路急馳,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力歇墜馬,要不是遇上楚雲龍相救,他已經xìng命不保了。「龍哥,我的妻兒xìng命都在唐金手上,念在我曾經跟隨過你這麼多年的情份上,你幫我救救她們吧。」說著,又哭了起來。楚雲龍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情,轉過身,沒有回答張寬。因為,他當年退出上海賭業,偕妻歸隱,曾經向妻子杜小蝶承諾,自此金盆洗手,不再涉足賭博。可是,現下,張寬卻又要求他出手救人,究竟自己應該怎麼辦?如果拒絕,張寬的家人說不定因此死於非命。如果答應出手,又違背初衷,對不起小蝶。他是個極有原則的人,做人做事,從來都是一諾千金的。「龍哥!」張寬的口氣有些失望了。楚雲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嘆道:「我考慮考慮吧,你傷得很重,要多休息。」說完,快步走了出去。張寬望著他的背影,雙眼骨溜溜轉動,緊張的思索著。楚雲龍來到院子,看到杜小蝶正在前院的石桌旁教兒子小龍學寫字。楚雲龍猶豫著要不要把張寬的事情告訴妻子,一個高個子村民推開院門走了進來,叫道:「雲龍哥,雲龍嫂,做飯了沒有?」楚雲龍認得他是村裏的雜貨老闆毛三,這人每月都要出一兩趟城市,採辦各種雜貨回村,順便幫楚雲龍買一些報紙,茶葉之類的東西回來。楚雲龍招呼毛三坐下,向他打聽起大上海的近況。毛三喝了碗茶,拿出幾份報紙,說道:「近些rì子,外面亂得很,幸虧我逃得快,不然,命都沒了。」杜小蝶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打仗了嗎?」「不是打仗,但是,也亂得跟打仗一樣。整個上海的黑幫,都在混戰,爭賭場,爭地盤,天天殺聲震天。」楚雲龍翻開毛三帶來的報紙,發現幾份報紙都在連篇累牘的報道唐金這個新賭王,橫掃上海賭業,稱霸賭壇的事。由此看來,張寬所說的是真的了,唐金真的已經雄霸上海灘了。毛三走後,楚雲龍放下報紙,坐到一邊,陷入了思索。唐金現在既然已經雄霸上海了,為什麼一定要同自己賭一盤呢?唐金為了向張寬逼問自己的下落,這才扣留了張寬家小,可是,張寬根本不知道自己歸隱在這裏,唐金扣他家小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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